白佳順勢扯上了三叔的手臂,拿捏出恐怖片裏配音調調:“沒準是……耗子成精了~”
三叔:“一準時你眼花了,大概是樓上養得肥貓生了崽兒。”
白佳一口咬定是耗子。
三叔:“不怕,咱家也沒啥值得耗子惦記的,你把你零食捂好了就成。”
白佳:“……”
三叔記掛著直播,慢悠悠地坐下,目光又落在了屏幕上。
好在這會兒,畫麵切換,到了觀眾席。
不等白佳鬆口氣,鏡頭又是一個急切,到了季昱寒身上!
眼看電石要撞上火花,白佳想也不想單腳繃著上前,雙手抱上三叔地腦袋,哢嚓扭到了一旁!
“啊呀……脖子,我脖子……”
三叔拿手使勁兒拍打白佳的手臂:“你個臭丫頭,幹什麽呢?”
“幫您按摩啊~”白佳打馬虎眼:“剛剛聽您搖頭地時候,頸椎卡巴卡巴響,我想著幫您收拾收拾……”
“撒手,趕緊撒開!”
三叔:“你這是按摩啊?不知道地還以為你謀財害命地呢!”
白佳撒手之後趕緊第一時間搶了遙控器,關了電視之後,順手扔到了沙發縫隙裏。
三叔搖晃著腦袋活動者頸椎:“你還別說,是有那麽點意思……哎,你怎麽把我電視關了?”
白佳:“看什麽電視啊,您就安安生生坐著,我好好給您收拾收拾頸椎。”
三叔:“你腳還沒好呢,我不用你伺候我。不是說困了嗎?回屋休息去吧。”
白佳:“一會再睡,先幫您把頸椎按舒坦了再說。”
三叔一臉狐疑的瞅著她:“今天這是怎麽的了呢?我怎麽瞅著一跟隻小黃鼠狼似的?”
白佳嗬嗬嗬的訕笑。
三叔你怎麽這麽聰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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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堇的發布會是中午結束的。
下去霍安昕就來到了白佳的家。
一身小禮服,妝容精致,發膠上還黏著一閃一閃的碎片,一看就是剛從活動現場趕來的。
“哎呀,還腫著呢?”
霍安昕一來,瞧著白佳的腳踝就樂了:“這回真的是變小豬蹄了!”
白佳:“我說,你還是不是我朋友?我都傷成這樣了,你還能樂?”
霍安昕:“沒那意思,就是你這腳真的真好笑!我幫你遮上點,要不然一會兒我喝水一準還能笑噴出來。”
說著霍安昕真的就在白佳腳踝上搭了一空調毯。
招惹的白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白佳:“你日理萬機這麽忙,怎麽知道我腳受傷了?”
霍安昕從茶幾上抓了一把堅果,跟小倉鼠似的嗑了起來。
她說:“我這不剛跟霍久初從恒堇新品發布會現場回來嗎,沒看到你,就好奇啊!然後問了秦杜,才知道你腳受傷了在家養傷呢~”
白佳切了一聲。
霍安昕:“瞧你表情不對勁啊,怎麽,是因為這工傷季昱寒沒給足你貼補?他那樣的身價不至於這麽摳吧?”
白佳:“打住!”
霍安昕:“怎麽的了呢?”
白佳:“別在我麵前提這個人,我聽著這個人的名字我就控製不住我自己!”
她手裏把玩著一隻毛絨兔子,這會兒,兔子在他手裏脖子硬生生被擰成了麻花,腦袋被掰在了一旁。
霍安昕本來正在吃鬆子,見狀一口氣嗆到嗓子眼裏,嚇到咳嗽起來。
“怎麽了這是?”
霍安昕:“人家不是你有求必應的史上最好老板嗎?你奶奶過個生日都能給你包一巨大紅包,你對他不是死心塌地的嗎?現在怎麽了?”
白佳:“沒怎麽,就是不想這號人!”
霍安昕歪著腦袋盯著她,揶揄:“讓我想想,前些日子上門來跟我取經,說要討好季昱寒的人是誰來著?不是你啊?我記錯了?”
白佳抬手將手中的兔子甩向霍安昕:“你還是不是我姐們?你到底是站那一邊的?”
霍安昕上前勾上了她的肩:“當然是你了!要不然我放著跟霍久初大好的機會不去,來看你?我為了你犧牲多少啊~”
白佳撇嘴,專業拆台:“說的比唱的好聽,但凡是霍久初有時間約你,你早就八爪魚似的倒貼了,你能記得我?”
“一定是霍久初有事把你打發了,你這才想還有我這號人吧?”
霍安昕翻了個白眼:“人艱不拆!你就不能讓我舒坦會兒?”
白佳聳肩。
霍安昕:“別埋汰我了,說說你吧?跟季昱寒怎麽麽回事?”
聽到這個人的名字,白佳就會想起她在季家莊園說過的那番話。
她被人耍了!
這就是奇恥大辱,白佳當然不想提。
“我知道了!”
霍安昕見她不語,自己開啟了腦洞:“一定是因為季昱寒跟你林曼曼的緋聞對不對?”
她湊上前來,指尖都快點上了白佳的鼻尖:“你喜歡季昱寒!看到發布會這麽重要的日子,在他身邊的人不是你,而是那個林曼曼,你就生喝了一壇子的陳年老醋?對不對?”
“什麽跟什麽?”
白佳一把拍開霍安昕的手掌:“不對!”
霍安昕:“得了吧,你那小眼神都閃躲成什麽樣了,還嘴硬!”
“你就是喜歡季昱寒,你瞞得了別人還想在我這兒蒙混?我告訴你,不可能,我就是你肚子裏的蛔蟲!你想什麽我一清二楚!”
白佳:“……”
她憋了霍安昕一眼:“嗬嗬,你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反正也沒沒人能把你的想法掰正過!”
霍安昕挑眉:“看吧,就是被我說中了,你還遮掩,嘴硬!”
白佳索性放棄掙紮。
你開心就好。
霍安昕:“這裏沒別人,說真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上了你小舅舅了?”
白佳敷衍的晃點著腦袋:“你說是就是嘍~”
霍安昕雙手捧上了她的臉頰,強製她跟她對視:“看著我的眼睛!我想聽真話。你……是不是愛上季昱寒了?”
霍安昕跟白佳一樣,平時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
很少有正經的時候。
可這樣的人一旦正經起來,就回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感。
白佳迎上霍安昕的眼睛,怔了一下。
霍安昕立即拍起手來:“你剛剛猶豫了一秒,就是有嘍!”
白佳:“要不要這麽草率?”
霍安昕一把攥住了白佳的手掌,比她本人還要緊張!
她說:“你也用不著遮掩,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
白佳:“……”
霍安昕:“你喜歡季昱寒我一點都不意外。他這樣的男人擺在麵前,但凡是個取向正常的女人都會愛上他!”
白佳上下打量著霍安昕。
言下之意明顯,那你呢?
你是不正常?還是也被季昱寒拿下了?
霍安昕知道白佳意思,傲嬌的挑眉:“是,我承認季昱寒是萬裏挑一的男人,可就是比霍久初差了那麽一點點~”
白佳聽後“嗆咳”起來。
霍安昕傲嬌:“他在我心裏就是最好的,怎樣?”
白佳告饒:“好好好,霍久初是真的好,我都對他動心了~”
霍安昕:“白佳,你不能盯我的人!”
白佳一臉生無可戀。
霍安昕:“剛說到哪兒了?我都被你給氣糊塗了!”
白佳:“……”
霍安昕:“哦,想起來了。說到季昱寒跟林曼曼的事兒。”
白佳別過頭去,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她是真的不想聽。
霍安昕:“其實,我今天看到季昱寒把林曼曼邀請到現場的時候也很意外。畢竟剛剛傳了兩人的緋聞,兩人就同框,這分明就是故意給媒體製造爆點啊!”
“季昱寒最討厭的就是被媒體盯著,他為什麽要一反常態呢?”
“反正我是怎麽想都想不明白,你應該也想不明白吧?”
霍安昕盯著白佳。
白佳瞪了她一眼,心說,你這不是我哪疼你往哪紮嗎?
霍安昕:“我們不懂,可霍久初懂,畢竟他倆是好兄弟,最是了解彼此的做事風格。”
“發布會結束之後,他跟我分析了。正好,我也說說給你聽。”
“季昱寒這既是順水推舟的計策!”
“前些日子有人拍到季昱寒流連夜場,這是對他口碑的重重一拳!林曼曼這個時候挺身而出幫季昱寒分散火力,當然仁義。”
“她又是恒堇代言人,發布會當天季昱寒請她來無可厚非,但是又能牽引人的眼球,這是一種無形的造勢手段啊~”
“林曼曼那個女人看似仁義,不過是想著趁機攀附季昱寒。”
“季昱寒也不是傻啊,索性就順水推舟接了林曼曼拋出來的金枝兒,說白了,兩人私心一樣重,都是為了造勢!”
“可季昱寒是什麽人?人精!你覺得他能讓林曼曼這種女人牽著鼻子走嗎?肯定不會啊!所以我敢賭,發布會結束後不久,他會立即跟林曼曼撇清手段。”
“所以說,林曼曼自以為聰明,可壓根也不過是人家季昱寒手裏的一顆棋子!你犯不著為了這樣一個女人傷心傷肺的,太傻了……”
白佳聽到“棋子”兩個字,眉心深深的擰了一下。
這兩個字太紮心了!
提到,她就會犯膈應!
霍安昕見自己一口氣說了這麽多,白佳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甚至臉色變得更加凝重了。
她疑惑了。
白佳目光怔怔的,一直沒有出聲。
霍安昕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這是?睡著了?你聽到我剛剛說的話了嗎?”
白佳:“聽到了!”
霍安昕:“那你還一臉喪氣?”
白佳:“我應該笑嗎?”
霍安昕:“難道不應該笑嗎?”
白佳默默的搖頭,臉色凝重而沮喪。
她淡淡地說:“你都瞧見了吧,這就是季昱寒的手段。林曼曼這樣被萬千粉絲,男人捧在手心裏的女神在他眼裏不過也是一顆棋子,那你說,換成其他人,結果不都一樣嗎?”
霍安昕被她突如其來的沉重搞的有點蒙。
她問:“你關注的點不對啊!還有,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悲觀了?”
白佳失笑,自言自語:“在他的眼裏,所有人都可能會是工具,棋子。他看他們第一眼的時候,永遠是在評估這個人的可利用價值。”
“安昕,你說如果女人愛上了這樣的男人,跟自掘墳墓有什麽區別?”
霍安昕:“……”
她被白佳恍惚的聲音問的有點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