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久初顯然也是沒想霍安昕會突然出現,起身的瞬間滿臉驚愕。
霍安昕腳下踩著細高跟噠噠噠就踱步走了上來。
“安昕……”
白佳的興奮地喊她地名字,伸手跟霍安昕打招呼。
可她卻置若罔聞,把白佳當空氣一樣過濾掉,直接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白佳的手還舉在半空中,尷尬不已。
霍久初見到霍安昕也是喜出望外:“你怎麽回來了……”
“用得著這麽驚訝嗎?”
霍安昕直勾勾地盯著霍久初:“我不能回來嗎?擔心什麽,擔心我撞破你們地好事?”
霍久初臉色一變:“安昕,你說什麽呢?”
霍安昕咬牙:“你說我說什麽?大庭廣眾親熱,我都看見了。你當我瞎了嗎?!”
霍久初:“……”
白佳:“……”
霍安昕:“走之前,你跟我承諾過什麽?你說,你跟白佳絕無可能!我竟然還選擇相信你……”
“我這才離開多久?你們兩個就迫不及待了?”
“我最愛地男人,跟我最好的朋友,不但都背叛我。還連起夥來算計我……嘖嘖,好,真好……”
“感情我之前是瞎了,我特麽就是一瞎子!”
最後一句,霍安昕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吼出來的。
她額頭上青筋暴起,整張臉的都變得猙獰起來。
白佳從來沒見過霍安昕這樣,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心髒幾乎從嗓子眼裏蹦了出來。
“安昕……”
白佳伸手輕輕扯了扯霍安昕的衣袖:“你冷靜一下,聽我們……”
“啪!”
一聲脆響過後,白佳臉頰上瞬間多了五條清晰的指痕!‘
這巴掌使出了霍安昕十分的力氣,白佳整個人隻覺得眼前一陣金星亂串,一下子歪倒在了身後的餐桌上。
她被霍安昕給打蒙了,一時間整個世界被鋪天蓋的耳鳴聲淹沒,什麽都聽不見了。
白佳捂著自己的臉頰,很長時間裏整個人都是蒙的。
她呆呆的盯著眼前的霍安昕,她那張睚眥欲裂的臉一直在晃動,晃的她呼吸困難。
她眼睜睜的沿著霍安昕指著自己鼻尖謾罵,麵目猙獰,唾沫飛濺。
但是一個字都聽不見……
她看到霍安昕甩起了手中的背包,發了瘋一樣朝著自己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但是她卻像是完全傻掉了一樣,呆呆的站在原地變成了一塊任人摔打的木頭。
直到一雙手出現,抓住了白佳,隨後她被一下子拖進了一個解釋的懷抱裏……
嗡!
耳鳴聲像是一個巨大的泡泡一瞬間潰破,所有的聲音開始統統席卷著湧進了白佳的耳朵。
她顫抖著抬頭,就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季昱寒已經把她緊緊的護在了懷裏。
“白佳,你特麽真下賤!”
“我這輩子最後悔就是認識了你!”
“我把心都掏給了你,你竟然這樣對我,我恨不得殺了你……”
霍安昕嘶吼,一邊甩著包包就上前來跟白佳拚命。
霍久初跟秦杜兩個大男人在場,愣是沒拉住。
季昱寒連遭受兩下包包悶擊,一怒之下手臂一拂,霍安昕就被甩了出去。
砰!
霍安昕連人帶椅子摔倒在了地上。
“昱寒,你怎麽能動手啊……”
終究是誰家的人,誰心疼。霍久初見霍安昕摔倒,怒氣衝衝的瞪了季昱寒一眼,趕忙去扶霍安昕。
季昱寒墨眸森寒:“動我的人,這是輕的!”
霍久初:“昱寒,安昕是個女孩子,你……”
季昱寒:“我管她是男是女!”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白佳,看到她高腫的臉頰,眸子裏就滾過一片火光。
他冷聲道:“霍久初,你最好把這瘋子看住了!要不然,下次絕對不會放過她!”
白佳見季昱寒是真的發起了狠,她感到了他身上溢出來的殺氣,下意識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
白佳顧不得臉疼,低聲道:“你別這樣,這事兒不能怪安昕,這裏麵有誤會……”
季昱寒眼眸一黯:“她都這麽對你,你還替她說哪門子說情?”
“閉嘴吧,白佳!”霍安昕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咬牙死死地盯著縮在季昱寒懷裏的白佳,心裏的盤著的火氣一下下炸裂。
憑什麽,所有人都護著她!
為什麽?
為什麽全世界的人就揪著她一個人作踐?
她不服!
霍安昕:“誰稀罕你假惺惺的求情?你這張虛偽至極的嘴臉我早就看透了!你就是個人渣!”
霍久初緊緊的拘著她,想讓她冷靜:“安昕,你冷靜一下,別發瘋了好不好?”
霍安昕聞言,怒發衝冠:“我要瘋也是被你們給逼瘋的!”
“霍久初,怎麽,我說她你心疼?”
“還有你,季昱寒,我動她你心疼啊?”
“你們都把她當個寶貝是吧?”
“但你們知道這個這個女人的本來麵目嗎?她……”
霍安昕瘋了一樣指著白佳,咬牙切齒:“她看起來是不是特別率真,特別自重,特招人稀罕?”
“你們應該不知道吧?她——白佳其實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她哪怕是出趟國死皮賴臉討好顧傾鐸,還不忘臨時找個洋鬼子搞一下。”
“你們喜歡她?我看你們兩個……都特麽個頂個的眼瞎!”
白佳麵對霍安昕的中傷,一下子就傻了。
她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認慫的人。
更不是那種被人踩在腳底下摩擦還怯弱不敢坑聲的主兒。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人要是想欺辱她,她一定會想辦法連本帶利還回去。
可這一次不同。
此時此刻站在她麵前的是霍安昕,是她心目中最好的朋友。
白佳可以眥睚必報的對付別人,可就是不能這樣對霍安昕。
最讓白佳難以置信的是剛剛霍安昕的那句話。
她白佳其實就是個人盡可夫的賤貨!她哪怕是出趟國死皮賴臉討好顧傾鐸,還不忘臨時找個洋鬼子補一發的醃臢貨!
那件事,一直是白佳深藏於心的秘密。
她不敢跟任何人提及,包括三叔。
白佳隻把這件事透漏給了霍安昕,她知道霍安昕會保守秘密,而且隻有她能幫自己化解那件事帶來的不安跟焦慮。
可她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最最信任的摯友,會把那件事化成了一把刀,毫不留情的送進了她的心髒。
“秦杜!”
季昱寒見霍安昕竟然出言如此不遜,咬牙看向秦杜。
秦杜想要上前,去被霍久初伸手給擋開了。
他拘著霍安昕,說道:“昱寒你別動氣,我把她帶走就是了。”
霍安昕哪裏肯這麽輕易就範,一邊拚命掙紮,一邊衝著白佳聲嘶力竭的怒吼。
“白佳,你會遭報應的!”
“我把當最好的朋友!”
“這麽多年,我一直是心掰成兩半的,一半給了霍久初。一半給了你!”
“這些年來如果沒有我幫你,白佳你早就變成下水道裏的死老鼠了!”
“你竟然這樣對我……你簡直喪盡天良!”
霍安昕情緒激動,整個人變成了一咆哮的瘋子。
她是被霍久初強行拖出大廳的,但臨走前卻扒著大廳的房門嘶吼了一句:“白佳,我詛咒你,一輩子淪為男人的玩物,最後都會被始亂終棄……然後不得好死!”
“安昕,不是這樣的!”
白佳拚命的搖頭:“你聽我,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發誓……”
“我對天發誓,我跟霍久初一點關係都沒有!”
“霍久初,你倒是說話啊!”
她太想跟霍安昕解釋了,急到跳腳,眼淚都要飆出來了。
可季昱寒卻緊緊的扣著她的胳膊,不讓她上前。
白佳掙紮,季昱寒伏身低聲道:“那個女人,不值得你這樣!”
霍安昕已經被霍久初強行帶走了。
但她的聲音卻一遍遍在白佳腦海裏轟炸。
白佳從來都沒這麽挫敗過,感覺周圍的一切不斷的扭曲坍。一口氣提不上來,雙膝一軟向地上栽去。
如果不是季昱寒眼疾手快攙扶住了手她的手臂,現在她怕是早已癱倒在了地上。
白佳下意識看向季昱寒,發現他的薄唇在動,好像是在跟她說著什麽。可她卻一個字都聽不見。
她摸索著坐到身後的椅子上,忽然覺得一口氣卡在喉嚨裏,下不去,上不來,那種感覺痛不欲生。
秦杜見白佳臉色痛苦,擰開一瓶水想遞給她,讓她喝口水壓壓驚,但卻被季昱寒伸手製止了。
他說:“讓她先冷靜一下。”
白佳緩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季昱寒的車子上了。
而且,車子已經駛入景禦。
也就是說,她已經處於放空狀態很長很長時間了。
季昱寒不想打擾她,就一直沒說話,隻是靜靜的攏著她,讓她依偎在自己的懷裏。
回到景禦後,他也沒理會迎上來問好的諾米跟小五,而是直接從酒架上摸了一瓶紅酒,兩個高腳酒杯就拉著白佳上了樓。
諾米跟小五眼睜睜的瞧著,麵麵相覷後看向秦杜。
秦杜給他們使了個眼色,意思是不要過問。
季昱寒把白佳拉到了樓天陽台的軟椅上,開了酒,杯中倒滿少許後推到了白佳麵前。
“謝謝~”
白佳很少會主動跟熟人說謝謝,因為她覺得生分。
但凡是這樣,那她一定是精神恍惚,覺得非常沒安全感。
白佳幾乎是哆嗦著手把酒杯摸起來的,半杯紅酒下肚,胃裏熱乎乎的,果然整個人精神就好多了。
季昱寒就坐在她對麵,指腹輕輕摸索著酒杯,但目光卻落在她身上。
白佳以為季昱寒要喝酒,立即伸手阻止:“你胃不好,不可以的……”
“好。”
季昱寒點頭的應著,果然就把酒杯放下了。
他瞧著眼前的小女人,心裏也跟著一熱。
明明自己的心情已經夠糟糕了,但是她還是會在第一時間想到他胃不好,不能喝酒。
白佳卻沒留意到這些,低著頭。
到了現在,她滿腦袋仍然充斥著霍安昕嘶吼過的那些話。
想到她提到那件事,白佳就不安摳著指甲。
她偷偷的看了季昱寒一眼,然後怯聲道:“你……你都不問我,安昕說的那些是真的還是假的嗎?”
季昱寒搖頭:“我信你。”
白佳聞言,這才抬起頭來。
雖然霍安昕說的過分,但那件事的確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