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男手捧鮮花,拿著戒指往前湊。

沐淺兮連連後退:“你……你……你要幹嘛?”

“求婚啊~”花臂男回頭看向眾人,慫恿到:“你們給我打打氣,給我女朋友加加油好不好?她可能有點害羞~”

眾人不明所以,跟著起哄。

“嫁給他~”

“嫁給他~”

“嫁給他!”

花臂男:“親愛的……”

“走開!”沐淺兮抱頭震怒:“我不認識你!走來!”

“昱寒……”

她情急之下最先想到的就是跟季昱寒解釋:“我不認識他地!你相信我,我不認識這個人!”

花臂男:“親愛地,你在開什麽玩笑……”

他移動膝蓋往前湊,沐淺兮卻尖叫著抽起那捧花劈頭蓋臉的往花臂男腦袋上抽。

“你滾開!我不認識你!”

“來人啊,把這個瘋子給我弄走!”

“我不認識他,他就是一個精神病人!保安,保安……來人……”

——-

“咱們老百姓,今兒真高興……”

離開酒會,上了車,白佳地心情簡直不要太爽。

她一邊叩安全帶,一邊情不自禁地哼起了小曲兒。

“二爺,咱們換個場子繼續嗨好不好?我今晚不醉不歸!”

一口惡氣終於吐出來了,白佳心裏簡直不要太痛快。

“老地方怎麽樣?”

她扣好安全帶,去看季昱寒,卻發現他地眉心一直是擰著的。

白佳:“怎麽了?你……好像不太開心?”

季昱寒搖頭:“沒有。”

他回答的極其敷衍,然後就去要去啟動車子。

白佳卻搶在前麵,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你就有!”

“你明明臉上寫著呢,不開心!”

她咬唇,弱弱的問道:“二爺,是不是我那麽對沐淺兮,你覺得很過分?

季昱寒薄唇微抿,沒回應,算是默認。

白佳見他竟然公然袒護沐淺兮,心裏的委屈一下子就湧了上來:“我這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哪裏過分?”

“她有心髒病。”

季昱寒看向白佳。

白佳聞言,僵硬的笑笑:“所以呢?”

季昱寒:“你看到她落荒而逃時候的臉色了嗎?如果她今天刺激過度,心髒病會發作……”

“所以……”

白佳:“二爺這次可是真的心疼了?”

她笑吟吟的瞧著季昱寒,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季昱寒:“我的意思是……”

白佳:“這次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我隻想說,她活該!”

“有心髒病怎麽了?”

“有心髒病的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隨便害人?”

“她有病就有理了是吧?就可以淩駕道德跟法律之外了?”

白佳本來就是個暴躁脾氣,越說越來氣。

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季昱寒,她怕是在就爆粗口了!

季昱寒見她上火,耐著心神解釋:“我想說的是,如果她今天在酒會上出個意外,最後倒黴的還是你!”

“你想給她個教訓,我理解,但是這種事我或是秦杜來都可以,懂嗎?”

說真的,當季昱寒看到那個花臂男出場跟沐淺兮求婚,來了一把反噬後,他心裏莫名一淩。

他當時有下意識的看向白佳,發現她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暢快。

白佳想以牙還牙,他知道。

但她的這些做法的確讓他介懷。

季昱寒本身遊走於商場,每天會跟各式各樣的人打交道。

說到爭名逐利,玩弄心計早已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像他們這樣的人,身上滿滿的都是“彈孔”灼燒後留下的痕跡,一個一個,黑洞洞的,密密麻麻……

他不想白佳成為想自己這樣的人!

對於白佳,他理想中的樣子應該是一張白紙。

身上黑的人總喜歡身邊多一點白的東西來提醒自己,他們身上有著自己不敢忘初心。

所以,他本心裏希望白佳能離勾心鬥角遠一些。

如果不能,那是他的失責!

白佳醋意大發,哪裏能想這麽仔細?

“嗬……”

她扯著安全帶失笑:“我這個人命糙,不怕倒黴!”

“把她交給二爺和秦杜?仔細想想……依著您現在的反應,怕是也舍不得下手吧?”

季昱寒:“……”

就在這時,白佳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白芳菲的短消息。

她看完之後,直接說道:“白女士現在去醫院看我三叔了在,讓我過去一趟。二爺先回吧!”

“我送你!”

季昱寒知道她在置氣,啟動了車子。

白佳扭頭看先窗外,倒也沒拒絕。

初冬時節,外麵天氣已經很冷了。

為了參加就會,白佳要風度不要溫度,穿的非常單薄。

比起負氣在寒風中發抖的等車,倒不如安安穩穩的在暖風裏坐著。

反正這個副駕駛的位置就是她的,為什麽要要因為生氣讓給別人?

她又不傻。

……

沐淺兮的被當眾求婚的事情被人以照片跟視頻的形式發送了社交媒體上,很快炸開,產生了蝴蝶效應。

有了這件事,那之前她跟季昱寒之間的緋聞就不攻自破了。

即便是她們的團隊再三出來解釋,是粉絲的偏激的瘋狂行為,但吃瓜群眾並不買賬。

一時間,沐淺兮陷入焦頭爛額中,又被拍到出入心理診所就診。

白佳並不是那種凡是斤斤計較,耿耿於懷的人。那口惡氣出了,她心裏也就沒事了。

再加上之前在醫院的時候,白芳菲也幫她分析過這件事。這一次,老母親的語氣跟措辭竟然跟季昱寒難得一致。

他們的意思都是,以牙還牙能自保是好事,但這東西得講究分寸,玩好了是扮豬吃虎,玩不好那就是引火燒身。

白佳後來仔細想想,覺得這話也沒錯。

畢竟白女士是長輩,經驗之談。而且,她也相信二爺本心裏肯定是為了她好。

因為慪氣,白佳一直呆在醫院裏,已經連著兩天沒跟季昱寒打照麵了。

就算他來醫院看自己,白佳也是各種理由回絕了。

現在那口氣消了,心情豁然開朗起來,白佳就覺得之前可能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她有心跟季昱寒求和,暗中跟秦杜通了電話。

知道二爺今天中午沒有行程,一直在辦公室裏忙著工作還沒吃午飯,白佳就悄悄開車去了他最喜歡的那家粥鋪打包好了豐盛的午餐,就興衝衝的往公司趕去。

“快樂秦塘栽種了,夢想就變成海洋。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樣唱的響亮,借我一雙小翅膀,就能飛向太陽……”

白佳神清氣爽,車子停在地庫裏,開門下車後一邊鎖車,一邊哼唱起小曲兒。

正當她拎著打包好的飯菜朝電梯口走去的時候,忽然對麵轉交的暗處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昱寒,你聽我解釋……”

這個聲音,怎麽聽怎麽耳熟啊……沐淺兮!

白佳一想到沐淺兮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腆著臉來糾纏季昱寒,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沒玩沒了,沒點那啥數了是不是?

她正想著這就直接衝過去殺沐淺兮一個雞飛狗跳時,忽然季昱寒開了口。

“我警告你,不要打孩子的主意!”

黑暗中,他聲音低沉壓抑,明顯是不想非常忌諱。

孩子?

什麽孩子?

白佳聽到季昱寒忽然之間提到“孩子”,也是一頭霧水。

不過,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背後肯定有事。

而且,還是很有可能是那種她不能承受其重的事兒……

白佳不想打草驚蛇,收回了邁出去的腳步,然後縮進了一旁方柱後的暗影裏。

沐淺兮:“昱寒,你相信我,我沒有……”

季昱寒:“別裝模作樣了。瑪麗安都告訴我了!我離開之後,你去看過孩子!”

沐淺兮:“昱寒,我……”

季昱寒:“我就問你,有沒有這回事?!”

沐淺兮支吾道:“我很久沒見哈爾了,我想他嘛……剛好那個時候我去國外工作,就想著看看他……”

季昱寒:“你知道我最忌諱什麽,我最恨有人打那孩子的主意!沐淺兮,別來踩我的底線。否則……”

他沒繼續說下去,但沐淺兮已經下意識打了一個寒戰。

季昱寒說完那些話轉身就走,卻被沐淺兮一把拖住。

她死死的揪著季昱寒的手臂不放,語調裏帶著哭腔:“昱寒,我真的沒有你想的那個意思,求求你就信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是真心喜歡哈爾,我怎麽會做傷害他的事情?”

“而且,孩子一天天在長大,他需要陪伴,更需要母親。現在他慢慢已經開始變得懂事了……如果他問你,他為什麽沒有媽媽,你怎麽回答?你一定會黯然傷神的,不是嗎?”

季昱寒一把甩開了她的手臂:“這跟你有什麽關係?!”

沐淺兮:“怎麽沒關係?那孩子怎麽也喊我一聲媽媽……

白佳聽到這裏,腦海中忽然像是炸開了一團馬蜂窩!

嗡嗡嗡的聲音一陣陣在腦海裏盤旋,轟炸,很長一段時間裏她眼前隻剩一片白光。

什麽都聽不見,什麽都看不見了。

剛剛……剛剛沐淺兮跟季昱寒對話之間提到了孩子。

那個孩子她之前見過,就是軟萌可愛到爆炸的小正太哈爾……

聽沐淺兮剛剛的那話的意思,她經常私下裏跟哈爾見麵,而且,哈爾得喊她媽媽……

所以……現在寄樣在季昱寒家裏的那個小男孩,其實是沐淺兮的孩子嗎?!

白佳腦袋嗡嗡作響,她已經沒辦法思考了。

如果不是身後靠著水泥石柱有借力的地方,極度的驚駭之下她說不定現在已經軟倒在了地上。

那孩子管沐淺兮叫媽媽!

那孩子管沐淺兮叫媽媽!

那孩子管沐淺兮叫媽媽!

她腦海裏現在就隻剩下這一句話,像是一頭全身長滿獠牙的壞獸在橫衝直撞,一下下撞上心口。

心髒深處措不及防傳來的巨疼刺的白佳彎下腰去,她忽然覺得嗓子裏好像塞了棉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白佳是被季昱寒啟動車子的聲音給驚到緩過神來的。

她抬頭看向季昱寒的車子的位置,沐淺兮站在他的車前,急到跳腳。

沐淺兮聲嘶力竭的喊道:“季昱寒,你這是在逃避現實!”

“你說過,你會給哈爾找一位好母親,但你卻至今都不敢跟白佳坦白真相!所以你心裏也很清楚,她不是一個好母親,她做不到對哈爾視如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