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爾歪著小腦袋跟著笑,一雙大眼睛滴溜溜在白佳身上打轉轉,怎麽看都看不夠。

季昱寒眼見白佳終於分了神,暗中輸了口氣。

“這個是……”

白佳從小背包裏摸出了一個方盒,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是一瓶香水。

而且是那種讓人望而卻步的土豪級限量款!

她疑惑的瞪大眼睛看向哈爾。

哈爾邊玩著自己地手指,邊解釋:“上一次,你來我們家做客,我不小心打碎了你地香水,我感到很抱歉。”

“但是我當時在住院,沒能跟你當麵說聲對不起,我心裏麵一直都很難過。”

“粑粑常常跟我說了,弄壞了別人東西,不論是有心還是無心的,都一定要竭盡所能地做出賠償。”

“不推卸責任,不逃避自己犯下地錯誤,這才是男子漢該有擔當。”

白佳聽了小家夥義正言辭地一番話,看著他滿是“浩然正氣”的小表情,感覺心髒都被萌化了。

這娃娃的三觀,得讓多上爭名逐利的成年人汗顏啊?

“這個香水是我拜托瑪麗安幫我去專櫃買的,算是賠給你的。希望漂釀姐姐喜歡。”

“喜歡,喜歡的不了得了~”

白佳拿著香水到送到唇邊,吧唧親了一口。

但隨即,她說道:“可是……這瓶香水是限量款,好貴的!但我的那個不需要花這麽多錢……”

“沒關係的。”

哈爾聳肩,一副小大人模樣:“漂釀姐姐,值得最好的!”

白佳:“……”

完了,完了。

她竟然被一個五歲的小奶娃給迷倒了。

剛剛他抖肩的小動作真的是發射了一連串的粉紅箭羽,biubiu~的攻占了她的少女心。

“哈爾的一片心意,收著吧。”

季昱寒開了口。

白佳看看手裏香水,還是有點猶豫。

她伏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嘀咕:“太貴重了!這一瓶香水都夠我買一輛平價小汽車了。”

“初次見麵,我就收娃兒這麽貴重的禮物,我拿什麽回啊~”

“再說了,知道你們是款兒爺,但孩子還這麽小,就養成大手大腳的奢侈消費觀,是不是有點……”

白佳沒說下去,衝著季昱寒眨眨眼。

季昱寒:“首先,哈爾可不是對誰都這樣闊綽。他是喜歡你。”

白佳頷首:“我也喜歡他。”

季昱寒:“而且,這些錢都是他自己賺來的,怎麽支配是他的自由。”

白佳聞言瞪大眼眸。

她壓低聲音,下意識舔了舔唇:“他……還在喝奶粉,尿床的小不點,怎麽賺來的?”

這是什麽發家之道?

季昱寒瞧著她抻著小腦袋,滿臉求知欲的八卦專用臉,唇角就彎了起來。

他湊到了白佳耳邊,薄唇一動,吐出了兩個字:“秘密。”

白佳:“……”

她聽了聳起鼻尖,要翻臉。

手抬到一辦想到季昱寒剛剛動過手術,手掌就硬生生縮了回來。

秦杜跟瑪麗安見兩人眉來眼去,你儂我儂的,不想從中當電燈泡,就上前把哈爾從病**抱了下來。

他看向哈爾:“哈爾,時間不早了,要到你睡覺的時間了。你已經看過了爸爸跟小葉子姐姐了,該送的問候和禮物也都送到了。我們回家睡覺好不好?”

哈爾聞言,小神情就起了變化。

他低下了小腦袋,變得有點不開心起來:“可是人家想跟凱撒粑粑一起睡。”

秦杜耐心勸導:“但是爸爸生病了呀。需要在醫院裏好好休息才能康複。你也希望爸爸快點好起來對不對?”

哈爾奶乖奶乖的點了點頭,可看向季昱寒時,澄澈的大眼睛裏卻兜起了淚花。

好不容易如願來到了爸爸身邊,他隻想待在爸爸身邊,一刻也不要分開。

季昱寒怎會不知道小家夥的心事。

他最是見不得這小東西的眼淚,心裏酸澀抬手摸了摸哈爾的小腦袋。

“今晚先讓阿杜舅舅,等爸爸出院後在陪你,好不好?”

隻有在白佳跟這孩子麵前,季昱寒才會表露出別人難得一見的溫柔。

小家夥雖然很想跟季昱寒在一起,但特別懂事。

“那你一定要快一點好起來。”

哈爾忽閃著滿是水汽的大眼睛:“我會好好聽阿杜舅舅和和瑪麗安的話,一直乖乖的待在家裏的。你不用擔心壞人抓到我。”

季昱寒點頭,眼底裏忽然就多了些淡淡的哀色。

“凱撒粑粑,晚安~”

待在秦杜懷裏的哈爾扭身衝她揮了揮肉肉的小手。

季昱寒衝他揮手:“晚安~”

隨後,哈爾又衝白佳傳了個飛吻:“漂釀姐姐,你也晚安~”

白佳回了個飛吻:“晚安,寶貝~”

送走了三人,白佳關上了病房房門。

小家夥一走,整個病房瞬間安靜下來,倒是讓人不適應。

她湊了上來依偎到季昱寒身邊。衝他飄了個媚眼:“二爺你上輩子是積了什麽大德,竟然憑空撿了這麽一個可愛的兒子~”

季昱寒彎起唇角:“喜歡?”

白佳狂點頭:“簡直不要太喜歡。我現在都恨不得分分鍾轉正當他媽媽。”

“然後,過個二十年,喜歡這小東西的女孩子肯定會小蜜蜂紮堆一樣的多!我呢,搖身一變就成了宮鬥劇的冠軍。然後就可以光明正大幫這小家夥掌眼挑女朋友了”

“想想那樣麵,嘖嘖……爽歪歪……”

季昱寒:“……”

別的女人都拚命的想著時間過的慢一點,恨不得幹脆變成妖精永葆青春。

這小女人竟然想到孫子輩的事兒了。

“對了。”

白佳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看向季昱寒:“小家夥為什麽管你叫爸爸,卻管秦杜叫舅舅?按理說不應該是叔叔嗎?這怎麽論的?”

白佳話音一落,還沒等季昱寒開口,咚咚咚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兩人聞聲不約而同的一怔。

難不成是秦杜他們落下了什麽東西。

但聽著敲門聲又不像。

這病房裏住的人是二爺,甭管是誰來敲門都規規矩矩的,而這聲音聽著犯衝!

難道是鄔雅秋的人要趁火打劫?

這是白佳第一個念頭。

但隨即一想不對,秦杜已經安排好了人日夜輪守,不怕死的才會來上前湊合。

“女士,你不能進去!”

“你知道你攔的是誰嗎?”

“抱歉,隻要二爺跟秦先生沒發話,我就不能放您進去。您哪裏來的回那裏去,也別為難我們。”

“吼,聽聽這囂張的口氣。我本是來找我閨女的,你請我進去我都不一定給你臉!但既然你這麽說了,我今兒還就非得進去瞧瞧這裏頭到底藏了什麽見不得人的貓膩!”

……

聲音隔著一道門傳了進來看,聽的清晰。

白佳立即就辨別出那個非要硬闖主兒,不是別人正是自己的老母親白芳菲。

“二爺,你先躺一會,我出去看看……”

白佳一想到肯定是白芳菲沒等到自己,直接殺了過來,就知道要壞菜。

季昱寒點了點頭。

……

白佳出了病房就被白芳菲的架勢給嚇到了。

她身後跟了四個黑衣人保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砸場的呢!

白佳見白芳菲正在跟門口守衛死強,趕忙上前勸和。

“冷靜,冷靜。”

“大夥兒都冷靜,這是醫院,禁止喧嘩。”

“這是我媽,我自己搞定,大家誰都別急眼。”

說著,白佳拉上白芳菲的手臂,連拖帶拽的想把她個僻靜的地兒再說。

她這大嗓門,如果真喊起來,就跟擴音器一樣,整棟樓沒聽不見的。

白芳菲哪裏這麽好牽製?

她一把甩開了白佳:“拉拉扯扯幹嘛呢?”

白佳:“有什麽話,咱們找地兒說去……”

白芳菲:“我跟我自己親閨女說話還得挑地方?唉吆喂,沒聽說過!”

“再說了,我又不是做的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我用得著躲躲閃閃?”

白佳見自己老母親這跋扈的架勢,小臉都綠了。

這個老女人性子就這樣,說犯渾,九頭牛都拉不住。

她無奈捏捏眉心:“我啥也沒說呢,你怎麽還激動上了?再說了,我這不覺得這裏是醫院,大聲嚷嚷不合適……”

白芳菲鳳眼一橫:“不合適大夫說得,你說不得!一天天的胳膊肘往外拐,我就沒見你這樣的小白眼狼!”

她氣不過,說話之間指尖就狠狠的點在了白佳的額頭上。

白佳吃疼,摸著額頭倒吸了口涼氣。

這要是擱在以前,她早就反唇相譏,炸著毛的跟白女士對掐起來了。

如果分不出個四五六,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可這次,白佳隻能垂著小腦袋瓜,一聲不吭的認慫。

畢竟,昨天晚上她已經接受了白女士苦口婆心的諄諄教誨,而且還信誓旦旦的跟人家約好今兒去公司。

可不但沒去放了白女士的鴿子,還眼巴巴跑來照顧起了季昱寒。

這不但是打自己的臉,更是在扇白女士的耳光啊!

不用猜,白芳菲肯定氣到炸毛,今天如果不讓她把這口氣出了,將來有的是難受的日子。

“你說話就說話,別動手成不成。”

白佳揉著額頭,嘀咕:“我這臉上還有傷呢……”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瞬間又被白芳菲抓了把柄去。

白芳菲:“唉吆,還記急著自己臉上有傷呢?我以為你好了傷疤忘了疼呢!”

“我就問問你,你們家那癡呆的毛病是不是遺傳啊?你小小年紀就跟你那奶奶一樣,傻了?”

白佳聞言,蹙著眉頭拿眼神戳白芳菲。

怎麽說話呢?

這老了老了,嘴怎麽還越來越損了呢。

簡直有毒!

白芳菲根本不把她那眼神瞧在眼裏:“這麽快就忘了你臉上的傷拜誰所賜了?”

白佳:“……”

白芳菲:“我就問問你,我昨天怎麽跟你說的?你又是怎麽答應的我的?”

“我的時間。一分一秒都是金子!我放著幾百上千萬的單子不談,就隻為了苦口婆心的安慰你,勸導你。你卻把我說的話讓當放屁呢?”

白佳垂著腦袋,聲若蚊蠅:“我沒有……”

白芳菲跟吞了爆竹似的又炸了:“沒有?沒有你現在是在幹嘛呢?”

“昨天誰跟我說的,要跟那個負心薄幸的混賬恩斷義絕來著?”

“怎麽一覺起來,你又不是那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