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杜看這以前不苟言笑的女子現在變成這樣,直覺得視覺衝擊太大。
衝陳菲揮揮手,別過腦袋。
“晚餐不用你買了,趕緊回去吧,折磨陳廣超去,不要再折磨我了。”
陳菲,“……我,哪裏做的不對嗎?”
秦杜扶額,“聽聽你這聲音,都快趕上林誌玲了。快回去快回去,陳廣超在樓下等你。”
“啊?”一聽男朋友在等,陳菲拔腿就往門外跑。“你不早說!白佳,我先走了,明天見!”
他們倆這一唱一和,跟說相聲似地,看地白佳一臉蒙圈。
以前兩個逗像住在空調上的人,看他們工作冷冰冰地。
如今都是怎麽了?
今天地人都好奇怪。
個個鉚足了勁來哄她開心似地。
“陳廣超是誰啊?”陳菲跑了,白佳忍不住發問。
秦杜笑笑,走到她身邊去坐下。
“一個客戶,現在是她男朋友。”
“陳菲談戀愛了?什麽時候的事?”
“就最近吧。你沒看出來最近變化很大?”
“今天看出來了,玩遊戲的時候特別熱情上心,跟以前簡直判若兩人。”
秦杜眉毛一挑。
“玩遊戲?玩什麽遊戲?”
不提這個還好。
一提這個白佳還想跟他算賬呢。
“賭博遊戲。秦先生,知道今天你助理贏了多少錢嗎?”
秦杜,“賭?你們倆?你們倆有什麽好賭的?”
兩個人誰也不回答誰的問題。白佳繼續自己的說。
“贏了一萬。都是我們組那些傻孩子的血汗錢。我不管,這錢必須你來報銷,加到他們工資裏麵。”
秦杜聽的越發糊塗。
“你到底在說什麽?怎麽賭著賭著又扯到加薪水上去了?”
白佳沒轍,隻好把今天同事們過來看她的種種事情講了一遍。
說到中間,三//圍,初戀,初吻之類的問題,秦杜更是把眉毛挑了又挑。
“就你這種同事,這種素質的人……贏的好!一天到晚想著窺探上級的隱/私,我還給他加工資?我不嫌棄他拉低方達員工的整體素質就不錯了。”
白佳,“……你這人怎麽這麽不懂幽默?”
秦杜嗤笑,“幽默嗎?低級趣味,惡俗。”
白佳翻他一眼。
“行。你不低級趣味,你高雅。你比大小高雅,比長短高雅,比第一次高雅。三俗起來都比別人高雅。”
秦杜:“……”
“高雅的秦總,你餓不餓?咱們要不要點個餐?”
秦杜被她說的有點無語,語氣沉沉拿話堵她。
“白佳,你有病啊?人家女人談起戀愛來都溫柔似水,連陳菲都會撒嬌了。瞧瞧你自己,整天看到我就跟看到辯論對手,生怕自己辯論輸了似的。要不要找個老師教教你到底怎麽做女人啊?”
這話說的,白佳真跟辯論一樣,快速抓住裏麵漏洞。
“你才有毛病呢。人家那是談戀愛,我又沒跟你談戀愛,感覺能一樣嗎?有可比性嗎?”
秦杜一愣,本來不錯的心情一下沉了下去。
“你說什麽?”
白佳看他拉了臉,貌似有些生氣,語氣柔軟不少。
“我,我說沒可比性。”
秦杜看她幾秒,麵無表情摸出手機給自己餐館打了個電話,點了餐。
然後把手機往床頭櫃一扔,伸手扯了領帶。
“以後我說有就有,你少廢話。給你機會撒嬌還不樂意,我看你病的不輕。”
白佳點點頭,看看半身不遂的自己。
“我可不是病的不輕麽。”
……
五月已經快過完,天氣越來越熱了,白佳骨頭愈合不少,能稍微做大幅度動作了。
今天,她覺得煩悶,不再滿足於每天的用水搓澡幹洗,她想痛痛快快洗個熱水澡!
秦杜在醫院陪她住了接近二十天,除了衣櫃沒搬來,剩下都搬來了。
此刻剛跑了一個小時步,關了跑步機去衛生間洗澡去了。
白佳看著他活躍的背影,頭一次想起來恨白建國一家人。
最近過的太幸福,差點忘記仇恨是什麽滋味了。
隻有心裏不痛快,想要的東西得不到的時候才會燃起那種感覺。
她現在好想洗澡,好想去跑步機上跑跑,好想去花園走走,好想去呼吸下外麵的新鮮空氣。
她覺得自己在醫院呆夠了,每個跟個廢人一樣讓別人把屎把尿,跟個廢人一樣等別人送吃送喝,跟個廢人一樣需要別人噓寒問暖。
她越來越覺得有挫敗感,越來越覺得焦慮,越來越覺得看周圍一切不順眼,越來越覺得想殺了白建國一家子!
怎麽辦,好想哭!
秦杜不知什麽時候從衛生間出來了,站在她斜對麵拿毛巾擦頭發,不經意轉身,看到她正躺**默默流眼淚。
“怎麽了?”他嚇一跳,扔了毛巾跑過去。“哭什麽?哪裏不舒服了?”
白佳涕淚橫流,甕聲甕氣。
“我好想洗個澡啊。嗚嗚嗚,感覺自己要發黴,嗚嗚嗚,感覺自己是醜八怪,嗚嗚嗚,感覺自己像頭豬……”
秦杜一頭黑線,“……想洗澡就洗澡嘛,你哭什麽?躺著別動,我這就去給你準備。”
起身走了一步,又回頭過來看她。
“可是你不疼嗎?我怕再傷著你。”
白佳癟著嘴,“嗚嗚嗚!”
“好好好!這就去!別哭了,我去找點東西準備一下。”
哭聲漸漸忍住。
呼,哭了一陣,舒服一點。
因為白佳腿傷不能碰水的緣故,這個澡洗起來真是萬分麻煩。
秦杜思前想後,突然推開病房門跑了出去。
白佳眼巴巴的等著他,感覺等的日落西山,等的春去秋來,等花開花謝,鬥轉星移了他才回來。
手裏抱著一個折疊起來的木頭椅子。
“再等我兩分鍾,馬上就好。”看到白佳驚喜的眼神,他脫了鞋就馬不停蹄往衛生間跑。
片刻,秦杜又從衛生間走出來了。
邊走邊脫上衣,鎖了病房門,又邊走邊脫下衣。
白佳看他微微有些喘,身上微微有些汗,頓時心裏升起一股燥熱。
操。
天幹物燥。
自己得多喝下火的涼茶才好。
秦杜走過去,掀開她的薄被,然後一條腿跪在她身邊,動手解她病號服。
白佳沒穿內衣,身上皮膚跟繃帶一樣白,秦杜解著解著,咽了口口水。
白佳假裝沒看到,臉別到一邊,耳朵卻不聽話的燒起來。
秦杜看她一眼,輕輕在她身上摸了兩下,輕笑道。
“原來你想洗澡是這個意思啊?早說我請你現場參觀啊,何苦繞這麽大的彎子,你累我也累。”
白佳臉轉回來,瞪他。
“我哪有什麽意思?你什麽意思啊你?”
秦杜賤笑一下,手伸到背後把她拖起來貼緊自己,輕輕脫了她外套。
“沒什麽意思就算了,臉紅什麽?回回都像第一次,你還真是有本事。”
白佳其他地方動不得,嘴卻動得。
張嘴在他肩膀咬一下,讓你賤!
秦杜抖了一下,沒吭聲。
說到第一次,林小曼第一次就這樣咬他來著。
把白佳剝光,抱到衛生間搖椅上躺著,轉身拿花灑放熱水。
白佳忍不住誇他,“你怎麽想到這麽好的點子?那我以後豈不是天天能洗澡了?秦杜,以後我要天天洗澡。”
這頓誇,秦杜表示沒什麽好高興。
因為當初爸爸快過世那段時間,洗澡就是這樣洗的,包括這個搖椅,甚至都是他留下來的。
剛剛看白佳哭,突然想起,衝回去把它拿了過來。
現在看白佳這麽喜歡,他又有些後悔了。
“行,隻要你想洗,我還有更好的辦法。”
明天就把這把搖椅拿去扔了換個別的。
躺在搖椅上,洗頭格外方便。
她頭往後仰,秦杜蹲在她身邊,能清晰看到她眼皮額頭和側臉上淡藍色的毛細血管。
她真的好白好嫩,嫩的秦杜下手的時候都生怕把皮蹭破了。
洗到她說滿意為止。
秦杜丟了條毛巾把她包住,又塞回被子裏。
前後就兩分鍾時間,等秦杜找了幹淨衣服出來給她換,結果一取毛巾,發現上麵有血。
“你哪傷到了?”他覺得額頭的青筋突突直跳。“我已經很小心了,是不是碰到你傷口了?怎麽都不提醒我呢?我……”
白佳小腹一陣墜痛,她躺下的時候就預感到可能姨媽來了。
結果話沒說出口,這傻缺誤會了。
“沒受傷。”白佳小聲打斷他。“可能是姨媽來了。”
秦杜一聽,難得的紅了臉,幾秒不出聲。
不知道是真害羞還是被自己蠢到了。
vip病房的配套設施就是齊全,床頭櫃第一格放的就是女性用品。
秦杜拿出來一包,按白佳的指示把它拆了。
“夜用的。”
他在包裝上看了一會兒,又去裏麵看了看,沒看出差別。
“兩種顏色,哪個是夜用的?”
白佳,“……上麵不寫著嗎?”
秦杜實話實說。
“看不懂。”
“十幾歲初中生看得懂你看不懂?”
“看不懂。”
“那工程圖紙你怎麽看的?”
“嘶,嘲笑我?這能一樣嗎?有可比性嗎?”
白佳忍俊不禁。
“好好好不一樣,太簡單了你不屑於看。”
秦杜整包丟給她,讓她自己看。
“我又不是女的,實在沒必要懂這個。”
“女的也不是生來都會。”白佳邊說邊抽了一片出來。“秦杜,你知道我常常奇怪一個什麽問題嗎?”
秦杜預感不好,冷聲問。
“什麽?”
“一些新聞上總寫某十一或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做媽媽了,我就覺得很奇怪。她們那麽小,怎麽就做媽媽了呢?想當初我十一二歲……”太細節的心理活動也不好說,她住了嘴,盡快結束該話題。“反正我就是想不通。”
秦杜預感錯誤,鬆一口氣,輕鬆說。
“這有什麽想不通?你自己那會兒沒發育不代表所有那個階段的都沒發育。難道你讀書的時候身邊沒有人比你發育早?”
“不知道。”她搖搖頭。“我從小沒朋友,不了解別人的情況。”
從小沒朋友?
不至於吧?
比自己還孤獨?
秦杜伸手接過她手裏的東西,撕開了往鋪在**的內衣上放。
“那你是多大開始的?懂嗎?有人幫你嗎?”
白佳看他笨手笨腳的,提醒他把兩個翅膀折到後麵去,這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