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章 火眼金睛

search;????見說話絲毫不再掩飾的傅奕陽,還有她那雙燦然灼人的眼睛,傅奕陽沒由來的煩躁,他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嘴唇動了動,想說“我沒有這麽惡意揣測你”。

可並不能否認的,在聽到傅母病重臥床的時候,傅奕陽心裏冒出來的就是昨天蘇穎那些怨恨,如今被蘇穎簡單幾句話就戳破了,還給他找好了理由,傅奕陽心裏多少還是有些尷尬。

傅奕陽沒說話。

蘇穎不知覺的輕歎一聲:“老爺有空到我這裏質問,怎麽不先去上房瞧瞧又病了的老太太?”

蘇穎用了一個‘又’字,意味深長,誰知道這老太太是不是又故技重施,假裝生病來昭顯她在侯府獨一無二的地位呢。

傅奕陽握緊了拳頭,看向蘇穎,可蘇穎已經垂下眸不再看他,小方桌上的幾碟小菜還擺的好好的,一筷子都沒動。

傅奕陽到底沒說話,自己快步出了屋子,撒花的軟簾許是被摔的用力了些,掛在兩旁的銀鉤子都跟著晃動。

蘇穎眼皮都沒抬,卻聽得外麵傅奕陽說:“太太既病著,就好好養病。”

蘇穎一愣,等反應過來傅奕陽這是在替她開脫後,抿了抿嘴。

紫蘇端了雞絲粥來,遲疑一下才說:“太太不去上房,這好嗎?”

蘇穎的注意力都在散發著撲鼻香味的雞絲粥上了,聞言不在意的說:“老太太可不缺我這做兒媳婦的這份孝心,更何況你瞧好吧,二太太和三太太應該也不會上趕著去的。”

傅奕陽快步到了上房。院子裏已經不見昨天那流了一地的血,連柱子都刷洗的幹幹淨淨的,可不知怎麽的,傅奕陽就覺得那血腥味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

傅奕陽把杜鵑找出來問了一遍情況,杜鵑抹淚:“老太太早早就睡了,中間起了一次夜,早晨奴婢聽得老太太聲音。以為老太太要起了,就進來伺候,哪想到老太太連話也說不大清楚,奴婢不敢耽擱,立馬讓人尋了老太太的貼子去請太醫。”

正說著,太醫來了。

傅母醒過來的時候,太醫已經告辭了。傅奕陽和傅煦陽都沒有守在床前,傅母也隻能看到杜鵑幾個如喪考妣的樣子。

傅母見了很是不悅,她還沒死呢。這幅樣子做給誰看!可她嘴巴仍舊不聽使喚。呼嚕呼嚕的說不清楚。嘴巴合不攏,口水竟然流了出來。

傅母何曾受過這樣的屈辱,當下還能動的半邊身子就扯著帷帳。杜鵑顧不得抹淚了,“老太太。太醫給您看過了,您這是中風了,得喝了藥紮了針,還是能恢複過來的,您不要著急。”

沒錯,勇武侯府的老太太……中風癱了!

太醫都說了她是憂思過重,加上受了刺激,這才中風了,半邊身子癱了,往後很有可能就隻能這樣了。

白芷壓抑著喜色進來和蘇穎說這事時,紫蘇正在給蘇穎的手換藥——陳宛秋給的那瓶藥她沒用,直接給蘆薈和薄荷用了,她手上用的是係統出品的,無痛無癢就是得包著紗布。

“老太太癱,癱了。”

“哦。”蘇穎臉色如常,看起來並沒有把傅母中風癱了這件事放在心上,又問:“雯玉怎麽樣了?”

白芷收斂了喜色,道:“大夫說是風寒,喝幾劑藥就會好了。”

蘇穎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奶娘把吃飽喝足的福祿倆娃抱到蘇穎跟前,福兒嘎嘎的瞧見蘇穎,要蘇穎抱,蘇穎不抱他,他癟癟嘴眼看就要掉金豆豆。

“小磨人精。”蘇穎拿了個繡球在福兒眼前晃了晃,繡球上麵綴了幾個鈴鐺,一晃一響,惹的小家夥葡萄似的眼珠子跟著繡球轉來轉去。

祿娃娃心想著他要不要也有學有樣,不自覺地就把手指頭啃到嘴裏去了,奶娘連忙輕輕的把他的手指抽出來,又拿棉帕子擦著流出來的口水。

蘇穎把繡球搖晃過來,語氣一如既往的寵溺:“祿兒真是不乖,不是說不能吃手指麽?”

祿娃娃從這寵溺的語氣裏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可小孩子的本能還是占了上風,他不由自主的就去聽那鈴鐺發出的清脆的聲音,旁邊還有個真孩童福兒嘰嘰呀呀的說著火星語,未免自己顯眼,祿娃娃也張開秀氣的小嘴,咿咿呀呀兩聲。

剛咿呀完,就對上了蘇穎投過來的似笑非笑的眼神,祿娃娃小拳頭握緊,真是人小被人欺,嗚嗚。

比起蘇穎這裏無所謂的態度,二房就顯得真誠多了。

“憂思過重?我看是……”心狠手黑,最後幾個字陳夫人在嘴裏含混過去了,“老太太這次可真是遭大罪了,扶著我去小佛堂裏,去上柱香,讓菩薩保佑老太太少遭些罪。”

少遭些罪,可不是早日痊愈。

三太太隔著窗子正好看到陳夫人被人攙著往小佛堂走去,忍不住哂笑一聲,手中的帕子被她攪成麻花。

比起陳夫人隻顧著覺得心裏舒爽,三太太想的要多一些,傅母這婆婆是壓在她身上的一座山是不假,現在這座山被翻倒了她應該得以喘息,心裏不高興那都是假的。

可再想想往後的日子,傅煦陽到現在還是白身,又因為去年娶平妻的事被皇上遷怒。本來之前都還是傅母替他謀劃,雖然到頭來不但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且偷雞不成蝕把米,不,還不是一把米,是一缸米。

可不管怎麽說,有傅母在上頭坐鎮,二房就有底氣一些。可現在傅母倒了,三太太一想著日後就得仰仗大太太, 就覺得心裏堵了一塊石頭似的,連呼吸都有些不順了。

一方麵是覺得不甘,她出身比大太太高多了。如今卻淪落到去討好個出身不如自己,卻嫁的比自己高的,更何況這人如今還處處的過的比自己如意。三太太覺得心氣不順,在這點上。該怎麽說呢,真不愧是和陳夫人是同胞姐妹。

另一方麵就是覺得心虛,以前三太太可沒少狐假虎威,借著傅母的氣焰處處和蘇穎對著幹。還三番兩次的當著下人的麵落了蘇穎的麵子,如今再靠過去,她都覺得臊得慌。

陳宛凝想得多了,就覺得傅煦陽不上進,心裏多少還是有些怨懟。

柳姨娘照舊在正院忙前忙後,蘇穎也沒有明說讓她走,柳姨娘就權當不知,傅奕陽不在正院,柳姨娘就去蘇穎跟前自薦枕席。

蘇穎正指揮著白芷把幾枝含苞待放的桃花裁了插在細頸瓶裏。還沒說話呢柳姨娘就先行了禮。半蹲著還沒起身就帶著慚愧說:“婢妾沒能盡到本分。實在是慚愧呢。”

“這話可怎麽說?”蘇穎挑起眉,臉上的笑意冷了下來。

柳姨娘一僵,她把話在嘴裏琢磨了兩遍。“太太……”柳姨娘抬頭來帶著幾分期待的望向蘇穎,蘇穎哪裏會不明白她所求的是什麽。冷淡的說道:“你伺候好老爺,就是盡到你的本分了,我這裏用不著你來盡本分。”

柳姨娘退出去,把蘇穎的話顛來倒去的回味了幾遍,心裏卻拿不準主意,打眼瞧見傅奕陽進來,腳下沒停的就迎了過去。

傅奕陽本來就心情不好,皺著眉頭進來的,等瞧見已經換下昨天穿的芙蓉色褙子換上翠綠金花銀藍寬邊褙子的柳姨娘,又一個刺眼,勉強按下火氣,冷淡的道:“不是說讓你回去了?往後等閑不需往正院來。”

說罷,也沒再理會因為他的話僵在原地的柳姨娘,大步就往蘇穎暫住的屋子裏走去,掀開軟簾,就自顧自說:“太醫說母親憂思過重,受了刺激,中風癱了。”

蘇穎抬了抬眼簾,有些為難的皺起眉來,說話照舊帶刺:“老爺想讓我給出什麽反應呢?是額手稱慶,還是期期艾艾?”

傅奕陽也來了火,走過來掐著蘇穎的手腕,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就是你所謂的本分?”

蘇穎抬頭直直的對上傅奕陽的眼睛,啞著聲音反問:“我不是賤骨頭,別人把我左臉打了,我還應該把右臉湊上去主動再讓人打!”

“你!”傅奕陽眼睛都要紅了,外麵傳來永平的聲音:“老爺太太,北院的婆子來報麗月姑娘沒了。”

蘇穎也不掙紮了,並沒有在傅奕陽跟前偽裝,冷笑一聲道:“死了?死了可真是便宜她了。”

傅奕陽一聽這話愣了愣,不自覺的放開她的手腕,一看她細白的手腕上的紅痕,有些不自在的別開眼去,問:“怎麽回事兒?”

這話兒原是問蘇穎的,可外麵的永平不知道啊,以為是在問他,低下頭咽了口唾沫回道:“看管北院的婆子聽到裏頭的聲響,開了門去瞧,麗月姑娘自個把自個吊死了,說是人已經沒氣了。”

傅奕陽皺起眉來看蘇穎,卻見她一臉漠不關心的樣子,又聯想到她剛才說的話,“你知道是怎麽回事?”

“你不是應該問,那麗月是不是我害的麽。”蘇穎不想跟他說是怎麽一回事,喚了白芷進來:“幫我梳洗下,我去看看。”

傅奕陽眉頭皺的死緊:“你還病著,去那晦氣地做什麽,我讓永平去把這事兒辦了就是了。”

蘇穎就真的驚訝了,想他這態度到底是信任她什麽都沒做,還是覺得就算是她做的他也隻當是小事一樁這是幫她收尾呢。蘇穎想了想,覺得第二種的可能性更大,當下就似笑非笑說了句:“雯玉昨日發燒了,起先還以為是出痘呢。你說巧不巧?”

說完也不理會傅奕陽,梳洗下,紫蘇找出件淺蜜色橙黃寬邊披風給她披上,蘇穎剛往外走就碰上抿著嘴臉色冷淡的傅奕陽,她腳步頓了頓,抬手揉揉眉心:“等我回來再和你說罷。”

她語氣也篤定了,傅奕陽會等著她解釋,也不等傅奕陽給個反應,就往外走。白芷和紫蘇快速的朝傅奕陽曲膝,就跟上去了。

北院早就淒涼了,正門已經封上了,隻留下一個角門。飯菜都是外麵做好由看門的婆子送進去的,進容易出去可難。

當初把魏姨娘和麗月送進去後,可是連個小丫頭沒有的,當初蘇穎的意思就是讓麗月去伺候魏姨娘。不過當時就連蘇穎都沒想到。這都這樣了,她們還能翻出花浪來,尤其是麗月,可真是低估她了。

看門的婆子已經在門口戰戰兢兢地等著了,見著蘇穎來了,噗通一聲跪在青磚地上,蘇穎抿了抿嘴道:“說吧,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婆子也沒想到竟然還會勞動到太太出馬,心裏直打鼓。本來這差事就沒什麽出頭的地方。好在平日裏頭還能得些她們塞過來的好處。倒是還有些油水,可哪想到人竟然死在裏頭了,這真真是晦氣!

人還不是今天早晨死的。這會子早就涼了,她哪裏知道裏頭發生了什麽事。盯著蘇穎掃過來的眼風,嚇得冷汗淋淋,聲音打著顫:“老婆子是早晨來送飯,叫幾聲麗月姑娘沒得應,進去一瞧才發現她把自個給吊在房梁上了,已經涼了。”

蘇穎‘哦’了一聲,臨邁步時又說:“可是得了不少好處吧?”

那婆子一聽觳觫成一團,嚇得牙齒直打顫,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就要磕頭求饒,蘇穎卻不聽直接繞過她往裏走,還是白芷說了句:“太太沒說罰你,你隻管起來罷。”

那婆子哭嚎聲戛然而止,白芷撇撇嘴,快走幾步跟上蘇穎,跟著從角門進去了。

這院子真的沒法跟曾經的南院比,當初把魏姨娘和麗月送進來的時候,也隻能就著原來的擺設收拾了兩件屋子出來,其他的可是沒有的,真是不如送到莊子上去呢。

魏姨娘自打被傅奕陽踹的吐血後就一直不好,原先說是臥病在床,也隻是被禁足的另一個說法。那時候她一直躺著,一多半是裝的,求憐惜,又或是躲羞,從往日裏的寵妾儼然的小太太到現在被禁足,孩子被抱走,人又被厭棄了,能不多想才怪呢。

等到後來漸漸躺著,不往麵外走動,身體漸漸就沒了力氣,等到後來真的再遭了傅奕陽的厭棄,魏姨娘是真病了,身體就一直不好,天天拿藥爐子煎藥喝,等到了北院都沒停過。

就連蘇穎都沒想到魏姨娘還能熬過去,還有力氣被人當槍使,勇往直前的往蘇穎的槍口上撞,力圖舍得一身剮也要把蘇穎給拉下馬,這份勇氣蘇穎都是萬分佩服的。

蘇穎剛想進屋看一看就被白芷攔住了,“太太,那裏頭晦氣呢,您還是別進去了。”再說吊死的人死狀可不好看。

“人呢?”

那守門的婆子這會兒撿了一條命,最起碼不那麽抖了,聽蘇穎問就趕緊回道:“老奴不敢擺弄,就趕緊回了您去,這會子給換好了衣裳在**躺著呢。”

蘇穎眯了眯眼睛看了那婆子一眼,輕描淡寫的說著:“把人連東西全都收拾了,燒幹淨了,這屋子怕是也不能再住了。”

那婆子嚇了一跳,這裏頭果然不光彩,心裏暗暗後悔手快禿嚕了麗月的鐲子,真是太晦氣了!

孫嬤嬤從魏姨娘住的那件小屋子裏出來,衝蘇穎搖搖頭,蘇穎垂下眼睛,抬腳就往魏姨娘住的屋子走過去。

屋子逼仄,裏頭沒有地龍,隻點了一個炭盆,炭盆裏的碳快要燒完了,那婆子額頭上冒出的冷汗都不敢用袖子去抹,哈著腰陪著笑填了幾塊碳。

蘇穎身上還穿著滾毛棉衣裳,披風都沒有解下來,倒沒覺得冷,隻魏姨娘躺在**,蓋了好幾床被子,瘦的都快沒人形了。

蘇穎眨眨眼,突然想起去年她剛來這裏的時候,也是形銷骨立的躺在**,連坐起身來都覺得費勁,眉宇間的灰敗連她自己都看不下去的地步。

可那時候,桂嬤嬤攔不住魏姨娘,讓她進了裏間來探望,蘇穎還記得當時她當時穿一身粉紅色雞心領直身褙子,裏麵卻是明晃晃刺眼的朱紅色中衣,下身也是朱紅色裙子,斜插在鬢邊的是一隻很華彩的大鳳釵,尾分三股,綿延至發頂。鳳口銜著朱紅色的串珠墜子,搖曳著可真是說不出的風情。

當時,蘇穎還在想,這才是她原本該是的柔媚婉約的模樣。哪曾想自己也會從千嬌百媚的姨娘變成了端莊大方有苦隻能往肚子裏咽的正妻呢。

隻不過如今,風水輪流轉。

下人搬了梨木鐫花椅來,上頭拿裁剪的四四方方的狐狸皮毛當坐蓐,蘇穎坐下來。丫環兩邊站,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電視劇裏頭惡毒大夫人,而魏姨娘就是那深得寵愛的小妾,正在受到惡毒大夫人的刁難。

嬤嬤,上銀針。

這麽一想蘇穎扯著披風的手一頓,真是把她自己都給惡心到了。

蘇穎現在耐心有限,原先容得魏姨娘三番兩次的蹦躂,隻不過是魏姨娘沒踩到她的底線,她有能耐料理她。可現在她是明白了。有些人就是不能夠縱容的。非得一次打趴下。再也爬不起來才行。

蘇穎見魏姨娘氣若遊絲,分明早就醒了卻偏偏還裝昏睡,往椅背上一靠。頗有氣勢,嘴唇一翹露出半個笑容來:“魏氏。你可知道我今個為什麽來找你?”

“嗬嗬,太太不就是來看我笑話的。”魏姨娘聲音嘶啞,就像是拉動風箱的聲音,好像有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似的。

“你說的對。”蘇穎讚同道,越發覺得自己就是個惡毒的反派,一旦接受這種設定感覺還蠻帶感的,“昔日你魏氏多風光啊,非但養著老爺唯一的孩子,還把大太太擠到角落裏頭去了。嘖嘖,再看看現在,癱在**動彈不得,跟前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不對,最後一個能和說說話的麗月也自個把自個吊死了。”

魏姨娘不為所動。

蘇穎也覺得無所謂,繼續說:“知道麗月是怎麽想不開就去尋死了嗎?”

魏姨娘攥著被褥,冷笑:“不是被太太你逼死的麽?”

蘇穎撣撣披風,站起來,嘴角掛上惡意的微笑,走到魏姨娘床前兩步站住,居高臨下的輕蔑的看著她。“說起來,我還得謝謝她呢,借著她的手除去了讓我膈應很久的人,你猜猜,讓我膈應很久的人是誰呢?”

不給魏姨娘反應的時間,蘇穎繼續淡淡的說:“明明嫡子尚未出生,就生出不和規矩的庶長女,把大太太的臉麵踩到腳底下,被人譏笑,被人戳脊梁骨!”

魏姨娘眼睛驟然一縮,本來就蒼白的臉變得猙獰起來,張牙舞爪的嘶吼:“你把大姑娘怎麽了!”

蘇穎一拍手,孫嬤嬤就端上來個盒子來,蘇穎接過盒子把裏頭的荷包給魏姨娘看,魏姨娘支棱著手,呆呆的說:“這,我做給大姑娘的,怎麽會在你這兒?”

蘇穎吊了吊眉梢:“這荷包裏頭可是帶著髒東西,雯玉戴了之後發熱了,嗬嗬。魏氏啊,虎毒還不食子呢,你怎麽就忍心害了你自個的親生女兒呢。”

蘇穎暗自咂舌,她真是太入戲了。

魏姨娘瘋魔一般的搖頭,在**掙紮起來,眼淚流下來,“不是我,不是我!”

“是麗月那個賤,人!是她,對不對?”

“所以我才說要謝謝她呢,”蘇穎往後退了一步,“她本來是想借著你的手把這帶著髒東西的荷包給大姑娘,然後再借著大姑娘把病傳染給我的孩子。隻可惜,她沒料到,我根本就是杜絕了大姑娘靠近我的孩子,注定要讓她失望了。”

“魏氏,怪就要怪你,輕信別人,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蘇穎沒想到麗月到這種境地還能翻出風浪來,隻不過魏姨娘已經打草驚蛇過一次,往正院夾帶進來的東西都事先要經過孫嬤嬤的火眼金睛,那有問題的荷包一早就被銷毀了。蘇穎手中拿的這個不過是仿製的,反正魏姨娘老眼昏花也看不真切。

“求求你,太太,救救雯兒,救救她,你要我怎麽樣都行,我做牛做馬的伺候你都行,太太,我給你磕頭了,我隻剩她了,求求你。”魏姨娘淚流滿麵,掙紮著從床榻上跌倒在地上,她也顧不著狼狽,語無倫次的懇求著。

ps:

謝謝尋找於晴童鞋,麽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