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章 蛇鼠一窩
search;????陳夫人正在吃燕窩,大丫鬟臉上帶著喜意道:“老爺來了。”
陳夫人連忙把碗放下,扶了扶鬢上的點翠鑲紅瑪瑙鳳頭步搖,“快扶我起來。”
傅煦陽一臉煩躁的進來,硬邦邦的丟下一句:“母親病了,咱們做小輩自當是要到母親跟前盡孝的,可不能像大哥那個忘恩負義的,竟是那樣傷了母親的心!你收拾收拾,去上房去。”
傅煦陽這一番話,讓陳夫人傻眼了。
“老爺!”陳夫人聲音尖細揚高,嚎了一嗓子,把傅煦陽嚇了一跳。
陳夫人可不管傅煦陽高不高興,她指著自己高聳的肚子:“你讓我挺著這麽大的肚子去伺候老太太?!你還有沒有心啊,這裏麵可是你兒子!難道你是想這孩子徹底沒了,你才開心了是不是?”
傅煦陽臉沉了下來:“你不要信口開河!我是那樣的人嗎?”
陳夫人氣一弱,可為母則強,她怎麽能再以身犯險,使了個眼色,大丫環點點頭出去把門了。
“老爺,今兒我就是拚著讓你不喜把話說清楚了!你真當白鷺有那麽大的膽子害我?她不過是一個奴婢,她從哪裏來的門道得到那害人的藥,又從哪裏來的門道把藥抹到碗碟上去!我還願意揣著明白當糊塗,還就是因為老太太是我姑媽,是你親娘!”
“閉嘴!”傅煦陽臉漲成豬肝色。
陳夫人可不怕他,把手撐在腰上,故意挺了挺肚子,“虧得我福大命大,不然,怕是哪天就真一尺兩命了!”
要是擱在以前,陳夫人是不可能這麽跟傅煦陽說話的,可耐不住人家現在肚子裏的肉金貴。
“一尺兩命……”傅煦陽心塞起來,他的嬌娘就是一尺兩命的。
陳夫人拿帕子按按眼角。“原先慈愛的姑媽怎麽變成這樣呢?”
傅煦陽有自己的思量:“夠了,這話往後不許再說!都是白鷺自作主張,才會生出這樣狠毒的心思,來害你。跟老太太一點關係都沒有!”
陳夫人不可置信的瞪向傅煦陽。
傅煦陽陰著臉:“我看你的脾氣也該收斂一些!”
“表哥!”
“咱們最後祈禱老太太盡快好起來,不然這侯府就沒咱們二房的地方了!”傅煦陽咬著牙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就是老太太好不了了,咱們該盡孝心的還是得盡,哄得老太太舒心了,咱們二房才更有保障!”
陳夫人眼睛瞪大,撫上自己的肚子,“我,我知道了。”
“我去看看宛凝,這件事也得知會她一聲。”
陳夫人心裏又酸又澀。等傅煦陽走後,把她的大丫環蜜蠟叫過來:“我恍惚記得,咱們府裏私庫裏有一把鑰匙在老太太那兒是吧?”
蜜蠟回:“是的,一把在老太太那,一把在大太太那。”
陳夫人想起那次白鷺領著她去老太太的私房裏。那琳琅滿目的物件擺設,不由的一陣眼紅。老太太都癱了,治不治的好還兩說呢,那些物件擺設放著豈不是糟蹋了,反正日後老太太的私房都是歸他們二房的,早一些晚一些也沒差,就當老太太貼補給她肚子裏的孫子好了。
傅煦陽再次踏足上房。進到裏屋就跪下膝行到傅母病床前,如喪考妣,哭嚎道:“母親,不孝子煦陽來看您了!”
傅母怒瞪傅煦陽,伸出手來顫顫巍巍的就要扇向他。
傅煦陽一把抱住傅母的手,哭了起來:“兒子不孝!聽信讒言。以為是母親害了嬌娘,才與母親生分了!都是兒子的錯!害的母親病了!兒子這幾天都沒臉來母親跟前,母親要打要罰,兒子都無怨無悔,但求母親您趕緊好起來。這個家還有兒子,可少不了母親啊!”
杜鵑在一邊鄙夷不已,虧老太太往日裏把心都偏到二老爺身上,可自打老太太中風癱了後,這二老爺就過來看過一次,大老爺都來了好幾回呢!
偏傅母信了,眼淚也跟著掉下來,一時老淚縱橫。“是,是蘇氏,那個,毒婦!”
傅煦陽大吃一驚:“母親,你是說害了嬌娘的是大嫂!這,這不可能吧?我何時惹到大嫂了,竟讓她這樣剜我的心?!”
傅母猙獰一笑:“她,離間,咱們母子!早該,休了她,賤婦!”
“原來是這樣嗎?兒子實在是冤枉了母親,兒子心中有愧啊!”傅煦陽眼珠子一轉,又道:“母親,大嫂她一個深宅婦人怎麽會有這樣的手段,這事會不會另有隱情?”
艱難的張開嘴,傅母嗚嚕道:“她沒本事,可你大哥那個不孝子,有能耐!不孝子!”好不容易才說出這下來,傅母從嗓子裏嗷出一聲來!
杜鵑聽見了,顧不得其他,忙過來給傅母端上一杯熱茶來。
傅煦陽看了一眼端茶過來的杜鵑,見她穿青緞背心,藕合色綾子襖,腰係著白縐綢汗巾子,眉目也是出眾的,傅煦陽不由多看一眼,按下心思,把茶從杜鵑手裏邊接過來。
“讓我來罷,”轉過身去喂傅母,噓寒問暖的要把這幾天拉下來的都給補回來,“兒子慚愧,往後兒子就住在母親這兒,伺候母親日日不綴,隻盼著母親身體早日好起來。”
傅母仰靠在撒花刻絲大引枕上,隻是瞪瞪了一時,杜鵑接了茶盞退了下去,傅母才繼續嗚嚕道:“那養不熟的,白眼狼,竟連我這個親娘,也不顧了,逆子逆子!”
傅母說話艱難,光是說這句話就費了老大的勁。
“母親以為是大哥?可大哥他何必做出這樣的事來,左右兒子都是這樣了,因為娶宛凝的事被皇上斷了兒子考功名出仕的路,兒子心有不甘啊!眼見春闈在即,兒子見了都心痛,若是兒子去參加,出來也給母親增光,日後光耀門楣不在話下,可現在……不提也罷!”
傅煦陽連舉人都不是。他就這麽篤定自己隻要參加去年的秋闈就一定能中舉,再參加今年的春闈,一定能考中進士,嗬嗬。
傅煦陽是傅母養出來的。他這麽想,傅母也是這麽想的,睜著渾濁的老眼看著這個寄予厚望的兒子,心裏苦痛。當初娶平妻,她原本算計的並不是傅煦陽,哪想到竟然陰差陽錯的,毀了傅煦陽的前程,還把她嫡親的侄女給搭了進來。
都是白鷺那個賤/人,戴夫人知道了此事,把她給恨上了!娘家靠不住了。她現在能靠的還是眼前這個兒子。再想到另一個把她害成這樣的兒子,目呲欲裂:“逆子!當初,就該掐死!”
“他是不想看,你好過,他不忿我。偏心於你!老虔婆把他,給養的,曆來不跟我這個親娘親,偏,他是嫡長子,老侯爺又去的早,這爵位。就叫他襲了,我是不願的!”
傅母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氣都喘不順了。
傅煦陽早就不甘,嘴裏卻說著:“嫡長子襲爵,本來就是祖宗定下的規矩,兒子沒什麽好不甘的!隻是苦了母親您了。大哥他,也太過分了!都是兒子的錯,要不是母親這麽偏向兒子,大哥也不會對您生出怨懟來!”
“大哥嫉妒怨懟,對著我來。我也無話可說,可他怎麽能這麽對您呢!您現在生病臥床了,大哥竟是不聞不問,這也就罷了,可兒子看著上房竟是淒淒涼涼的,往前那些小丫頭竟不見蹤影,實在是欺人太甚!”
傅煦陽義憤填膺,帶著一種恨不得立馬把傅奕陽痛打一頓的氣勢。
傅母急喘幾下,怒急攻心,話說不清楚,喉裏“吼吼,逆…逆子”的出聲兒。
傅煦陽連忙安撫傅母,“母親,順氣,再為大哥這樣的生氣不值當的,您還有兒子呢!這幾天,兒子也想通了,其他誰都有可能害兒子,單就母親您不會!”
“二太太她快生了,母親您現在隻管專心養病,隻等著抱孫子吧!還有,不光是兒子來您跟前盡孝,二太太也來,宛凝她病也好的差不多了,也過來,有我們陪著呢!”
傅母老淚縱橫,“好,好。”
傅煦陽就真的在傅母跟前盡起孝來了,杜鵑端了藥來,傅煦陽不假她手,硬是要親自給傅母喂藥。
可憐二老爺以前沒伺候過人,更何況傅母身體還不靈活,雖然沒至於嘴眼歪斜,可她現在連話都說不大清楚,臉上還是沒好全的。
傅煦陽喂了幾勺藥,能有一勺藥進到傅母嘴裏都是好的,其他的都順著嘴角溢到脖子上前襟上了,幸好藥不是太燙,還被傅煦陽這個孝子吹了幾下,不然可真會把傅母給燙傷了。
傅煦**本就沒那個耐心,見表麵功夫做夠了,掩飾住心中的嫌惡,懊惱的說:“兒子笨手笨腳的,這藥該涼了,還是讓杜鵑來伺候您喝藥吧,兒子在旁邊看著,也能學著點。”
多麽偉大的情懷。
傅母被感動了,杜鵑卻把傅煦陽眼中的嫌惡看的分明,心中嗤笑。老太太真是把魚目當珍珠,可杜鵑竟是一絲一毫要提醒老太太的念頭都生不起來。
上房,傅煦陽和傅母母慈子孝其樂融融,沒多時正院,蘇穎就知道了他們母子倆的對話。
蘇穎不由的驚奇,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蛇鼠一窩,我現在是真真切切的見識到了。傅奕陽不算,他是變異了。
看來還真是不能有一丁點的鬆懈,小鬼難纏,誰知道他們母子倆還能做出什麽破廉恥的事來。蘇穎挑了挑眉,眉目間熠熠生輝,看看到時候究竟是道高一尺,還是魔高一丈。
等蘇穎再細細斟酌傅母和傅煦陽的對話,發現了一個疑點。
許嬌娘到底是誰弄死的?
許嬌娘是蘇穎找來給傅煦陽下套的不假,這個許嬌娘也是有本事的,把傅煦陽的魂都給勾住了,小半年下來,傅煦陽花在許嬌娘身上的銀兩就不少於一千兩。
蘇穎知道許嬌娘死了時,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傅母,可傅母這麽做並沒有道理,以她疼傅煦陽的程度,還有她的心機,最有可能是把許嬌娘給帶回侯府。
畢竟養在外麵,傅母的手還沒能伸那麽長。可一旦把人接回來就不一樣了,傅母這樣宅鬥小能手有的是法子磋磨許嬌娘。再說遠的香近的臭,時間長了,依照傅煦陽那樣喜新厭舊的脾性。說不得很快就厭倦了許嬌娘,到那時候再整治她,也不會得來傅煦陽的反感。
現在,傅母也承認了不是她害的許嬌娘,還認為是蘇穎害的,不,又被他們母子倆一引申,就成了是傅奕陽是幕後黑手。
目的,是為了離間他們母子倆。
這目的,是對的。
可出手的人。是錯的。
到底是誰?蘇穎陷入深思,她把有關係的人和事在腦海裏細細過了一遍。
既然不是傅母,也不是她,傅奕陽更不可能,他估計是在傅煦陽買了棺材要給許嬌娘辦個體麵的喪禮時才知道。傅煦陽竟然在外麵養了外室的吧?
而且這樣狠毒的手段,像是出自婦人之手。
三太太?陳夫人?她們倆確實是受害者,可嫁禍給傅母,還嫁禍的準準的,應該不是她們倆有這樣老辣的手段。
最後,蘇穎想到了一個比較有可能的人——戴夫人。
還有個可能的人選——陳宛秋。
接生婆一事蘇穎後麵還沒有捋清楚,蘇穎當時想著陳宛秋是因為催/情/香一事記恨傅母。心裏大概還覺得這件事她們倆是盟友了,就想借著接生婆的事,讓她去對付傅母。
這些事糾纏到一起,蘇穎腦子裏快成一團漿糊了。
蘆薈見狀,上前扶住蘇穎,有些擔心:“太太?”
蘇穎坐下。喝了一口茶,含在嘴裏壓下了心裏的煩躁感。
本來想把桂嬤嬤叫過來,讓她去查一查到底是誰害了許嬌娘,可轉念一想,她這樣做豈不是‘不打自招’了。
許嬌娘一事。蘇穎本該是不知情的。
可蘇穎怎麽都咽不下這口氣,有人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也得看看漁翁到底有沒有本事了!
蘇穎抿了抿嘴,蘆薈過來幫她揉著頭皮鬆散鬆散,輕聲笑道:“太太手全好了,一點疤都沒留呢,我瞧著比過去還白嫩呢。”
蘆薈和薄荷心裏都清楚,當日要不是蘇穎當機立斷把炭盆扔出去,後果是真的不堪設想,心裏就更忠心了,薄荷頭上傷還沒好全就跑到蘇穎跟前來當差了,蘆薈是恨不得事事都精心。
說起手來,蘇穎就伸出雙手來,她手上的紗布已經拆下來了,果然是一點疤痕都沒有留下。“說起這個來,給忠睿王妃的帖子可是送去了?”
傅奕陽已經代表侯府去謝過了,蘇穎是去見忠睿王妃的,到底要把禮儀都做全了。
“已經送過去了,王妃那邊給了回話,讓您如約過去便是。”
蘇穎動了動肩膀,蘆薈會意給她按起肩膀來。
“他們家最近可還有請其他家的姑娘去?”
蘆薈搖頭,道:“好似隻有那兩回,等後麵就沒有了。”
蘇穎猜不透,可這件事她總覺得和他們侯府有關係,請去的幾個姑娘多是能和侯府扯上親戚關係,裏麵還有一個是她的親侄女,哪能這麽巧合呢。
正想著,奶娘把福兒和祿兒抱過來了,蘇穎就把這些煩心事拋到一邊,上前把福兒抱到懷裏。
小家夥咿咿呀呀的叫的別提多歡快了,蘇穎蹭蹭他的小鼻頭,以為是在跟他玩呢,咯咯笑的別提多甜膩了,聽得蘇穎再多的煩心事也消散了,別的哪裏有兒子重要。
祿小娃羨慕的眼都紅了,也不管臉不臉麵了,扯開嗓子就幹嚎,奶娘怎麽哄都哄不好,蘇穎又怕他真把小嫩嗓子給哭壞了,放下福兒把他抱過來。
祿小娃不哭了,他根本就是幹打雷沒下雨,金豆豆一顆都沒有掉出來,還朝蘇穎展露個無齒笑容~
福哥兒和祿小娃雖然是雙生子,可他們倆並不是十分像,現在奶娘們都能把他們倆給分辨開來了,都說祿小娃長得比較像蘇穎一些,福哥兒長的像傅奕陽多一些。
性子也不同,福哥兒人家是真嬰兒,吃喝拉撒沒有定數,性格霸道,一丁點不滿都哭個不停。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小人家不舒服了;祿小娃不同,他有心學福哥兒當個真嬰兒,可有時候拉不下臉來,不舒服了就哼唧兩聲。是個文靜的娃。
被蘇穎抱著,祿小娃心滿意足了,趁機攀扯幾句:【你要去見忠睿王妃了?】
【怎麽了?】
【你現在和蘇側妃有七八分像啊,忠睿王妃見了會怎麽想?】
【我這臉還見不著人了啊——】蘇穎還想跟他說什麽,耳邊就響起了福哥兒嘹亮的幹嚎聲,他小人家不滿了。
祿小娃扁扁嘴,蘇穎哄他:“乖乖~”卻在腦海裏威脅他:【別添亂。】
【你,你偏心!】祿小娃欲哭無淚,眼睜睜的看著蘇穎把他放回搖籃裏,去哄福哥兒去了。福哥兒沒祿小娃那麽收放自如,蘇穎抱著他在屋子裏轉來轉去,哄了好一會兒才把他給哄消停了。
【小白菜,地裏黃啊——】祿小娃高舉抗議的旗幟用淒淒慘慘的語調唱小曲兒,被蘇穎溫柔的看了一眼。抽抽小鼻子才不情不願的舉白旗了。
【你真打算頂著現在的尊容跑去刺激忠睿王妃啊?】
蘇穎一心二用,嗤笑一聲:【你真以為忠睿王爺愛蘇側妃愛的要死要活的麽?】
祿小娃不解:【不是麽?可當初他對你,不,蘇側妃的好感度確實很高啊。】
【人的感情又怎麽能被量化,當時的忠睿王爺隻是一團數據罷了。你這麽理所當然的質問麽,這也就是為什麽你隻是高智能,再怎麽高度擬人化也不是個人。】
祿小娃扁嘴:【你人身攻擊!】
不等蘇穎搭理他。他就很義正言辭的再辯駁:【我現在就是人了!】
蘇穎撇撇嘴,敷衍道:【你是人,怎麽看都是你塑了個肉身,內芯還是個高度擬人化的智能係統。】蘇穎的思維突然跳了一下,【你說日後該結婚的時候,你怎麽辦?到哪裏去找一個母的智能係統來給你配對?】
蘇穎竟然看到祿小娃臉紅了。不能直視。
福哥兒被哄睡了,被奶娘抱回去睡覺覺去了,祿小娃如願以償的獨占蘇穎了。
還不等祿小娃求抱抱呢,傅奕陽就急衝衝的進來,他麵色並不好看。見到蘇穎抱起祿小娃,兩個人用相似的眼睛看向他的時候,傅奕陽臉色才緩和了下來。
“福兒呢?”傅奕陽說話還有些硬邦邦的。
蘇穎給蘆薈使了個眼色,一會兒屋子裏丫環和奶娘都避到外間去了。
蘇穎見傅奕陽還皺著眉頭,也不知道他為什麽會這樣,抱著祿小娃坐到他旁邊,笑著說:“我才把他哄睡,讓奶娘抱他回去睡了。這倆小的,胳膊都跟藕節似的了,抱了一會兒,我胳膊都酸了。”
祿小娃瞪大眼睛,說慌!
傅奕陽一向喜歡聽蘇穎說兒子們的趣事兒,見蘇穎這麽說,就壓下心事聽她說。
末了,蘇穎眼巴巴的看著傅奕陽,把祿小娃朝他舉了舉,那意思很明顯了。
傅奕陽瞪她,蘇穎不為所動。
傅奕陽除了這倆娃娃出生下來的那一天,抱過他們,再往後就嫌少抱他們了,尤其是在他興致勃勃的去哄福兒,去被福兒賞了一泡童子尿後,心思就淡了。
君子遠嬰兒!
蘇穎沒好氣的說:“他是你兒子,你連抱他一下都不情願了?那你是想去抱誰啊?”
女人啊,什麽都有理。
傅奕陽無奈道:“渾說什麽。”
蘇穎低頭看祿小娃,祿小娃眨巴眨巴眼睛,抬頭就衝傅奕陽露出一個含糖量異常高的笑容,傅奕陽臉色緩和了不少,伸手摸摸他的小肥臉蛋兒,“是重了些。”
祿小娃眨眼,你都沒抱我,也沒有個對比,怎麽就知道我重了呢?
這樣一來,氣氛就緩和了下來,蘇穎才空出一隻手來拍了拍傅奕陽的手背:“可發生了什麽事了?我看你剛才心情不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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