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章 以牙還牙
陳夫人哭天抹淚:“如今為了這個家,我連自己的嫁妝銀子都往裏麵貼補,老爺他又沒有官位,又沒有爵位的,就沒有俸祿。如今又是分了家,叫人家得罪了人還沒個說理的、撐腰的,這種事要是以往擱在侯府時哪裏會發生?”
“當初怎麽就分了家?可憐我還在坐月子,竟是一點都不知情啊,要是我知道,我肯定會攔著,離了侯府沒了往日的風光不說,還硬生生的被人家看不起。”
“老太太,您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老爺得罪了人啊,這豈不是讓我們的日子更加難過麽?老太太啊,您就算不看在兒子的份上,也該看在您尚在繈褓裏嗷嗷待哺的孫子、孫女的份上啊。”
陳夫人生怕自己哭的不夠淒慘,從傅母摳不出體己或是摳的體己少了,所以就哭的特別的賣力。傾情演出,就差沒有撒潑打滾了。
傅母被陳夫人哭嚎的聲音激的腦仁疼,又被她話裏話外的暗示氣的不輕,臉色發青,猛地一拍桌子,嗬斥道:“夠了,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麽樣子,跟那罵大街的潑婦有什麽兩樣!”
陳夫人心裏一邊惱著一邊嘴上哭的越發用力:“老太太您就發發慈悲救救我家老爺吧,他平日裏最孝順您,您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得罪了人,就那麽袖手旁觀啊!”
傅母聽陳夫人越說越過分,嘴上沒有個把門的,什麽好話賴話都往外說,又實在是心疼傅煦陽,隻叫杜鵑開了箱子拿一千兩銀子來。
陳夫人原本是捂著帕子哭的昏天黑地的,聽了傅母這話哭聲就頓了頓,可等聽傅母隻拿一千兩銀子出來,頓時就不滿了。
一千兩銀子?還不夠塞牙縫的!再說了老太太的體己早晚都是歸他們二房的,早給晚給不都是給,這會子竟然這麽小氣起來了!
陳夫人可是知道傅母私下裏讓人送了兩套頭麵給陳宛秋。想巴結陳宛秋!那兩套頭麵本就是華貴異常,少說也得值個幾百兩銀子,她還一送就送兩套,往前她這個兒媳婦都沒舍得給。竟然舍得給陳宛秋那個小婦養的。
往日裏她這個兒媳婦伺候她這個婆婆不說兢兢業業,那也跟做牛做馬差不多了,到頭來一點好都沒落著,反而是到現在分出侯府去再沒有往日的風光,陳夫人想著一時間悲從中來,真心實意的哭嚎起來。
陳夫人這樣混不吝的性子傅母還真拿她沒辦法,被氣的臉鐵青之餘,不得不讓杜鵑再去開了庫房,拿了幾件古董玉器來。
陳夫人好歹也知道見好就收,琢磨著這次從傅母手裏摳出來的少說也有三千兩。心裏不免得意,還想著日後傅煦陽再在外頭惹是生非幾回也是好的。
陳夫人‘哭哭啼啼’的從上房出來,收了眼淚,禁不住就朝上房到二房原先住的方向走,被丫環叫住了。才反應過來。
扯著帕子,心有不甘,一咬牙:“走,咱們去拜會拜會我的好大嫂。”
蘇穎正跟管事的說著事兒,就聽外頭小丫頭說:“二太太來了。”
管事的很有眼色,就要借口退下,蘇穎點了點頭。轉頭對蘆薈說:“請二太太進來。”
後自言自語說道:“弟妹可實在是稀客。趕緊叫人沏了二太太愛吃的茶來。”
主子發話了,底下莫有不從的。
陳夫人進來就跟管事的打了個照麵,陳夫人看到是府裏的管事心裏淌過一條醋河,可酸了。
進了屋,什麽都沒管,隻看到蘇穎後。開門見山的衝蘇穎掉眼淚:“大嫂可得可憐可憐我啊!”
陳夫人也不怕丟人,哭嚎的聲音挺大,管事媳婦還沒走遠呢,在院子裏頭聽了這麽一個耳朵,心裏頭還忍不住鄙夷上了。心想二太太這做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府裏頭上門打秋風的呢。
陳夫人剛才也是在上房傾力演出的,幹打雷不下雨也不像樣子,總是掐著大腿掉了幾滴眼淚,她眼睛倒是紅腫的,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因為使勁揉的,看上去還怪可憐的。
蘆薈朝蘇穎微微一點頭,就退了出去,把翠竹叫來,交代了她兩句,翠竹這時候已經升成了二等,紫蘇見她機敏,有意帶她,往後她們這幾個大丫鬟出去後,也好升上來。
翠竹一聽,一聽就明了,機靈的往上房去了。
蘇穎無語極了:“這是怎麽說的?”
自從分家後的頭回見麵,陳夫人就跑過來哭,別人知道了會怎麽說,要名聲不要!
陳夫人想來個先聲奪人,可蘇穎又不是好糊弄的,讓人把陳夫人給扶到榻上,小丫環捧著水盆來給她洗臉。
蘇穎又叫人開了脂粉盒子給她重新上妝,都妝扮完了,又有蘆薈親手剝了雞蛋給她揉眼睛。
蘇穎還和聲和氣的說:“你有什麽委屈,總也得先說出來,這一來就放悲聲,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你們家受了莫大的委屈呢,這若是讓老太太和你們家老爺知道,都不知道該怎麽想你了。”
一句話就把親疏給劃定開了,‘你們家’,可別忘了,咱們兩家已經分家了。
這話兒的言外之意陳夫人哪裏會聽不懂,可她愣是為了美好的未來硬生生的按捺住了,可嘴上仍舊帶出幾分酸氣兒來:“大嫂如今可是舒坦了,威風八麵的侯爺夫人不說,就是姑媽那兒也不能拿你如何了,不然這時候大嫂合該在姑媽跟前侍疾才是。”
陳夫人拿帕子攢攢眼角:“哪像我,還得操持一大家子的生計,表哥他如今又沒個正經營生,就是入仕也是不能的,我們一大家子可就是得坐吃山空麽。這倒還就罷了,偏偏,偏偏——”
陳夫人還跟蘇穎賣起關子來了,憋著這口氣非得等著蘇穎順著她的話問‘偏偏怎麽了?’然後礙於賢良名聲不還得說‘若有什麽苦衷,盡管說來,我要是能幫自然是要幫的’,到這時候自己再說出傅煦陽得罪人需要轉圜的事兒,再暗示下。蘇穎總不能裝傻充愣的什麽都不往外拿吧。
陳夫人自是知道侯府因為國庫欠銀的事弄得不得不節衣縮食的事兒,她也不多要,能有千八百兩的就行了。
這是來哭窮來了?蘇穎心裏嗤笑一聲,就好似她這個侯府當家太太不操持一大家子似的。更何況他們家根本就不至於坐吃山空。
當初分家時,傅煦陽分走了侯府十分之三的家產,這裏麵不僅僅包括古董玉器金銀這些固定的數目,還有田產和店鋪,光是收來的租子就不是個小數目。
蘇穎臉上的笑容加深:“弟妹,你向我訴苦可真是找錯人了,莫說當初是小叔子自己主動提出的分家,更不提小叔子到底是因個什麽要主動分這個家,就是如今我們侯府為了那麽一大筆國庫欠銀整日裏愁眉苦臉的,侯府眼看就要捉襟見肘了。如今啊。就是弟妹不來找我,我原本還想拉下這個臉去找弟妹呢。”
目的被戳穿的陳夫人頓時訕訕的,又一聽蘇穎拉下臉來要找她,陳夫人眉眼一跳,連忙說:“大嫂這是什麽意思?”
蘇穎原本還想‘以牙還牙’跟陳夫人哭一回窮呢。可惜她眼淚憑空的掉不下來,那條‘潸然淚下’的手帕早就被收起來了,關鍵時刻也不能重新找出來派上用場不是。
蘇穎眉眼淡淡的道:“弟妹難道不知道侯府欠國庫多少銀子?我們府上周轉不開了,弟妹你——”
“大嫂,咱們都分家了,這事兒怎麽還能來找我們!”涉及到自家的銀子陳夫人比誰都要‘護崽’,說話快的生怕蘇穎會說出要跟她開口借銀子似的。
蘆薈暗自撇嘴。
陳夫人也知道自己嘴快失言了。連忙又補救道:“大嫂你也知道我向來嘴笨不會說話,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向來大人大量,就莫要跟我這嘴巴笨的一般見識。”
“哦。”蘇穎臉色也跟著淡了下來,陳夫人暗自打量了一下蘇穎,剛才一進來隻顧著先聲奪人沒顧著看仔細蘇穎。
這一看。竟是暗自驚訝,蘇穎身上隻穿著家常的舊衣裳,戒指手釧釵簪耳環竟然一件全無,發鬢間也隻湊數似的戴了一朵藍色絹花,竟是連個大丫環都不如。
這也太素淨了!
陳夫人這下子對陳宛凝跟她說的蘇穎這個大嫂早不如往日裏威風的說法信了十成十。而且還覺得陳宛凝料想的太好了,這哪是沒有往日威風,這簡直就是跟往日裏不跟比。
陳夫人倒是沒覺得蘇穎這是專門往樸素裏打扮給她看的,依著陳夫人自己的想法,自己就是內裏再苦也不能讓外人看輕了去,即便是打腫臉充胖子那也得把臉打的腫的高高的。
蘇穎既然以這副模樣見人,那就隻能說明她實在是沒能耐充門麵了,往常那些金貴華麗的首飾怕是都悄悄典當了吧?
真是可憐,竟是連一件新衣裳都置辦不起了,陳夫人這麽想著,心裏幸災樂禍的同時不禁湧起一股兒優越感。
這股兒優越感讓她迅速忘記了自己來找蘇穎的目的,也不拿帕子攢眼角了,端起茶杯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把手腕上戴的一對玉鐲子露出來,見蘇穎的目光落到她手腕上後,甭提多得意了,裝作不經意的打量了蘇穎一眼:“大嫂,打扮的好生素淨,不像我,出門不裝扮一新都不好出門,怕是因為沒撐得起身份被旁人指點。就是我手腕上戴的這對鐲子成色倒也是通透,隻是沒雕花兒,但也是能看的了。”
蘇穎眼見著陳夫人臉上的神色從裝出來的悲苦到後麵的吃驚再到得意,又聽她帶著炫耀的話,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敢情陳夫人把她當一窮二白到連個玉鐲子都戴不起的了,頓時就無語了。
她穿戴是素淨不假,可陳夫人就沒打量打量她這屋子裏的擺設,還有屋子裏丫環們的穿戴。不過蘇穎想依著陳夫人先入為主的思維,怕是會覺得這些都是強撐著充門麵的吧。
蘇穎忍耐住翻白眼的衝動,低頭端起茶杯掩住抽搐不已的嘴角。
陳夫人是覺得蘇穎是羞愧的,嘴不停的從她手上戴的鐲子說到頭上戴的釵環再到身上的衣裳,那濃濃的炫耀之意聽的蘆薈眉頭皺個不停。
蘇穎也不說話阻止,陳夫人就越說越得勁,最後還是說無可說。說的口都幹了才停下來想喝口茶潤潤嗓子,就聽蘇穎幽幽的說:“聽弟妹這麽說,你們家如今是過的滋潤得很了?”
“那是,”陳夫人意識到不對趕緊改口。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這話可如何說的,這些個不過是我嫁妝裏頭的,當時出嫁時父母疼我,又不能墜了我們陳家的名頭,嫁妝倒是比大嫂的豐厚一些罷了。”
這倒是真的,按說次子媳婦的嫁妝不能越過長子媳婦去,可誰讓人家陳夫人本來論起出身就比蘇穎要高,嫁妝抬數比蘇穎的多,能怎麽樣啊。
“嫁妝豐厚啊。那正好,弟妹——”蘇穎就跟聽不懂陳夫人的暗示一般,誰讓陳夫人的暗示是又抑又揚,讓人捉摸不準她到底是有銀子還是沒銀子呢。
蘇穎多和顏悅色啊,話還沒說完就把陳夫人給嚇走了。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站起來,說了句“嫂子,我出來也夠久了,該回去了,就不打擾了。”就馬不停歇的往外走,根本就不給蘇穎說客氣話的時間。
蘇穎隔著明亮的玻璃窗子往外看,陳夫人健步如飛。幾乎快成了小跑了,也不知道走的太快沒注意腳下的路,還是其他什麽的,陳夫人一個趔趄,險些摔了個狗啃屎。
“哈哈哈哈。”蘇穎樂不可支,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招呼從剛才就一直黑著臉的蘆薈:“快給我揉揉,腸子都要打結了。”
蘆薈一邊給蘇穎揉肚子一邊氣得半死道:“二太太實在是……”她說了半天,都不好把評語給說出來,到底意難平,帶著諷刺道:“這到底是來哭窮的還是來炫富的?真真是前後矛盾。”
蘇穎倒不沒怎麽生氣。隻是覺得陳夫人實在是不知所謂,怎麽說還是有爵位的人家的嫡長女呢,戴夫人和陳宛凝也沒她這麽眼皮子淺啊。
蘇穎想到陳夫人那極力克製自己有銀錢傍身還有很多哦的神情,忍不住露出個笑來:“我這個二弟妹,可真是個活寶,是個開心果。”
得,到蘇穎嘴裏,陳夫人就成了專門逗她發笑的開心果了。
“可知道二太太去上房做什麽了?”蘇穎笑夠了問蘆薈。
蘆薈端了杏仁茶來給蘇穎,說:“翠竹都打聽的清清楚楚的,二太太剛一進院子就哭開了,直說讓老太太給二老爺做主,進了屋子裏足足哭了有兩柱香的時間,之後二太太從上房出來就直奔正院了。聽說老太太開了庫房,外頭有小丫環瞧到跟著二太太來的丫環抱著一個木匣子,可寶貝的模樣。”
蘇穎托著海棠花蓋盅喝了一口杏仁茶:“要老太太給二老爺做主?二老爺在外麵被欺負了?”讓媳婦哭著回來跟老娘告狀,嗬嗬。
“二太太是從老太太那裏得了好處,就來我這裏瞄瞄了。”蘇穎還能不明白陳夫人的意圖,“她自個手縫裏但凡漏點,就足夠尋常人家吃好幾年的了,我這素淨人可真是比不起啊。”
蘇穎正兀自感歎著,外頭有小丫環通傳說老太太有請。
蘇穎嗬嗬兩聲,坐在榻上沒立即動身,優哉遊哉的將杏仁茶喝完:“我這副素淨模樣怎的好到這老太太跟前礙眼呢。”
話是這麽說,可蘇穎也絲毫沒有要打扮的意思,就這麽素麵朝天的往上房去了,還跟蘆薈說:“同人不同命啊,瞧人家財大氣粗的二太太到了上房哭嚎個幾句,就能得不少好處,你們太太我啊,就是在上房嘔心瀝血怕也隻能得個碎茶杯。”
不過,碎茶杯好啊,一個茶杯碎了,那一套茶具就不得用了,要再想要,那就得出銀子買。
自打傅母病了,上房的易碎品損壞率可是節節攀升。
還沒踏入上房呢,就聽到了傅母的嗬斥聲:“那個不賢不孝的還沒來?好大的麵子,竟讓我當婆母的等她個做兒媳婦的。”
這話專門說給蘇穎聽的,通報的小丫頭早在看到蘇穎剛一露麵就去報給傅母聽了。
蘇穎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打簾子的小丫環戰戰兢兢地,蘇穎也不難為她,就朝她點點頭,小丫環結巴道:“太太太來了。”
裏頭就聽到茶杯砸在地上的聲音。
蘇穎還在外頭。聽了個響,挺清脆的。
傅母杯子沒砸到人,心裏窩的火沒處發,就出口成髒了。
蘇穎嘴角上翹的弧度一丁點都沒變。心裏還吐槽人家,聽聽這些罵她的話實在是沒什麽新意,再說這話兒如今罵到她這裏不痛不癢的,難不成傅母還指望著因為她這麽幾句喝罵,她這個做兒媳婦的就得誠惶誠恐的跪下請罪不成?
如今可不是去年毅然去撞柱的光景了。
打簾子的小丫環真是恨不得把頭低的埋到膝蓋裏去。
杜鵑迎了出來,一臉的為難。
蘇穎歎了口氣:“不是我不願意進去,實在是事出有因。實在是大夫說了老太太如今動不得怒,不然中風就有可能再犯。既然老太太曆來不待見我這個兒媳婦,見著我就大動肝火;再者呢,我這做兒媳婦的真是有愧啊。本來老太太的誥命已經沒了,偏偏我這個做兒媳婦的仍舊是一等誥命,老太太見了我難免也會想起那難堪事兒。所以,為了老太太身體健康著想,那老太太還是不親見我的好。就隔著這簾子,老太太有什麽教誨我也是能聽著的。”
蘇穎這番話說的可真是感情充沛,哪一處不都是為傅母考慮,多孝順啊。
杜鵑還沒有回去轉述這話呢,裏頭傅母已經被氣暈過去了。
蘇穎趕緊拉著蘆薈往後退:“怎麽能這樣?我明明已經避到簾子外頭了,老太太她還是暈過去了。老太太她就這麽不待見我,我真是慚愧啊。”
又對杜鵑說:“快些去看看你們家老太太。我,唉,還是不跟著進去了。萬一等老太太醒了知道我進了她的屋子,不定怎麽讓你們打水抹地呢。如此,我就不自討無趣了。”
等杜鵑苦笑著進去後,蘇穎還得了便宜又賣乖的悄悄跟蘆薈說:“你們太太我實在是太善解人意。太體貼孝順了。”
蘆薈默默的舉起了大拇指。
傅母到底沒親自麵見蘇穎,照她自己的話說就是還不想因為蘇穎這麽個媳婦兒氣的升天。
自然傳話的杜鵑沒有原封不動的照搬傅母的話,但也沒影響傅母的中心思想,傅煦陽被欺負了,傅奕陽不能不孝不悌。讓蘇穎看著辦。
蘇穎抿了抿嘴,很無辜的說:“可之前二弟妹專程跑到我這裏來說,二房既然已經分出去,獨立門戶,那往後二房的事就不勞動我們侯府了。唉,到底是老太太,自己都這樣了,還這麽掛念分出去的二房,既然這樣的話,我這做兒媳婦的不能不替老太太著想。”
蘇穎沉吟一下道:“當初分家時,老太太當著族中耄老的麵就有了要搬去跟二房一起住的意願,這樣吧,你就問問老太太如今是否還願意。但凡老太太露出一絲一毫願意的意向,我和老爺就是拚著不孝的名聲也得成全老太太對二房的一片慈愛之心。”
傅母當初不是說什麽跟小兒子親,要搬去跟小兒子住嗎?如今怎麽就絕口不提了呢。
真是好笑,榮華靠著大兒子,偏偏還看不上大兒子,恨大兒子,千方百計的不願意大兒子過得好。
這種人,實在是,隻能嗬嗬了。
等杜鵑回去複命了,蘇穎一拍巴掌:“這等喜事,應該讓弟妹知道才對,順便再讓人打聽清楚了二老爺到底怎麽被人欺負了?老太太也真是太心焦了,什麽都不清楚呢,就急吼吼的要替二老爺做主撐腰。唉,可真是一片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