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章 挫骨揚灰
薑夫人仗著自己有個做郡王側妃的女兒,尋常在一眾誥命夫人間也頗為自得,哪想到連連在蘇穎這裏碰釘子,氣不順。
又聽她派去勇武侯府的媳婦子這麽編排,無異於被火上澆油,忿忿不已:“跟她那個爹一樣,清高的跟什麽似的!”
昨天好好的一步棋偏偏被她幾句話就給破了,薑夫人如何能咽不下這口氣,遂打算找個機會在一眾誥命夫人跟前提起這件事來,讓大家都知道知道勇武侯夫人是個嫉妒不容人的,這才有了下帖子請蘇穎過府赴宴之事。
可薑夫人沒想到蘇穎這麽不給她麵子,人家直接拒絕了,不來,還借著個丫環的口嘲諷她,薑夫人氣的不行。
正想著要說些什麽發發火順順氣呢,大丫鬟玉釧急急忙忙跑進來道:“太太……不好了!”
薑夫人不悅,冷道:“慌慌張張像什麽樣子!又怎麽了?”
玉釧低下頭,小聲道:“老爺從外頭回來,帶回來兩個丫頭,說是同僚送的,給安排到書房去了。”
“什麽?!”薑夫人驚怒交加,站起身來,好歹平平氣道:“走!去看看什麽天仙丫頭叫這個老不休的收下來,還給安排到書房去了!”
玉釧眼珠子動動,掩住眼中的異色,跟著去了。
那媳婦子原本覺得這趟差還能得到什麽獎賞,結果到了勇武侯府吃了一通軟釘子不說,回來又吃了一頓排頭,什麽好處都沒得到,正暗自撇嘴呢。一聽這話兒,忍不住在心裏幸災樂禍的想:看來這兩個嬌滴滴的美人兒很快就在夫人手裏蔫吧了。
這兩個丫頭還真不同,從江南來的,說話間都帶著吳儂軟語的味道,行動起來軟腰細步的,腿腳好似使不上力。風一吹都能倒地。
長得好也就罷了,偏偏她們倆也識字,詩也學過畫也會兩筆,這安排到書房可不就是行的紅袖添香的美事兒麽。
薑存富也知道薑夫人外不善內卻厲的性子。當下憐惜兩個纖弱的美人兒,隻道這是誰誰送的,輕易不能動的,差點沒把薑夫人給氣吐血。
薑夫人當即隻能按捺下想立馬收拾這兩個狐媚子的心思,想著往後機會有的是,自我開解後铩羽而歸,到底意難平,薑存富都年過半百了,還這麽老不休,等兒子薑源來請安的時候。忍不住跟薑源抱怨了幾句。
“你說你爹都黃土要埋半截的人了,還玩紅袖添香這一套,我都替他臊得慌!還有那兩個狐媚子,妖妖嬈嬈的,一看就不是什麽清白女子。”
薑源心中一動。他這幾天都被拘在家裏,好久沒出去玩那風花雪月了,想他爹新得了兩個美人兒,一時倒有些豔羨,對他娘說的這些個頗為不以為意。
敷衍道:“娘,您若是看不上眼,等爹玩膩了。直接打發了便是了。”
被薑夫人瞪了一眼,薑源嬉皮笑臉道:“娘,我在家快要憋瘋了,您就行行好解了兒子的禁足唄。”
說起這個來,薑夫人心頭火氣更盛:“打便打了,他勇武侯還能把咱們家怎麽著。一個個的表現的多有能耐似的,不過是銀杆蠟槍頭。”
薑源不明白他娘怎麽就那麽大的火氣,但也不妨礙他從這話中聽出了他娘對勇武侯府的不屑,這麽說他的禁足令是解了?於是便順著薑夫人的話往下說:“娘說的對,咱們家難道還會怕他們勇武侯府不成?還真把自己當盤大頭蒜了。其實不過爾爾。”
薑夫人借機發了一通牢騷,才放薑源走了。
薑夫人歪躺在榻上,心裏越發不是滋味,又聽下人來報薑存富歇在了前院,氣的摔了杯子,罵了句:“下作的小娼、婦!”
薑夫人從這兩個妖嬈狐媚子聯想到後院那一群整日裏鬥的跟烏雞眼似的鶯鶯燕燕,心氣難平,等那些侍妾之流來服侍她的時候,又借機整治了幾個樣貌最拔尖的,這才舒服了一些。
打發走了一群鶯鶯燕燕,薑夫人啐了一口:“早晚把她們打發的遠遠的,省的整日裏擺在跟前膈應我。”
由此想到了蘇穎,人家那姨娘都是說打發就打發了,聽說好似那勇武侯屋子伺候的人也隻有小貓三兩隻,這又打發了一個,可真是……
薑夫人撇了撇嘴,不屑的想:說什麽是勇武侯做了決定打發的,要真是個賢惠的,就該勸說著把人留下來。人都走了才來裝什麽賢惠人兒,還不聽她這個過來人的勸說,等著到時候被唾沫星子給湮了吧!
薑夫人孤單寂寞的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想了好幾個整治那些鶯鶯燕燕的法子,又想了到時候怎麽把蘇穎嫉妒不容人的名聲給傳揚開來,心裏爽快了才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被薑夫人惦記上的蘇穎今日一天可真挺忙的,先是薑夫人派人送請帖,再有潘太太上門,再來是薑夫人派人再請,臨到最後竟還聽了陳夫人嚶嚶哭泣。
她一通哭訴自己是哭的爽了,蘇穎卻覺得到吃晚飯了,耳朵裏還充斥著那嚶嚶嚶的聲音,神煩。
飯後閑聊的時候,忍不住跟傅奕陽抱怨了一句,傅奕陽皺了皺眉:“怎的,她給你難堪了?”
“難堪倒不至於,隻是她哭的我心煩,女人果然是水做的。”蘇穎感歎了那麽一句。
傅奕陽不知道聯想到什麽,摸了摸鼻子,把注意力放在手中的書上,隨意的問:“為了個什麽?”
蘇穎斜睨了他一眼,也用隨意的口吻道:“屋子裏進新人了唄,說是老太太瞧見小叔憔悴了,也沒人照顧,就給了丫頭。”
這才沒兩天,陳夫人還誌得意滿的說她推拒了老太太塞過來的丫頭,轉眼就被啪啪打臉了。
陳夫人來哭訴的是一個版本,實際上又是另外一個版本,那水靈靈的丫頭還是今天終於露麵的傅煦陽先看上的,傅母就從善如流的把那水靈靈的俏丫鬟給了傅煦陽。
轉臉,陳夫人就跑過來哭訴。就差指天罵地了,蘇穎還真奇怪了,到底是什麽緣由讓陳夫人在遇到這種事的時候,頭一個就想到找她。是想鳴不平還是怎的。
難道是覺得她之前收了兩個傅母塞過來的丫頭,陳夫人找到她這個更慘的,心情會平衡一些?
傅奕陽“哧”了一聲:“憔悴?何以見得?”
重點不在這裏啊,蘇穎眨了眨眼,非得湊到他跟前去,貼著他看他手中的書,見他看到是有關園林的,想到到現在還沒有完全竣工的廂房,撇了撇嘴,給出個答案:“為伊消得人憔悴。”
傅奕陽一聽這個就冷笑道:“他的伊人啊。實在是讓我不敢恭維。”
蘇穎抿了抿嘴,有些不以為然,不知道以前把魏姨娘那樣的寵著的是哪個?
這麽想著,也不往他跟前湊了,自顧自的歪在枕上。傅奕陽抬頭來看了她一眼。蘇穎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讓傅奕陽有些摸不著頭腦,先前不還好好的麽,這又是怎麽了?
傅奕陽頭一個想到的是物傷其類,蘇穎從陳夫人那聯想到自己身上來了,傅母也確實想塞人來著,湊過去攬住她的肩膀:“我自是和傅煦陽不同的。老太太日後也不會往我這邊塞人的。”
蘇穎伸手點了點他的胸膛:“前幾天,老太太才給我兩個水靈靈的俏丫鬟,你這保證可實在是說不得數呢。”
雖然那兩個俏丫鬟被蘇穎內部消化了,直接無視了,可蘇穎現在想起來就有些不爽,看傅奕陽的目光似嗔非嗔。似怨非怨。
傅奕陽聽她這樣說擰了眉:“何時的事?”
話才出口就叫蘇穎伸手擰了胸膛上的肉,他雖說算是文官多一些,但平常注意鍛煉,身材沒得說的,肌肉也緊實。蘇穎一擰之下竟然沒扭起來,隻拿了手指戳了兩下泄憤,似笑非笑道:“怎的?你也憔悴了,缺人伺候了?”
跟蘇穎相處的多了,倒也多少知道她這是在撒小脾氣了,心裏倒有些受用,連皺著的眉都鬆開了,嘴唇貼過去說:“人都沒見著,你倒是憑空就揪著不放了,我可真是冤枉。”
蘇穎她自己都跟傅奕陽說,直接把那兩個俏丫鬟給打發了,如今要不是她自己提出來,傅奕陽都還不知道呢。
蘇穎還真不是多在意這個,隻是以前傅奕陽的前科魏姨娘在那兒擺著呢,蘇氏是怎麽死的,一方麵是小產傷身,一方麵就是被魏姨娘給氣的。
蘇穎琢磨了下,她好像並不是生氣傅奕陽以前對魏姨娘寵愛有加,而是傅奕陽竟是對魏姨娘這樣的人寵愛有加,好似她也跟著被降格成跟魏姨娘一個格調的了。
傅奕陽的眼光有問題?
蘇穎一麵拿手指頭輕輕勾著他的胸膛,一麵半真半假的說:“你還想見著人?告訴你,現在可晚了。”
傅奕陽捉住她的手指尖張開嘴咬了咬:“為了這莫須有,就也醋起來了?”
蘇穎嘟了嘟嘴,輕聲說:“你可以當我防範於未然。”
傅奕陽“哧”的一下噴出一口熱氣來,伸手在蘇穎挺翹的臀部上揉捏了一把:“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不是?”
蘇穎想說你說什麽話了,就被他堵住嘴,她的話也變成了嗚嗚聲,多說話不如行動起來,就是這樣的。
他們夫妻倆是柔情蜜意了,傅煦陽的新宅卻發生了天塌下來都沒高個頂的事了,因為出事的就是這個高個。
陳夫人跟蘇穎嚶嚶哭訴還不算完,她又找同病相憐的陳宛凝討伐傅母。
“她剛說了不塞人過來,轉眼仍是把人塞過來了,就這麽下我的麵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陳宛凝嗤笑一聲:“不過早晚的事兒,你又何必小題大做?”陳夫人瞪了她一眼:“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陳宛凝神情自若,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那你想怎麽做?把人送回去?”
陳夫人一噎。
陳宛凝攤開手:“就這種事,還值得你驅車到大嫂那裏哭訴一番,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你知道什麽?老太太可是給大哥塞了兩個。”
“那你見大嫂像你似的哭天抹地了嗎?”陳宛凝又把陳夫人給噎住了,她繼續說:“指不定大嫂怎麽嘲笑你呢,就為這麽大點事兒就去她那裏哭訴,又不是回娘家,至於嗎?”
陳夫人臉漲紅了。
陳宛凝又問:“賣身契拿到了嗎?”
“什麽?”
“那叫芍藥的賣身契,”陳宛凝忍不住鄙視起陳夫人來。“難道你嚎啕著去了一趟侯府,連這點小事兒都沒辦好嗎?”
“有你這麽說你親姐姐的嗎?這點小事兒我當然辦好了。”陳夫人在陳宛凝的盯視下,支支吾吾道:“是大嫂提醒我的,總行了吧?”
陳夫人複又得意起來:“起初。姑媽還不樂意,我就把母親搬了出來,姑媽沒法子就把那什麽芍藥的賣身契給我了。”
陳宛凝歎了口氣,有氣無力的說:“你收好了。”
有陳宛凝陪著,陳夫人也沒有咬牙切齒的向芍藥了,這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陳夫人不悅道:“這起子下人還得多調、教才行。”
陳宛凝蹙著眉:“我讓人去瞧瞧。”
綠湖很快就回來了,隻說:“是芍藥姑娘。”
陳夫人冷笑:“怎麽著了?叫的跟那麽慘烈!”想到什麽,臉紅了起來,啐了起來:“下作!”
陳宛凝看向欲言又止的綠湖。問:“怎麽回事?”
綠湖支支吾吾的不好說,隻跺了跺腳:“太太你們還是趕快過去吧,老爺發了好大的脾氣,芍藥姑娘讓他踢了一腳昏過去了。”
陳夫人幸災樂禍道:“是不是芍藥服侍的不合心意啊?老爺也真是的,就是這芍藥服侍的不如意。也不必下這麽重的手啊,怎麽說也是老太太給的。要知道,這老太太跟前的貓兒狗兒,咱們見了都是要高抬三分的。”
陳宛凝神色平靜,不管陳夫人的口是心非,徑自往傅煦陽的那些個侍妾通房丫頭住的院子裏去了。
在勇武侯府裏,說是二房單住一個院子。可這院子裏套院子,占地麵積都不是現在這三進的院子能比的。自從陳宛凝發狠的處置了王姨娘後,傅煦陽那些侍妾通房丫頭都乖覺起來。
等搬到進宅子後,陳宛凝就直接把那些侍妾通房丫頭安排到一個小院子裏,一個個的就跟籠子裏的鵪鶉似的。
本來多了個芍藥,那些個侍妾們還拈酸吃醋一番。等聽到芍藥的慘叫聲還想著出來看看熱鬧,哪想到聽到傅煦陽暴跳如雷發脾氣弄出來的響動,才覺得事情不對,個個都貓進屋子裏裝鵪鶉,竟是沒有一個冒頭去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的。
等陳夫人和陳宛凝過來。才有人敢探頭出來,被陳宛凝一掃,立馬縮了回去。
這次是真出大事了。
陳宛凝臉色平靜的看著屋子裏一片狼藉,芍藥隻穿著褻褲和肚兜倒在地上,形容狼狽,竟也沒人去把她給扶起來。
傅煦陽臉黑的跟鍋底一般,臉上被揍出來的紅腫還沒有完全消下去,還有些紅紅紫紫的痕跡,雖然不太明顯了,但這會子襯著他的臉色,再被燭光一照,格外的猙獰。
陳夫人發揮了她趨利避害的本能,沒有貿貿然的開口詢問到底怎麽了,見傅煦陽難看到不行,瑟縮了下,偏開頭不忍直視。
大夫來的不慢。
在這期間,傅煦陽把這間屋子裏能砸的全都砸了,被他一腳踢昏過去的芍藥都被震醒了,扯著被子瑟縮到床角咬著嘴唇淚流滿麵。
大夫診斷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傅煦陽他……不舉了。
……去年也隻是腎虛而已,如今就變成了不舉,就是不知道這不舉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的。
滿室寂靜。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陳宛凝用帕子遮住半邊臉,低著頭,至於陳夫人她目瞪口呆,這這這是要讓她年紀輕輕的守活寡不成?
她不要啊!
傅煦陽如遭雷擊,心如死灰。
陳宛凝突然開口道:“大夫,你看這是否有可能是外力所致?”
陳宛凝這話打破了一室寂靜,大夫撚著胡須,遲疑了:“不知夫人所說的外力是……?”
陳宛凝頂著傅煦陽欲吞之入腹的眼神道:“外子與人發生了些摩擦,呃。隻前幾天的事。”
大夫仔細看了一眼傅煦陽,很明白了陳宛凝省略的那些內容,沉吟了片刻道:“也不是沒可能。”
傅煦陽攥起拳頭,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咣當咣當的發出好大的聲響,芍藥抖的更厲害。
原本以為脫離了老太太的魔爪,跟著二老爺總比現在要強,可沒想到二老爺竟是不中用了,還是要跟她行那事的時候,她現在最期望的就是二老爺不會遷怒到她身上來。
在一片詭異的沉默後,陳夫人就扯著陳宛凝出來,看著陳宛凝無悲無喜的臉,陳夫人滿腔的話都堵到了嗓子眼,一點都說不出來。
陳宛凝輕聲說:“姐姐你怕什麽。你還有昱兒呢。”
她不安慰還好,她這一安慰,陳夫人就更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陳宛凝又道:“天色也不早了,姐姐你盡早去休息吧,我回去睡了。”
陳夫人木木的點了點頭。挪回到她的屋子,頭一件事就是去看看取名叫傅昱的兒子,瞬間就熱淚盈眶。
翌日,蘇穎本來還覺得不管是昨天的哪個都還會鍥而不舍的上門來呢,結果她們好像是約好了一樣,一個都沒來。
空期待一場。
蘇穎還隨口問了蘆薈一句:“從上房出來的那兩個丫頭如何了?”
“嚴嬤嬤的能耐您還不放心麽,就算是原本是個副小姐。也能調、教的該有丫環的樣子,守本分,不該有的心思就不要有。”蘆薈笑著說。
蘇穎有些發愁,等這兩丫環被教導好了該分派到哪裏去,她們倆原先在上房也是領著二等丫環的份例,原先在各處也是有些臉麵的。雖然現在‘落魄’了,可要是真把她們安排成粗使丫頭,那豈不是大材小用。
“上房那空出的缺兒可安排人補上了?”傅母那裏可是一下子空出了三個二等丫環的缺,以前是好些人削尖了腦袋想往上房擠,現在是不甘不願的。上房的人多是想往外走的。
蘆薈抿了抿嘴巴道:“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手,隻麻煩了杜鵑姐姐,從三等裏選了幾個機靈些的補上空出來二等的缺兒罷。”
蘇穎懶洋洋的點了點頭。
和蘇穎的愜意不同,陳宛秋的生活可是很水深火熱。
自從中過一次毒差點就死掉之後,陳宛秋總算警戒了起來,勢必要把那下毒害她的人給揪出來。
忠睿王爺派去監視陳宛秋的人負責監視她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而且對她的能力也算了解,所以隱藏自己躲過陳宛秋的偵查,並不是什麽難事。
真說起來,陳宛秋這院子裏的人來路可複雜了,有好幾路被派來的探子,就連原本該最忠於陳宛秋的梅香都背叛了‘陳宛秋’,偏偏陳宛秋絲毫沒有察覺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對梅香忽略慣了,還是下意識的就認為梅香這樣的沒有那個膽子敢背叛她。
就在這樣外人‘濟濟一堂’的情況下,陳宛秋還沒徹底暴露,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陳宛秋太依賴她的外掛空間了,也太相信自己,即便是生死一瞬間後,仍舊是不改那種強烈的自信心。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陳宛秋自己先按捺不住主動聯係上了忠睿王爺,想和忠睿王爺來一場開誠布公的談判。
忠睿王爺欣然同意了。
忠睿王妃在吐血後,活動範圍隻在小佛堂,都這樣了她還不老實,試圖再往外傳遞消息,自然她往外傳遞的消息都石沉大海,了無音訊。
忠睿王爺不知出自什麽考量,把陳宛秋主動約見的他的事透露給了忠睿王妃知道,忠睿王妃如今對陳宛秋是恨不得將其挫骨揚灰,對奶娘喃喃道:“我真傻,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