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章 混合雙打
好的不靈壞的靈。
蘇穎正要打發陳夫人走呢,那邊上房的人就過來了:“老太太讓太太和二太太過去呢。”
蘇穎當下就看向陳夫人,陳夫人也是驚訝:“大嫂難道是覺得我去告訴了老太太?這次大嫂可真是冤枉我了,我是徑自朝著正院來的。至於老太太是怎麽知道的,”說到這裏,陳夫人眼神有意無意的在蘆薈身上遊弋,“看來大嫂這裏,見不得光的老鼠可是有的,說不定還有不少呢。”
她演技不到家,這意有所指還指的那麽明顯,把蘆薈氣的一噎。她慣常在蘇穎身邊伺候,就是蘇穎出門見客都是常把她帶在身邊的,就是那些個和勇武侯府有不對付的夫人太太們也沒像陳夫人這麽三番兩次的直接下臉子,當下隻當作沒瞧見,臉上還帶著四平八穩的笑。
蘇穎決定在心裏收回之前對陳夫人比那些個人強一些些的評價,在心裏歎息一番,站了起來:“既然老太太來請,弟妹咱們就過去吧,到時候弟妹說話時還請注意些分寸,免得到時候把老太太她老人家急個夠嗆
。”
陳夫人不滿的嘟囔道:“大嫂這話兒就過分了,我說話何時沒個分寸了?再說了她是長輩,難道她問我我就能顧左右而言他了。”
嘟囔的時候請聲音小些。
蘇穎把這話兒聽得一清二楚,笑晏晏的開口:“說起今日之事來,我恍惚聽著是小叔和兵部侍郎薑家的少爺起了衝突,可是?之前不就是因為些不光彩的事兒鬧了起來,怎麽沒打點好,反而是又起了衝突?
若是原先不過是小打小鬧,倒是可以小事化了,可如今摻雜了人命官司,要想大事化小,還真是不大容易了。”
陳夫人臉上擠出來的笑容僵住了。她總覺得蘇穎這是話裏有話,難道是知道她借著那件事從老太太手裏摳了不少好東西的事了?
不能吧?
陳夫人不大確定,試探道:“大嫂是不知道我家現在的苦衷,那什麽薑家的少爺實在是囂張。仗著自個有個做郡王側妃的姐姐,半點都不把我家老爺這個侯爺的嫡親弟弟放在眼裏。
今日之事,更是那薑家少爺主動挑起的,人也是薑家少爺打死的,我家老爺隻是被無辜牽連的。說來也隻能算是我家老爺背晦了,竟是被那麽個煞星惦記上了。”
蘇穎鬆了一口氣道:“原本見弟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還以為是出了什麽大事呢,如今聽弟妹說的並沒有我以為的那麽嚴重,看來弟妹也隻是關心則亂了。
也是,現在小叔還被關押著。弟妹在後麵不能一直亂著,現在冷靜了下來,方才是好事。等會兒弟妹見了老太太,老太太要是問起來,弟妹也這麽如實以報才好。”
陳夫人被噎的啞口無言。
自以為堵住了一頭。不知道蘇穎就在這兒等著呢。
蘆薈抿著嘴偷偷笑了笑。
到了上房,陳夫人才恢複起來,進了門憤憤道:“門外那些個慣會見風使舵的,上回我來,竟敢把我給擋在外頭
。到底是不把我這個二太太放在眼裏了,哼!”
話這麽說著,怎麽都掩飾不了那股兒酸味。
蘇穎臉上的笑容都快要掛不住了。說話的時候能不能想清楚了,她還在這裏呢。
不過,蘇穎也是注意到了上房外守著的粗使婆子,這原先是沒有的,是誰調動過來的就一目了然了。
蘇穎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悲哀,母子反目成仇到這種地步。也實屬‘難得’了。
蘇穎若有所思,陳夫人氣騰騰的進了正屋。傅母近來睡眠越發少了,頗有些精神不濟,又有癱症,更顯得憔悴人老。
沒見著杜鵑在傅母跟前伺候。蘇穎搭在蘆薈手臂上的手沉了沉。
那邊陳夫人已經不客氣的虎著臉叫丫環們出去,隻留了朱鹮在槅門外伺候。陳夫人這麽強硬,倒是讓蘇穎多看她一眼,略微想了想,如果她猜測的不錯,陳夫人還真是有這底氣在傅母跟前這麽硬氣。
收回視線來,蘇穎對著蘆薈輕輕頷首,蘆薈也跟著退了出去。
蘇穎向來能沉得住氣,尤其是在傅母跟前,她問了聲安,就自顧自的站到一邊兒不說話了。
反倒是陳夫人沉不住氣道:“老太太這急吼吼的把我跟大嫂叫過來,我和大嫂片刻不敢耽擱的就過來,唯恐來晚了一時片刻的就惹了老太太您不高興了。怎麽我和大嫂都來了,老太太您反而不理了?”
傅母不理,隻管仰靠在錦緞蝙蝠金繡紋的大靠背上,隻是愣愣的。
看著傅母蔫蔫的不愛搭理的樣子,陳夫人心裏憋著的那團火更甚,原因無他,不還是因為那個叫芍藥的通房。
本來傅母都答應好好的,不給傅煦陽房裏塞人,可這話兒才說出了有幾天,就權當沒說過,幹脆的把那丫環給塞了過來。
要是沒那狐媚子,說不得傅煦陽也不會不行了,往後能不能好都沒個準,真是氣煞人了!
可別管芍藥水靈不水靈了,直接被傅煦陽遷怒的關進柴房裏了,現在早就不水靈了
。
還有這老不死的自己做的孽被揭穿了,受牽連的反而是他們二房,她自個除了沒了誥命,不還是照舊在侯府裏享受著榮華富貴。
再看看他們二房,灰溜溜的被趕出侯府不說,外麵有個阿貓阿狗的都敢來找茬。要是二房現今還呆在侯府裏,看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官差們還敢把傅煦陽給抓到牢房裏。
她也不用拉下臉皮來求蘇穎,還被她那麽不給麵子的奚落一通。
老太太這導致了她這麽低聲下氣的罪魁禍首,都現在了還擺起侯府老封君的譜了,對她還這麽愛答不理的,實在是可惡。
蘇穎眼見著陳夫人臉上的神色變換,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和緩,陳夫人現在的樣子真像是傅母是她的殺子仇人呢。
傅母積威尚存,陳夫人好歹按捺了下火氣,雖然就那麽一點點。又問:“老太太,您倒是說句話兒?家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兒還等著我回去坐鎮呢,沒那多餘的功夫陪著您在這兒自話自說。”
蘇穎在心裏嘲笑,陳夫人還真是能瞎掰扯。
這回兒傅母倒是有反應了。她顫顫巍巍的開口:“到底是怎麽了?可見是覺得我老背晦了,發生什麽事都敢瞞著我了!”
傅母想坐起身來,可身邊連個服侍的人都沒有,憤怒這下直接從嗓子裏嗷出一聲來。
朱鹮在外邊聽見,一咬牙就進來給傅母端上了一杯茶,又扶著傅母坐起身來。
陳夫人看著傅母這憔悴的樣子,心裏舒服了一些,又聽傅母這麽說,心裏不知怎麽的就覺得更好受了一些。暗暗撇了撇嘴,什麽嘛。本來還以為老太太通過安插在蘇穎院子裏的釘子知道了什麽呢,原來是什麽都不知道,真是高看她了。
不過轉念一想,陳夫人就瞪大眼睛看了站在一旁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態度的蘇穎,心裏暗自打鼓。現在她這大嫂可是厲害了。老太太在侯府的地位都讓她給架空了,如今她在侯府可算是說一不二了!
陳夫人抿了抿嘴道:“老太太您這話兒可就言重了,且不說您現在得病了需要靜養,我們尋常沒什麽大事哪裏好來打擾您老人家養病;再說了今個這事兒也不是非要瞞著您的,這不是怕您知道了又急又怒的,萬一再加重病情,到時候闔府還得分心來揪心您的身子
。這不是得不償失了。
我們不告訴您可不都是對您的一片孝心,大嫂也是這麽個意思,是吧,大嫂?”
陳夫人要拉蘇穎下水,傅母就險些一口啐在她臉上,怒罵道:“尋常可沒見你這麽有孝心過。說的比唱的都好聽,我算是看清了,你也是個心裏藏奸的,我可真是看錯你了。有那心思去聽信個外人的,也不來找我說。可見你眼裏是沒我的!我還沒死呢!一群不孝的東西!”
蘇穎躺著也中槍,被連帶著罵了一通。
陳夫人被劈頭蓋臉這麽一通罵,又羞又惱,當下就扯著嗓子道:“姑媽咱們好歹講些道理,老爺出了事,我可是比誰都著急,心急如焚的想法子解決。老太太您不跟著添亂就是好的了,現在怎麽還逮誰就罵起誰來了。
哼!就算把事兒告訴您了,有什麽用!您如今無非就還能指使動大伯,我這直接去找大伯幫忙,不正好嗎?我看啊,您都這副模樣了,該靜心的就靜心,不要這樣的沒事找事,惹的大家都難堪。”
“你,你——”傅母氣的著實不輕,聽陳夫人一口一個不講理,一聲一口沒用,隻覺得渾身發抖。
朱鹮在一旁生怕傅母再有個什麽不妥來,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她們這些下人,帶著哭音兒輕喚:“老太太,老太太……”轉頭對陳夫人輕聲道:“二太太,您少說兩句罷……”
陳夫人嗤笑一聲:“主子說話,哪有你個下人插嘴的規矩!”
“行了,別再說這些惹老太太發怒的話了。”蘇穎雖然帶著商量的語氣,但說出來的話也不容陳夫人有異議,“弟妹這關心則亂也不是這麽個亂法,快靜靜,小叔那邊定是沒事的。”
陳夫人張了張嘴,“不用你假……”
蘇穎看了過去,陳夫人隻覺得被她平靜的目光一掃,剩下的話便說不出口了。
陳夫人見傅母灰敗的神色,暗自心驚,不好再造次了,隻捂著帕子嚶嚶哭泣:“老太太,我這都是擔心老爺,被豬油蒙了心,說話沒個遮攔的,老太太就多擔待罷
!”
蘇穎隻當是沒聽見陳夫人嚶嚶的哭泣聲,慢條斯理的對傅母說:“老太太,弟妹是個直性子,肚子裏藏不住話,有什麽說什麽,往日裏老太太也是知道的,還曾誇讚過弟妹率直,不像我,肚子裏那麽多彎彎繞繞的,您別跟她一般計較了。
至於瞞著您的事兒,我也覺得弟妹雖說話糙但到底理不糙的。到底都是為著您好。再說小叔的事兒,雖說還沒個正式的定論,但有我家老爺在,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裏。
雖說往時他們兄弟倆之間有一些不愉快。可說到底小叔還算是個好的,隻被人挑唆的一時豬油蒙了心罷。我家老爺即便是心裏對小叔有了隔閡,但不管怎麽說,他作為兄長,作為傅家的當家人,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這一輩唯二的嫡親兄弟消沉的。最起碼百年之後,見著了傅家的列祖列宗,尤其是去世的公爹,也能道一聲問心無愧。
說一千道一萬的,我也隻想老太太能把這話兒聽進去——我家老爺並非是忘恩負義、不孝不悌之人。老太太隻管放寬心便是。”
她說話極快,一番話說下來也不像陳夫人那般憤怒滔天的,語氣基本上沒多少起伏,可這話兒說的可比陳夫人不直白多了,但效果更甚。
傅母氣得眼前發黑。搖搖欲墜,幾欲昏了過去。
朱鹮連忙扶住了,含淚道:“老太太!”
蘇穎見傅母要昏,忙叫陳夫人:“弟妹快些扶著些!”
陳夫人連哭都忘記哭了,這會子被蘇穎這麽一呼喝,也不作他想,三步並作兩步就上去了:“大嫂。你讓我少說兩句,怎麽大嫂自己就說這麽多,哪有大嫂這樣的!”
這話的意思怎麽就像是嫌棄蘇穎搶了她的話頭,她還沒說夠不甘心呢!陳夫人好像也意識到了,連忙補救了一句:“要真是把老太太氣出個好歹來,別說我們了。就是大伯於心何忍?”
蘇穎並不在意,她把傅母氣暈也不是一回兩回的了,聽了這話兒也隻揮揮手道:“弟妹可是誤會了,我方才說的那些話,可是意在讓老太太放寬心不用再多掛心小叔的事
。哪裏是要氣她老人家了。老太太誤會我便罷了,索性我早就習慣了,可弟妹這麽通情達理的人,怎麽也誤會起我來了?”
陳夫人被蘇穎一個“通情達理”的帽子扣上來,起初還有些飄飄然,但現在手上還扶著暈暈欲墜的傅母,隻好把話都壓了下去,還附和起蘇穎來了:“是啊老太太,大伯已經答應幫忙了,您隻管稍安勿躁便是了。”
傅母隻覺得眼前一陣陣發黑,方才陳夫人這個侄女忤逆她也就罷了,這個蠢貨分明是被蘇穎當了槍使。如今又被蘇穎這般當著麵打臉,說她是侯府的攪家精,攪的傅奕陽傅煦陽兄弟倆反目成仇,禍害了侯府的根基,對不起列祖列宗,尤其是老侯爺,這可真是直戳心窩子啊。
“你們……”被兒媳婦‘混合雙擊’,傅母從來沒想過,這一口氣堵在胸口,竟是暈了過去。
“老太太,老太太!”陳夫人見傅母就那麽軟著身子倒了下去,唬得差點鬆了手,她沒想著真把人給氣暈啊。到時候老太太記了仇,不把她的體己私房給他們了,可如何是好?
這一想,陳夫人就懊惱起來,她剛才幹嘛要逞一時之快,反正她這個老不死的又不是真的老不死,再忍一段時間就是了,唉!
陳夫人這下急的臉色都變了,慌忙扶著傅母躺下,又用袖子替她扇著,還指使著朱鹮搭把手。
蘇穎卻是顯得比陳夫人還急一些,擰著眉歎氣道:“這可如何是好?我真是,明知道老太太不待見我,我寬慰她的話她怕是隻當我不安好心了,唉!”
朱鹮咬著嘴唇根本就不敢說什麽。
陳夫人不知道內情,一時把蘇穎的話當了真,看著蘇穎的眼神充滿了同情之情,心裏頓時就平衡多了。
蘇穎隻覺得又好氣又好笑,就不該跟她一般計較的。
處理傅煦陽的事,傅奕陽並沒有用多少時間,不過是讓他在牢裏過一夜,他家裏也讓人去通知了。
傅奕陽沒耽擱就回侯府,他一麵往正院裏去一麵心裏還在想著這件事,早上薑存富才被禦史彈劾私德有損,下午就鬧出了他嫡子聚眾鬧事還打死人的事,怎麽看這次薑存富都沒那麽容易脫身了
。
至於傅煦陽,傅奕陽隻覺得惱火。
先前為了個伶人同薑源大打出手也就罷了,他先前還做出過在外麵養外室,還想著給那個外室風光大喪,自己戴孝的混賬事來。同這相比,隻是大打出手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可偏偏不長記性,傷疤還沒長全呢就跟薑源碰上了。還在這檔口上。
傅奕陽都懶得去牢房裏見一見傅煦陽,心裏盤算著還要回去上述的內容,抬起手來揉揉眉心。
傅奕陽把傅煦陽的事暫且擱下後,又想起潘家的事。不由得眉頭皺得更緊。今日煩心事諸多,都攪到一起來了。
潘家這知府做的實在是出格,雖說是先拿杭州知府開刀,可也確實沒冤枉了他。一樁樁的惡行被扯出來,能保著不牽連家眷,都實屬難得了。
再看潘如月,寡廉鮮恥到當街攔截的地步,如此輕狂;再到潘太太,一介婦人跟外官勾連,排除異己。竟是將主意打到他身上來,還連累到妻子,傅奕陽自是不能叫蘇穎受這般委屈的。
季家?傅奕陽麵色沉了沉,到底還是祖母的娘家,不看僧麵看佛麵。隻要沒多牽扯到季家,他是不會多插手的。
傅奕陽一路走到蘇穎的屋子裏沒見著人,以為蘇穎是在倆小家夥的屋裏,就踱過去,人也不在這裏,便問:“太太呢?”
薄荷曲著膝蓋回道:“老太太聽著二老爺出事,一時著急。暈了過去,太太正守在老太太跟前。”後頭又說了句:“原二太太也一塊兒守著,隻二太太擔心家裏的事兒,剛急匆匆的回去了。”
傅奕陽皺一皺眉頭,抬腳就往上房裏去。
這時候傅母已經醒了,對著蘇穎自然沒什麽好臉色。
對著傅母投射過來的狠毒目光。蘇穎坦然以對,不但如此,還微微一笑道:“等小叔的事兒有了定論,我立馬讓人來報被您聽,好讓您安心。”
不過到現在。陳夫人說傅煦陽出事了,蘇穎也說傅煦陽遭了難,可她們倆誰都沒有說具體是什麽事
。傅母這一知半解的,蘇穎越說,她就越跟著揪心,越是揪心,就越是痛恨難耐——她現在連外頭的消息都難打聽到了,可就是成了沒耳朵的聾子,沒眼睛的瞎子,隻成了那泥塑的菩薩。
這對一輩子都在爭權奪利的傅母來說,真是比立時死了還讓她難受。
隻聽傅母怒罵道:“一個個都巴不得我這老東西死了才好,唯獨一個小兒子孝順,你們也盼不得他好,大太太這好心扔出去喂狗,狗都嫌棄!”
蘇穎一愣,忍住笑意,這老太太是氣糊塗了不成,怎麽就自個罵起自個來了。先是自比老東西就算了,怎麽還把自己當起狗來了?
還有這什麽“唯獨小兒子孝順”,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傅煦陽孝順的更多是她的私房體己吧!
傅母這拳拳母愛,實在是讓人不得不動容。
傅母怒罵著猶自不解恨,陰惻惻地盯牢了蘇穎的麵孔,見她嘴角噙著笑意,半點沒把她說的話放在心上,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
傅母著實氣的不輕,想破口大罵卻是提不起力氣來,自個喘氣喘個不停。
蘇穎叫了一旁伺候的朱鹮去搭把手,被傅母給一巴掌撥開,正這時,傅奕陽麵沉如水的掀了簾子進來。
掃了一圈,臉色緩了緩,平穩的進來,對蘇穎道:“昀兒和晨兒還需要你去照看,你且回去。”
蘇穎擔憂的看了他一眼,傅母又不是她親娘,她行事起來多少都不怎麽顧忌,可傅母可還是傅奕陽的親娘呢,就算這親娘比後娘還不如,但總歸是改不了的。
在心裏微微一哂,蘇穎點了點頭就和傅奕陽錯開身,走了出去。
蘆薈在外麵擔憂的迎上來,蘇穎搭在她腕子上的手沉了沉,沉默良久,才低聲道:“咱們回去。”
等出了上房,蘇穎才又問:“杜鵑怎麽樣了?”
ps:
嘿嘿嘿,又氣暈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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