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章 來龍去脈

翌日

蘇穎和傅奕陽相見,麵麵相覷,夫妻倆都是一副疲勞不堪的模樣。

傅奕陽問:“怎的了?”

蘇穎回頭看了看還睡的真香的祿小娃,帶著點無奈的說:“昨天夜裏晨兒出牙疼,我就叫他跟著我睡。”

傅奕陽微微皺了皺眉,關切道:“可叫大夫來瞧瞧了?”

蘇穎笑了笑:“隻是輕微的,哄了他一會兒就沒事了。原本還以為他不像是昀兒呢,沒叫他的奶娘也跟著喝藥。”

聽蘇穎這麽一說,傅奕陽才算是放心的點點頭。

蘇穎看了他一眼,低聲嗔怪道:“你沒歇息好?可是緊等著審問的結果了?難道忘了今日是要起早上朝的?”

蘇穎想到祿小娃和她說的,被抓過來的人的主子。陳宛秋也就算了,蘇穎從一開始就不認為陳宛秋會是無辜的。

隻叫蘇穎有些意外的便是背後主子是薑秦氏的,蘇穎琢磨了一下,猜測有很大的可能是無間道。

薑秦氏暗恨薑夫人並不是沒有動機,誰叫薑存富病急亂投醫,把庶弟推出去當替罪羊呢。

由此可見,他們兩房的關係可不會好。再者,若真的像蘇穎猜測的,那薑秦氏安插到薑夫人身邊的釘子能接觸到機密,說明不是一天兩天的功夫了

。從這點就可以看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傅奕陽溫聲說:“快刀斬亂麻罷了,等回頭我叫永平過來和你說說情況吧。”

蘇穎挺詫異的,像這種事兒她還覺得傅奕陽是不會告訴她的呢。不過轉念一想,昨天可不就是他主動提起來的。

如此。蘇穎就點了點頭,那邊早飯已經擺上來了,等用過早飯,蘇穎送傅奕陽出門。

永平得了傅奕陽的吩咐,隻過來等著蘇穎差遣。

關於目前審訊得到的信息。永平隻往蘇穎手邊遞了幾張供詞,他自己連瞄都沒有瞄一眼。

蘇穎接過來之後,沒有立馬打開來看,她抿了抿嘴角,“昨日的事兒怕是會給侯府造成困擾,你多注意著一些。若是有什麽動靜,隻管來告訴我。”

永平低著頭道:“夫人莫要擔心,這些侯爺已經考慮到了,隻管叫昨日的事兒不會讓有心人抓著不放,往侯府潑髒水。”

蘇穎啞然一笑。還真是她多慮了,傅奕陽既然知道昨天的事兒是被‘有心人’策劃的,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的,哪裏還用得著再操心。

“老爺深謀遠慮,我再問你,可知道外頭最近傳出來的有關陳二姑娘是仙女下凡的流言,最開始是從誰嘴裏傳出來的嗎?”

永平心裏有些詫異,他沒想到蘇穎會問他這樣的問題。不過想到傅奕陽吩咐的“知無不言”,定了定心神道:“侯爺正叫人查,隻還沒有查到源頭。要不等侯爺那邊查到了,小的再來知會您一聲?”

蘇穎把那幾張供詞放到桌子上,聽了這話兒失笑道:“我就是奇怪,怎麽三天兩頭兒就傳出關於陳二姑娘的流言來,原本以為是陳家為了給陳二姑娘壯聲勢傳出來的,可聽著最近這條卻覺得不大對勁。故此才有這麽一問。既是侯爺尚未查出來,那也就不必再麻煩你了。”

永平稍微一琢磨這話兒。連忙道:“太太這麽說,實在是折煞小的了。”

蘇穎又問了幾個問題。無非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多是圍繞著傅奕陽作息的。

永平一一回了,等到最後還真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太太沒圍著那潘家姑娘的事兒來,這倒是省了叫他這做下人的尷尬了

等永平退下了,蘇穎才打開那幾張供詞,先看到的是薑府下人的供詞。

看到一半,就“唔”了一聲,就算不是玩無間道,薑夫人也不無辜,而且看的出來,這被抓住的管事娘子可是薑夫人的心腹,不然她可不會知道那麽多薑夫人的秘密。

看得出來是什麽都招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那種,想想也對,這都在季府外麵等著自投羅網了,哪裏還會死扛著,威武不能屈呢。

若是這管事娘子說的是真的,那麽就叫傅奕陽說準了,這次還真和敬國公世子有關聯。

蘇穎接著往下看,等看到“薑夫人叫人誣蔑傅侯爺懼內,隻未果”的字眼,不由得瞠目結舌。

“這,這可實在是……”蘇穎想到薑夫人表麵上屈從,心裏肯定是不甘不願的,可她怎麽都沒想到薑夫人竟是會來這一套,這和在背後傳她嫉妒不容人有異曲同工之妙啊。

不對,在這男尊的時代,貌似傳侯爺懼內更嚴重一些。

但蘇穎想到的不是這個,而是這供詞叫傅奕陽看到的時候,他作何感想,臉色肯定很精彩吧?蘇穎不厚道得想。

等蘇穎看完這份供詞,隻覺得果然是薑夫人的作風,毫無違和。

蘇穎不介意扮演一次福爾摩斯,當然了,其實供詞上已經寫的很清楚了,隻不過那管事娘子的身份沒有更深層次的揭穿。

從頭到尾捋順就這樣的:

自敬國公世子‘撮合’了傅奕陽和薑存富後,就和薑存富臭味相投了。

原本敬國公世子覺得傅奕陽不過如此,可江南暗潮湧動,潘夫人的丈夫,前任杭州知府是敬國公府的門人,為此敬國公府氣焰稍微黯淡。

這其中的錯綜複雜,敬國公世子是不清楚,但有一件事卻是叫敬國公世子惱火不已,那就是他嫡親姐姐忠睿王妃的事兒

雖然對外說忠睿王妃是為了世子自請祈福三年,可實際上這不過是個冠冕堂皇的遮羞布而已,實際上是怎麽回事,參與其中的敬國公世子心知肚明。

敬國公世子懊惱忠睿王爺如此不近人情,就算這件事是忠睿王妃誤信小人。導致忠睿世子遭受無妄之災,可忠睿王爺怎麽能如此無情,一下子就叫忠睿王妃軟禁了三年,這樣一來王妃的威嚴何在?

更何況這件事錯可不隻在忠睿王妃一方,忠睿王爺和陳宛秋不清不楚。這並不是什麽查不出來的。要不然的話,忠睿王妃能誤信了陳宛秋的話,導致忠睿王妃本人自亂陣腳。

一個巴掌拍不響,忠睿王爺未免太自私自利。

更叫敬國公世子惱怒的是,忠睿王爺惡人先告狀,不知和敬國公談了什麽。先前要替女兒撐腰的敬國公就緘默了,敬國公世子也被訓了一通,叫他把私下裏的小打小鬧都收斂起來。

敬國公世子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敬國公越是叫他收斂,他越是要和敬國公對著幹。甚至還升起了要報複忠睿王爺的意向。

可敬國公世子還沒有蠢到家,想想在他眼裏一向無所不能的敬國公都對忠睿王爺退避三舍,再加上忠睿王爺背後可是站著皇上和太後娘娘,就算敬國公世子自認是忠睿王爺的小舅子,那也不會明著和忠睿王爺針鋒相對。

柿子挑軟的捏,一方麵敬國公世子加大了報複陳宛秋的力度,另外一方麵敬國公世子對忠睿王爺和勇武侯夫人之間有貓膩一事也分外的上心,試圖查出點什麽蛛絲馬跡來。

在這節骨眼上因著國庫欠銀的事兒。傅奕陽可謂是撞到了敬國公世子的槍口上。凡此種種加起來,叫敬國公世子在和薑存富喝酒的時候,就亂調侃起來。

傅奕陽和潘如月的事兒對敬國公世子來說不是秘密啊。隻不過在敬國公世子看來,別看傅奕陽表麵上人模人樣的,背地裏說不定早就和那如花似玉又投懷送抱的美人勾搭到一起了。

敬國公世子順帶還調侃了薑存富:“就和你似的,家有胭脂虎不敢接美人進府,就在外頭金屋藏嬌。不過那勇武侯比你強,他勾搭的可是個大家閨秀。要不是潘家突然落魄了,那可就是在選的秀女

。嗬嗬。勇武侯可是豔福不淺,我等可是甘拜下風啊!”

薑存富一方麵尷尬不已。一方麵又暗搓搓的想知道更多傅侯爺的風、流、韻、事。

說實在的,薑存富向傅奕陽低頭是無奈之舉,誰叫形勢比人強,可不代表薑存富就此罷休了。

如今逮到了傅奕陽的把柄,能不叫薑存富激動嗎。

“世子爺這話可當真?沒想到勇武侯竟是如此道貌岸然之人,實在是叫我等失敬。”

敬國公世子喝高了,聽了這話兒猥瑣的笑了,大著舌頭跟薑存富說:“這還有假,那小娘子還追到侯府門前去了。嘿嘿,這還不算什麽,我和你說啊,勇武侯他的帽子……”

話還沒說完,敬國公世子就倒下了,這可真是醉了。

薑存富也喝了不少,緊接著敬國公世子也倒下了。

哪想到他們的對話被薑夫人聽個正著,薑夫人激動地手都在顫抖,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太及時了。

薑夫人一下子忘了她的來意,領著丫環回了正房,轉悠了幾圈,一掃先前的憋悶。

本來麽,薑夫人自認是想到了一個更好的打擊蘇穎的機會,她叫人偷偷放出傅奕陽懼內的小道消息,等著叫蘇穎不得不給傅奕陽納妾。

可沒想到計劃沒變化來得快,如今滿四九城的注意力都被有關陳宛秋是仙女下凡的流言給吸引走了,誰還會在意傅侯爺懼不懼內,能叫蘆薈的哥哥偶然聽到那都是走了狗屎運。

薑夫人的計劃注定要泡湯了,這個認知叫薑夫人抓心撓肺的難受,畢竟她還靠著這個,暗搓搓的在心裏找平衡呢。

可如今平衡沒了,原先被蘇穎的唇槍舌劍傷的體無完膚的憋悶感,蹭蹭的湧出來,叫薑夫人的暗火都上升到嗓子眼了,再不吐出來,憋出內傷都是輕的。

所以才說敬國公世子透露出來的消息才是送來的枕頭,薑夫人不激動才怪呢。

叫來邵安家的,把情況那麽一說,又叫她去趕緊打聽打聽,具體是個什麽情形

有名有姓的自然是好打聽的。當然緊要的沒能打聽出來,畢竟潘如月的事兒可得藏著掖著的藏好了,但邵安家的還是打聽到了,潘家母子三人即日就要回杭州了。

“我怎麽說來著,傅侯爺他就是懼內。不敢把那潘姑娘給納了。可憐見的,連清白都沒了,卻是為了這個連個該有的名分都得不著,實在是叫人唏噓啊。”薑夫人話是這麽說,可她截然不同的語氣出賣了她內心真實的想法。

邵安家的心裏挺忐忑的,覺得傅侯爺又不是薑老爺。怎麽會做出這麽敗壞名聲的事來。再說了,先不說潘家是官宦世家,單就是季大人可是當朝一品大員,禮部尚書,如何會叫這種不檢點的事發生?

邵安家的不得不開口提醒:“太太。這會不會是空穴來風呢?再怎麽說……”

不容邵安家的說完,薑夫人就擺擺手不叫她繼續往下說了,隨即斬釘截鐵的說道:“這事兒是敬國公世子親口說的,難道還能有假不成?我看他說的不錯,說不定那勇武侯就是個道貌岸然的。我就不信這回兒不能揭穿他的真麵目,叫滿京城的人都瞧瞧,位高權重、簡在帝心的勇武侯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薑夫人眼裏閃過一絲陰狠,在心裏想著:“原先隻傳傳流言。沒人會放在心上,可這回兒若是來個人贓並獲,看勇武侯還能說出什麽來。”

隨後吩咐邵安家的:“你再往季府使些銀子。找下人再好好打探,我可不信,天底下還有不漏風的牆。得盡快,咱們得在潘家回杭州之前把這件事給捅出來。”

邵安家的隻能應了。

再往後的,薑夫人導演的大戲就上演了。隻是薑夫人怎麽也想不到,這出大戲剛落幕就被揭穿了吧?

蘇穎反複看了幾遍。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若是照著那管事娘子的說法,她是和潘夫人內應外合。把潘如月弄出了季府送到了侯府門前。可關於薑夫人是怎麽和潘夫人接上頭的,卻是語焉不詳。說的很含糊。

供詞上也隻是一筆帶過了,難道還有第三方的介入?會不是是陳宛秋?

隨即蘇穎就否決了,她可不覺得陳宛秋會這麽巧就介入了?但在這個想法冒頭之後,蘇穎又想到了潘如月曾經提到過的,她覺得陳宛秋是她的知己,而且那所謂的“生米煮成熟飯”就是陳宛秋灌輸給她的

這點可真值得尋味。

從這件事上,蘇穎就相信陳宛秋已經對她帶有惡意了。不光如此,這一點從在上一次在雲若寺碰麵的時候,蘇穎就感受到了那來自陳宛秋濃濃的惡意了!

再往前推的話,在陳夫人生的孩子的洗三禮上,陳宛秋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可那時候,蘇穎都覺得摸不著頭腦,難道是因為她沒有接受陳宛秋的拉攏,陳宛秋就要和她反目成仇了嗎?

也不對,如果是像傅奕陽說的,在麗月的事上陳宛秋就插手的話,那又是為了什麽?

真是不懂陳宛秋的邏輯。

蘇穎實在是想不清楚,隻得把這一份供詞放到一邊,再看由陳宛秋的奶娘李嬤嬤提供的供詞。

在看這份供詞的時候,蘇穎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可等看到供詞之後還是有些懵,李嬤嬤供認出來的不是陳宛秋,是戴夫人。

蘇穎忍不住挑眉,戴夫人啊。

蘇穎一點都不信,更何況祿小娃對她的標注就是主子是陳宛秋,這可不會錯的。

隨後看到另一份供認不諱的供詞,蘇穎笑了笑,李嬤嬤這樣死咬著不認,又幹脆亂認,推卸罪責的才對,這才叫忠仆。

像薑家的那個管事娘子事無巨細的都說了,才不正常呢。

不過,蘇穎知道她的真正主子是薑秦氏,她的所作所為就找到了合理的解釋。

這算什麽呢?從薑夫人的角度來看,侯府就是蟬,薑夫人本身是捕蟬的螳螂;從薑秦氏的角度來看,侯府和薑府是鷸蚌,鷸蚌相爭漁夫得利;從蘇穎的角度來看呢,侯府可是從弱勢的一方搖身一變,就成了在後的黃雀。

雖然比喻的不怎麽恰當,但就是這麽個意思

話說回來,蘇穎再看李嬤嬤的那份供詞。看看她是怎麽說的。

哦,是這麽說的,是為了陳夫人和陳宛凝姐妹。是叫紅玉借著大姑娘的手,害了福祿倆娃,叫傅奕陽斷子絕孫。

這可真是惡毒的詛咒啊。

再看李嬤嬤為何聽戴夫人的。還不是戴夫人想找個替罪羊,戴夫人看陳宛秋這個庶女早就不順眼了,就算是事發了,還可以把罪責都往陳宛秋身上一推四五六,如此一箭雙雕。

從邏輯上來說,這是能說得通的。但經不起推敲。

單就是李嬤嬤就那麽把戴夫人給供出來就有問題,李嬤嬤是陳宛秋的奶娘,她聽從戴夫人的話,肯定是被戴夫人拿捏住了,通常就是家人嘛。李嬤嬤這麽認罪可不就是和她說的戴夫人想一箭雙雕的目的相悖,而且並沒有把被拿捏的家人或其他把柄放在心上,這也就和聽戴夫人的話做惡事相悖了。

再者紅玉所做的並不是借刀殺人,她是拿著春,藥去勾,引傅奕陽了。

說一千道一萬的的,憑的就是蘇穎一早就給李嬤嬤蓋棺定論了,她的主子是陳宛秋。堅定了這點,剩下的就是找到證據來證明這點了。

蘇穎把手指在證詞上點了點,旋即笑了。就算是沒確鑿證據又如何,一個李嬤嬤被抓到了,就能叫陳宛秋百口莫辯,誰叫李嬤嬤是陳宛秋的奶娘呢。

就像是被抓到的薑家的管事娘子,就算她真正的主子是薑秦氏那又如何,她可是聽從了薑夫人的吩咐做事的。薑夫人是跑不掉的。

這邊兒蘇穎看著兩份供詞出神,可被扣押的兩方所屬主子表現卻截然不同。

先看薑夫人這邊。昨個晚上薑夫人派出去的管事娘子就沒回來,薑夫人碾轉反側的惴惴不安了一晚上。等第二天一大早邵安家的過來,聽到邵安家的打聽到的消息,薑夫人眼前一黑,差點厥過去。

邵安家的連忙把薑夫人扶到椅子上坐下,薑夫人張嘴就罵:“蠢貨!我怎麽就養了這麽個蠢貨!”

邵安家的勸道:“太太,還是先想想現在該怎麽辦吧?”

薑夫人喘著粗氣,也顧不上再唾罵那管事娘子,舔了舔嘴唇,一把抓住邵安家的手腕:“底下人還沒動手往外傳吧?”

“這倒是沒有,您不是說隻等著叫人瞧見,但凡誰有個疑問,咱們再趁亂攪和起來嗎?”

“這件事先叫停,我得好好想想

。”薑夫人六神無主的說著,一想起來就覺得胸口疼得慌,恨不能叫那辦事不力的管事娘子立馬去死。

邵安家的眼睛一轉,勸道:“太太您看,就算是侯府抓到了咱們這麽個把柄,可咱們也不會沒他們的把柄啊。要知道,咱們可是知道勇武侯和那潘姑娘的醜事,就是侯府要和咱們算賬,咱們拿著這把柄也是不怕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

薑夫人一拍大腿,連忙道:“對,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可不是咱們空穴來風,誰叫那潘家的姑娘那麽不知檢點,竟然……”

薑夫人找到了發泄口,大力的唾棄起潘如月來了,“還是什麽大家閨秀呢,就是先前老爺收在身邊的兩個歌姬都比不上她下作,嘖嘖。”

“再說了,誰能保證勇武侯和那麽個小娼,婦沒半點瓜葛,我可是半點都不信的。那勇武侯夫人不是自命清高嗎?跟前沒有侍妾膈應人的嗎?這下子,真是想看看她見到潘家姑娘的臉色?”

薑夫人好似一下子就忘了她現在處境也不咋地,轉而嘲諷起蘇穎來了,真是不知愁滋味啊。

直到邵安家的看不過去了提醒了一下,薑夫人方才如夢初醒,正了正臉色:“要是他們還知道點禮義廉恥,怕是不會主動來招惹我,小心惹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誰也甭想得著好。”

邵安家的聽了,實在是不知說什麽好,而且心裏特別沒底,就算是像她和薑夫人說的,各有把柄在對方手上。可薑夫人這一回兒得罪的可不止勇武侯一家,還有禮部尚書一家呐。

這兩家可都比薑老爺品級高啊,就是到時候來個魚死網破,也指不定是誰死誰破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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