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章 死不瞑目
邱姨娘眼淚簌簌的掉下來,對陳宛秋的問話好似沒聽見一般。
陳宛秋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她放開神識,那些忠睿王爺派來的人就在附近,他們聽到了多少?
剛才受到的衝擊太大,以至於陳宛秋驚慌失措中,竟然忘記了忠睿王爺還派了不少人監視她!
等現在想起來,實在是叫人心有餘悸!
想到這裏,陳宛秋死死得盯著邱姨娘。如果說先前陳宛秋還有那麽絲,因為占據了原來陳宛秋的身體,而產生的愧疚,那麽現在別說這絲少得可憐的愧疚了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憎恨!
試想,在她穿越過來,處境那麽艱難,到如今她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向著目標前進中,邱姨娘不曾幫過她一絲一毫也就罷了,如今竟然在臨死之前還要坑她一把!
陳宛秋全然沒有救邱姨娘的意向,她就那麽居高臨下的看著邱姨娘苟延殘喘。非但如此,嘴裏還吐‘露’出傷得邱姨娘體無完膚的話:“你要是恨就恨自己懦弱無能,是你沒本事護好自己的‘女’兒;再恨就恨戴夫人惡毒,還有陳宛凝嫉妒成‘性’,是她們母‘女’倆聯手害死了你的‘女’兒。”
邱姨娘閉上眼睛,不願意在聽,回光返照得來的那絲力氣也消失殆盡。
陳宛秋卻是改了主意,從袖子裏掏出個瓷瓶來,掰開邱姨娘的嘴兒硬灌了進去,附在邱姨娘耳邊冷冰冰的說:“雖然我打心裏不願意救你,可我想了,你現在還不能死。嗬嗬,說不定有一天你‘女’兒還能回來呢?”
邱姨娘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的亮光刺痛了陳宛秋的眼,她嗤笑道:“可真不知原來那個懦弱無能的‘女’兒有什麽好的,連個下人都能夠欺負她。她個包子,被人欺負都不知道還手。若不是我,就是她活下來。就憑戴夫人那麽個惡毒嫡母的脾‘性’,肯定是隨便把她給嫁了。等嫁出去,也是個被人欺負的命,宅鬥那麽‘激’烈,就等著整日以淚洗麵,窩囊到死吧。”
陳宛秋滿懷惡意的同邱姨娘描述著“陳宛秋”該有的未來。邱姨娘不再掙紮,淚流的更凶了,讓陳宛秋更加的看不起。
陳宛秋把瓷瓶收好,冷眼看著邱姨娘痛苦的神‘色’,她心中感覺到快意。徑自小聲說著:“而我呢,看看吧,連戴夫人都不敢再來招惹我了,往後她還要朝我下跪。還有那些清高自傲的,等見了我也得朝我卑躬屈膝,就算是心裏再不情願又如何。可比原來那個懦弱的包子,強了不知多少倍!”
為什麽還惦記著原來的陳宛秋呢?
陳宛秋不知想到了什麽,眼裏充斥著化不開的‘陰’翳。她似乎有點遺忘了外麵還在密切監視著她的,忠睿王爺的屬下們。
邱姨娘閉著眼睛怎麽都不說話,陳宛秋有一瞬間的僵硬。她咬了咬下‘唇’,探出手來試了一下邱姨娘的鼻息,等發現邱姨娘還有呼吸後,才訕訕的把手放下——她喂給邱姨娘的靈水,怎麽會不把邱姨娘救回來?當然了,陳宛秋有斟酌好用量。邱姨娘就算能再活著,可也不會活多久。不過最起碼能撐過選秀。
陳宛秋站起來,撣撣衣角。打開‘門’看見‘抽’泣著的梅香,盡量沒讓自己再‘露’出譏諷的神情來,沉聲說:“給姨娘看病的,到底是哪個庸醫,她好好的,可不像你說的不大好了!”
梅香錯愕的看向陳宛秋,不可置信的嘀咕道:“姨娘都病了好久了,大夫都說是……”
梅香聲音雖然小,但還是沒瞞過陳宛秋的耳朵,她惱怒道:“你先前說她病了幾天,如今又說她病了好久,我還能不能從你,我的下人,嘴裏聽到一句真話了?原本還看著你忠心耿耿,才讓你繼續留下來的,可你就是這麽盡忠的?”
梅香自知失言,低著頭任憑陳宛秋責罵。
陳宛秋簡直都快要被這一攤子事給氣死了,別說什麽“攘外必先安內”,這‘內’可都會一群盡會扯她後‘腿’的!
“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老老實實的把情況說清楚了,不然,我可不缺伺候人的下人!”
梅香心裏早就冷成了一片,一咬牙也不管邱姨娘先前的囑咐了,把知道的都說了。
聽了梅香的話,陳宛秋表情很怪異,喃喃自語:“這麽說來,她還真是病了?”
梅香離得近,把陳宛秋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也能聽出來陳宛秋語氣裏的遺憾,心裏邊忍不住悲涼一片。
邱姨娘是為何病的,梅香再清楚不過了,蓋因陳宛秋氣焰越來越盛,還不把戴夫人放在眼裏,邱姨娘一邊是為陳宛秋整日整日的掛心,另一邊也是想叫戴夫人放心——就算是日後陳宛秋真的有什麽大造化了,那時候邱姨娘自個就病死了,不會威脅到戴夫人這個嫡妻的。
邱姨娘全心全意的都是為了陳宛秋著想,可陳宛秋呢?邱姨娘病了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就是下人瞞著,可這些天來陳宛秋一次都沒有到邱姨娘那兒看看。說起來,陳宛秋可有很久沒主動去看過邱姨娘了。
為此,梅香都有好幾次話到嘴邊,想要告訴骨瘦如柴的邱姨娘,現在的姑娘早就不是原先的姑娘了,她是被鬼祟附了身!
可梅香擔心邱姨娘受不住,不然就是知道後,更沒了求生的念頭,撐不下去了!
梅香一心想著原先的陳宛秋還能回來,總得讓邱姨娘撐到那時候,不然她沒法子向她的姑娘‘交’代。
陳宛秋沒功夫關注梅香的情緒,她之所以覺得遺憾,隻是她原本想的好好的——邱姨娘是被戴夫人害死的,她可以利用此事做文章,讓戴夫人聲名掃地,繼續被陳遠良厭棄——可現在呢。邱姨娘竟然真的是得病了,還是自己得病了,要是以前她還可以策劃著把這件事誣賴到戴夫人身上去,可她現在既沒那麽多‘精’力也沒人手去做了。
這多少讓陳宛秋有些挫敗,但目前她也沒那麽多心思關注這些細枝末節了。
現在的局勢對她來說。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之前向忠睿王爺暴漏了一部分,她想好了怎麽修補和應對。而如今竟是又出了一個大問題,陳宛秋心底非常沒底,她不清楚忠睿王爺派來監視她的人,到底監聽到多少她和邱姨娘的對話?
必須做好最壞的準備!
陳宛秋負麵情緒還沒有得到紓解呢,梅香就痛哭著過來:“姨娘沒了。”
“沒了?”陳宛秋喃喃學舌。等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怎麽可能!”她明明是喂了邱姨娘喝了靈水,明明是能夠延年益壽的,怎麽會在邱姨娘身上沒什麽效果?難道是有人殺邱姨娘了?
“快去看看!”陳宛秋慌裏慌張的回去,結果失望的發現。邱姨娘身上沒有傷痕,也沒有中毒的跡象,她就是病死了?!
難道是她的靈水失效了?那怎麽可能!
陳宛秋想崩潰的尖叫,但她還得開動腦筋來否認這點,她絕對是不允許再出現什麽失誤的!尤其是空間是她最後也是最大的籌碼了,她不允許出現任何的差錯!
陳宛秋傻到當場,不知情的下人還以為陳宛秋是為著邱姨娘的死傷心‘欲’絕,隻有梅香死死的捂住嘴。不讓自個痛哭出聲。
戴夫人正打算入睡,聽大丫環夏綠過來稟報後,道:“給我倒杯茶來。”
夏綠有些不解。但還是照著戴夫人的吩咐去了。
戴夫人沒了睡意,這些天她原本也是吃不好睡不香的,不然也不會到這會兒了還沒有入睡。
若說原先對邱姨娘還有過不滿,可如今瞧瞧陳家的糟糕境地,再對比下自身的境遇,這份不滿哪裏還有什麽意義。
夏綠端了茶進來。猶豫了下問:“太太,這事兒該如何處置?”若是以往。死了個姨娘,哪裏還用得著嫡妻‘操’心。隻吩咐了下麵,按照規製下葬了事了。可陳宛秋正得勢,原先還被戴夫人壓製住,如今不但能同戴夫人分庭抗禮,甚至是有著陳遠良撐腰,便是把戴夫人這個嫡母都不放在眼裏了。邱姨娘是她的姨娘,單要是按照規製來,誰知道還不會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戴夫人挑眼看了她一眼,在心裏歎氣,她什麽時候竟也落到這麽個境地了,再多爭辯也無意義,想了想就冷道:“隻怕還得請示老爺,瞧瞧老爺是個什麽意思,畢竟在這麽個檔口上。”
戴夫人可沒有主動去見陳遠良的意思,隻讓下人去請示陳遠良了。
等回來,夏綠按捺住心裏頭的‘激’動,語氣竟是帶了些雀躍,“老爺吩咐了,隻說一切隻管從簡,不必搞出什麽動靜來,顯然是不怎麽看重邱姨娘呢。”
戴夫人在心裏冷笑,道:“他可是這麽說的?可還說了旁的?”
夏綠躊躇了下,喏喏道:“老爺隻說邱姨娘是福分不夠,當不得貴人的姨娘,適才……”
夏綠還沒把話說完,就把頭低下去了。
戴夫人想了想,這話兒可真是陳遠良能說出來的,怎的也不能讓陳宛秋的名聲受半點損傷。“陳宛秋那兒呢?”
夏綠想到這個,臉‘色’就不怎麽好看:“二姑娘那兒可是默許了老爺的提議,隻二姑娘沒在邱姨娘那兒呆著,說是傷心過度回自己的院子了。這話兒奴婢倒是不信的,打從邱姨娘臥病在‘床’,可就沒見著二姑娘去瞧過一眼,眼瞧著不行了,二姑娘才匆匆過去瞧了一回呢。”
對邱姨娘的病,戴夫人多少猜到點什麽,可沒想著陳宛秋根本就對此無動於衷。邱姨娘那份心思可算是白費了,再瞧瞧陳遠良的姿態,戴夫人暮然升起幾分物傷其類的傷感。
可這份傷感也就出現了一瞬,戴夫人就喝了口茶把它壓下去了,平靜的說:“隻管叫底下人照著老爺的吩咐辦事便是了,至於二姑娘,”戴夫人咬著牙根擠出“二姑娘”這麽個稱呼,“如今這府裏頭哪裏還有能管得著她的。”
邱姨娘的死對著陳宛秋都沒什麽影響了。哪裏還能指望著誰!
這一點戴夫人倒是想錯了,邱姨娘之死可是給陳宛秋帶來了很“深遠”的影響。
陳宛秋“傷心過度”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顫抖著手,努力了幾次才在椅子上坐下。她到現在還沒有想通,她喂給邱姨娘的靈水怎麽會失效了?
陳宛秋哆嗦了幾下拿出原先裝靈水的小瓷瓶。因為手還不穩,小瓷瓶還掉在地上了。
陳宛秋死死地盯住躺在地上的小瓷瓶,好像要把那隻小瓷瓶盯出朵‘花’來。
這時候,“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陳宛秋連忙把小瓷瓶撿起來,抬頭看來人:“不是說讓你在外麵守著嗎?”
梅香雙眼刺紅。‘陰’惻惻的盯著陳宛秋,在昏黃的燭光下,乍一看特別的瘮人。
陳宛秋特別不高興了,她原本就事事不順了,如今身邊剩下的又都是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她會不舉步維艱嗎?
怎麽的?如今還對她不滿起來了,想造反了嗎?“滾出去,別忘了誰才是你的主子!”
“你,你——”梅香出聲說話,聲音嘶啞,陳宛秋沒有為邱姨娘的死掉一滴眼淚,就連掐著自己的大‘腿’想擠出一滴眼淚來。都沒有成功,反而是梅香失聲痛哭了好久,如此艱難的開口。“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主子!”
陳宛秋第一反應則是梅香是從邱姨娘那裏得知的,不由得說:“邱姨娘告訴你的?”
不等梅香說什麽,陳宛秋就冷笑起來,嘲‘弄’道:“邱姨娘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了,臨死之前還要坑我一把,早知道我就不該救她的!現在怎麽樣了。我可沒想到她竟然告訴你一個下人?你想怎麽樣,出去告發我嗎?真是好笑。你但凡說出去一句去,小心到時候連命都保不住!”
梅香顫抖了一下:“姨娘。姨娘她竟是知道?”所以她才一心求死的嗎?
梅香的話,讓陳宛秋臉上發燒,她竟然不打自招了!
陳宛秋深深吸了一口氣,先把這個錯誤忽略過去,用看死人的目光看向梅香:“我真是小看你了,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的?難道你還和邱姨娘一樣,還期盼著原來的陳宛秋,終有一天會回來嗎?那我實話告訴你吧,那都是癡心妄想!”
聽到這裏,梅香‘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嘴‘唇’哆嗦著,幾乎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陳宛秋見此,諷刺道:“我有點想不明白了,你既然還期盼著,怎麽今天就忍不住來質問我了?是因為邱姨娘的死?可真看不出來你和原來的陳宛秋情同姐妹!哦,和個下人做姐妹,可真是原來那個包子會做出來的事!怪不得連個刁奴都能欺負她呢!”
“啊——”
陳宛秋過了兩秒,才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她震驚的低下頭來看,梅香‘插’到她胳膊上的剪刀——剛才陳宛秋反應快,反‘射’‘性’的用胳膊擋住了梅香砍過來的剪刀,不然的話,那剪刀就‘插’到她肚子上了。
梅香的手原來還在顫抖,但一想到陳宛秋剛才說的那些慘痛的事實,將她原來抱有的希望全都打碎了。現在邱姨娘死了,姑娘也回不來了,那她還活著有什麽意思!
陳宛秋反應很快,在梅香失去理智,舉著剪刀再次揮過來的時候及時躲開了。
生死關頭,陳宛秋發揮到了極限,等到有機會反手奪過來梅香手上的剪刀後,猙獰著臉,狠狠的朝梅香刺過去,很快梅香就沒了聲息。
陳宛秋氣喘籲籲的站在一邊,臉上和身上都濺上了猩紅的血,她也不顧不上原先的“靈水難道失效了”的猜測,把丟到一邊的小瓷瓶拿過來,把剩下的靈水都灌了進去,等覺察到一股股兒暖氣向四肢遊走的時候,終於‘露’出如負釋重的神情。
忍著胳膊上的疼痛,陳宛秋走到梅香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地上氣若遊絲的梅香。
想到她竟然被她一向不放在眼裏的小人物給傷到了,陳宛秋滿臉‘陰’鬱,抬腳踩到梅香的傷口上。
梅香咳嗽了一下,咳出一口血來。
這時候。外頭正有聽到嘶叫聲過來詢問的下人,陳宛秋可不想‘交’她們進來,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把人給打發了。
陳宛秋雖然不是第一次殺人,但以前那都是算上間接殺人——就拿清婉的死來說,當時陳宛秋擔心清婉會泄‘露’出什麽秘密來。先下手為強,派人把清婉給‘弄’死了,但陳宛秋可沒有直接親自動手——這一次可算得上陳宛秋第一次親手殺人。
梅香眼看就活不成了,陳宛秋當然不會救她,忍住胃裏麵湧出來的惡心,對梅香說:“你以為你是個忠仆?自認為和以前的陳宛秋情同姐妹了。所以在我身邊臥薪嚐膽了是不是?”
說著冷笑了兩聲,心裏邊湧出了濃濃的惡意,“你看看你現在做了什麽?你竟然把你的好主子的身體刺傷了。還有看在你都要死的份上,我就好心的告訴你吧,我剛才說什麽你的主子回不來的話。可都是騙你的,我可什麽都不知道。說不定哪天你的好主子,好姐妹就回來了呢,你這麽做可一點意義都沒有!”
梅香原本就出氣多進氣少了,如今又陡然手了那麽大的刺‘激’,吐了一口血,手指在地板上抓了幾下,發出刺耳的聲音。陳宛秋往後退了兩步。眼睜睜的看著梅香就那麽咽了氣。
“竟然死不瞑目?”陳宛秋嘀咕了句,轉過頭來幹嘔了半天,用那把帶血的剪刀把袖子上的衣服剪開。
劉海濕漉漉的。還有濺到的血黏在臉上,別提多難受了,但這都比不過胳膊上的疼痛。
盡管是喝了靈水,但傷口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愈合,在這期間,痛的臉‘色’發白。咬住了帕子才沒讓自己痛呼出聲。
陳宛秋都不敢去看胳膊上的傷口,一下子癱在‘床’上。渾身再也提不起一丁點力氣。
過了半個小時,陳宛秋是覺得應該是有半個小時。雖然她感覺都有半個世紀那麽長了,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愈合了,但傷口還是感覺到疼痛。
在這期間,陳宛秋又喝了些靈水。她還自嘲的想,還得感謝梅香用剪刀紮了她那麽一下,不然的話,她真的都以為自己的靈水失效了呢。
在這半個小時裏,陳宛秋還分心的想了下,為何她的靈水沒有在邱姨娘身上起到作用?應該是邱姨娘原本就已經病入膏肓了,沒得救了;不然再加上她喂的靈水太少了,她原本還以為邱姨娘能再撐一段時間的。
陳宛秋不再糾結邱姨娘的事兒,如今邱姨娘死了也好,省的她再把那件事透‘露’出去!
還有梅香,陳宛秋斜睨了地上的屍體一眼,梅香的死狀可真算不上好看,尤其是她還死不瞑目。陳宛秋很快就移開了目光,在心裏對自己說,梅香的死全都是她咎由自取的。再說當時那樣的情況,根本就容不得她多想,梅香要是不死,死的可就是她了,她那是正當防衛!
不說這些,單就是梅香和邱姨娘帶給陳宛秋的衝擊就大了,她原本以為沒人會知道她不是原來的陳宛秋了。
可如今不但邱姨娘知道,就連梅香也那麽篤定。天知道,除了她們倆之外,還是不是有其他人知道!
就算沒有其他人知道,那還有一件事就是剛才和梅香打鬥的時候,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可現在梅香的屍體躺在她的房間裏。她雖然擋下了想進來的下人,可梅香就這麽死了,她該怎麽說,才能把這件事很好的糊‘弄’過去?
血腥味鑽到鼻子裏,陳宛秋才回過神來,看著滿目狼藉,還有一具還沒冷透的屍體,覺得今天實在是糟糕透了。
在這種情況下,陳宛秋也不能讓下人抬水進來洗澡,她還沒想好要怎麽處理梅香的屍體呢。
幹脆的眼不見心不煩,拉下了‘床’幃,帶著一身的血跡躲到了‘床’上,直接進空間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