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章 戲裏戲外

蘇穎一點都不意外被問到陳宛秋的事兒。

“姑娘家家的,名聲在外算是怎麽一回事,尤其是最近的事兒,到底是讓人說嘴呢。”禮部‘侍’郎夫人瞧了蘇穎一眼說道,想了想又說:“最近可沒瞧著戴夫人出來呢,等見著她,我也想勸她一句呢。”

蘇穎在心裏冷笑,如今陳宛秋已經不瘋魔不成活了,戴夫人哪裏能管得著她,這麽想著還替戴夫人說了句話,“外頭決定的事兒,她到底還是攔不住,隻我們老爺旁敲側擊了,也是沒什麽作用。”

“竟是這樣?”平陽侯夫人雙眉一軒,打出一張牌,“這樣活躍的庶‘女’,我還是頭回見呢,最近好似到哪裏都能聽到她的事兒,叫我都聽膩了。”

蘇穎歎口氣:“最近我不常出‘門’,哪回出‘門’都被問到呢,都盼著這事兒快些了了罷。”

石夫人‘摸’了一張牌,有些嚴肅的說:“到底太出格了些。”

蘇穎苦笑道:“這我也是知道,可我這做外人的哪裏好‘插’手。”

平陽侯夫人出來說了句,這個話題就轉開了,蘇穎在眼皮子底下翻了個白眼,真是到哪裏都離不開‘陳宛秋’。

她們玩的旁邊玩葉子戲的幾個夫人也手癢起來,正好蘇穎輸下場來,就把位子讓了出來。

等到戲台子搭好了,平陽侯夫人還嚷嚷著不盡興,被蘇穎打趣:“你贏得最多,自然是不盡興了,我可是把帶來的銀錁子都輸給你了。”

平陽侯夫人嬉笑著從跟前的金銀錁子裏拿出一個來給蘇穎,努了努嘴:“賞你的。”

蘇穎哭笑不得。還朝著平陽侯夫人作揖:“謝夫人賞。”

平陽侯夫人學著蘇穎回了個禮,“客氣客氣。”

禮部‘侍’郎夫人啐了一口:“戲班子還沒開嗓子呢,你們倆就在這兒別上勁了,快耽擱我們去看戲。”

平陽侯夫人連忙叫丫環把剩下的金銀錁子收起來,“我就知道你是眼饞了。趕快收起來,可別叫她給看沒了。”

禮部‘侍’郎夫人又啐了一口:“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找打了是不是?”

剩下的夫人們站在一旁笑盈盈的看她們倆拌嘴,一點兒都沒有要拉架的意思。

說笑的功夫,那邊京城三大戲班子之一的啟祥班已經在八角亭上臨時搭建的戲台子上開弦起鼓,唱了起來。

廳堂之間鋪了一脈淺池碧水。隔水聽音,音‘色’極好。蘇穎低頭啜了一口茶,聽禮部‘侍’郎夫人稱讚道:“這安排的極好,回頭我再聽戲,也依樣畫葫蘆。”

蘇穎對這些個沒什麽講究。平陽侯夫人笑著說:“這出戲可是啟祥班新出的一折子戲,統共唱的還沒有一巴掌,你們沒聽過的,可是有耳福了。”

說著轉過頭來對蘇穎說:“我原先‘挺’喜歡那個昆曲班子的,可惜後頭沒了當家‘花’旦,漸漸就沒落下去了。”

平陽侯夫人一說,蘇穎能聯想到的隻有那一出《枉凝眉》,還有陳夫人拿著《枉凝眉》裏的世外仙姝比了陳宛秋。再來就是那位‘同鄉’清婉了,連昆曲班子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蘇穎笑的時候慢了半拍,摩挲了下茶杯邊緣。“那可真是可惜了,想當初我也‘挺’喜歡那出《枉凝眉》的。”

平陽侯夫人笑的意味深長:“那裏的書生可是繡‘花’枕頭一隻,渾說做官入仕就是‘祿蠹,最看不起經濟仕途,這般的怎麽就引得姐姐妹妹們都為他傷神呢。”

蘇穎笑而不語,當初在傅母壽誕上。她就在平陽侯夫人的推薦下,請了那個戲班子演了那麽一折子戲。可把傅母給氣的不輕。不過那天的重點還不在這出戲上,傅母自己‘精’心策劃了一出戲。不過她自導自演的那出戲出了意外,舞台上定好的人臨時換了演員。

蘇穎還撞柱子了呢,她到現在想忘都忘不了。

“你家老太太如何了?”平陽侯夫人低聲問,蘇穎撚了塊點心擱在帕子上,聽了這話,半真半假的說:“太醫隻說得靜心養著,好在小叔子知了老太太的良苦用心,最近都守在老太太的病‘床’前,也讓我們都跟著鬆口氣。”

平陽侯夫人“哦”了一聲,“到底還能‘迷’途知返,可算是好事一件。”

這話兒一聽就沒多少誠意,蘇穎心知肚明,再說她自己說的也是場麵話,傅煦陽如今是消停了,原因可不是被傅母的良苦用心給感化了,而是單純的被餓了幾頓,餓的他沒力氣去想別的。

她們倆沒再低聲‘交’談,戲正式開場了。

原本蘇穎對看戲沒多大的興趣,聽那咿咿呀呀的聽得都覺得心煩,可這一回聽著聽著就聽出味來了。

劇情大概是這樣的:男‘女’主角兩家是世‘交’,可卻是敵對的,偏偏男‘女’主角一見傾心,再見鍾情。

原本照著這個走向,蘇穎還以為會是一出古代版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可沒想劇情直轉急下了。

男主角的家裏人給他定了‘門’親事,未婚妻當然不是‘女’主角,這讓兩個人生不如死,沒想著‘私’奔,卻想出一出‘李代桃僵’的好戲。

‘女’主角突然得了疾病,大夫診斷說是回天乏術,‘女’主角的爹悲痛‘欲’絕,他夫人去世的早,就隻有這麽一個千金。

聽到這裏蘇穎在心裏吐槽,怎麽那麽多家裏隻有一千金的設定,若是原來蘇穎來看並不覺得有什麽,但若是擱在古代,沒有子嗣那絕對是很嚴重的事。想想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呢,怎麽就好意思就那麽一個姑娘。

扯遠了,繼續聽戲。

在‘女’主角生了場大病,‘藥’石罔醫的同時,和男主角定親的未婚妻於此同時,也因病去世。結果在這未婚妻死的同時。‘女’主角同時“複活”了,並宣稱自己就是男主角的未婚妻。

蘇穎隱隱覺得這故事聽起來耳熟,可一下子又想不起來再哪裏聽過了。

還有“人鬼殊途”什麽的,也太重口味了吧。

“覺得怎麽樣?”平陽侯夫人爽利的聲音在蘇穎耳畔響起來,蘇穎才回過神來。笑道:“我都看入‘迷’了。”

平陽侯夫人一撫掌:“看入‘迷’說明他們唱的好,該賞。”平陽侯夫人很大方,一說著賞,那邊自有丫環撒了一把金銀錁子過去,戲台子上的人紛紛謝過,呼啦啦的停了一會兒。才繼續唱了起來。

平陽侯夫人繼續說:“往前看什麽男‘女’‘私’定終身的戲碼,說來當初覺得可憐可愛了,隻回過神來想想,“聘則為妻,奔則為妾”。等到頭來還不是那‘女’子被人所唾棄。這出戲倒是不同,初初聽到此處,我還真當是她們移魂了呢。”

蘇穎連忙打住她的話:“你這是做什麽,我可是頭回聽呢,不用你說接下來的走向,我自己聽。”

“瞧我,你繼續聽。”

蘇穎用帕子撚起的一塊兒點心填到嘴裏,細細的嚼著。接下來就沒有那麽專心了。就算沒有平陽侯夫人給的劇透,蘇穎也大概猜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女’主角是假死。假裝被男主角的未婚妻靈魂上身,隻是希望嫁給男主角嘛。

“這戲唱的‘精’彩,跌宕起伏的,聽你的意思,是最近才出的新戲?”蘇穎把點心嚼完了,低頭喝了一口茶。衝淡了嘴裏點心的味道,才問平陽侯夫人。

平陽侯夫人把目光從戲台上收回來。道:“正是呢,不過盡管隻是剛唱出來。可我瞧著必定是要火一把的,畢竟是戲本新穎,這戲班子又是京城三大戲班子之一。可不像是去年那個昆曲班子,根基淺,少了當家‘花’旦就漸漸沒落了。”

蘇穎抬眉看了平陽侯夫人一眼,當初那昆曲班子沒落可不是根基淺的緣故吧,要知道當時清婉已經進了忠睿王府成了庶妃。

雖說這庶妃隻相當於‘侍’妾之流的,可那畢竟是親王的庶妃,還有憑著清婉的出身,這已經夠人眼紅的了。還有,看起來當時清婉很得寵,就蘇穎知道的,那一次清婉和陳宛秋在雲若寺裏‘相認’時,不還說忠睿王爺要來接清婉,那丫環說漏嘴說到了蘇側妃,所以蘇穎才印象特別深刻。

所以說,沒道理那昆曲班子沒有靠山啊,不過蘇穎當時自身還沒有理清楚呢,哪裏還有時間去關注這些有的沒的。但平陽侯夫人怎麽就記得那麽清楚,到現在都還念念不忘呢。

蘇穎把這疑‘惑’壓到了心裏頭,平陽侯夫人扯了扯嘴角,挑出一個短暫的諷刺笑意:“往前侯爺倒也愛聽昆曲的,連帶著我也跟著聽了一段時間。”

蘇穎覺得這裏頭的微妙感她沒有聽錯,顯然他們夫妻倆的愛聽是不一樣的,或許這就是平陽侯夫人耿耿於懷的原因。

蘇穎裝作沒聽懂,畢竟探聽到別人家的家事,還不是好的那方麵,還‘挺’尷尬的。

平陽侯夫人並不在意,和蘇穎說起台上唱的這出戲來,說到興起處還眉飛‘色’舞的,光是這股子穩得住樣子,蘇穎都是佩服不已。

沒過多久,平陽侯夫人的丫環就過來問可要開席,平陽侯夫人招呼了一遍,就吩咐著叫丫環開席。

沒一會兒,丫環們魚貫而入,擺上了一桌,平陽侯夫人招呼著來客入座。

說說笑笑的,蘇穎還分出心思來聽了一下戲台子上的戲,到最後果然是大圓滿的結局,有情人終成眷屬了,蘇穎不感意外的抿了抿嘴角。

牌也打了,戲也聽了,席麵也吃了,沒過多久,就有夫人提出告辭了,她們多少也能看出來平陽侯夫人今日請她們來就是給勇武侯夫人作陪的,瞧那樣子,許是有要緊話還沒說,她們也不好再在旁邊幹杵著了。

等人都送走了,平陽侯夫人拉著蘇穎說話,她和蘇穎說話時都透著三分親近,蘇穎也樂得多呆一會兒,回到家裏她也沒個能這麽說話的人。

“……說來,前幾日碰巧遇著你娘家大嫂和你那內侄‘女’,既是選秀呢。你娘家可是有何打算?”平陽侯夫人終於是說到了正題上。

她這麽一說,蘇穎終於‘摸’到了中心上,難不成平陽侯夫人是相中了她的內侄‘女’做兒媳‘婦’?

平陽侯夫人見蘇穎有些錯愕,顯然是清楚了她的意思,並沒有直接說得很明白了。帶著點無奈的說:“先前我嘴快和你說過了,我們家有意和李尚書結親的事兒,如今她家那副模樣,這事兒便是罷了。如今再和你說起來次子的親事,怕是叫你誤會了,認為我們輕看了你娘家。這不,我就是想和你開誠公布的說明白了,省的日後再因為這事兒有了隔閡。”

還真是這事兒?蘇穎怎麽都沒想到,平陽侯夫人這麽鄭重其事的把她叫來赴宴,是想讓她當媒人嗎?

可自古媒人難當。成婚之後,若是過得好,便是小夫妻自個努力的結果,若是過得不好,那全都是媒人的錯,誰讓媒人介紹了這樣不堪的對象給自個?

更何況,如今這兩家,一邊是自己的娘家。是自己的親侄‘女’;另外一邊是自己‘交’好的平陽侯夫人家,得,還又是一個侯府。盡管男方是嫡次子,可蘇穎並不覺得有她這個前車之鑒在,蘇家還想讓自家的姑娘嫁到侯‘門’去。

想著,蘇穎‘露’出為難的神‘色’來,張了張嘴,平陽侯夫人就拍了拍她的手:“我請你來可不是叫你為難的。左右要論些什麽來,總是要等到選秀了後呢不是。”

她這麽說。蘇穎真不好說什麽了,想了想便‘露’了些底來:“到底我娘家也不指望這個。隻想著叫家裏的姑娘日後有個好歸宿。”

蘇穎頓了頓,她也不想著去追究,當年蘇家是為何答應把蘇氏許給傅奕陽的,可目前蘇家對蘇言容是這麽個想法。

平陽侯夫人眼前一亮,隻又誇了蘇言容幾句,便是點到為止了。

蘇穎在心裏歎氣,這是點到為止了,可怎麽也算是在她心裏存下了。

在回去的路上,蘆薈跪坐在蘇穎身後給蘇穎按捏著肩膀,蘇穎歎口氣,蘆薈道:“太太可是在煩心平陽侯夫人和您說的那件事?”

蘇穎點點頭,蘆薈笑著說:“左右要煩心還是等到選秀後了,再說了您隻是言容姑娘的姑媽,她的婚事到底還是父母之言,輪不到您多跟著‘操’心呢。”

“這個我何嚐不知道,我可不想做那中間人。”

蘆薈想了想,說:“我看太太是什麽麻煩事兒都不願意沾手吧,隻願意優哉遊哉的。”

蘇穎一怔,想了想還真是這樣,頓時輕哼了一聲:“你這丫頭,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都編排到我身上來了。”

蘆薈吐了吐舌頭,蘇穎歪了歪頭,蘆薈會意的加重了些力道,提議道:“太太隻管回頭跟大舅太太略微提上一提,成與不成都是他們兩家的事了,太太就不必夾在中間了。再說了,我瞧著平陽侯夫人‘性’子爽利,不像石夫人那般刻板嚴苛,這樣的做了婆婆想來也是通情達理的。”

蘇穎聽到這兒,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示意蘆薈繼續說。“再加上和太太您‘交’好,有這層關係拴著,若是真的成了,想來看在您的麵子上也會對言容姑娘多加照拂的。再說了,您和平陽侯夫人還隻算是‘交’好,可那親上加親的可是多了。遠的不說,單就是近處的,二老爺和二太太,可不就是表哥跟表妹,親上加親來的。”

怎麽叫蘆薈這麽一說,讓蘇穎都覺得自己是想多了?她辯解了句:“我這不是怕結親不成,反而是結成了仇?”

蘆薈想想,這樣的例子又不是沒有,遂不再這事兒勸說蘇穎了。

蘇穎沒和蘆薈說的是,今兒平陽侯夫人分明是投桃報李來了,蘇穎可不想欠人家人情。

讓蘇穎覺得開心的是,這回去的路上竟然沒有碰到什麽人攔路,順順當當的回到侯府了。

蘇穎剛想著,難不成那黃曆還真的有用?就聽蘆薈歡歡喜喜的說:“今兒可算是沒碰到什麽叫太太覺得掃興的事物吧?果然下回子出‘門’也要仔細看好黃曆。”

“再說尾巴都要翹起來了。”蘇穎啐了蘆薈一下,紫蘇笑著過來:“太太回來了,可是在宴席上喝了酒?可叫小廚房準備解酒湯?”

蘇穎擺擺手,她是喝了幾盅酒。不過用的都是小酒盅,吹吹風行行走走一路上也酒氣都散的差不多了。想著,低頭聞了聞,白芷瞧見了,便笑著說:“太太可是換上家常衣裳。今日太太外出,兩個哥兒早前就鬧過一回兒,可見是想太太了。”

蘇穎雖然嘴上說著:“他們倆才多大,懂個什麽。”嘴角卻是翹了起來,一邊說一邊往裏走。

紫蘇對著蘆薈笑道:“我叫小廚房準備下些填肚子的點心來?”

蘆薈想了想,點了點頭。道:“我瞧在平陽侯府的宴席上,太太也沒吃幾筷子,隻顧著說夫人太太們說笑,又分了心聽戲台子唱的戲了。這會子不覺得,怕是挨不到申時就該餓了。”

紫蘇應了聲轉身就去小廚房了。蘇穎換上了一身淡紫‘色’繡纏枝葡萄的常服,頭上原本出‘門’見客戴的盤珠臥鳳釵拆了下來,隻簡單的簪了兩支簪子並一朵淡紫‘色’的絹‘花’,看著就叫人覺得清爽。

等蘇穎梳洗了一遍,覺得身上聞不到酒味了,紫蘇就端著托盤過來了。

蘇穎一看就笑道:“你沒端上來我還不覺得餓了,一聞到香味我就忍不住了。”

“太太先墊吧墊吧肚子。”

蘇穎緩和了下胃裏的饑餓感,聽到哭聲。就站了起來,蘆薈還愣了下,快走到‘門’邊才聽到哭聲。心想著她先前都沒聽到哭聲呢。

等蘇穎進去哄哭鬧不停的福哥兒了,紫蘇在外頭同蘆薈說:“薄荷家裏頭的事兒可是了了?”

蘆薈往裏麵瞄了一眼,把紫蘇往旁邊退了一步,低聲說:“太太許了她幾天假,原本說要包給她十兩銀子的,可她堅決不要。太太給折了中,隻說是從往後的月錢裏提前支出來的。薄荷才要了。原本我想著該是她爹的病得重了,正想著叫我哥哥幫我跑一趟過去看看的。你可是有什麽要帶給她的,一並叫我哥哥捎帶過去罷。”

“那可是正好,我回頭收拾出來給你。”紫蘇轉而歎口氣說,“還別說,薄荷不在,沒人在我跟前唧唧咋咋的,我反而是覺得不大習慣了。”

蘆薈跟著笑了笑:“那就更別說我了。”紫蘇是管著小廚房的,不比蘆薈和薄荷在蘇穎跟前一塊兒當差,相處時間自然是更多一些。

蘇穎把福哥兒哄得不哭不鬧了,可真是覺得剛才吃的點心已經消化完了,哄孩子真是個力氣活,尤其是隨著小家夥一天天長‘肉’。

小孩子還真是一天一個樣,一不注意,他就會長了新的一顆牙齒。蘇穎‘揉’了‘揉’有些泛酸的胳膊,心裏這麽想著。

祿小娃在一旁哼哼唧唧的吸引蘇穎的注意力,把我們倆丟到家,自己跑出去吃喝玩樂的滋味怎麽樣?

蘇穎對祿小娃把出‘門’‘交’際應酬定義成‘吃喝玩樂’很不認同,但也沒糾結於此,回道:還能怎麽樣,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還聽了一出劇情跌宕起伏的戲文,一般般吧。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祿小娃不由得咋舌,可惜他有些功能還沒有進化完成,咋舌隻咋了一嘴巴濕噠噠的口水,但這並不妨礙他跟蘇穎‘腦電‘波’’聯係,好戲,什麽好戲?你又碰見誰了?

蘇穎一邊拿過棉布帕子來擦他濕噠噠的口水,一邊回答他:正常戲台子上唱的戲,字麵意思。

說來聽聽,祿小娃明顯來了興趣,能讓你這個不愛看戲的,字麵意思,稱讚一句好,那肯定是很有意思的。

說起來,那劇情我還覺得‘挺’眼熟的,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哪裏聽過。蘇穎小小賣了個關子,在祿小娃的催促下,就言簡意賅的把故事給捋順了講給他聽。

祿小娃:讓我看看,還真的有類似的橋段,出自武俠小說《楚留香傳奇》中的一節,盡管你說的這戲文裏沒有偵探,其他的都能對上。

蘇穎:這台戲是最近才出的,能紅起來的,難道……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