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章 狗急跳牆
蘇穎眼睜睜的看著陳宛秋嘴巴一張一合,說出來的話明明是她的憑空臆想,可陳宛秋卻自認為那都是事實。
蘇穎眼裏的笑意慢慢的結成冰,好整以暇的聽著陳宛秋還能說出什麽來。
心裏還在想,盡管陳宛秋都是腦洞大開想出來的故事,但不得不說,在某些方麵還是挺契合的事實的。
還有,這一次倒真是有那麽一些新意了。之前陳宛秋斷定她是蘇側妃借屍還魂,現在好像是從這一點上跳出來了,單純的認為她是重生的了,而且還走的是重生複仇的路線。
蘇穎沉默不語,更加助長了陳宛秋‘囂張’的氣焰。
陳宛秋嗤笑出聲,蘇穎都能大致猜出陳宛秋心裏在想什麽。
大概是嗤笑她,既然都重生了,竟然還沒有腳踢渣男——傅侯爺也算是躺著也中槍——隻知道對付女人,果然是後宅婦人,眼界隻局限於後宅的那一畝三分地,隻顧著宅鬥,果然是古代女人雲雲的。
蘇穎暗自哂笑,她去了解陳宛秋的心裏想法做什麽。
陳宛秋越說越多,卻不知道說的越多露出來的破綻就越多,雖然人家並不在意自己話裏的破綻,不然的話,也不會在這幾次會麵中,陳宛秋自話自說時,都帶了這時代不該有的詞匯。
蘇穎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海棠花式雕漆的小茶盤上,陳宛秋這一次倒是知道些待客之道了。
陳宛秋喋喋不休的怕是也渴了,注意到蘇穎的目光,她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茶盤,而是蘇穎似乎並無所動的神情。
“嗤”了一聲。道:“想喝茶?不敢碰,怕我給你下毒?”
蘇穎表麵上神色自若,可心裏卻是一突,她是真不明白陳宛秋的腦洞到底是長怎麽樣的?她不過是多看了那小茶盤一眼,陳宛秋怎麽就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來的?
以己度人?
蘇穎把目光挪向仍舊放在原處的小瓷瓶。果然聽陳宛秋說:“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
譏諷語氣又上來了:“說真的,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你看照你說的,咱們倆這梁子結大了,都要不死不休了!你竟然還能笑盈盈的說出關懷我的話,還準備了這藥膏給我。假惺惺到了極致了。”
蘇穎淡淡的笑了:“你怎麽不說我是故意來看你笑話來的呢?”反諷不懂嗎?
陳宛秋咬牙切齒,銀惻惻地盯著蘇穎:“你這是有恃無恐了?你就不怕我把你是重生的這件事宣揚出去?”
‘不,陳大偵探,你推測錯了,我不是重生的。’蘇穎在心裏否認了一句。她撣一撣衣袖,不得不承認,有些事還真的是刻在骨子裏的,在得到了蘇氏的記憶後,有些動作做起來就是不一樣,這樣的動作讓她做起來都帶著幾分婷婷嫋嫋的意味。
隻抬了眉眼來看陳宛秋,眉眼轉動間都帶著平和的意味,可說出來的話並不怎麽溫和:“我隻好奇。你是個什麽樣的?好似很熟悉這裏頭的彎彎繞繞,這樣的話兒你可不是頭一次跟我說了。”
陳宛秋嘴唇動了動,然後輕蔑一笑:“你是在套我的話?”
‘啊呀呀。被你看出來了。’蘇穎在心裏吐槽了這麽一句,她甩了甩帕子,用指尖勾了鬢角:“你千方百計的引我來,就是想這般的老生常談麽?何必費那麽大的力氣,又是舅老爺昏迷不醒,又是叫三弟妹到我府上哭訴的。可真叫我覺得受寵若驚呀。”
蘇穎這說著‘受寵若驚’,可神情以及語氣中半點‘受寵若驚’的意思都沒有。
而且蘇穎覺得有些事是陳宛秋搞反了。像剛才陳宛秋質問她的那番話——‘我不覺得上輩子咱們倆有什麽仇,潘如月不是說了嗎。你早早就死了。這輩子你想複仇想報複,就該衝著那些害你的人去啊,你幹什麽非要和我過不去?’——陳宛秋是不是搞錯了誰是受害者,誰是被害者?
她們之間的恩恩怨怨,好像是陳宛秋一頭熱,單方麵加諸到她身上的吧?不管是初次見麵就送上的大禮,還是後麵二話不說就反目成仇,把手伸到侯府裏麵來,還一而再再而三的。
怎麽到最後陳宛秋見不到成效,卻怪上侯府不配合了呢?侯府可真是有大罪過了,從陳宛秋這方麵來看。
陳宛秋最見不得蘇穎這樣似笑非笑,似嘲似諷的神情,修煉還不到家,一動怒就很容易說漏話。
“我可不像大表嫂你是堂堂的侯夫人,高高在上的,什麽事情隻要張張嘴,就有人替你辦妥了。我一個庶女,要是不用些特殊的手段,說不定早就被自詡高貴但實際上卻心狠手辣的給害得連渣都不剩了,邱姨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自詡高貴但實際上卻心狠手辣的’都不用指名道姓,蘇穎大致能明白陳宛秋指的應該是戴夫人這個嫡母。
蘇穎沒說話。
陳宛秋以為是陳宛凝把什麽事兒都跟蘇穎說了,不然蘇穎怎麽會知道那麽多,冷笑一聲:“說來真是好笑,她們嫡女就是多麽的高貴多麽的仁慈多麽的美好,欺壓庶女來就那麽的理所當然。等到庶女做出什麽回擊的事了,就成了冷酷無情的賤、人!怎麽隻準她們欺負別人,就不允許別人反擊了?這到底是有多厚顏無恥,那副理所當然的表情實在是讓人作嘔!”
蘇穎暗自眨眨眼睛,這怎麽就從戴夫人這個嫡母扯到了陳夫人以及陳宛凝這些個嫡女身上了?
還有,這裏麵聽起來很有故事啊。陳夫人又或者陳宛凝曾經對陳宛秋做過什麽嗎?
就看陳宛秋越說越起勁,“她有現在這樣的下場,都是一報還一報,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讓她去死去死好了。小小年紀就那麽惡毒,果然是有其母女比有其女。”
陳宛秋麵容因為嫉恨而變得猙獰,蘇穎抬抬眼皮,把落到一旁的目光收回來,這回確定了。陳宛秋說的是陳宛凝。
難道陳宛秋還有原主的記憶?
蘇穎一直覺得陳宛秋是沒有原主的記憶的,不然怎麽還需要重新學規矩?
還有陳宛秋說的‘當初我就不該心軟,讓她去死去死好了’,指的是哪件事呢?
還有不知道陳宛凝自己知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麽,讓陳宛秋認為她和戴夫人一樣惡毒?
咦。是不是跑題了?陳宛秋找她來,不是要重申她是重生的嗎?怎麽到現在卻成了陳宛秋的‘訴苦會’了。
站在亭子外的蘆薈暗自咧咧嘴,更往外走了兩步,她沒敢再走遠了,這會子還提著心呢。生怕陳宛秋一個憤起,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亭子雖說是被一叢竹子掩映著,可不止那麽一條道能通到亭子裏。
陳宛凝趕著來阻止蘇穎和陳宛秋的會麵,在看到蘆薈站在亭子外時,鬼使神差的走了另外一條道,靠著竹林擋著,正好能隱隱約約聽到亭子裏的兩人的談話聲。
保險起見,陳宛凝還支開了綠湖。讓她不遠處放風。陳宛凝站定的時候,正好聽到陳宛秋說到‘我可不像大表嫂你是堂堂的侯夫人’,接下來陳宛秋大開嘲諷的話全都聽到了耳朵裏。
蘇穎能聽出來的話外之意。陳宛凝自然是能聽出來,這也得歸功於陳宛秋說的太激動,就差指名道姓了。
陳宛凝幾乎是要冷笑出聲了,陳宛秋可真能替自己辯解的,她也不看看她如今做的那些好事!
而且對陳宛秋指責她惡毒的言語,陳宛凝卻是不能承認的。咬著嘴角想聽聽陳宛秋還能怎麽顛倒黑白!
陳宛秋說的憤慨沒察覺到,蘇穎耳聰目明卻是透過叢叢綠色看到了一抹黃色。想來應該就是陳宛凝了。既然陳宛秋借著陳宛凝的手找她過來,又怎麽能少得了陳宛凝這個觀眾。
蘇穎在心裏嗤笑一聲。甭管陳宛凝是為著什麽理由做了這件事,往前堆積起來的那點子好感全都煙消雲散了。
想到這兒,蘇穎也沒耐心聽陳宛秋開批判會了,抬手止住了陳宛秋的話頭,“我來可不是聽你說這些有的沒的的,你想做什麽?”
“我要是說我真沒想再怎麽樣,你信嗎?”
陳宛秋這好無辜的一句話讓蘇穎怒極反笑:“沒想做什麽,就折騰著舅老爺又是昏迷不醒又是吐血的,你要是想做什麽,豈不是要捅了天去?咱們倆可不是什麽同道中人,也不是什麽患難姐妹。雖說不至於到你說的不死不休的地步,可既是做過了,別想著風過水無痕般沒留下什麽印記。”
“上一回兒我既是把話說的清清楚楚的了,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說來,該費解的是我,你為何仍是盯著我以及侯府不放?陳家圖你這個女兒飛黃騰達了帶攜,我們侯府可半點不需要。”
其實,蘇穎更想說的是,陳宛秋為何總是盯著她不放?看看,這才多長時間,陳宛秋就有困難要上,沒困難製造困難也要上的找上她三回了。
一回是曲曲折折的打聽到她要去蘇家,就去闖蘇家了;再一次是在路上遇到了,孤身一人就要攔住侯府的馬車,請她喝茶;再一回就是這一次了,明明就是陳宛秋直接到侯府去見她就可以的事兒,到了陳宛秋這裏就變得格外複雜,牽連到了陳遠良,還把陳宛凝拉下水。
真是太莫名其妙了。
蘇穎的話,也把陳宛秋聽得一愣一愣的。
要真讓陳宛秋仔細說,陳宛秋一時都未必能把這個問題說個清楚明白。或許陳宛秋自己都還搞不清楚,怎麽就一直盯著蘇穎不放。
蘇穎也沒指望陳宛秋能說出個所以然來,但看著陳宛秋目空一切的眼睛,蘇穎就覺得無名火起。
緊接著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刺得陳宛秋莫名覺得喘不過氣來。
“原本我還當你是腦子犯渾,和那潘如月一般。瘋瘋癲癲的。可如今瞧著你,反而是確定了。”蘇穎一字一頓的說道:“就你這般的,怕是那誌怪小說裏說的借屍還魂吧?惡鬼附身剛死去的人,導致性情大變!”
不要小看古人,誌怪小說裏這類記載還是有很多的。雖然大多都是編造出來的故事。蘇穎昨天還特意翻了翻,找到好幾篇呢。
蘇穎說的輕描淡寫的,但聽著的人卻嚇得不輕。
陳宛秋聽到蘇穎最後說的那一句話,隻覺得腦袋裏嗡嗡作響,蠕動了下嘴唇,“你。你……”
蘇穎明知故問得說:“我,我怎麽了?叫我說中了!說來可著實可笑,分明是惡鬼附身,卻謠傳成仙女下凡塵。”
陳宛秋卻是出乎蘇穎意料的,很快就鎮定下來:“就算是這樣又怎麽樣。你自己不還是一樣!你要是敢把這件事說出去,你就等著身敗名裂,不,等著被架到火刑架上被火燒死吧!”
蘇穎一愣,旋即嗤笑一聲:“真不知該說你蠢還是笨呢?我已是想得明白,你從頭至尾分明是想詐我的話罷了,卻不知挖坑埋的卻是你自個。從潘如月再到你,若我真是傻到認為你們都是腦子犯渾。那我豈不真成有眼無珠了。”
蘇穎一口氣和陳宛秋說了這麽多,無非就是想告訴她:你說的那些就隻是你自己的幻想,我從頭到尾可就沒承認過。再說就算有什麽能人誤會的言語。那蘇穎也能辯解說是,她這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是用來麻痹陳宛秋的。
陳宛秋聽明白了蘇穎的言外之意,惡狠狠地看著蘇穎,嘴裏上仍舊是不服輸的說道:“你真的不怕?就算你不承認又怎麽樣,你不知道有個詞叫‘人言可畏’嗎?到時候就算你是堂堂的侯夫人又怎麽樣。還不是等著被人綁著燒死!”
蘇穎失笑,敢情陳宛秋也知道人言可畏啊。眯了眯眼睛。蘇穎不著痕跡地摸了摸手腕上戴的佛珠,一點都沒有被陳宛秋描述的光景嚇到。“我既是來見你這等妖物,怎麽可能沒一點準備?我可是不想落得舅老爺那般的光景。”
蘇穎真覺得自己是勇氣可嘉了,膽敢獨自來見‘妖物’,她自己都佩服她自己,還能編出這麽個詞來形容陳宛秋。
陳宛秋拿不準蘇穎這句話的真假,說實話,在這一瞬間她退縮了。既然她能穿越到這裏來,還擁有了空間外掛,那就說明這世界上說不定還有超出想象,用科學解釋不了的東西存在。
陳宛秋不願意冒險,她隻能不甘心的放蘇穎離開,但同時垂下眼簾,遮住眼中的陰霾。誰說這一次她仍舊是來試探蘇穎的了,她費了那麽大的周折,可不是為了在蘇穎麵前自取其辱的!
不管是不是蘇穎以及勇武侯府要報複她,她都不想查了,秉著寧可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的原則,哼!
陳宛秋這般想著,原先難看到極點的臉色稍微有所緩和,嘴角不自覺地翹起來。
“你到底想做什麽?”刺耳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陳宛秋臉色一僵,抬頭對上眼裏閃著洶洶怒火的陳宛凝。
見到是陳宛凝,陳宛秋就更沒什麽好臉色了,還在心裏惱火,她竟然連陳宛凝靠近都沒有發覺?
這兩天她覺得放出去的神識範圍縮小了不少,原本是覺得是因為身體裏勞累,跟不上了。可現在她竟然連陳宛凝靠近了都沒有察覺,雖然也有剛她想事情想出神的緣故在。
不過,“你都聽到了?”看陳宛凝的樣子,應該是偷聽到了不少。
陳宛秋一點都不在意被陳宛凝偷聽去,在她看來,陳宛凝小小年紀卻心狠手辣,但卻沒有那份本事,注定就是個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碌碌無為之人。等日後她成為了人上之人,這樣的貨色也就不會再入她的眼了,所以也就沒什麽好在意的。
“我問你,你到底想怎麽樣?父親對你那麽好,你竟然下毒害他!”
陳宛秋有一瞬間的怔忪,她可沒有給陳遠良下毒,再說如果不是她在陳遠良身上做點手腳,陳遠良會把她這個庶女放在眼裏?
若是這樣的話,她要做的事可就是事倍功半了,她才不願意把自己寶貴的時間浪費在這種討好陳遠良的事情上。
不過這些。陳宛秋才不屑跟陳宛凝解釋,她無視了陳宛凝快要化成實質的怒火,漫不經心的說道:“那也是他自願的,我可沒求著他對我言聽計從。”
“你!”
“我,我怎麽了?”陳宛秋冷哼一聲。“還有你問我到底想怎麽樣,用你們的話說,就是麻雀變鳳凰!到時候,你們這些賤,人都得對我下跪,對我卑躬屈膝!”
“你這個妖物!”陳宛凝氣急敗壞的指著陳宛秋低吼道。陳宛秋一愣,然後臉上的嘲諷之色更甚,說出來的話如同利刃一樣刺向陳宛凝。
“我要真是妖怪的話,那也是你招惹來的,如果不是你。我也就不會附身到陳宛秋身上了。”
“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陳宛凝惶恐而急切的問道。
陳宛秋冷笑,陳宛凝竟然還有臉來問她這個問題,她自己把自己的庶姐給害死了,卻一點印象都沒有?還是說根本就沒把陳宛秋這個庶姐的命放在身上?
“我什麽意思,你心裏應該很清楚。”陳宛秋懶得和陳宛凝周旋,正要起身離開,卻是被陳宛凝一把攥住了手腕。剛想嗬斥讓陳宛凝放開,就聽到陳宛凝陰冷的聲音:“原本說好的,我把大嫂引來。你就要救父親的,你不能出爾反爾!”
陳宛秋被陳宛凝捏的生疼,又想起來昨天被陳夫人按著打的事兒,似乎覺得臉上還隱隱作痛,立馬就充滿惡意的說:“我隨便說說來騙你的,你就信了?果然是腦子沒發育好。”
“什麽?”
“怎麽現在不僅是腦子不好了。連耳朵都不好使了?”陳宛秋似乎是把剛才從蘇穎那裏積攢的鬱悶和憋屈都發泄到陳宛凝身上了,說話越來越刻薄難聽。
手腕越來越痛了。陳宛秋吃痛,甩著手想把陳宛凝的手甩開。口中還命令道:“把手放開!”
“陳宛秋,你去死吧!”聲音從陳宛凝的牙縫裏擠出來,陳宛秋覺得眼前一黑,耳邊似乎還聽到“啪”的一聲……
陳宛秋當下沒有感覺到臉上的疼痛,但卻是被陳宛凝這種“以下犯上”的態度氣懵了,顧不得了其他就和陳宛凝扭打起來。
綠湖原本被陳宛凝支開,站的遠遠的,可亭子裏裏麵動靜那麽大,綠湖自然是聽到了,咬了咬嘴角,顧不得其他就趕緊過來查看,看到的一幕險些讓她魂飛魄散。
“姑娘!”綠湖眼一瞧就見陳宛凝身上有血跡,還以為是陳宛凝受了傷,當下就慌了神,大叫一聲就連忙跑過來要把扭打到一起的兩個人拉開。
陳宛秋這時候才真切感受到額頭上的疼了,還有臉上黏糊糊的,她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一臉的血。
頓時腦子就炸開了,這比剛才蘇穎戳中她是‘借屍還魂’造成的衝擊還大!當下陳宛秋眼睛赤紅,也顧不得一手一臉的血,一下子跳起來,猛地朝著陳宛凝衝過去。
綠湖本來還在揪心陳宛凝身上的血,眼見著陳宛秋發狠衝過來,想也不想的就上手推了一把。
陳宛秋踉蹌著,被身後的石凳絆倒,一下子倒在青石板上,發出“咚”的一聲。
陳宛秋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加上臉上的血跡,看上去很是猙獰可恐。
陳宛秋控製不住的發出一聲慘叫,讓“罪魁禍首”的綠湖不自覺地抖了抖。
陳宛凝臉上血色全無,她到底是深閨小姐,就算是想要對付傅母,也從來沒親自過過自己的手,現在見了血,饒是變得膽大起來,也覺得惶恐。
“姑娘,現在可如何是好?”綠湖抖著聲音問。
陳宛凝原本吸口氣正要鎮定下來呢,這時候就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丫環的呼喊聲:“二姑娘,二姑娘您怎麽了?”
陳宛凝來不及多想,隻拉了綠湖一把,說:“快,我們從另外一邊離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