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章 福澤深厚

禦史又在朝堂上參了傅府和陳家一本,就因為昨天不過是娶妾就搞那麽大的排場,完全是有辱斯文敗壞門風有違祖宗禮法雲雲的。

這些禦史們可真什麽都敢參,本來前些時間最紅火的鬧劇就是傅煦陽娶平妻的,不過後來被忠睿親王竟然納一個戲子出身的女人為庶妃分去了不少炮火,現在那件事平息了不少,轉眼又出新話題讓禦史們可參,不愁沒奏折寫。

話說回來,還真有不少人對此表示幸災樂禍,並且不畏寒冰的湊到傅奕陽跟前火上澆油一把,傅奕陽很高冷的反擊回去,點亮了嘲諷技能,成功的讓對方臉色發青,傅奕陽才冷哼一聲,表明皇上沒有降他的爵位,他還是勇武侯,所以朝他發難前想清楚兩人之間的身份差,不要這麽不自量力。

然後寒風過境,同僚們紛紛讓道。

傅奕陽噴灑了毒汁也沒見的多開心,好容易按捺住胸口的怒火,外頭長隨喜氣洋洋的過來,一過來就先行大禮:“老爺大喜!”

傅奕陽皺起眉頭,冷冷的說:“怎的?”

長隨縮了縮脖子:“太太剛診出一個月餘的身孕來。”

就是滿腹堆積起來的鬱悶和怒火也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傅奕陽把手裏的筆一扔公務也不管了,到戶部辦差起來第一次早退,騎上馬就往侯府跑,後頭長隨愣了下趕緊跟了上去。

勇武侯府

“太太快躺著,別累著了。”蘆薈緊張兮兮的扶著蘇穎躺在榻上,薄荷給蘇穎腰後麵墊上引枕,紫蘇更誇張從外麵端著個雕繪石榴花的茶盤進來,上麵有一青花榴開百子紋碗:“是羅漢果幹和梅粉熬出來的甜茶,還加了些治妊娠嘔吐的青橄欖汁。”

桂嬤嬤笑開了花,“已經讓人去通知老爺了。恭喜太太賀喜太太,這下太太可算是苦盡甘來了,絕對是個哥兒……”也不等蘇穎發話,就指揮著幾個丫頭開了箱子拿寬鬆的衣服出來先準備著。原先在蘇氏懷孕的時候就已經準備起來了隻可惜後麵也沒用上。

桂嬤嬤摩挲著那些小衣裳眼淚也跟著掉了出來。蘆薈抿了抿嘴笑著說:“如今太太又懷上,是大喜事,該讓底下人也跟著高興高興才對。”桂嬤嬤抹了一把眼淚沒讓蘇穎看見,跟著點頭:“很對,還有太太的娘家,更該去說一聲才是。”又疊聲說要把原先那繡有‘宜男草’之稱的萱草錦帳換成繡有‘百子嬰戲’的,取個好兆頭,看蘇穎平常用的碗碟都換成‘榴開百子’的了。

“嬤嬤先別忙活,那些東西擺在屋裏,讓人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盼兒子盼魔怔了。憑的讓人笑話。”原先那些傅母賞下來的擺件還沒處理呢。蘇穎也不好和桂嬤嬤說那些擺件有問題,誰能想到做祖母的處心積慮害自己的親孫子呢。

即使是心裏有了心理準備,可等孩子真的來了,蘇穎還是慌了手腳。別看她現在比誰都淡定,可手指尖都涼了,捧著甜茶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現在才一個多月,還沒坐穩呢,我是怕……”

“太太瞎說什麽呢!”桂嬤嬤下意識的截斷蘇穎的話,“大夫都說了太太這日子雖說淺但脈象沉穩,再說誰敢笑話太太,就算是個女孩。那也是老爺的嫡女,再是金貴不過的了。”

桂嬤嬤也反應過來,有些東西不能放在明麵上來說,就是太太在上房診出懷孕,老太太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還說什麽“才一個月怕是福薄壓不住”,就算月數小,那也得看這孩子是什麽身份,就算是女孩那也是侯爺的嫡長女,這麽想就說:“這是大喜事,總該熱鬧熱鬧,給底下人多發一個月月錢總使的。”

正巧傅奕陽這時候回來了,一進來就在蘇穎身邊坐下,目光熱切的盯著蘇穎的肚子,點著頭說:“嬤嬤說的對,先發兩個月的月錢下去,我已經讓人去嶽家報喜了。”

他說話的時候熱切的目光一直沒離開蘇穎的肚子,感覺比之前蘇氏第一次懷孕還要高興,嘴角一直往上翹壓都壓不住。

桂嬤嬤和幾個丫環瞧見了,偷偷捂嘴笑,她們這些都比蘇穎這個正主看著高興。

蘇穎伸手撫扶上腹部,心中湧起一股喜悅之情,血脈相連而帶來的感動,就算是這孩子的到來打亂了她的計劃,但到底是她的孩子,她總得護孩子周全。

再想到傅母在確定她懷孕時眼中駭人的寒光,蘇穎正了正臉色,往裏麵挪了挪,讓傅奕陽坐到她旁邊來,滿心的喜悅裏帶著淡淡的憂鬱,“才一個月餘,還太小了,怕壓不住福,還是不要這麽張揚的好。”

傅奕陽心裏的喜悅都還沒能宣揚出來,哪裏能這麽夭折了,反手握著蘇穎的手,說話就有些霸氣側漏了:“咱們的孩子,福澤深厚著呢,再怎麽也不會被福澤壓住的,你隻管好好的養身體,下麵的事都讓底下人去做。”

捏著蘇穎的手指尖還是覺得涼涼了,看著她還沒有多開懷,轉念以為她對他們上一個沒能出生的孩子還不能釋懷,憐惜的把她的手攏到自己手心裏,“放心吧,咱們的孩子定是能護住的,有我在呢。”

見他都這麽說了,蘇穎也不好再說些什麽,滿懷期待和依賴的朝傅奕陽點頭,可心裏卻沒怎麽認同傅奕陽這句類似於保證和承諾的話。男人靠的住母豬都能上樹了,更何況最大的威脅還是來自傅母,看樣子接下來就是一*的硬仗要打,而且她可沒忘了她的主線任務。

本來她計劃好了,等兩個人相處時間再長一些,傅奕陽對她的感情穩定下來了,其他的威脅也能減小了,才準備有孩子的,可現在真是前有狼後有虎,周遭的人全都對她肚子裏這塊肉虎視眈眈的,壓力可真不小。

蘇穎的手無意識的撫上腹部,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麽走,傅奕陽終於意識到還有外人在場,想要收斂自己臉上的喜悅卻不怎麽成功。以手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了一聲,話是對著桂嬤嬤說的:“大姑娘那嬤嬤幫忙看著,等她身子重了也不好多分心。”

本來還覺得大姑娘養在正院也好,現在看來又得讓蘇穎跟著操心,又把魏姨娘給埋怨了一回,再看蘇穎跟著眉宇間還有清愁,莫名就有些心虛,瞬間發成管家公絮絮叨叨一些忌諱來。

桂嬤嬤給偷笑的丫環們使了個眼色,退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夫妻二人。蘇穎勾著傅奕陽的手指,微笑間多了幾分真心:“都聽你的。”轉念又想到一件事。“原我正等著小弟妹給我敬茶呢。茶也沒喝成。我也怪不好意思的。”

蘇穎心中冷笑連連,陳宛凝敬上來的那杯茶絕對有問題,陳宛凝知不知道裏麵有問題,蘇穎不清楚。但傅母絕對是主謀。不用想也是絕育藥這類的,傅母是要下狠手了,果然還是老一套。

傅奕陽對蘇穎的稱呼不屑一顧,但從小受的教育讓他沒出口諷刺,就輕描淡寫的把蘇穎剛才的話給岔過去,“你養身子要緊,那些亂七八糟的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兩個人氣氛正溫馨著呢,就聽到蘆薈在外麵通傳:“老爺太太,柳姨娘和麗月姑娘來給老爺太太道喜了。”蘆薈心裏不情願可也得往裏通傳。旁邊薄荷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在請示桂嬤嬤賞錢都派發下去了,合該底下人都跟著高興高興。

蘇穎臉上的笑容變得淺淡了一些,她們倆打的什麽主意蘇穎不用想都知道,打著恭喜的名義來傅奕陽麵前露露麵,不然也不會趁著傅奕陽在的時候過來。之前都幹什麽去了。

蘇穎心裏不怎麽舒服,她對傅奕陽有沒有感情先不說,但他被人家千方百計的惦記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是在她正高興的時候,上趕著來膈應她。

蘇穎心裏跟明鏡似的,餘光還落在傅奕陽身上,見他也沒什麽反應,心裏頭原本因為他真心實意的掛念她肚子裏的孩子升起的那幾分真心又落了回去,她也不能太急切了,在心裏琢磨了一下臉上卻沒露出什麽來,“請她們進來吧。”

小丫頭打起新換上的桃紅綢子的軟簾,柳姨娘和麗月前後腳進來,朝著傅奕陽和蘇穎行禮問安,柳姨娘自然是比麗月有體麵,聲音清脆如珠落玉盤,笑的也格外的溫婉,“真是大喜事呢,婢妾瞧著院中石榴樹好似結了花苞,太太定是能稱心如意的。”

這麽一看才發現傅奕陽的侍妾實在是少了些,不說別人家是怎麽樣的,就是和傅煦陽那屋子裏伺候的人都不能比的,更不用原先還有個魏姨娘,現在也被禁足了。

再看柳姨娘和麗月,衣裳都是換季時新裁剪的,首飾也都是時新的款式,柳姨娘許是知道傅奕陽不喜歡太過嫵媚的,臉上的妝容也刻意了幾分,發髻上的那隻孔雀藍綠鑲紅寶石白珍珠的步搖金鳳明晃晃的可是招人眼呢。

她一個姨娘戴的首飾就是有些姑娘家都未必有那麽金貴的,看來手裏捏著些管家權沒少往自己手裏劃拉油水。

蘇穎目光一閃又落在麗月身上,論姿色麗月遠遠不及柳姨娘,甚至都比不上魏姨娘,臉蛋圓潤,要是往質樸上打扮恐怕會更好看,偏偏抹了口脂,胭脂顏色也鮮嫩,眉畫的細細的,就是原先有五分俏也成了三分。

但麗月有個優點是別人都比不上的,那就是前凸後翹豐臀肥乳的好身材,她尋思著難不成傅奕陽不喜歡這麽肥膩的。

不過現在蘇穎並不打算再主動從她身邊再扒拉個人開了臉塞給傅奕陽,就算這是正妻們懷孕時最常用最普遍的做法,原因也不過是覺得一來是固寵,自己懷孕了不能伺候了,也不能讓其他人搶過去;二來是覺得能拿捏住總比旁人要來的放心。

先不說這樣做是不是真能達到目的,誰知道這樣的身邊人會不會關鍵時候就在背後捅自己一刀,就像麗月這樣的心思大了小動作就多了起來;就是她身邊的幾個丫頭她可舍不得讓她們來給自己的男人做妾,她已經許了她們幾個當正頭娘子的,這樣自斷臂膀的事兒她可不會做。

再說了,怕是傅母已經開始準備給傅奕陽身邊塞人了,用不著她操心。傅母可真是個慈愛的好母親,嗬嗬。

蘇穎袖子遮住的手拍在傅奕陽手背上,衝著柳姨娘的方向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你有心了。”

麗月低眉順眼的上前福了福身:“婢子旁的不會,隻針線上頭還得些用。這是婢子做的,給太太穿的,是婢子的一番心意。”

蘇穎挑了挑眉衝她點點頭,蘆薈把她遞過來的東西接過來,放在蘇穎手邊,是一雙繡鞋,大紅色的繡鞋,上麵繡的是喜鵲登枝的圖案,寓意是不錯的。

蘇穎看了看針線很密實,繡工也很出挑。這鞋子確實好看。隻不過做這麽一雙鞋子可不是一兩天功夫就能做好的。可見是早就開始做了的。蘇穎可沒有讓妾室做針線的習慣,麗月早不拿出來,偏偏在這當頭拿出來,求的是什麽她還能不明白麽。

傅奕陽也跟著多看了一眼。蘇穎不說話他就問了句:“怎麽?”

“我是瞧著這上頭的圖案喜慶,這樣的可不是一兩天功夫就能做出來的,”蘇穎晃了晃腿,把鞋子拿給傅奕陽看,“她確實有心了,就借這麽個好兆頭了。”

這圖案確實有些意思,在她懷孕這當頭拿出來就更有意思。

傅奕陽抬起眼睛來,目光在麗月圓潤的臉上打了一個轉然後又落到那雙繡鞋上,還特意瞧了一眼蘇穎裙子下露出來的一雙石榴紅色的繡鞋。繡鞋上的還綴著幾顆珠子,才露尖尖角,晃的心也跟著癢癢起來,咳嗽一聲不甚在意的附和了句:“是還不錯。”

麗月心裏一喜,她以為蘇穎這是在提拔她。如今太太懷孕了自然不能像過去這幾個月裏整日裏霸占著老爺,得準備個得用的人。畢竟比起柳姨娘,她這個從正院出來的應該更能入了太太才是,剛要再說話就被柳姨娘截住了話頭:“婢妾也正琢磨著給小少爺做雙小鞋子做小衣裳的,就想太太跟前的薄荷花樣描的好,正好讓她給畫些吉祥喜慶的花樣呢。”

一邊說一邊不著痕跡的帶著點蔑視的瞪了麗月一眼,麗月是什麽用心她還能看不出來,真以為太太這是在提拔她呢,蠢貨!

蘇穎淡淡的看了柳姨娘一眼,沒往下接這茬,傅奕陽見她眉間透出幾分疲憊來,關切的問:“可是累了?”

柳姨娘暗恨,才剛懷上就金貴起來了,可臉上也不能露出半分不是來,很有眼力見的說要告退。

就這麽走又覺得不甘心,往外走的時候又回頭張望了下傅奕陽,見他的注意力都在蘇穎肚子上心裏就百般不是滋味。心裏卻想以前太太沒懷孕霸的老爺但凡宿在後院都在正院,其他人一點肉湯都沒喝上也就罷了,可如今太太都懷孕了,看她還拿什麽借口霸住老爺了!

總會有機會的,想到這柳姨娘瞥了仍舊低眉順眼的麗月一眼,撇了撇嘴懶得理她,本來她和麗月也不親近,是她自己主動靠過來示好,之前她是替自己出了一回頭,可現在聽說太太懷孕了又忙不迭的去討好太太。真把別人都當傻子看呢,往後還是離她遠些為好,說不得什麽時候就被這樣的人陰一把。

蘇穎被當成玻璃人看的嚴嚴實實的,傅奕陽去前院吩咐事了,蘇穎這才知道他是直接下了朝剛回到戶部聽了長隨的報喜信就二話不說就回來了,怪不得連身上的官服都沒換,蘇穎嘴角微微往上翹,等桂嬤嬤看過來咳嗽一聲:“嬤嬤,你看那麗月?”

桂嬤嬤皺著眉頭:“原先看著她是個老實的,沒想到如今也心思大了起來,不過是個沒名沒分的侍妾,太太給她幾分體麵,她卻不知感恩,即便打殺了也不過太太一句話的事。她不牢太太費心,不說旁的她賣身契還在太太您手裏捏著呢,敲打敲打量她也不敢翻出什麽風浪來。”

蘇穎放心了,她就略微提提,她總有顧不周全的地方,有桂嬤嬤這樣經驗老道的在一旁看著能夠查漏補缺,省的她多費力氣去關注個通房丫頭,免得被人家說是掉份。

蘆薈把麗月奉上來的針線收起來,仔細看了看那鞋麵:“這布料憑她的份例也能使的?”

麗月如果不是從正院出去的,就她這樣連平日裏給蘇穎請安的資格都沒有的,蘇穎也沒說再對她特殊照顧一二,因而平時麗月能得到的東西都是按份例來的,就算是蘇穎賞賜也都是按照規矩來的。

麗月這是拿柳姨娘的東西來討好太太,蘆薈撇撇嘴就把鞋子收到箱子裏,正房可不缺針線上的人,先不說針線房上的人,就是蘇穎跟前的那些個丫環針線都是不差的。

傅奕陽回頭就讓人送了不少好東西過來,由婆子抬了兩個箱子過來,從原先傅奕陽隔三差五也鬆東西過來,不過沒這回一下子顯得多顯得貴重。饒是蘇穎見識過不少好東西,也差點被晃花了眼,嘴上沒說什麽,但到底心裏是覺得受用的。

蘇穎也不客氣拿來擺上,還得擺在傅奕陽能看得到的地方,頭前可沒這樣的待遇。

後腳老太太反應過來也賜了些東西過來,蘇穎挑了挑眉還來,而且有傅奕陽珠玉在前,傅母送來的那些就顯得華而不實,而且還“藏汙納垢”的,蘇穎可敬謝不敏。

白芷悶悶不樂的掀了簾子進來,“太太,府裏頭在說三太太是個有福的,她剛嫁過來,太太就傳出喜信了,可不就是個有福氣的。”

“什麽話!”桂嬤嬤頭一個不高興了,“哪些個奴才亂嚼舌根?”

“好似是從上房先傳出來的,老太太親口讚許的。”太太懷孕可是整個侯府的大喜事,好好的怎麽就變成了三太太是個有福的了,也不覺得臊得慌!

為什麽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呢?蘇穎唇邊露出個玩味的笑:“三太太確實有福,在家有父母護著,即便嫁人了也有親姑媽親姐姐護著,這樣的福分別人都羨慕不來的。”

“別愣著了,去厚賞了上房來的。”人家把魚目當珍珠管咱們什麽事,蘇穎一點都不在意,白芷還沒反應呢,蘆薈就捂著嘴笑著抓了一把賞錢塞給送東西來的嬤嬤,“你回去交差就說我們太太念著老太太的慈愛呢,我們太太還說了沒能喝上三太太敬上來的茶特別抱歉,還望三太太別介意。”

蘇穎樂了,蘆薈這妮子夠機靈。

原先陳宛凝先給傅母敬茶,爾後就是給做嫡妻的陳夫人敬茶,陳夫人再不甘願但在傅母的積威下也不能在這時候當眾給陳宛凝下不來台,蘇穎想象的失手打破茶杯,熱茶潑了三太太一頭或是燙到了陳夫人一手這種互相陷害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頗為遺憾。

最妙的是陳夫人把見麵禮拿出來給陳宛凝時,還猶自不甘的說:“比不上老太太給的貴重,但好歹也是我的一片心意,還請妹妹不要嫌棄才好。”還有那些訓誡的話就跟從牙縫裏擠出來的,這樣的姐妹情誼真是少見了。

傅奕陽走路都帶風,他想要個嫡子可是想的很久了,臉色是從沒有過的好,就是傅母陰陽怪氣的說:“小孩子月份還小,弄這麽大的排場也不怕壓不住福氣。”

同樣的話從蘇穎嘴裏說出來傅奕陽覺得沒什麽,還憐惜他們的沒緣的孩子,可從傅母嘴裏說出來傅奕陽心裏就有了疙瘩,雖然沒辯駁什麽,但下午就去雲若寺求了個開了光的菩薩來擺到蘇穎的院子裏來,很執拗的說:“這孩子是有福的。”

蘇穎挑眉,誰又刺激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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