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4章 再世情緣

這邊傅奕陽回了侯府,那邊潘二少帶著潘姑娘往季府去了,季老爺子和季老夫人已經去世,如今府中當家的是季老爺和季夫人,排下來是潘家兩位的舅舅和舅母。[百度搜比奇,

潘如月強壓住心中的不舍,跟著婆子去拜見季夫人,季夫人坐在上首遠遠一瞧被婆子迎過來的窈窕身影就先輕蹙了眉,原因無他,潘如月穿了件白‘色’披風,雖在下擺繡了一枝綠萼梅‘花’,遠遠瞧著雅淡,但未免顯得太清寒了些,這哪是走親戚,好似平白帶了一股晦氣般。

畢竟是外甥‘女’,季夫人不好說什麽,等潘如月走的近了,瞧見她的容貌,饒是季夫人也吃了一驚,眉如新月,肌凝瑞雪,妙目含煙,眼‘波’漾漾,婉約如月,行動起來就跟一幅畫兒般,又是這般如剛打的‘花’苞沾了‘露’水。

季夫人暗暗心驚,她的‘女’兒明年也是要參加大選的……再瞧潘如月嫋嫋兮兮的走來,如弱柳扶風般,秀眉微蹙就要掉下來淚來,季夫人心中又添了幾分不喜,這般的做派不知小姑子是怎麽教養的?

潘如月緊緊手中的帕子,她以前把這位慈和的舅母當親生母親一般孝敬,可哪想到這位舅母竟然讓她選不了秀,不過她還要感謝舅母這般做,不然的話她也就不會有機會嫁給奕表哥,想起一如既往豐神俊朗的奕表哥,潘如月心裏就忍不住浮起絲絲甜蜜來。

上輩子她很遺憾的是沒能給奕表哥生下屬於他們倆的孩子,也不知她香消‘玉’損後奕表哥該是如何的悲傷苦楚,一想到這裏潘如月笑容裏就多了些傷感,在杏眼裏打轉的淚水還是掉了下來。

季夫人按了按眼角,“好孩子,過來舅媽這裏,不用拘束,把這裏當自己家。”

潘如月收斂了心思,乖巧的上前來給季夫人福了福身,身上的披風已經讓丫頭接了去。這番動作下來更顯出她的嫋娜來。

接下來潘如月又拜見了季府其他的長輩,見了府中仍待字閨中的幾位表妹,和記憶中的沒有差別,唯一不同的是她竟然提前見到了奕表哥,還和他同舟共度,就算沒能說上幾句話,但也足夠潘如月回味再三的了。

也要參加明年選秀的季姍姍看到潘如月頭上的白珠小簪,笑著說:“潘姐姐這簪子好‘精’巧。”

潘如月撫上發上的白珠小簪,微微一笑:“這個簪子是從家裏帶了過來的,我極愛的。你既喜歡明兒就打發人給你另送一支來。”

季姍姍連連擺手:“我不過讚一句罷了。哪能要潘姐姐你的東西。被我母親知道了,非讓嬤嬤教訓我不可。”她頓了頓又說,“再說了潘姐姐這簪子未免素淨了些,我素來喜歡鮮妍些的。”

潘如月穿著打扮都是往淡雅素淨上走。而季姍姍和她不同,一身茜紅‘色’月季‘花’妝‘花’褙子,杏子黃縷金挑線紗裙,頭上點翠釵環,一團珠光寶氣,更襯得潘如月清寒。

潘如月聽了季姍姍的話眉心微微一蹙,複又抿‘唇’一笑,說起話來輕聲細語的:“個人有個人的喜好罷,不知妹妹平日裏都做些什麽?”

她這話題轉得快。季姍姍就順著她的話往下說,潘如月不動聲‘色’的把話往勇武侯府上打轉——潘如月上一世時嫁給傅奕陽沒幾年,侯府的管家權被傅母把持住了,潘如月也不耐那些俗事,‘交’際往來她並不熟稔——她如今為了奕表哥。都願意放下身段來不動聲‘色’的討好著季夫人等人,也能和季姍姍結‘交’,就隻為了多知道一些傅奕陽的事。

潘如月有意和季姍姍結‘交’,便說:“原我在家時收集了一罐子晨曦荷葉‘露’珠,原本埋在家裏的藤蘿‘花’架下,這次往京裏來,特意挖了出來一並帶了上來用來烹茶,妹妹不如來嚐一嚐?”

“其實我倒是更青睞用從梅蕊上刮下來的雪水,可惜我家裏冬日裏難得見著雪,如今來了京城便有機會了……”說著潘如月蹙起的細眉舒展開來,心裏邊卻更多是想著攢下來雪水和奕表哥烹茶吃,想到以前那幾年嫁給奕表哥的日子,潘如月心裏又甜蜜又苦澀,她真想現在就去見見奕表哥,用纖纖‘玉’指去撫平他眉間的蹙痕。

季姍姍訝然道:“潘姐姐可真是風雅,連泡茶用的水都這般的講究。”

潘如月細細的解釋:“茶乃天下至清至純之物,品茶亦是大雅之事,不單茶水有講究,就連飲茶的杯子也有‘‘春’宜牛眼杯,夏宜栗子杯,秋宜荷葉杯,冬宜吊鍾懷’等諸多講究。妹妹若是對這方麵感興趣,正好我從家裏帶了幾本有關茶的著作,回頭盡可以挑幾本去看。”

“原來還有這般講究,若非潘姐姐說起,我都不知道,今兒可是長見識了,不若把雲兒她們幾個也叫過來,讓她們也見識見識姐姐這般風雅人物。”季珊珊提議道,潘如月眼底有些不耐,可她現在寄人籬下,當家做主的是看似慈和可心地卻歹毒的大舅母,潘如月有了委屈卻不能為外人道,越發回想起她嫁到侯府後的生活來。

她隻要忍過這段日子就好了,她想早日再見到奕表哥,潘如月一會兒心酸委屈一會兒又充滿了期待,可真矛盾。

傅奕陽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加快了腳步,等進了屋子,屋子裏已經燒了地龍,鋪上了地毯,暖融融的,抬頭便注意到蘇穎嘴角含笑的模樣,走上去握住她的手,嘴上卻說:“讓她們擺飯吧。”

蘇穎偏過頭來衝他笑笑,傅奕陽瞧到了她發髻間的別的木雕簪子,他反而有些不自在了,連句誇讚都沒有,等到吃飯的時候傅奕陽夾了一筷子胭脂鵝脯放在她碗裏,清了清嗓子,蘇穎看過來,他卻什麽都沒說。

蘇穎有些無語,等覺察到桌子底下他的‘腿’貼過來,再看他臉上仍舊是一本正經的樣子,還想和她玩“你退我進你再退我還進”的遊戲,這是欺負她現在沒以前靈活了是不是。

蘇穎嗔了他一眼,再他還貼過來的時候挪動了下腳尖,不小心落腳的時候腳尖沒踩到地毯上。然後再不小心的碾了一下,低頭喝粥,臉是沒紅,可耳朵尖卻是紅了。

傅奕陽被踩了卻仍然跟沒事人兒一樣,不過這一踩就跟打開了記憶的開關,不知原來腳也可以那般,誰將暖白‘玉’,雕出軟鉤香。軟滑溫膩的足心輕柔的蹭動,因為不著力,不管是什麽動作。都顯得輕飄飄的沒什麽力道。猶如隔靴搔癢。就如同軟鉤軟軟勾動般,反而卻讓人更加‘欲’罷不能。

立馬就打定主意等會兒要好好‘揉’一‘揉’剛才那隻作怪的腳,蘇穎被傅奕陽火辣辣灼人的眼神嚇了一跳,她還能不明白他在想什麽。果然是旱了三個月。

傅奕陽從外麵回來的第一天夜裏,睡在正院是給足太太體麵,不明就裏的齊嬤嬤暗自點頭,原先她就喜歡這位太太的,可惜‘性’子太要強,不討老爺喜歡,不過現在看太太‘性’子軟和了些,能再懷上就說明和老爺的感情比以往好,這樣是好事。

桂嬤嬤本來還因為那些模棱兩可的消息心裏升起危機感呢。雖說是虛驚一場,可也給桂嬤嬤提了個醒,對傅奕陽留宿那是非常讚同的,總比讓老爺去睡小老婆強,總之誰也不能越過太太去就對了。

裏邊傅奕陽不等蘇穎去洗漱。就迫不及待的抱住她黏了上來,蘇穎側過頭來湊過去,順手就要去拆頭上的發釵,卻被傅奕陽按住了手,自己把那木雕的簪子拿了下來,湊到她耳邊噴灑著熱氣:“那麽些,怎麽就挑中了這個?”

蘇穎盈盈妙目眨了眨:“不好看麽?”這人明明就特別得意,還裝什麽裝。

傅奕陽沒說話,他來了興致要給蘇穎把頭上的團的金線絞紋鏈拆下來,雖說在自己屋子裏沒有‘弄’複雜的發飾,可看著簡單卻不是那麽容易就拆下來的,不過傅奕陽傅大老爺還算心靈手巧,在沒有扯斷蘇穎頭發的前提下,成功的把她的頭發散了下來,烏黑的發似墨般懶散的披落下來,如同一匹綢緞。

原本枯黃的頭發被保養的極好,愈發柔順發亮,傅奕陽愛不釋手,將她的頭發都順在背後,在燈光下搖曳著動人的漣漪,手指把她的下巴抬起來,嘴‘唇’就貼了過去。

她已經七個月了,肚子也比尋常一胎要大,兩個人都不敢放縱,雖然不能正兒八經的貼合,但傅奕陽想的比較緊的還真不是這種,其他地方能玩的‘花’樣也足夠讓他吃的津津有味,久旱逢甘霖,就算沒有真的做那事兒,他也是無比的滿足,有了今天的,還想著接下來的,總之就是食髓知味,再去想其他的就覺得味同嚼蠟了。

“我這不是出力幫著你托著了。”傅奕陽啞著聲音,大手托住那一對也跟著豐腴起來的溫軟,她肚子大了,身材也變得豐潤起來,其他地方也跟著更加豐美起來,輕輕一動就跟著微微打顫,燒的傅奕陽眼睛裏都跟著燃了火。

在‘床’帳裏麵,這人說起來話來就越發的沒有顧忌,在那事兒上也放得開,蘇穎心裏還在想,她辛苦調.教出來的可不是為他人做嫁妝的,而是給自己享用的,這麽一想心裏還詭異的升起一股自豪感,不過很快就軟下去了。

傅奕陽回到京城後也沒有清閑下來,反而比以往更加忙碌了,偶爾和蘇穎說起,原來是皇上想要著手清查國庫虧空。

這不是一件好辦的差事,反而難度不小,本來這件事在先皇在位的時候也曾經提過,但因為牽扯過多,開展起來難度大,又因為涉及到的大多是盤根錯節的世家貴族,所以到最後事情就雷聲大雨點小,到後來索‘性’不了了之了。

這壓根就是一筆爛賬,大家欠著欠著都欠到大家都假裝沒這麽一回事了,如今皇上要翻舊賬,談何容易。

傅奕陽本來就頗得皇上器重,又在戶部當差,如今皇上有了這樣的意願,身為馬前卒,侯爺必須得鞠躬盡瘁,剛出差回來,還沒有喘口氣呢,就得要忙碌的腳不沾地了。

蘇穎在心裏暗搓搓的感‘激’回這坑臣子的皇上,當然表麵上還是暗暗心疼自家男人的賢妻模樣,就是她人不在。但她的噓寒問暖可是無處不在的。

傅奕陽仍舊和以前一樣,書房正院兩頭跑,愣是沒讓眼瞅著‘太太身子笨重想分一杯羹喝口‘肉’湯’的人逮到機會。

一轉眼進了十一月,天掉下雪珠子來,正屋裏早早的燒了地龍,傅奕陽接著好些天都歇在書房裏了,蘇穎沒覺得有什麽,他也沒往後院其他地方去不是麽,想了想吩咐了底下人:“打發人送厚褥子過去,再把廚房裏熬的參湯送過去一碗。讓永平盯著讓老爺多進一些。”

薄荷從外麵進來。喘口氣說:“太太。三太太發動了。”

蘇穎皺了皺眉,三太太和她差不多懷了八個月,但又因為不能說的原因,三太太那肚子對外說的要比她實際上要早一個月。也就是對外三太太才懷孕七個月,怎麽就發動了?

蘆薈愁眉苦臉起來,按理說蘇穎應該過去瞧瞧的,可現在外麵雪珠子落的大起來,從正院到三太太的院子可不近,太太身子這般沉,不好輕易走動的。

還是齊嬤嬤一句話就按下讓蘇穎別起身,她過去瞧瞧。

蘆薈把裝了熱水的湯婆子遞給蘇穎,“太太自打懷孕後也聞不住碳味。這是讓工匠打了輕巧些的湯婆子,裏麵裝了熱水就沒有味道了。”

蘇穎把湯婆子接過來放在手裏,聽著外麵寒風簌簌的,皺了眉頭:“三太太那兒是怎麽回事,怎麽提前發動了?”

薄荷擰著眉:“這倒是不知的。三太太突然發動了,好在接生婆早就預備下的,大夫也去請了,老太太那邊兒也通知了,就是不知三太太這胎是少爺還是姑娘?”

傅母千盼萬盼就盼著三太太肚子是個帶把的,從三太太進‘門’就開始給她造勢,說她是有福的,平日裏有什麽好東西也都先緊著三太太,就想著三太太能生下侯府的‘嫡長孫’,還生怕蘇穎早生產呢。

蘆薈跟在蘇穎身邊久了,也不拘謹,想了想就說:“奴婢遠遠瞧見三太太一回,覺得她的肚子不算太大,而且這離產期還有兩個月呢,怎麽就提早發動了。”

蘇穎是知道三太太真實懷孕月份的,壓低聲音說:“我聽老人家說這胎兒七活八不活呢。”

三太太懷相不好,中間還差點流產了,往那後可是千萬個小心翼翼,保胎‘藥’都沒斷過,是‘藥’三分毒,之前蘇穎孕吐厲害的時候大夫個開的安胎‘藥’,蘇穎都是沒喝的,桂嬤嬤她們自然是拗不過蘇穎的。

還有三太太實在是太年輕了,虛歲才十四歲,她肚子之所以看起來大,就是身上沒‘肉’,不說和蘇穎這懷了雙胎的肚子比,就是和正常產‘婦’比起來,都算不上大。

誰知道中間有沒有什麽隱情?

蘇穎並不在意三太太生男生‘女’,聽蘆薈那麽一說隨口說:“左右有老太太在那兒照看著呢。”

傅母那兒一聽到“三太太突然發動了”,臉‘色’立馬就變了,還摔了手中的杯子,也管不著外麵下起了雪,就讓杜鵑扶著她去三太太的院子。

蘇穎能想到的,傅母當然就想到了,她也沒往三太太這胎是瓜熟蒂落上想,一下子認定誰在裏麵動了手腳,沉著臉到了三太太的院子。

因為早發動了兩個月,還是突然發動,好些東西都沒準備齊全,好在接生婆是傅母一早就給準備好的,就在侯府住著,三太太一發動就讓人去找接生婆了。

院子裏‘亂’糟糟的,傅母先鎮住場麵,又見陳夫人沒過來,臉頓時就往下耷拉:“二太太呢?這麽大事,她這做太太的怎麽不出來主持?”

陳夫人跟前的嬤嬤苦著一張臉來說:“二太太見了紅,正在‘床’上躺著呢。”

傅母一聽被唬一跳:“那二太太……?”

嬤嬤連忙搖頭,說起來這件事還真是險,“二太太吉人有天相,腹中胎兒還安在。”

傅母這才鬆了一口氣,她雖然屬意三太太,還不是因為三太太更早懷孕,生下來嫡長孫就能搶先大房一頭,可並不代表她就不重視陳夫人懷的那胎了,畢竟都是她的孫子。

這一轉過味來就尋思出不對勁來了,“可去通知二老爺了?”

嬤嬤嘴巴蠕動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傅母積威猶在,一問之下氣的癱在椅子上直哆嗦,嘴裏罵道:“這豬油‘蒙’了心的‘混’賬!”

原來傅煦陽在外麵養了外室的事兒被捅了出來,又氣又急之下三太太就突然發動了,而陳夫人也因此見了紅,傅煦陽已經好幾日不著家了,底下人也不知道到哪兒去尋他。

傅母罵了兩句,又生怕這件事傳出去對傅煦陽以後的前程不利,連忙讓人不要在背後‘亂’嚼舌根,可這件事二房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還在背後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再怎麽禁止都隻能表麵上禁住了。

傅母一肚子邪火,等到齊嬤嬤過來張嘴就說:“這兒有我這個老婆子,等大太太很該不必過來,你回頭跟大太太說讓她好好保胎便是了,她平安生下孩子就是對我老婆子最大的孝順了。”

張嘴就是要給蘇穎戴一個不孝的帽子,不等齊嬤嬤說話,傅母就掃了一眼跟陳夫人身邊的嬤嬤:“且仔細伺候著你們家太太,若有那當麵殷勤背後懈怠使壞不盡心的地方,盡管發落了去!”

又是一句話紮了齊嬤嬤的耳,傅母這樣指桑罵槐可不就是說給齊嬤嬤聽的,要是擱在以往傅母還真不好不給齊嬤嬤幾分麵子,畢竟齊嬤嬤是在傅母的婆婆跟前伺候過的老人了,又‘奶’過傅奕陽。

可傅母現在積了一肚子火,齊嬤嬤正好撞到槍口上來,誰讓齊嬤嬤是大房的人呢,傅母就是要落大房的麵子,怎麽的了!

齊嬤嬤到底經曆的多,沉得住氣,傅母這般唱做念打下來,她不軟不硬的應答,幾句話就把蘇穎給摘了出去,讓傅母碰了個軟釘子。

傅母還想再說些什麽,裏頭屋子裏傳來三太太起起伏伏的慘叫聲,傅母的注意力就被轉移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一直等到晚上孩子還沒能生出來,三太太的慘叫聲也越來越弱,在外麵的傅母的心也越來越往下沉,一咬牙就想著如果實在真不行了,就保孩子!

蘇穎也知道了三太太是因為知道傅煦陽在外麵養了外室被刺‘激’的早產的,眉心蹙了蹙,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捅出來的?

傅煦陽不是一直瞞的很好麽,怎麽偏偏在這時候被知道了?還是陳夫人和三太太一塊兒知道的,怎麽看這裏麵都有貓膩。

第二天雪已經停了天也跟著放晴了,蘆薈進來伺候蘇穎起‘床’的時候,壓低了聲音兒:“剛才又讓人去瞧了,說是到了這會子,還沒生下來呢。”

“還沒生下來?”蘇穎聽說過有那一生就是一天的孕‘婦’,可像三太太這樣到現在還沒有生下來,難不成是難產了?

“老太太去陳家請了戴夫人來呢。”蘆薈給蘇穎梳頭發又說了句,蘇穎抿著嘴三太太八成是難產了,手不自覺地撫上高聳起來的肚子,這生孩子就是往鬼‘門’關裏走一遭,她自己沒生過,更何況這裏頭還有兩個。

這事兒傅奕陽也知道了,在臨去上朝的時候特意過來一趟,見蘇穎沒掩飾的擔憂,以為她是在掛心三太太,便安慰道:“已經去請了太醫來,會沒事的。”

蘇穎應了聲,過來想替他整了整衣冠,傅奕陽擰住她的肩膀扶住了她,怕她做這些太吃力,伸手握了握她的手,目光灼熱,蘇穎抬起臉來衝他笑了笑,反手握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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