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章 藕斷絲連
蘇穎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沒有表露出嫌棄的意味來:“我讓人從熱水進來吧。”
大早晨的送熱水進來當然不僅僅是洗臉,昨天傅奕陽醉成那樣,就沒沐浴洗掉身上的一身酒氣,經過了一晚上的發酵,味道不能說多好聞。
果然,傅奕陽有些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眯了眯眼睛,偏想要逗一逗她,揉了揉眉心,翻身躺在**,枕著枕頭:“頭疼。”
賣萌可恥啊侯爺!
蘇穎披上單衣,從此以後就不吃這一套了。
她的心理變化傅奕陽自然不清楚,他拍了拍身邊的床鋪示意蘇穎坐過來,“今天我沐休,不急。”
蘇穎對此不置可否,抬手攏了攏頭發,挨著傅奕陽坐下,不知道他抽的是什麽風,一會兒純情一會兒老道的,看他那‘自然而然小手一招’的樣子嘴上就不舒服起來,非要刺一刺他。
“你也真是的,非得喝那麽多酒,快去洗漱吧,就是你不上朝,我還有一堆事要做呢。”傅母那邊又病了,總得要表示一下的,“老太太昨兒身體抱恙,我還沒來得及去看看,得好吃過飯咱們倆一塊兒過去瞧瞧。”
傅母這套不新鮮了,可不管招數新不新鮮,總歸是能膈應到人的,不管是對傅奕陽來說,還是其實並不那麽在意的蘇穎來講。
傅奕陽‘嗯’了一聲算是應了,握住她的手。“母親那裏你一向是盡心的。”說這種軟話可不是他一貫的性格,就連之前對蘇穎說的那幾句軟和話都是難得了,他這樣的就帶著種‘就算我不說出來,但你也得和我有默契,明白我的意思’這種無聲勝有聲的概念。
更何況在這裏麵還梗著傅母,傅奕陽對傅母的感情複雜,就算是被寒了心,可表麵上仍舊恭敬孝順。更何況他覺得蘇穎是因為他的緣故被傅母所不喜,因而看到蘇穎一如既往的對傅母恭敬還是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
傅奕陽在心裏歎口氣,不自覺的握著蘇穎的手幹摩挲。
蘇穎迎著傅奕陽的目光和他對視,微微不自在的避開他的視線,心裏還詭異的升起一丟丟負罪感,她曾經覺得她是入戲太深。
可細細想來,從她成為蘇氏以後到知道真相以前,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她生活的重心完全就是圍繞著他在轉。盤算來盤算去的全都是因他而起。
親密有了,孩子有了,有關傅侯爺的黃瓜保衛戰也打的很成功。她不冷血。相處來相處去總會有些感情了吧?要是係統仍舊在,任務仍舊在,蘇穎都不會有現在的迷惘,要是還像以前那樣,她做不到。
。她對傅奕陽有沒有感情是一回事,可讓她把調。教好的男人拱手讓給別人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還真做不到,心裏也會覺得不舒服。
這可真夠矯情的。
說穿了,還都是占有欲在作祟。蘇穎合上眼簾,不想再和傅奕陽對視。還有……手快要被摩挲的破皮了,而且她的手還真經不起這樣的二次摧殘。
蘇穎把手抽出來往袖子裏攏了攏。伸出另一隻手在臉上刮了刮,微微笑了笑。
身臨其境下的傅奕陽旋即就參透了蘇穎的意思,事實上他早就見到過提示了,湊過去把嘴唇貼了過去。
蘇穎靈巧的避開了,讓他貼過去的嘴唇落了個空,當下他還有些不樂意了,蘇穎嗔他一眼:“去洗漱吧。”
這是被嫌棄了。傅奕陽還沒來得及尷尬,就聽外麵有丫環扣門:“老爺太太,可要進來伺候?”
“咳,進來吧。”傅奕陽回頭就看見蘇穎偷笑,就用一種‘真是拿你沒辦法’的眼神看她,然後等婆子們送了熱水進了淨室,他不要別人伺候,就站在蘇穎麵前不動。
蘇穎實在不想伺候他去沐浴,假裝沒領會他的意思,還抿了抿嘴角,這樣一出去別人還不得覺得她被家暴了麽。
傅奕陽借著宿醉未消的勁,半個身子都靠在了她身上,屋子裏進來伺候的丫環都顯得比平日裏還要忙碌,頭也隻能轉一個方向,根本就不敢往這邊瞄。薄荷和蘆薈裝的都無比正經,收拾一地狼藉的時候臉也隻是稍微紅一下,不像以前臉爆紅的跟西紅柿似的,果然是習慣了。
在這種情況下,蘇穎明知道傅奕陽是故意的,可她不能高貴冷豔的一掐腰把這位大老爺推倒,再從鼻子裏哼出一個冷哼來。她隻有硬撐著,扶著傅奕陽往浴桶那裏走,她真後悔,她怎麽就成了千嬌百媚的軟妹子而不是千錘百煉的女漢子呢!
傅奕陽眯著眼睛很順從的讓蘇穎給他脫衣裳,其實也不能算衣裳,他就隻穿了一身裏衣,上身的褂子扣子都沒有扣整齊。
又很配合的被蘇穎推進浴桶裏,然後到了浴桶裏後,就直接比目眼神起來,借口都不用找,他宿醉未消渾身無力,還頭昏腦漲,哪裏還有力氣自己動手擦身。
大老爺打定主意在浴桶裏挺屍,擺出一副‘我任你擺弄’的姿態來,和昨天醉酒後咬定原地不放鬆的非暴力不合作的狀態何其相似,蘇穎後槽牙癢癢,耍無賴到這麽理直氣壯,她還真的漲見識了。
蘇穎抬手抹抹額頭上的汗,在想不能助長這種不正之風,老神在在坐在浴桶裏的傅奕陽突然開口了:“穎兒,我真的很高興,有晨兒和昀兒。”
隔著蒸汽蘇穎看不真切他的神情,怎麽一下子就煽情起來了,還有這稱呼?“怎麽突然說這個?”
這麽感性的大老爺還真是……蘇穎撇撇嘴,妥協了把袖子一卷走過去拿起毛巾給他洗頭發,他老半天也沒回話。如果不是他好好的坐著,蘇穎都要以為他已經睡著了。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看這個!
蘇穎累得不輕,濺出來的水花打在身上,原本她也就穿了件單衣,被打濕後黏在身上,濕噠噠的不舒服。
蘇穎停下來舉起胳膊聞了聞,她真是佩服她自己。昨天就為了省那麽幾步路和大老爺一起湊合著睡在一張**,現在混合著汗水還有洗澡水,聞起來實在是不舒服。
蘇穎剛解開扣子想把單衣脫下來,頓了頓,眯起眼睛看見傅奕陽仍舊是做閉目養神狀,又想他們倆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都在鍥而不舍的探索了,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幹脆的把單衣脫下來搭在架子上。
身上就隻剩下一件水紅色繡點蕊梅花的肚兜。還有件同色的綢褲,沾了水貼在身上,蘇穎剛扭身就對上傅奕陽灼熱的目光。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睜開的眼睛。
蘇穎橫了他一眼。把毛巾丟到他身上,“被熱氣打的有些頭暈。”老娘不伺候了。
還沒轉身跨出去一步,就聽到嘩啦啦的水聲,腰就被兩隻有力的胳膊抱住,抱進浴桶裏,不等她掙紮呢嘴就先被堵住了。他很小心的避開了結痂的嘴角,臭烘烘的舌頭就見空就鑽,在她嘴裏攪了一圈就退了出來,語氣有些微妙的說:“敢嫌為夫嘴臭了啊?”
蘇穎抬眼去瞪他,完全濕透的褲子就被他剝了下來。很豪氣的扔了出去。
蘇穎護著胸前,泫然欲泣:“這位爺。您饒了小女子吧,小女子已經嫁人了。”
傅奕陽一愣,就在蘇穎以為他接受不了這種角色扮演的play時,他卻很快就入了戲,兩隻手按住她要把她的手拉開,語調也有些輕浮:“小娘子,跟著本侯爺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何必再管你那男人,快些從了本侯爺吧。”
蘇穎深深的覺得特別的違和,‘撲哧’一聲笑出來,花枝亂顫的,她胸前的軟綿綿的腫塊也跟著亂顫,幾乎燒紅了傅奕陽的眼,繃著臉伸手打了下她的屁股,“盡作怪。”
說通俗點,那就是‘你這磨人的小妖精’,蘇穎一聯想笑的更歡了,眉眼間的鮮活靈動讓傅奕陽看的一愣,扯了扯嘴角,又有些無奈,胸口漲漲的,下決心要一振夫綱。
蘇穎身體力行的向大老爺展示了什麽叫‘盡作怪’,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又磨又蹭,又舔又吸的,差點就讓久不經沙場的大老爺第一回合就差點把持不住,提前繳械投降。
大老爺不是毛頭小子啦,可是對於一個好幾個月都隻聞肉滋味卻不能品嚐,積攢這麽久的男人來說,隻能說還是很正常的。
他抱著作怪的妻子喘氣,瞧著她臉上遮不住的笑意,狠狠的叼住一點磨牙。如今天明的早,所以還不能算是白日那啥,水聲嘩啦嘩啦的不絕於耳,也算是兩個人一塊兒洗澡了。
故意挑釁的結果就是,蘇穎不得不回到**睡了個回籠覺,睡前還迷糊糊的想,果然餓了幾個月就是不一樣。
而傅奕陽也不覺得宿醉未消了,神清氣爽的洗漱完,一邊穿戴好一邊對守在門邊的蘆薈擺擺手,一臉嚴肅的說:“讓你們太太接著睡吧。”
這時候已經比往常傅奕陽正常起床的時辰晚了一個多時辰了,蘆薈她們在外麵聽到點聲音就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可在蘇穎的正院誰還敢拿這個說嘴。
傅奕陽這麽說,也就沒誰會反對,桂嬤嬤臉上的笑就沒下去過,就連章嬤嬤領著雯玉來給傅奕陽請安,她也隻是多看了一眼。
雖然知道章嬤嬤打的什麽主意,可桂嬤嬤也沒攔著,還想這樣才像是正常庶女該對嫡母的態度,太太脾氣軟和不假,可庶女該守的本分的還是要守好的。
魏姨娘和麗月在過年後就被挪到了北邊最偏僻的一座院子裏,麗月臉著力,磕掉了門牙,說話都漏風,原本襯得上清秀的相貌可是因為這個大打折扣,到那邊院子裏也隻有魏姨娘和她作伴了。
柳姨娘輕易不肯再招惹蘇穎,仍舊是正院獨大,她連肉湯都不曾見著。要是以前或許還能哭一哭鬧一鬧,可傅奕陽的性子擺在那裏,何況魏姨娘的慘狀還在那裏擺著,就連老太太都得避其鋒芒,往後還要在蘇穎手下討生活,柳姨娘不傻,隻能感歎一句太太的手段今非昔比,什麽都做不了。
正月裏各家均是喜氣盈盈。賀節宴會,笙簫鼓樂,親友來訪,雖是因蘇穎還未出月子前女眷少了幾分,可傅母那裏仍舊是熱熱鬧鬧的,陳夫人和三太太伺候在側,一點都看不出傅母身體抱恙,精神不濟,連嫡親孫子的滿月宴都不能參加的樣子。可就那麽巧等到福祿倆娃滿月那天她就抱恙了。
來的人多是侯府積年的世交故舊,雖看不上陳夫人非誥命之身,或是三太太平妻之名。礙於交情不好冷落。但言談之間就頗為冷淡,更何況沒有蘇穎這個當家太太出麵交際應酬,談起交情來就有那麽幾分名不正言不順。
這也是為何福祿倆娃滿月時賓客超出預計的緣故之一,往後送帖子上門來的就絡繹不絕起來,這都少不得蘇穎要去交際應酬。
傅母的身體突然就好了,能和賓客們言笑晏晏。不藥而愈的也太明顯了,要知道前一天傅奕陽和蘇穎夫妻倆還相攜到上房去‘探病’,屋子裏沒聞到丁點兒的藥味,傅母紅光滿麵,一點都不像是精神不濟的樣子。
連敷衍都不願意敷衍了。
蘇穎吊了吊眉梢。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她不知道的事情嗎?怎麽傅母又對傅奕陽冷淡起來了,之前不還是‘噓寒問暖’。還把傅奕陽叫去上房一起用飯的嗎?
還是說和傅煦陽的關係已經破冰回春了?
從頭到尾傅母都把蘇穎當隱形人,蘇穎才不想站出去被她刁難,全程都很乖巧的站在傅奕陽身旁,還不經意的往傅奕陽身後側了半步,讓男人頂上傅母的‘冷暴力’,看傅母幾近氣急敗壞的神情,蘇穎心裏就覺得爽快。
對話以“我也累了,你們走吧”結束了,等出了院門,蘇穎悄悄的鬆一口氣,剛抬頭就對上傅奕陽看過來的目光,她抿了抿嘴角明知故問:“怎麽了?”
傅奕陽來了句:“母親是為了二弟的事煩心,我也習慣了。”
蘇穎愣了下,這是變相的安慰?看咱們倆同病相憐,還是說看我比你還悲慘呢?都這樣了,她隻能微微一笑,表示她沒有在意,“小叔那出了什麽事嗎?”
傅奕陽皺了皺眉:“沉迷酒色,不思進取,我是管不了他。”傅奕陽還在介懷傅煦陽當時脫口而出的那些傷人的話,當初隻是一味的憤怒,等到後麵再想還是會覺得如針紮般的疼痛。
這些事兒傅奕陽不欲說給蘇穎聽,那會顯得自己軟弱,就把話岔開了。
蘇穎回到屋裏就讓人去打聽了下傅煦陽的近況,聽完之後,隻能嗬嗬了。
傅奕陽那‘沉迷酒色、不思進取’八個字的評價其實還算是客觀了,傅煦陽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想想去年他還曾經腎虛過,如果不是年輕氣盛,就照現在他這樣沉迷下去,早晚鐵杵磨成針啊。
陳夫人全副心思都在肚子裏的孩子上,而三太太是有女萬事足,也不像是之前對傅母鞍前馬後了,聽說傅母還曾經動過要把三太太生的女兒抱養過去的念頭,真是不知道因為什麽就打消了,弄得三太太戰戰兢兢。
原先被禁足的王姨娘又重新獲寵,誰讓傅煦陽是個憐香惜玉的主兒呢。
用烏煙瘴氣都不能特別合適的形容二房的情況,蘇穎哂笑一聲聽聽就過,二房哪裏用得著她來操心呢。
展眼元宵在即,侯府也應景掛上了各色燈籠,十二生肖,福祿壽仙,八仙過海等等,一頓家宴吃的麵不和心不合的,蘇穎都覺得何必呢,早早的散了後。
傅奕陽和蘇穎往正院走,外麵還有放煙火的,蘇穎不由的抬頭去看,傅奕陽停下來等她,等她看過來時,把手伸出來,蘇穎低下頭把手遞過去,兩個人就牽到一處兒。
蘇穎心砰砰的直跳,她不用去摸,就知道臉上肯定*辣的,拿有些涼的手去覆上才覺得好了一些。“我讓人煮了元宵——”
她話還沒說完,傅奕陽就把她牽到跟前。聲音低啞有磁性:“咱們去外麵逛逛。”
“啊?”這又是想的哪出?
蘇穎就這麽被興致盎然的大老爺拉著穿上防風的大毛鬥篷,她連丫環都沒帶,就這樣被他從侯府裏牽出來,到了最熱鬧的那條街上,等看到比肩接踵的遊人,她才徹底回過神來。
傅奕陽幫她把雪帽戴上,邊上滾了一圈白狐狸毛,又密又長。燈光一映顯得她的膚色跟白狐狸毛一樣,眼睛點漆似的,亮晶晶的就像是盛了星光。傅奕陽看著她,反複摩挲著她的手低低笑了一聲:“我原就想好了要帶你出來看看,鬆散鬆散,之前家宴上就想擇日不如撞日,像那尋常夫妻般,覺得如何?”
蘇穎望向他們身後不遠處跟著的護院們,他什麽時候這麽有情趣了?
說實在的蘇穎到現在連侯府大門前的青石板都沒走過幾回。像這樣‘二人世界’可真是破天荒頭一遭,抬頭看他深邃的眼眸,蘇穎能說出拒絕的話嗎。衝他點點頭。又把手放到他手中,大毛鬥篷遮蓋住並不顯眼,更何況人來人往的還沒人會專門注意這個。
傅奕陽以手握拳抵在嘴邊咳嗽一聲,到底還是沒有鬆開蘇穎的手,皺了皺眉:“手怎麽還是這麽涼?早知道該讓你帶上手籠的,我記得和你身上這身鬥篷白狐狸皮剩下也做了個配套的手籠的。”
蘇穎真吃驚了。“你知道?”
傅奕陽看了她一眼:“我吩咐人做的,自然是記得的。”
蘇穎勾著他的手心動了動,好像他越來越像一個丈夫了,不過像這樣牽手還真是頭一回,她還覺得就像是戀愛了似的。蘇穎心口微微發熱。撲到臉上的涼意才漸漸讓她的心跟著平靜下來。
街上花燈掩映,熙熙攘攘。熱鬧非凡。他們來的又是最熱鬧的一條街,傅奕陽牽著蘇穎的手沒有隨著人流前行,永平苦哈哈的喘著氣跑過來湊到傅奕陽耳邊嘀咕了幾句,傅奕陽擺擺手就牽著蘇穎往外走,還跟她解釋:“河邊有人放蓮花燈,咱們去看看吧。”
蘇穎看著他的側臉有些意外,她能感覺到他的手心出汗了,難道他這是緊張的?蘇穎都沒發覺到她的嘴角早就翹了起來,任由傅奕陽護著她往河邊去,過了會兒人漸漸少了起來,他將手中的一個繪著鴛鴦芙蓉花樣的芙蓉花燈遞到她手裏,“讓人隨便買的,湊個趣。”
蘇穎看看自己手中的,再看看他手中的,明明就是成雙成對的花燈,他敢不敢再口是心非一些啊。
離了幾步遠的永平抬手抹了抹額頭上跑出來的汗,為了給老爺跑腿買雙花燈,他可沒少跑路,心裏暗自納罕,老爺竟然還知道買花燈哄太太開心啊,真是太難得了。
眾裏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奕表哥!”就在傅奕陽和蘇穎正濃情蜜意時,一聲哀婉纏綿的呼喊就那麽突兀的插,入進來,這邊人不多,那聲音格外的清脆刺耳。
蘇穎抬頭去看傅奕陽的神色,他皺著眉有些不悅,蘇穎在想他估計是認為這姑娘太不矜持。
如果不是之前潘如月在她孩子滿月時鬧出那麽一出,還有那一聲聲飽含著質問的‘蘇姐姐’,就憑這一聲飽含情誼的‘奕表哥’,不知情的八成會認為他們倆有些什麽。
話說回來,蘇姐姐不是應該和傅哥哥相配嗎?怎麽就是叫他奕表哥呢,不然奕哥哥,奕郎什麽的也好啊。
袖子下蘇穎拽了拽傅奕陽的手,他側頭看過來,蘇穎似嗔非嗔的看著他,輕聲喚他:“奕表哥~”
“別鬧。”傅奕陽本來還沒覺得有什麽,就是覺得那潘姑娘不矜持,可聽蘇穎這麽一喊,他莫名覺得心虛起來。
他們夫妻倆對視相看呢,那邊的潘如月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落了下來,喃喃叫著奕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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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_q卡文卡到哭暈在廁所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