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沒說話,顧淮京又說,“我保證什麽都不做,我就想好好睡個覺,明天我還要上班。”

“好吧。”

沈枝意想到他被許忘川盯上,還是因為她。隻是讓顧淮京睡她的房間,倒也不是什麽大事。

顧淮京去房間把被子抱了過來,“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打地鋪。”

“不用了,你睡**吧。”

“那你呢?”

“我也睡**啊。”

她今天在工地搬磚搬了一下午,累得要死,早就想睡覺了。

沈枝意見顧淮京放好被子,她就鑽到了自己的被子裏麵睡覺了。

顧淮京也早早地睡了。

兩人睡在一張**,但是各蓋各的被子,倒是一直相安無事。

直到淩晨,沈枝意感覺到身周的氣溫越來越冷,她的耳邊還傳來一道熟悉的陰冷聲音,“沈枝意,你敢和他睡一張床,你找死是嗎?”

沈枝意猛地睜開眼睛。

她就看到窗戶沒開,但是窗邊刮起一陣陰風把窗簾吹得揚了起來,窗外有一個慘白的骷髏頭死死地瞪著她。

下一秒。

那骷髏頭還伸出白骨手,想要穿透玻璃闖進來,但是白骨手卻被一陣金光給攔下了。

看到這道金光,沈枝意知道是太爺爺的神像發揮作用了,她鬆了一口氣。

她閉上眼睛繼續睡覺了。

沒管許忘川。

大概是許忘川的鬼氣太冷了,沈枝意就感覺顧淮京整個人往她這邊擠,還伸手把她連帶著被子一起緊緊地抱進了懷裏。

許忘川在外麵進不來,看到這一幕眼裏閃現憤怒的紅光。

刺啦刺啦!

沈枝意聽到這刺耳的聲音,她睜開眼睛看去,就看到許忘川那白骨手在窗外瘋狂地刨著玻璃。

他的聲音還在她耳邊咆哮,“你不是說你們是假夫妻嗎?你趕緊讓他滾出你的房間,不然本座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沈枝意很淡定地把手伸出被子,然後很淡定地朝他豎了一個中指。

“啊啊啊啊,本座遲早弄死你們這對奸夫**婦!”

許忘川氣瘋了,徹底破防。

窗外的鬼氣大盛,濃黑的鬼氣化作了黑霧,其中還不斷地閃現著詭異暴戾的猩紅光芒。

籠罩著公寓的金光都變淡了。

許忘川暴戾殘忍的聲音再度傳來,“嗬嗬,你們就和這棟樓裏的所有凡人一起去死好了!”

沈枝意就感覺一陣恐怖的威壓籠罩了整棟樓,腳下的地麵微微顫抖。

她連忙從被子裏鑽了出來,跑到了窗邊看著他,“許忘川,你瘋了嗎?你敢把這裏的人都弄死,神衛軍肯定會找到你!”

“找到就找到,今天不是那個小白臉死,就是這棟樓裏麵的凡人和你們一起陪葬!你自己選一個!”

“……”

沈枝意轉頭看了一眼沉睡的顧淮京,又看了看暴怒的許忘川。

這次沒有顧白衣幫她,太爺爺神像的神力好像還不足以壓製許忘川,這該怎麽辦啊?

難道真要把顧淮京殺了?

沈枝意正想辦法之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縹緲熟悉的聲音,“忘川羅刹,尋你很久了。”

隨即,青色的光芒刺破黑暗的濃霧,一柄青玉扇從空中落下,隨意一揮就揮散了所有鬼氣。

“青玉扇?”

許忘川看到這扇子麵色大變。

“青衣閻羅的青玉扇何時有這威力了?竟然這麽容易就驅散了我的萬年鬼氣!多年前青衣閻羅才勉強和我打成平手啊!”

許忘川看到有一人踏空而來,他思考再三,還是直接離開了,擔心青衣閻羅引來顧白衣和神衛軍。

男人穿著一身樸素的青色長衫,手持青玉扇,落在小區公園裏麵。

沈枝意站在窗邊朝下看。

他抬頭看向她,她看到他瀟灑俊逸的臉上帶著笑,還朝她招了招手。

“阿青。”

她心中一陣激動,直接開窗跳了下去,然後從高樓直接爬到了地上。

沈枝意剛落地,青衣閻羅手中的青玉扇突然合上,他手持扇如同持劍朝著她刺過來。

沈枝意連忙從地上撿了一根樹枝抵擋,但不過三招,樹枝就報廢了。

他輕嘖一聲說,“先前與你打賭輸了,不是將我家的獨門槍法教你了嗎?怎麽一點都沒學會?”

沈枝意翻了個白眼。

“你手裏拿的是青玉扇,我用的是樹枝,這能一樣嗎?”

他想了想說,“若是你能用樹枝贏我,我再答應你一個要求,如何?”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

沈枝意當場撿了一根比較結實的樹枝,然後當著他的麵,用判官筆在上麵畫了一道神器符。

青衣閻羅:?

等等,這個符好像是……

還不等青衣閻羅想明白這個符的作用,沈枝意就朝著他攻擊了過來,攻勢淩厲狠毒。

青衣閻羅凝神應對。

兩人用的是差不多的招式,沈枝意的修為比他差卻將他打的節節敗退,最後還把青玉扇給打飛了。

啪嗒一聲。

青衣閻羅看著掉落在不遠處草地上的青玉扇,許久都沒回神。

那真的是樹枝嗎?

“承讓了。”

沈枝意收起樹枝說,“如果你沒有壓製修為,就算我用這個樹枝,照樣打不過你。”

他把青玉扇撿了回來,“我用青玉扇這等神器,已經是占了便宜,自然要壓製一下修為。”

他轉頭看向她手裏的樹枝,笑了一聲,“用樹枝都這麽厲害了,要是給你一把好槍,那一定勢如破竹,所向披靡。”

沈枝意就問,“世上最好的槍是什麽槍?”

“葉家血纓槍。”

她的眼眸沉了沉,直接說,“那我這次的要求是,我要葉家血纓槍。”

“小意意,你這是在為難我啊。”

青衣閻羅慢悠悠地搖了搖扇子,歎氣道,“這玩意可不是你想要就能要的。葉家血纓槍隻認葉家人,如果你不是葉家人,就算你拿到了血纓槍,血纓槍的槍魂也永遠不會認主,你永遠沒法使用血纓槍。”

沈枝意:“能不能用是我的事,拿不拿得到是你的事。”

青衣閻羅坦然說,“拿不到,要不然我還是違約吧,反正我也不是什麽高尚的鬼,也不是第一次違約。”

你小子!

還是一如既往有困難就退縮,在哪裏摔倒就在哪裏躺下啊!

沈枝意無語了會兒,“那你把血纓槍的下落告訴我,我自己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