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借人
俗話說的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除了像明朝的海瑞清朝的於成龍那樣每天青菜豆腐恨不得直接被餓死的奇葩，當官的就算再清廉也沒有太窮的。普洛夫老爺子當了這麽多年的宰相，雖然不是富可敵國，可幾萬金幣還是稀鬆平常，想拿還是能拿得出來，他本來都做好準備，準備閉著眼睛伸出頭去讓卡拉澤狠狠宰上一刀，可沒想到從卡拉澤嘴裏說出來的卻是一個銀幣一盒的超低價（對他來說的確是超低價），按理來說買賣雙方討價還價，對於買家來說應該是價錢越低越高興，可普洛夫老爺子聽到這個價錢之後心裏極度不踏實，心想這位二皇子不會是故意跟我耍心眼兒吧？這麽低的價格跟白送有什麽區別？唉，這小子指不定又憋著什麽壞呢！
可是，這還不算完，按照卡拉澤的說法，因為這種紅酒口味的香煙裏麵加了東西，所以一個銀幣一盒算是貴的，除此之外還有價格更低的普通口味的香煙，一個銀幣兩盒，這種低價貨宰相大人也可以買一點，給家裏仆人發個賞賜或者逢年過節送送個福利什麽的也挺不錯的。
普洛夫老爺子愈發的心驚肉跳，他當了這麽多年的宰相，風雲變幻，早就不相信什麽天上掉餡餅的事情，他試探著說那我就先買10個金幣的，每樣都來點兒，二殿下覺得怎麽樣？卡拉澤笑著說這事兒您隨意，買多買少跟我也沒啥關係，我就是個跑腿兒的。普洛夫老爺子仔細聽著，心想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幾個金幣大的小事兒能讓那個這位二殿下來親自跑一趟？看著辦，等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說完之後這位二殿下肯定還有下文，沒準兒會求著自己去幫他辦點什麽事兒也說不定，萬一是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我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結果他想多了，卡拉澤說完這些話之後就起身告辭，多一句廢話都沒說，隻是讓普洛夫安心休養身體，等過幾天得閑了就把他買的香煙給送過來。
完了！
就這麽完了！
看上去就是一個很簡單很單純的串門，卡拉澤既沒有私自抬高香煙的價錢從中牟利，也沒有用送禮當幌子去給自己拉扯什麽關係，甚至都沒暴露這些香煙是杜昂做的，卡拉澤以帝國二皇子之尊，就這麽任勞任怨的去做推銷，從不利己專門利人，簡直就是紫荊花帝國的紅領巾。他從老宰相家裏出來，又連著去了十幾個大臣的家，繼續推銷，親身示範，忙了一天下來，做成了整整一百三十個金幣的生意。
一百三十個金幣！
看上去的確不少，足夠西北區貧民窟裏一個普通貧民一輩子的生活開銷了，可是這位推銷員是什麽身份？人家是二皇子，天潢貴胄，金枝玉葉……他幹一天活兒就值一百三十個金幣？開什麽玩笑？
普洛夫老爺子懵了，想不明白。其他那些被卡拉澤登門的官員們也都沒想明白
。
可是，卡拉澤根本無所謂，賣多賣少隻要能推銷出去他就不亦樂乎，甚至當天晚上回到皇宮裏的時候他還去送給老爹查理十六和大皇子鮑威爾，跟他們說這是好東西啊，你們也試試……
按理來說，燕京裏好幾百個官員，還有那麽多的皇親國戚，卡拉澤忙了一天也就跑到十幾家，任務完成度不到百分之一，既然願意當這個推銷員，那麽天亮以後還得繼續挨門挨戶的登門推銷。可是，卡拉澤第二天卻偃旗息鼓了，誰家也沒去，而是天一亮就坐上馬車，直接去麥克納斯伯爵府裏找杜昂。
匯報戰果？要貨？還是跟杜昂說我不玩了？
都不是。
杜昂當時正在試煉幻境裏跑路呢，聽說二殿下來了立刻摘下頭盔前去迎接，結果見麵之後卡拉澤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借我個人！”
借人？
借什麽人？
這話說的玄玄乎乎的，杜昂嚇了一跳，也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兒。他把卡拉澤讓到自己房間裏，把門關上，兩個人開始秘密洽談。卡拉澤把頭天的戰況跟杜昂說了一遍，說目前生意態勢不錯，我去拜訪的，有一大半都是當年在人事部門擔任過職務的老官，他們門生故吏一大堆，人員走動也足夠頻繁，估計用不了多久，能從我手裏買到香煙的事兒就會在他們中間傳開，嗬嗬，我是二皇子唉，我賣的東西誰敢不給個麵子？多多少少都得過來找我買點。而除了這些人之外，我還找了幾個平時愛咋呼愛炫耀的皇親，別說我去給他們送了點香煙，就算送給他們一泡屎，他們也肯定恨不得滿世界嚷嚷去，嗬，有他們這兩邊的人一摻和，香煙這玩意兒想不火都難。
杜昂一拍大腿，敢情你這推銷是走上層路線啊？我當初怎麽沒想到呢？不過……二殿下，我記得有條法令是皇室子弟不允許跟……
杜昂還沒說完，肩膀上就挨了卡拉澤一巴掌：“你可拉倒吧，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麽樣的人？我那位皇帝老爹才懶得管我呢，哼，就拿今天來說吧，我到你家來找你了，來跟你密謀造反來了，怎麽地吧，誰願意去告密誰就去……
他的話也沒說完，杜昂就一臉變毛變色的把他嘴給堵上了：“我求你了，你可別亂說行不行，你是皇子無所謂，可我咋辦？這可是殺頭掉腦袋的事兒啊……拜托了，求求你饒了我吧，我才14歲，還沒活夠啊……”
說著，杜昂過去把門打開，十分謹慎的往兩邊看了看，見沒人偷聽，才徹底放下心來。
媽的，這祖宗太彪了，嘴上怎麽一點把門的都沒有啊，這話也是能亂說的？密謀造反……這TMD要是傳到皇帝耳朵裏，不管是真是假，自己這腦袋都夠嗆能保住，伯爵的兒子怎麽樣？有什麽特殊的？伯爵不也是皇帝封的嗎？
杜昂心裏一個勁兒的亂跳，再看卡拉澤的眼神就不那麽對勁兒了，並不是很友善，你妹的，難怪你名聲不好，就衝你這滿嘴放炮你也好不到哪兒去……
卡拉澤倒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聳聳肩，對杜昂說：“我估計這幾天就會有人到我這裏拜山頭了，套套近乎，然後買點香煙……嗯，你知道的，我對這香煙這玩意兒也是個外行，他們要是問的細了，我也說不太清，我尋思著從你這裏借個明白人，等有人問的時候專門負責介紹，那個……那個，嗯，你把那個挺漂亮的女魔法師借給我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