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場 四級片水貨
“再來一次吧。”李小樂拍了拍手，他也有些意外為什麽沈銀荷這幾個人水準比他想象的要差得多，台詞含糊不清就算了，完全把握不住時間點與情緒，很不自然。
“好的導演。”
“第5幕，銀孝要跟與碎嘴婆，無知女，清純妹在餐廳吃飯，金智宛走過來。”
“誒，銀孝～等下我和桑京要練習，你們就不準。。不準用體操館了，知。。知道道嗎？”
“停，還是太慢，再來一次。”金南歎了口氣喊停。
“抱歉，我再來一次，誒，銀。。銀孝～等下我。。不好意思導演。我忘詞了，麻煩再來一次。”
“不行，這次太快，再來！”金南再度喊停。
隻是一幕3分鍾的戲，沈銀荷幾個人竟然排演了半個小時還沒有過，反複的失敗讓大家都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了，演員對於一句台詞鬼打牆並不稀奇，有時候一段台詞ng十幾次也算正常，可這幾個人都是一兩句台詞，總共就不超過20個字，這就完全是演技連一點基礎都沒有啊。
這要是到真到拍攝中，劇組所有工作人員攝影，燈光，服化道都到位，不知道要浪費全劇組多少時間。
到最後，沈銀荷幾個人用很失望而惶恐的表情不斷地給所有人鞠躬道歉：“不好意思，各位，是我們準備不足，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吧。”
在場的有幾個工作人員卻是一臉厭煩怨聲載道：
“會不會演啊，不會演也別拖累大家，何必浪費我們時間。”
“也不多準備準備，光長得好看有什麽用。”
“這水平就夠當個裸替差不多。”隻恨不得這幫女人被踢走，好讓他們早點下班。
金南無可奈何了皺眉眉頭，轉頭對李小樂悄聲提議：“小樂，我看她們真的不行，不如讓她們當替身，我們重新找適合的演員。”說這話的時候金南眼睛卻是盯著雷婷，想聽她表態。
雷婷眼神裏痛苦的神色轉瞬即逝，卻依然冷冷點了點頭：“我同意。”
“我覺得不用，她們不錯。”李小樂聽到替身這個詞就覺得有點刺耳，為什麽同樣是演員，就偏偏要一些人在鏡頭裏出彩，而丟醜出洋相的事情就讓另外一個不露臉的人做呢？看著沈銀荷那樣卑躬屈膝的樣子，感同身受，想起自己當武替遭人白眼的日子，敲著桌子站起來：
“好了，今天麻煩各位了，預演就到這裏，大家可以下班了，明天按照時間表來。”對沈銀荷幾個人招了招手：“你們幾個留下來。”
眾工作人員聽著一陣狼嚎，一哄而散，而各個演員們按照年紀大小一一與旁邊的人鞠躬道別，這才離開辦公室。
跟金南告別後，河智苑也先回張經紀公司報到，李小樂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和雷婷一起帶著那金毛的小場記孫吉，拉著沈銀荷4個富明公司的女演員，來到了學校的榆木樹林裏的石亭下
。
石亭裏隻有三，四個拿著“hot永遠，5個哥哥是一體”的字牌的學生，正在哭喪著臉練習口號，頭上綁著印有hot組合的標識，顯示了他們狂熱歌迷的身份，這隻韓國當紅組合最近宣布解散，顯然讓他們的歌迷處於淚奔狀態了，正組織針對sm公司大規模的抗議遊行。
李小樂坐到了對麵石凳上兩腿一蹲，望著沈銀荷她們，摸著腦袋想，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沈銀荷被李小樂古怪地目光打量著有些發毛，注意到雷婷一臉悶悶地低著頭不說話，隻能無奈地笑起來：
“導演，你如果實在不滿意我們，我們也可以當替身的，反正我們平時的工作也就是脫衣服。。”沒有剛才拘束，沈銀荷倒是恢複了之前的開朗，笑眯眯地對李小樂拋媚眼。
“放屁！隻演沒臉的鏡頭，那你為什麽來我這裏？”李小樂鼓著眼睛哼了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我們確實是不行嘛。”沈銀荷被李小樂的髒話嚇到了，心想這小導演看起來這麽文質彬彬的樣子，怎麽突然就罵人，旁邊那扮演碎嘴婆的徐恩覺得很委屈，忍不住插嘴道：
“導演你別罵銀荷姐了，我們可是提前做了半天準備的，今天遲到，就是因為我背台詞才沒來得及的。。”
“是啊導演，我們昨天一晚上都在背劇本，天地良心，可沒騙你啊～”
幾個姑娘都眼淚汪汪地叫屈，還有個自艾自憐地嘀咕起來：“就隻會罵我們，我們又不是科班出身，就是沒有在正規電影裏露臉的命。我們這些女的從北朝鮮來這裏生活容易嗎……”
李小樂這時候仔細一看，這幾個四級片演員各個都有明顯黑眼圈，八成是熬夜背台詞的後遺症，也知道她們沒說謊，語氣也緩和了下來，柔聲問她們：
“那我就奇怪了，你們平時的也是拍dvd，怎麽在這裏就不行了呢？”
沈銀荷一臉無辜，嘟嚷半天才道：“導演。我們也不知道，這台詞其實很簡單，可就是說不出話來了，可能因為我們之前拍片的時候都是清場的，沒幾個人，也沒人要求我們必須要演得這麽精確啊，你看，現在我念台詞，還要顧及節奏情緒，哪個字語氣重，還要計算時間，這也太難了。。”
“原來是這樣啊。。”李小樂聽著這話，有些明白了，演戲的時候一緊張最要命了，她們這是屬於典型的喪失天性，平時拍四級片的時候現場清場狀態，也都是熟人，她們就是做自己，所以狀態很輕鬆也比較自然，而今天拍電影這大陣仗恐怕她們還不適應吧。
這就像是“賣拐”小品中的情節，範偉平時走路好好的，趙本山一忽悠他腿腳有病，大吼著讓他“走兩步”，他反而就連最基本的走路都不會了。
最要命的就是，心裏想著“去演”，就容易把自然而然的事情反而變得不自然了。
“你們放鬆下來。自然的，不要想著什麽節奏，自然就好了，就用平時的感覺念台詞。”李小樂放緩聲音，慈眉善目地試圖讓她們放輕鬆，緩解他們緊張情緒。
“你試試
。”雷婷對沈銀荷說。
“誒，誒，銀孝～等下我和桑京要練習，你們就不準用體操館了，知道嗎？”沈銀荷很順地一口氣就演下來了。
“這不是很好嗎？”旁邊的場記孫吉驚喜地叫了起來。
“你們試試一起搭一遍。”李小樂麵無表情地道。
“誒，銀孝～等下我和桑京要練習，你們就不準用體操館了，知道嗎？”“那婊子老是對我們指指點點的，以為自己是教練啊”“智宛要跟桑京搭檔嗎？”“可能是她使詭計吧。”“吃飯吧婊子。。”
還沒對完，雷婷就眼中盡是失望地搖了搖頭：“不行，又亂了。”
“嘿嘿，這些人這麽大年紀還來考我們學校啊，表演係的門檻也太低了吧。”坐在對麵石凳那對的那幾個hot歌迷正流淚悲痛呢，卻被李小樂這邊的動靜逗樂了，還以為沈銀荷她們是來準備入學考核的新生，一個個的帶著看好戲的表情看著這邊。
李小樂現在終於搞清楚問題的關鍵了，靠，這幾個女演員因為是長期拍那種恩恩啊啊慢節奏鏡頭，隻要是對話節奏一快，就會非常緊張，頭腦與身體神經都跟不上意識。。
這倒不是什麽大的毛病，按照傳統的方式隻要讓她們多多做些解放天性的練習，比如演一個星期猴子啊，什麽盛開的種子之類模擬練習，自然而然的就能克服了，可現在自己也沒這個時間給她們天天上課啊。
李小樂蹲在石凳上，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突然想了個好辦法，喊那金毛小場記：“孫吉，去買盒火柴。”
“導演，我這裏有打火機～”孫吉從屁股口袋裏掏出打火機，殷切地道。
“老子要的是火柴！別廢話！去買！”李小樂吼了一嗓子，孫吉摸著頭，心想，媽的，你這小導演沒本事搞定演員，拿我發泄呢，有打火機非要火柴，你這不是神經病麽！
“導演，你要的火柴～”幾分鍾後孫吉屁顛顛地買來一盒火柴遞到李小樂手裏，把老板手寫的收據交給雷婷，還湊過去千叮嚀萬囑咐：“小雷姐，千萬別忘了，這可是導演要買的，你可得給我報銷～”
“沈銀荷，你過來，現在你拿著這根火柴，點燃它的同時念台詞，把這一幕四個人的台詞都念完，才能丟下火柴。”李小樂從火柴盒拿出一根試著點燃，確定沒有發潮，才把火柴遞到沈銀荷手裏。
“恩，我試試……”沈銀荷聽得雲裏霧裏，不過依然還是很聽話接過火柴盒，點燃火柴，結果背到一半火柴就燒完了，被火燒到哇地一聲叫了出來，嚇得急忙扔掉火柴。
“這怎麽可能？這麽短的時間，這麽多台詞。”沈銀荷嘴裏發出痛苦“嗤嗤”的聲，拚命地甩著被燙到的手，越來越覺得李小樂是個小變態了。
李小樂也不廢話，對孫吉招了招手。
“什麽事，導演？”
“把火柴給我。”李小樂伸手，孫吉疑惑地遞過火柴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