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菲兒看著手機裏的照片,用力地將手機舉高,就要將它摔了出去,手上的動作被一隻纖長地手攔住:“菲兒!你幹嘛?”

高菲兒回頭一看,頓時覺得滿懷地委屈終於有人可以傾訴,哭喊著嗓子撲進高音懷裏:“為什麽?為什麽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他在邀請別人跳舞之後,又跟安朵拉和好如初,是不是跟當初一樣,為了氣那個賤人,才會拉著我離開?”她語帶恨意,“我隻是他的一個工具而已?他有沒有考慮過我地感受?”

高音輕輕地拍著她地背,安撫著她:“菲兒,你冷靜一下。誠然他做得不對,不該借你來氣安朵拉,可是菲兒,你從很久之前就知道,你跟他不可能地,不是嗎?”

高菲兒猛地推開高音,眼裏慢慢的都是不甘:“不可能?為什麽不可能?那個賤人有什麽好?懷著他的孩子還到處跑,連他們的結晶都保不住!她值得晨曦哥哥這樣對她嗎?”

高菲兒覺得有些頭疼,從小這個妹妹就是這種性格,想要的東西都非要得到才行,自己跟她差了六歲多,她這麽鬧騰的時候,自己已經懂事了,於是處處讓著她,結果讓著讓著把她讓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有的人就算被傷害的再深,他也甘之如飴。更何況,朵拉我見過,我覺得她不是你說的那樣。菲兒,你要學會去放手,放棄那些你得不到的,和不應該去得到的東西……”

高菲兒隻覺得自己的姐姐很不爭氣,從小就這樣,什麽事都讓,就好像全世界的好人都讓她當了,全世界都應該感激她一樣:“你說放手,那你從小讓我讓這麽多,你高興嗎?你大學的第一筆獎學金,本來打算拿來買一台電腦的,結果我說我要拿這個錢去日本玩,你把錢給了我,開心嗎?”

高音嘴角含笑:“開心啊,那次是我們兩姐妹第一次單獨出行,而且那次旅行,我們不也玩的很愉快嗎?後來,我也再掙了一筆錢,去買到電腦了啊。”

高菲兒咬咬牙:“我不是你!我不會認為後麵會有更好的,我得不到的,要麽終究讓我得到,要麽,別人也別想得到!”

說完就跑了出去,高音追了幾步,又停在原地,有些糾結地望著她快速離去的背影,有些頭痛。

該不會出什麽事吧?她想。

兩人看過煙花匯演之後,安朵拉也累了,於是徐晨曦將上山看日出的計劃擱置下來,直接領著安朵拉回家。

兩人開車剛進了別墅區,就看到別墅區的入口處站在一個人,正百無聊賴地四處走來走去,安朵拉凝神一看,這不正是那天在酒吧分別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的傅夜嗎?

徐晨曦也看到了他,眉頭微蹙:“他怎麽在這?”

安朵拉解釋道:“他家也住這……你先別生氣,我知道他住這是有原因的,誒小心!!”

兩人還在說著話,傅夜就通過燈光看到了他們的車,忙走到路中央,張開手定定地站在那裏,前光燈直直地打在他臉上,映得他像一個玉麵修羅一般。

徐晨曦猛地一踩刹車,半眯著眼睛看著前方那個不怕死的人。

安朵拉狂拍胸口,剛才那一瞬間,她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她打開窗子,探出頭朝傅夜吼道:“你不要命了?”

傅夜大步走向她,拉著她的手就想把她拉下車:“下來。”

徐晨曦探過身子拉住了安朵拉的另一隻手,眼睛盯著他抓著安朵拉的大手,舌頭輕輕舔了一下上槽牙,心中在想,要幾秒鍾,才能把這隻手折斷。

“你在我麵前,拉著我太太的手,你當我死了嗎?”

傅夜冷笑一聲:“你那天在年會上,不也當著你太太的麵,摟著另一個女的跳舞嗎?請問你那天又是怎麽想的?”

安朵拉擋在他們中間,將暗中的硝煙給阻隔斷:“你們別吵了……傅夜,那些事情他都跟我解釋清楚了,你不要這樣攔在這,回家好嗎?”

傅夜眼底有些受傷:“他解釋的,你都聽嗎?他解釋的,就都是真的嗎?”

徐晨曦實在聽不下去了,開門下車走到副駕駛這邊,直接抓著傅夜的領子,反身一轉,將他抵在了車頭上:“你當著我的麵,這麽挑撥離間,你是覺得我不會發火嗎?”

傅夜本來就想打他很久了,伸出拳頭就要反擊,兩人就這麽在別墅入口處打了起來,安朵拉急急忙忙地開門下車,死死地摟住徐晨曦的腰:“別打了!”

徐晨曦被桎梏住,想上前,又怕傷到安朵拉,隻能停下手中的動作。

傅夜用大拇指抹了抹嘴角,那裏剛才被徐晨曦打了一拳,已經微微滲血。他輕喘著氣看著眼前的安朵拉,她在那一瞬間拉開的是徐晨曦而不是自己,態度已經很明顯了,他不覺有些受傷:“朵拉,你讓我回家,好的,我回去。正如哪天你需要我,就算眼前擋著八座大山,我也會不畏艱辛翻山越嶺地找到你。”

他轉身離開,背影有些落寞,安朵拉怔怔地看著他,不知道要做什麽反應,隻聽到身邊死死地被自己抱著的男人冷聲說了句:“你放心,你永遠不會有那個機會。”

這場鬧劇下來,安朵拉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約會回來的時候那個高興的心情,她懨懨地回到家,直接癱倒沙發上,有些不高興。

徐晨曦知道她是為了傅夜的事情不高興,心裏也有些不快,自己的妻子,因為另一個男人,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他苦澀地開口:“你還在想他?”

安朵拉把還在那直直站著的他拉到沙發上坐下,靠著他悶悶地說:“你知道嗎?結婚紀念日那天,我看到你把高音帶回來,誤會之後跑了出去。就是那天我在別墅區裏,碰到了傅夜,所以我剛才才會知道他也住在這裏。”

徐晨曦聽起她說起那天的事情,也覺得有些抱歉,那天安朵拉是抱著怎麽失望和難過的心情離開的,他不敢再去想。他一開始還賭氣不肯去追,等到真的去追的時候,都已經找不到安朵拉了。

“他看到我哭,就答應了送我出別墅區的請求,然後還問我是不是不開心,他可以請我喝酒……”安朵拉抬頭打量了徐晨曦一下,還好,身後的男人並沒有因為自己提到喝酒而有更多的不快,“然後我當時也是沒地方可去,就答應了。我現在想,如果哪天沒有遇到他,我也不知道極度傷心之下,我會做出一些什麽,所以我很感謝他。”

徐晨曦伸出手,將安朵拉攬進了懷裏:“對不起……”

安朵拉輕輕地玩著他胸口襯衣上的紐扣:“我說出來,不是讓你反省那天你做的有多過分的,雖然你沒有第一時間出來解釋,確實很過分。”安朵拉補充道,然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很滑稽,笑了笑,“我隻是想讓你知道,傅夜他不是個壞人,誠然,他的表達方式,以及知道我結婚了之後的情感處理方式不對,但是他是個好人,你不喜歡的話,我以後可以不見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去跟他打架,因為你們兩個無論誰受傷,我都不想看到。”

徐晨曦拉起她的手,湊到嘴邊輕輕地吻了吻:“嗯,我知道了。我好像把你今天的好心情給破壞完了,是不是?”

安朵拉輕輕地摸了摸他棱角分明的側臉,搖搖頭:“不是,能跟你在一起,我每時每刻都很高興。”

第二天一早,房間的門就被輕輕地敲響,安朵拉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拉起身邊男人的大手將自己的耳朵堵住,昨晚被男人哄著騙著來了幾回,到半夜才睡著,她覺得整個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本想著今天睡到天昏地暗的,怎麽一大早就來敲門?

徐晨曦也睜開朦朧的雙眼,麵色不滿地繼續摟著懷裏的軟香嬌軀,不去管外麵的敲門聲。劉叔有些為難地在門外站了站,又想到樓下坐著的那人,還是又堅持不懈地敲了敲門:“少爺?”

麵前的門猛地打開,徐晨曦上身**著,身下隨便套了一條褲子,有些不耐地問:“怎麽了?”

劉叔還沒開口,有一個身影就從他身後閃出來,看到徐晨曦**的上半身滿是抓痕之後,捂嘴偷笑了一會,才說:“看來你們昨晚境況很激烈啊?沒事,你們再睡一會,我自己在下麵待著。”

徐晨曦有些羞赧地站在那,撓了撓頭:“媽!”

原來徐母昨天掛了電話之後,越想越高興,她覺得兩人冷戰了一月多,終於和好,自己是要跟他們慶祝一下的,於是今天天還沒亮,就起來燉了一鍋湯,然後樂嗬嗬地就讓司機把她送了過來,壓根沒想到時間太早的問題。

徐晨曦成年後很少在別的異性麵前打赤膊,就算是自己的母親,也還是會不好意思,他回身想進去換一件衣服,徐母優哉遊哉的聲音傳來:“害什麽羞,小時候我都不知道幫你洗過多少次澡……”

“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