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瞥了一眼,有些不在意:“現在的女明星,不都長那樣嗎?”

傅母感到有些不對勁,她放下手機,問傅白:“這姑娘,你了解多少?”

傅白抽出餐巾淡淡地抹了一把嘴:“我略微做了一下調查。”傅母放下心來,傅白說的略微,估計就差把別人祖上八代查清楚了,她瞪大眼睛,聆聲細聽。

“她叫安朵拉,今年23歲,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大學沒畢業就被星探看中,挖去演了幾部戲,算是這樣進了娛樂圈吧,但是在圈子裏一直混得不好,前年還檢查出了白血病。”

白血病?!傅父這才擺正了臉色,與傅母對視一眼,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

“然後在患了白血病之後,她就跟徐晨曦結婚了,到上個月,他們是結婚兩周年,但是結婚地消息,也是在一年前才被爆出來,之前他們一直是隱婚狀態。”

傅母卻不想聽這麽多她跟徐晨曦之間地事情,打斷他:“她是哪裏人?我的意思是,在哪個孤兒院?”

“本地人,朝花孤兒院。”傅白有些奇怪地望了他們一眼,還是如實作答。

白血病!本地人!長得眼熟!朝花孤兒院?

傅父地聲音都有些顫抖:“你快把手機給我,我再看一下她地樣子。”

傅白將解鎖後地手機遞給了傅父,神色裏滿滿的不解:“爸,你怎麽了?”為什麽傅父傅母,看起來都這麽激動?

傅父又端詳了安朵拉的照片半會,才怔怔道:“不可能……當年她明明已經……怎麽會還在這個世界上?”

傅母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過頭首次以這麽嚴肅的語氣跟傅白說:“這個女孩,可能是你們表妹。”

傅白隻覺得十分震驚,這不是傅夜喜歡的女孩子嗎?怎麽突然就變成了他的表妹?他從小知道自己有個姑姑是得白血病去世了的,留下了一個兒子,現在在加拿大留學,但從沒聽說過她有個女兒。

“媽,你要不要再確認一下?這個事情是很嚴肅的。”

傅母也覺得腦袋有些眩暈,她擺擺手:“你幫媽媽去確定一下吧,不管用什麽方法,我都要最快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我們家的人。”

安朵拉看到徐晨曦的辦公室桌上擺著兩張藝人葉軒誠的請柬,好奇地打開來看了看。葉軒誠也是晨曦影視公司的藝人,他和同公司的黎離戀愛多年,分分合合,如今終於修成正果,周末舉辦婚禮,安朵拉和徐晨曦都受邀參加。

徐晨曦長臂一攬,將她摟到自己的懷裏,安朵拉直接坐在他大腿上,興致勃勃地扭頭對他說:“我們去吧?去嗎?”

徐晨曦難得見眼前的小女人對一件事情這麽感興趣,勾起唇角問道:“你很想去?”

安朵拉點點頭:“我還沒參加過婚禮呢!想去見識一下。”

徐晨曦湊上前啄了一下她的嘴角:“那就去吧。”

於是,周末葉軒誠和黎離站在門口迎客的時候,看到平時在公司都難得見上一麵的徐晨曦居然出現在婚禮現場,嚇得對視半晌,然後才想起上前去招待。

畢竟他們發出請柬的時候,隻是麵麵俱到一下,沒想過徐晨曦真的會來。

安朵拉正挽著徐晨曦的胳膊,她看了看新娘子身上穿的及踝款白色蕾絲魚尾服,好奇地問了句:“婚紗不是一般都有那個大擺的嗎?你這個怎麽這麽短?”

黎離低頭看了看,笑著解釋道:“這個隻是穿著迎賓的時候用的,遲一會,我還會去換一套婚紗,等到敬酒的時候,又會換上一套中式禮服。”

安朵拉這才知道裏麵有這麽多彎彎繞繞的講究,恍然般地點點頭,沒有注意到旁邊聽著的人投過來的打量目光。

“徐總跟他夫人是不是沒有舉辦婚禮啊?不然看安朵拉好像什麽都不知道?”

“噓,小心被聽到了。”

安朵拉正跟黎離在一邊說著什麽,沒有聽到這些話,倒是徐晨曦,淡淡地往話源處望了一眼,然後默默地記住了那兩個人的樣子。

這兩個人太嘴碎了,待會讓安秘書看看他們是哪個部門的,明天直接讓他們從公司走人吧。

過了一會,安朵拉走回來,興致盎然地跟徐晨曦描述道:“老公,原來婚禮好複雜的,拍個婚紗照就得選好久,選地點,選風格,然後還要設計請柬,擬定宴客名單……”

徐晨曦默默地聽著,伸出大手握住了她的手:“你想不想補一個婚禮?”

“還有,婚禮上的花球……”安朵拉還在喋喋不休著,突然愣住,“誒?補什麽?”

徐晨曦跟她十指緊扣著走進了宴會場,低聲說道:“我們結婚兩年多,都沒有舉辦過婚禮,甚至連婚紗照都沒有拍,你不覺得遺憾嗎?”

安朵拉扭頭端視著他,確認他不是在開玩笑之後,才反應過來,搖搖頭:“不會,每個人都不一樣的啊,有的人還舉行旅行婚禮呢!我覺得,隻要我們每天高高興興地在一起就好了,這樣反而能比弄那些虛頭巴腦的讓我高興。”

徐晨曦手上用力,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嗯,等到我們金婚的時候,再去拍一個最特別的婚紗照。”

安朵拉想到那個情形就想笑:“哈哈哈那一定很好玩,兩個七老八十的老頭老太太,拄著個拐杖,在那一臉正經地擺姿勢,身邊可能還跟著一群子子孫孫……”

徐晨曦笑一聲:“嗯,到時候讓孫子們幫你捧著婚紗裙擺。”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笑了出聲。

旁邊的人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秀恩愛,默默地掏出手機開始發微博:“我明明是來看新郎新娘的,為什麽又被老板喂了一嘴狗糧!”

安朵拉正看新娘子入場看得入神,徐晨曦的電話響了,他凝眉望了一會,還是跟安朵拉示意了一下,然後出去接電話。

過了一會,安朵拉想跟他討論的時候,才發現他不在身邊,走到後台走廊才看到他從樓梯間推門進來,眉頭緊鎖,似乎有什麽棘手的事情纏繞著他。

“怎麽了,老公?發生了什麽事?”安朵拉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徐晨曦欲言又止,望著她的眼神有些探究。

安朵拉越發覺得奇怪:“怎麽了?”徐晨曦正想回答,手上的手機又震動了起來,安朵拉湊過去看,發現來電顯示寫著‘高音’兩個大字。

徐晨曦瞥了她一眼,安朵拉不以為意:“你接唄,我不至於讓你們接個電話都不讓。”

徐晨曦唇角勾起,接聽了電話:“高音?”

安朵拉正百無聊賴地站在一邊等他接完電話,卻聽到他沉聲回了一句:“她不見了,我也沒辦法。”

“我上次跟你說過了,以後我做事情,必須要先考慮到我太太的感受,而我太太,不會去幫助一個曾經傷害過她的人。”

“對不起,高音,我確實幫不了你。”

不知那頭回了什麽,徐晨曦掛了電話,然後朝她笑了笑:“進去吧。”

安朵拉擋住了他的動作:“剛才高音找你幫忙,是做什麽?”

徐晨曦猶豫半晌,還是開口:“高菲兒她離家出走了。”

安朵拉初初聽到這個名字,還是會有些心中不適,畢竟自己的孩子,是因為她而沒了的,她對高菲兒實在產生不了什麽好感。但是對於高音,她還是帶著一絲抱歉之感的,畢竟上回她來家裏是想為自己調理身體,自己卻誤會了她。她本就想著找個機會給她道歉。

“高音讓你幫忙找?”

徐晨曦點點頭:“嗯,她已經找了一天了,都沒有找到,想著我人脈資源會比較多,就打算問一下我。”

安朵拉咬著唇:“你沒有答應她?”

“我不會答應她,我甚至有些後悔當著你的麵接了這個電話,朵拉,你在聽到高菲兒的名字之後就不高興了,我為什麽要去幫忙找一個間接殺死我的孩子的劊子手?”

話畢,他也不想再多說,拉著安朵拉就要進宴會廳,安朵拉弱弱地拉住了他的衣擺:“我們還是幫幫她吧?”

徐晨曦回頭望著她,看到她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是不喜歡她,但是不至於到希望她出事的地步。她也還小,二十歲不到,如果在外麵出了事,而我們本能夠幫到她卻沒有伸出手,我心裏也不會好受。”

徐晨曦歎了一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你就是心太軟。”

安朵拉衝他嫣然一笑,他無奈地又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阿唐,你幫我找個人。”

在新娘子一桌桌開始敬酒的時候,阿唐來電話了:“徐總,人找到了,不過有些棘手,您過來嗎?”

徐晨曦轉頭谘詢了一下安朵拉的意見,見安朵拉無所謂地點點頭,於是答應道:“嗯,你把地址發過來,我現在過去。”

等到查看手機短信的時候,徐晨曦才知道他說的棘手是什麽意思,高菲兒去的地方,是賭場,未滿二十周歲不得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