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庭低了低頭沒有說話,他很想問安朵拉,那自己呢?自己是不是屬於她要處理的人當中的其中一個?因為已經處理完了就直接丟下自己不管了。
但他又不會問出口。因為知道這種話一問出口確實很傷人,而且安朵拉再怎麽說也是給他捐了骨髓地。
但他一想到自己還需要很長地恢複期,出院日期遙遙無期,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也就意味著他跟安朵拉要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麵了,她會回來看自己嗎?應該不會了吧,這個城市給她帶來了太多傷心的回憶。
安朵拉看到傅司庭低著頭,沒有說話,情緒明顯很低落,笑了笑:“你是不是不高興?”
傅司庭地聲音悶悶地:“沒有不高興,手術很成功不是嗎?”
安朵拉摸了摸他地頭:“不要想太多,等身體完全恢複好,來B市找我,你永遠都是我的弟弟。”
傅司庭眼睛一亮,猛的抬頭看向她:“你說真的嗎?我真的還可以去找你,你也不會躲著不見我?”
安朵拉故作思索道:“我本來沒有想到的,你這麽一說,我倒是覺得我是不是可以躲起來……”
“不是不是不是,你就當我沒說。我一定會去找你的,我會馬上恢複好身體去找你,你到時候不能不見我,你不見我的話我就登報找你,找著名藝人安朵拉。”傅司庭頭搖得像一個撥浪鼓。
安朵拉不禁地被他逗笑了,又拍了拍他的手,低下聲音:“我真的走啦,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有什麽事情就給我打電話。一定要恢複好身體再來找我,如果被我發現你偷偷出院,來B市找我的話,那我就以後都不會再見你了。”
傅司庭伸出小拇指,示意她拉鉤:“行,我答應你,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記得我。”
兩人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晃了晃,幼稚得像兩個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樣,對視而笑。
終於坐上了飛回B市的飛機,安朵拉看著窗外的藍天白雲,不禁感慨地歎了一口氣:“沒想到啊,我當初本來打算來兩三天而已,這一呆呆了這麽長的時間,回去要怎麽跟程浩交代呢?”
徐晨曦不置可否:“他是你老板,我是他老板,你跟我交代了就行了。”
安朵拉笑嘻嘻的看著他,他正低頭認真的看著手上的文件:“你是不是耽誤了很多工作,你也沒想到會來這麽多天吧?”
徐晨曦勾起唇角,扭頭看著她:“沒關係,來了這麽多天也不是沒有收獲的,不是嗎?至少把我的老婆哄回去了。”
安朵拉嬌嗔地看了他一眼,不想再跟他說了。她閉上眼睛,戴上眼罩,打算美美地睡一覺,等到睡醒之後就回到那片熟悉的土地上去了。
徐晨曦看著她躺在了椅背上,搖手招來的空姐,讓她給自己一個毛毯,然後仔細地給安朵拉蓋上,邊邊角角也一絲不苟的,掖得緊緊的。安朵拉剛做完手術,雖然說她不需要像傅司庭那樣休息很久,但身體也是有一定虛弱的,必須要好好照顧著。
空姐眼帶羨慕的看著眼前這個英俊高大的男人,一臉溫柔地給他旁邊的女子蓋著被子的樣子。果然是鐵漢柔情啊,自己什麽時候才能找到這樣一個又帥又對自己好的男人呢?
飛機落地之後,兩人拖著箱子從出閘處離開,卻沒想到一走到出閘處,一堆燈光就閃了起來。
“安朵拉!安朵拉來了!快!”
“安朵拉,請問你這次消失了這麽多天是去幹嘛?”
“聽說很多合作商都接到了通知,要暫時擱置跟你的合作,有流傳你是因為小孩子的原因是嗎?是否因為知道懷上了要去做什麽處理呢?”
徐晨曦眼神淩厲地看向那個發話的人:“說話也是要負責的,你這樣子拋出一句空穴來風的話,我是否可以告你誹謗呢?如果這樣子造成別人誤解的話,你是否要承擔相應的法律責任?”
那個記者被徐晨曦的眼神瞪的往後退了退,有些畏懼:“我也隻是把網上的一些猜測問出來而已,並沒有下定論。”
安朵拉被徐晨曦護在懷裏。頭埋在他胸口,當聽到記者問到是否是孩子的原因的時候,她想起了他們那個還未出生,就永遠離他們而去的孩子,身子不禁抖了抖。徐晨曦感覺到了,用手上下摸了摸她的背,安撫了一下她,然後又對著記者說道:“我們這一次出去,本來不打算告訴大家的,既然大家這麽問了,我也就跟你們說,沒有什麽孩子的事情。我們這回出去,是在挑選拍婚紗照的地點。”
婚紗照?記者們相互望了望,表情有些發窘,這倆人結婚不是兩年多,都快三年了?前一陣子才鬧出要離婚的消息,所以才有傳聞說安朵拉要去打掉肚子裏的孩子,怎麽突然畫風一變,就變成了要拍婚紗照,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
“你們要拍婚紗照的原因是?可以方便透露一下嗎?”有個記者最先反應過來,舉著話筒湊到徐晨曦嘴邊。
徐晨曦望了望懷裏嬌小的女人,笑得有些溫柔:“當初是我考慮不周,沒有給她擺一個盛大的婚禮,就這麽倉促的結了婚。作為我的女人來說,她太委屈了,我必須要給他補辦一個婚禮。”
天哪,這故事怎麽不是大眾流傳的那個版本,嫁入豪門的藝人變成了下堂婦?而是像徐晨曦現在說的那樣,當初太倉促,準備不夠,然後要給自己心愛的妻子補一個婚禮,這也太夢幻了吧,?不太符合他們寫娛樂新聞的慣例。
記者們還想問些什麽,徐晨曦已經伸出雙手護住了懷裏的安朵拉的頭。一臉嚴肅地往外走去:“對不起,我能說的就是這些,希望大家能給我們一點空間,謝謝。”
聞訊而至的黑衣人立即手拉手形成了一道人牆,把安朵拉和徐晨曦護在了裏麵。兩人正要走進停車場的電梯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記者大聲的詢問:“那徐總,請問方詩雨呢?”
方詩雨?安朵拉從徐晨曦懷裏抬起頭,微微地推了他一下。要不是記者提起,她已經忘了這一茬了。
徐晨曦感覺到懷裏的小女人的怒氣,正想安撫她,就被她一下推開了,有些無奈地看著安朵拉:“你別聽他們瞎說。”
安朵拉哼了一聲:“瞎說嗎?那個女人,當初可是很是得意地在我麵前跟我說你們倆的感情哦!現在你又說他們是瞎說?你不是還把程浩也給她當了經紀人嗎?”
徐晨曦伸出手,想把眼前炸毛的小女人再次攬進懷裏,卻被她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手,他假裝呼痛,故作委屈地看著安朵拉:“你都知道不是嗎?當初我也是受到了傅家的欺騙,因為必須要那樣子,他們才會接受你,然後讓你回去。讓你最快死心的方法不就是另找一個新歡嗎?但你知道那都是假的——”
“所以你承認方詩雨是你的新歡了是嗎?”徐晨曦說了一大串話,安朵拉卻隻抓住了她最關心的兩個字,嘴上依舊不饒人,徐晨曦沒有辦法,電梯已經到了停車場,他兩人還這麽僵持著,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他直接上前一步,將安朵拉扛在肩上:“既然說不通,那你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安朵拉用她的大長腿一直踢著徐晨曦的大腿,嘴上還不依不饒的嚷嚷道:“你這是非暴力不合作,我要告你家暴!”
徐晨曦伸出大手拍了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安靜下來:“你安分一點,不然的話,我今晚折騰的你明天下不了床,讓你知道我一般都是采取怎樣的家暴方法。”
安朵拉聽了徐晨曦的話,臉頰上浮上了一朵羞雲。她也就是耍一耍潑,他也知道方詩雨當時就是徐晨曦的一個擋箭牌,適可而止的她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過了一會兒,她又軟下聲音問道:“那她現在人呢?還在公司嗎?我不太想要看到他。”
安朵拉的聲音雖然變得跟剛才不一樣,很是溫柔。但徐晨曦知道,這是一道送命題,這道題答的不好的話,安朵拉肯定要炸毛,當下就跟方詩雨的關係撇得幹幹淨淨的:“我走了之後,我就讓程浩把她給處理了,她怎麽樣我也沒心情去管,我要管的隻有你一個人,不是嗎?”
安朵拉的笑已經咧到了嘴跟,眼前這個男人跟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大不一樣。甜言蜜語張口就來,跟嘴上塗了蜂蜜一樣。
兩人回到家裏,安朵拉看著這個熟悉的環境,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終於回來了,好親切的感覺啊,真的要踏上這片土地,我才有種安穩的感覺。”
徐晨曦從身後擁著她,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那片草叢:“我也要這樣擁著你,才有那種安穩的感覺。”
久別多日的兩人,終於能夠在這個熟悉的家裏,默默的相擁著,感受著這一刻的靜謐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