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記者噎了噎,麵色有些尷尬,但還是順著安朵拉的話往下說:“但你現在麵色好像不像是對兩位新人的祝福啊?”

安朵拉嗤了一聲:“我剛下車地時候,本來覺得今天是大喜日子,不想發火地,但你聽聽,你剛剛問的是什麽問題?在一對新人地大喜之日,問出新娘身體是否有問題才急著辦婚禮,你覺得這樣合適嗎?”

旁邊地綰綰拉了拉安朵拉地手,她不想安朵拉因為自己而被記者拍到什麽放上網,然後被別人來挑她說話上的刺。

安朵拉卻反握住她的手,拍了拍:“有的話我隻說這一次,綰綰的身體恢複的很好,希望大家不要帶著最大的惡意來揣測。另一方麵,我並沒有對他們有任何的不滿,我簽下的藝人結婚,我高興都來不及,有什麽不滿的。”

簽下的藝人?記者馬上反應過來,追問道:“你的意思是秦朗在簽了晨曦影視公司之後的經紀人是你?”

安朵拉點點頭,旁邊的助理擠了進來,提醒了她一下時間不多了,安朵拉便沒有了想繼續說下去的欲望,隻是最後望了一眼那個最初提問的記者:“本來我覺得婚禮得到大家的祝福是很好的,所以我的婚禮是打算邀請記者朋友們。”

在場的記者聽了,還沒來得及露出狂喜的表情,下一秒就聽到了安朵拉清冷的聲音:“但經過今天這一出,我覺得有些不必要的人,還是無需讓他們看到我這麽幸福的過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自己的這一輩子最重要的時刻,有自己最關心的那些人在身邊就行了。”

說完,她就在保鏢們的保護之下,拉著綰綰進到了教堂。

秦朗早就在那邊等著,久久沒等來安朵拉和綰綰的他,急得在那團團轉,都想著要直接衝出去把她們帶進來。

還好徐晨曦先派了一個助理去救場,不然的話,讓秦朗聽到記者們的那些問題,估計他會當場發飆。

安朵拉的資曆對他們說這些沒問題,但秦朗一個剛進娛樂圈的新人,在記者麵前發火不合適。

秦朗還邀請了傅航,但傅航因為有一個海外的行程要趕,所以沒能到來。

而作為傅航的代表,傅司庭和徐枕眠出席了婚禮。

安朵拉一看到徐枕眠就湊了上去,一臉關切地望了望她的肚子:“同誌,你們的革命準備的如何了?”

徐枕眠聞言有些羞澀地望了她一眼:“革命……已經成功。”

安朵拉驚訝地張大了嘴巴,她本來也隻是想著調侃徐枕眠,畢竟隻有短短的那麽一段時間,而孩子又不是真的充話費送的,哪有那麽容易說懷上就懷上。

但她沒想到的是,她的弟弟,居然這麽厲害。

安朵拉連忙扶著她在位置上坐下,摸了摸她的肚子:“怎麽一點感覺都沒有?”

徐枕眠笑著拍了一下她的手:“這才幾個月?怎麽可能會有胎動。”

安朵拉吐了吐舌頭,望著跟別人寒暄過後便一臉急切地尋過來的傅司庭,笑著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啊小庭,我們傅家的基因真強大。”

傅司庭嘿嘿一笑,坐到徐枕眠身邊問她冷不冷,然後又將手上一直拿著的徐枕眠的外套蓋到了她的身上。

徐枕眠掙了一下:“熱死啦!”

傅司庭卻強硬地將那件衣服披到了她的身上:“你不冷,我女兒也怕冷。”

安朵拉驚訝地指了指她的肚子:“這麽快就能檢查出來嗎?”

徐枕眠嗔了傅司庭一眼,朝安朵拉解釋道:“當然沒有,是他一直期盼著我肚子裏的是個女兒。”

旁邊的傅司庭樂嗬嗬地說道:“當然,生女兒多好,女兒是爸爸的小棉襖。”

安朵拉在一旁帶著笑意望著他們,突然笑容一滯。

她又想到了自己的那個孩子,如果那個孩子安全出生的話,現在已經能踩著小腳丫,跟著他們過來參加秦朗和綰綰的婚禮了吧?

她有些感傷,自己跟徐晨曦已經非常努力了,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的肚子一直都沒有動靜。徐晨曦倒是處之泰然,一直說反正他二人世界都沒有過夠,生個小孩子出來還要插到他跟安朵拉之間。

但安朵拉知道徐晨曦是真的非常喜歡小孩子,一開始知道徐枕眠懷孕的時候,因為還不知道她是假懷孕,徐晨曦立即上網訂購了一堆小孩子的用品寄到傅家,安朵拉還調侃他,這麽早就買一堆九個月之後才用的東西,比別人爸爸還積極。

但徐晨曦這麽說,也隻是因為不想讓她想太多,所以她也隻能在徐晨曦麵前繼續樂嗬嗬地假裝她也不在意。

徐晨曦作為這一次婚禮的協助者,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忙進忙出,也就沒太顧得及看著安朵拉。所以等到晚宴進行過半的時候,傅司庭跑了過來,一臉為難地跟他說:“我姐她有點控製不住了。”

徐晨曦麵色一凜,立即放下手中的工作趕到了安朵拉的那一桌,看到安朵拉像一隻無尾熊一樣掛在旁邊的一個男人身上,雙手緊緊地勒著他的脖子,那男人臉上紅得快要發紫,幾乎喘不過氣來。

安朵拉嘴上還不停說著:“我們再喝呀,我還能喝下去,不要小瞧我……嗝”剛說完,她就打了一個重重的酒嗝。

徐晨曦冷著臉上前去將那個男人從安朵拉的手中解救出來,那男人捂著自己的脖子,先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緩了緩,正打算跟徐晨曦致謝的時候,卻看到徐晨曦冷冷地掃了自己一眼。

男人:“……”我到底做錯了什麽,我就是今天來參加婚禮,路過安朵拉這一桌去廁所而已,就被她給勒得差點喘不過氣,等到被解救下來,她旁邊那個男人居然還敢瞪自己……嚶嚶嚶,他感覺自己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

安朵拉被徐晨曦抱進了懷裏,緊緊地桎梏住自己的手,她想掙紮開來,但徐晨曦的鐵臂將她的手緊緊地抓在一起,絲毫沒有給她掙脫開的機會。

安朵拉一著急,直接踮著腳尖,抬頭咬在了徐晨曦的脖子上,徐晨曦痛得悶哼一聲,拉開了她,低頭微眯著眼睛望著她。

旁邊的人感覺到了徐晨曦散發出來的危險氣息,求生欲極強的他們,立即四下逃散,不敢待在徐晨曦身邊當他的出氣筒。

徐晨曦看到懷裏的女人似乎還在掙紮著,直接抱起了她,將她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往外麵走去。

於是晚宴的賓客便看到這麽奇怪的一幕:一個男人扛著一個女人往宴廳門口走去,他肩上的那個女人不斷地在掙紮,還用手狠狠地捶著他的背,但男人紋絲不動,黑著一張臉跨著大步走到門邊,在中間實在忍不住的時候,伸出手狠狠地拍了一下女人的屁股。

女人在挨了打之後,眾人本來以為她會更加發狂,卻沒想到她嚶嚀一聲,就軟了下來,趴在男人的肩頭上一動不動。

徐晨曦將安朵拉抱到了車邊,打開後車門將她塞了進去,然後趁安朵拉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也鑽了進去,重重地關上了車門。

抓著旁邊的小女人的雙手,徐晨曦冷聲對前座還摸不著頭腦的司機說道:“回家。”

他低頭望了望麵色酡紅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想到她剛才居然敢抱著別的男人,他忍著極大的衝動,才不讓自己伸出手掐上眼前這個小女人的脖子。

安朵拉上了車之後,反倒安分了下來,靠在他的肩膀上,一直不出聲,久到徐晨曦都以為她睡著了,低頭望去的時候,她嬌軟的聲音傳了過來:“晨曦,枕眠她真的懷孕了呢,我好替她高興啊。”

徐晨曦幫她撩開了額前的幾根碎發,淡淡地說道:“因為高興才喝這麽多酒?”

安朵拉嗚咽了一聲,湊到他的胸口搖了搖頭,抬頭睜著小鹿一般的眼睛望著他:“不是,我隻是想到了我們的那個孩子……”

徐晨曦眼中一痛,他沒想到安朵拉今晚失常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聽到徐枕眠懷孕,想起了他們那個還未出生就離他們而去的孩子,太過於傷心難過才這樣子的。

想到自己剛才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她,他撫上了安朵拉的臉頰,聲音有些抱歉:“對不起……”

安朵拉搖著頭,眼眶泛紅,淚珠在眼裏打轉:“要說對不起的是我……當初如果不是我……”說到這裏,她的聲音已經哽咽,再也說不下去,將頭埋在了徐晨曦的胸口,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淚。

徐晨曦心疼地撫著她的秀發,咬著牙說道:“我們會再有孩子的,那個孩子就讓他過去好嗎?”

是他疏忽了,他本以為安朵拉對於懷孕的態度都是可有可無,卻沒想到她會因為徐枕眠有了孩子,而傷心難過到這種地步。

是他這個丈夫不盡責,他應該多關心她的情緒,意識到她的不尋常,而不是看著她平時表現出來的樣子很正常,就不去了解她心裏的真正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