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朵拉看著他離開,看著他旁邊那個女生在他耳邊嘰嘰喳喳地說著話,然後他依舊是那一份溫溫淡淡的樣子,如果不是他偶爾在點頭,安朵拉幾乎以為他已經遊離於思緒之外。

回到別墅,看到徐母依舊抱著徐十安,在那跟親戚朋友們寒暄。安朵拉不想過去湊熱鬧了,在那一坐就得坐很久,還得僵著笑在那跟親戚朋友們說一些客套話,她實在不是很感冒。

扭頭一看,她發現剛剛在花園裏偶遇的故辭正在和徐父聊著天,其實說聊天,也就是徐父在一旁說著,他偶爾點頭,麵上地表情倒是多了幾分恭敬。

安朵拉便看到了剛才那個女生在一旁百無聊賴地站著,一雙眼偶爾往故辭身上瞟去,但看到他正一臉認真地聽著徐父講話,又撇了撇嘴,望向別的地方。

安朵拉笑了笑,過去拍了拍她肩膀,她身子一抖,然後回頭一看,眼睛瞪得圓圓地。

安朵拉有些不好意思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嚇到你了嗎?”

那女孩才尷尬地搖了搖頭:“不是,是我反應太大……”

安朵拉朝她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很無聊?我帶你出去走走怎麽樣?”

女孩眼睛一亮,明顯她也是有些無聊,不想繼續待在這裏,但她又猶豫地看了一眼故辭,安朵拉笑著說:“放心吧,他就在這裏,不會跑地。出去外麵走走?剛剛那個桃花林你也看到了,裏麵還設了兩個秋千和滑滑梯,是拿來給孩子玩地,但我覺得你也可以去坐一坐。”

女孩想了想,才點點頭:“那我們就去那裏逛一下吧,不過不能逛很久哦。”

安朵拉一邊挽著她的手往外麵走去,一邊問道:“你看起來很乖的樣子,是不是平時你爸爸管的很嚴?”

女孩吐了吐舌頭:“沒有啦,是我未婚夫管得嚴……”

安朵拉眉頭一跳,未婚夫?她又低頭問女孩:“還沒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我叫安朵拉。”

女孩乖乖的說道:“我叫薛冉冉……咦,安朵拉?不就是那一個大明星嗎?”

安朵拉笑了笑:“不,我隻是徐家的一個最普通的組成成員。”

薛冉冉立即眨巴著眼睛看著她:“我剛剛就說你好眼熟!原來你是那個大明星,天呐,你真人真的比電視上好看很多!,雖然我對你了解不多,但是我的同學都很喜歡你~”

安朵拉嘴角含笑,望著她問道:“你還在讀書?”

薛冉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其實我讀完大學之後,想出去工作的,不過爸說可以再學個幾年,然後我就上了研究生。”

安朵拉算了一下,那她應該比自己年紀小不了幾歲。但看著倒是一副天真無邪的樣子,應該是平時被家裏人保護得很好。

“你說的未婚夫……是故辭?”安朵拉有些猶豫地問道。

一聊到故辭,薛冉冉的眼裏亮晶晶的,像是整個人都散發出了熱情的光芒:“對啊,你認識故辭嗎?他就是我的未婚夫,人真的超級好!”

她們已經走到了花園,薛冉冉立即看向了那個秋千,並在上麵坐了下來,在上麵晃了幾下,然後感慨道:“我也好想在我們花園裏裝個秋千,但故辭他總說我是好動的性子,說不定就哪天掉下來了,然後就會摔個大包。”

安朵拉忍俊不禁:“看來他把你給吃得透透的。”

薛冉冉歎了一口氣:“其實還好,我在大學的時候,他其實是我們的老師,當時我們班上毫不誇張地說,十個女生有十個女生都喜歡他。但他就一直都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清心寡欲。”

安朵拉聽得入神,剛剛的故辭渾身確實充滿神秘秘的感覺,讓她不由得對這個男人有些好奇。

“那時候的他才不會對我說什麽,不允許這個,不允許那個,但我就是對他充滿了好奇,以及崇拜。後麵我就一直找各種理由去接近他,一開始的他也是對我有些避之不及……”

薛冉冉說到這裏,還略微地有些失望:“我從小到大都是被人環繞著的,可是到了他那裏,好像我之前聽到的所有誇獎,都在他眼裏不像那麽一回事。”

安朵拉點了點頭:“可是最後你們還是訂婚了,說明你在他眼中還是跟別人有所不同的。”

薛冉冉嘿嘿笑了兩聲:“我也不知道最終是因為什麽,反正好像他對我的態度就慢慢地改變了。雖然平時還是這一副冷得要殺死人的樣子,但是對我的態度明顯跟別人不一樣。”

安朵拉覺得他們似乎就是現實中的惡作劇之吻,一廂情願的湘琴最後也得到了直樹的青睞,其實也不是一廂情願吧,直樹在當初湘琴住進他家的時候,就同時讓他住進了自己的心裏。

“其實最近我跟他有一些爭執,就是我爸希望他不要做老師了,能不能到公司來做他的接班人。畢竟我爸就我一個女兒,他一早就打算把他的女婿作為我們公司的接班人的。而我爸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

安朵拉聽到薛冉冉的聲音有些失落和感傷,連忙上前走到她身後,慢慢地推著她的秋千:“沒事的,現在醫療保健這些這麽發達,人類的壽命啊,已經可以到一百多歲之後,還身體健健康康的。”

薛冉冉被她推得在秋千上輕輕晃動了起來,覺得心中的那些憂愁似乎也消散了不少,頓時眉笑眼開地回頭對她說:“朵拉姐姐,我覺得你說的話雖然聽起來跟別人好像是一樣的,都是在安慰著我不要亂想。可是我就是覺得你說的話我能夠聽進去。”

安朵拉撲哧一笑:“那真是要謝謝你的看得起我了。那你剛剛說有爭執,故辭他不想去你們公司?”

薛冉冉的眼角又耷拉了下來,整個臉又變得喪喪的:“是啊,他說他一直都是覺得做教授,也做得挺好的,而且他是教聲樂的,跟去做商業完全是兩回事,他覺得自己處理不來。”

安朵拉抿了抿嘴,這事情確實也有些難辦,畢竟要一個做老師做的好好的人去商業上運籌帷幄有點太難為人,而當老師的人一般都是清心寡欲的,他們指不定根本看不上別人眼中看來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那你爸的意思呢?”安朵拉問道。

“我爸肯定是堅持的,不然的話怎麽也不可能把家族企業交給外人來做。今天叫他過來這裏的意思也是讓他跟我爸的商業夥伴打一下交道,刷一下臉。可是故辭好像還是那個樣子,不溫不火的。”薛冉冉回答道。

安朵拉點了點頭:“這確實挺難做的,你夾在中間一定很為難吧?”

薛冉冉猛地點點頭:“我現在就怕我爸把故辭給嚇跑了。那我可怎麽辦啊?”

兩人正聊著,就聽到傭人過來喊她們:“少奶奶,夫人讓你過去一下。”她望了一眼薛冉冉,又說道,“客人的話,夫人說也帶著一起過去。”

安朵拉和薛冉冉互視一眼,笑了笑,然後兩人一起往別墅裏走去。

回到別墅才發現,原來是一些長輩在派紅包,小孩子們都已經拿完了,然後跑到別處去玩了。安朵拉沒看到徐十安,問徐母才知道他早就已經睡著了,被徐母抱上了嬰兒房。

剩下的幾個20多歲的小年輕,長輩們也一一地給他們派出紅包。

薛冉冉一邊嘴上笑嘻嘻地說道:“我都這麽大年紀了,再要紅包不合適吧?”然後一邊樂嗬嗬地接過長輩們的紅包。

安朵拉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眼神不經意地飄過故辭,發現他也正帶著笑意望著薛冉冉。

安朵拉心想,薛冉冉總是患得患失,其實故辭也離不開她吧?兩人之間是互相牽掛著,並沒有什麽一廂情願的說法。

沒想到長輩派到安朵拉的時候,有一位長輩將紅包剛放到安朵拉的手心上,又收回了手。

安朵拉愣愣地看著他,這是胡家的胡老爺子,之前見過幾次,他總是喜歡逗安朵拉,眼下安朵拉知道他肯定又要給自己出什麽難題。

“丫頭啊,我聽說之前你唱過一首歌,是跟別人合唱的,我也聽了,感覺還挺好聽的。”胡老爺子在那鋪墊著,不知道究竟想說些什麽。

安朵拉點點頭,她想起了當時自己唯一公開發行的那首歌。

“這樣吧,我給你這個紅包附加一個條件,你就現場給我們做一首歌,最好是襯托一下春節這個氛圍,雅俗共賞的那種最好。聽得高興了,我就把這個紅包給你,如何?”胡老爺子帶著笑意看著她。

其實安朵拉完全可以不要這個紅包,但第一,她如果不要的話,會讓胡老爺子在眾人麵前下不來台,第二,她被胡老爺子也激得好勝心爆發,隻想說讓胡老爺子對她刮目相看,以後再也不要這樣子逗她。

所以她便挺了挺胸說道:“行啊。”

徐晨曦正下樓來,便聽到了周圍的起哄聲:“光唱歌可不行,那得有聲樂伴奏。”

安朵拉皺了皺眉,唱歌她還行,伴奏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