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幸的是,這次沒有出什麽意外,當四個人癱在岸邊,氣喘籲籲地回過神來之後,兩個孩子的家長才姍姍來遲,看到四個人都躺在那裏,村民們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情,立即飛奔過來。

“我地兒啊,你沒事吧,不要嚇媽媽!”大飛地媽媽趴在他的身邊,看到大飛還睜著眼睛地時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她地兒子沒事。

洛溪地嘴唇已經蒼白,甚至因為在冰冷的河水中泡得太久,他浸在水裏的部分也皺得起了皮。

自己救了他們的孩子,他們卻在來到之後對自己不聞不問,路源森心裏頗有些不是滋味。

看到他們扶著孩子就想離開,路源森喊了他們一聲:“喂,你們就沒有看到這裏還有個傷患?”

洛溪連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搖搖頭,示意他不要這樣講話。他們的父母這樣子做也無可厚非,畢竟擔心自己的孩子,想回去看一下孩子有沒有事。

路源森低頭望著她拽著自己衣袖的手,因為手上出了血,他的白色襯衣也相應地染上了血跡,路源森隻覺得那一絲血跡十分刺眼,讓他的心仿佛被一隻大手攥住了一樣,一抽一抽的疼。

“誰受傷了?”村長也趕到了這裏,拄著拐杖,慢慢地走到他們麵前,上下打量著他們。

“駱老師,你的腳什麽時候受傷的?”村長突然驚呼一聲,指著她的腳問洛溪。

路源森心中一驚,低頭往她的腳上看去,發現洛溪腳上的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不知所蹤,她的腳上劃了一大道傷口,估計是剛剛在河裏踩到了什麽東西,直接劃破了她的腳。

“你的腳受傷了為什麽不說?”路源森的眉頭越來越緊,質問的語氣讓洛溪有些害怕,往後退了半步,卻碰到了她腳上的傷口,不由得皺著眉痛呼了一聲。

路源森撇了撇嘴,不耐煩地彎下身子,將她一把抱起,然後朝村長說道:“我覺得這群孩子們要好好教育一下了,三令五申在這一段時間不要來到河邊,結果今天居然要逃課出來遊泳。

要不是今天洛老師下去救他們的話,等到你們來的時候,他們估計就已經被衝走了。”

旁邊的家長聽到他的話,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了過來,諾諾地朝洛溪說了一句:“對不起洛老師,剛剛不知道你受傷了,我們也是著急,我們自己家孩子……”

洛溪縮在路源森的懷中,聞言搖了搖頭,蒼白的麵上露出了溫柔的笑容:“沒事就好,不過回去確實要好好教育一下了。”

路源森有些不爽她這樣的態度,剛剛她可是拿性命將這兩個孩子救上來的!想到這,他也不管這兩個家長,直接抱著洛溪回到了老師的宿舍。

在那一次之後,路源森便對洛溪有了不一樣的心思,洛溪做什麽危險的事情,他會立馬上前去,將這一個活給攬下來。

同時,他又重新教起了孩子們英語,雖然說他實在是怕熱,穿不得長袖長褲,每天被蚊子叮上十幾個包,但他還是甘之如飴。

在從山區離開的時候,路源森終於忍不住跟她表白了,一開始兩人還好好的,洛溪雖然沒有表示接受,但也沒有表示拒絕。

但不知道為什麽回到b市一段時間之後,洛溪突然約了他出來,對他說的是,讓他從此不要再找自己,就裝作兩個人從來沒有認識過。

路源森簡直要瘋了,在她宿舍樓下以及教室外麵等了她好幾回,然後洛溪完全做到了她之前跟自己說的話,兩人見麵的時候,淡漠的眼神就如同兩人完全不認識一樣。

所以路源森才會通過這一次機會,進到安朵拉的工作室,希望能夠了解當年為什麽洛溪要這樣子做,並且希望能夠重新拾得洛溪的芳心。

聽完了路源森的話,安朵拉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路源森口中描述的洛溪完全跟自己看到的不一樣。

如果這說是同一個人的話,洛溪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變得有心機,為了特定的目的性去做事情,而以前那樣善良的她,似乎已經消失不見了。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跟路源森說,洛溪曾經表達過對徐晨曦有意思。

“所以你在工作室的時候才會叫她洛小姐?就是因為她說過你們兩個見麵裝作不認識的話?”

路源森耷拉著耳朵,如同一個喪氣的哈士奇一樣:“我就是不懂,為什麽突然之間一個人的態度能夠大轉變,到底在那段時間裏發生了什麽?”

旁邊的徐晨曦一直緊抿著唇,默不作聲,安朵拉望了他一眼,眼裏若有所思,徐晨曦抓住她的手,淡淡地搖了搖頭,以示警告。

不管洛溪的性格有怎樣的反轉,不管過去的她是多麽的善良,自己也不會因為她的性格原因而喜歡上這一個女生,畢竟他的妻子隻有一個,就是安朵拉。

安朵拉朝他笑了笑,將手反轉過來,反握住他的手,安撫了一下他,然後對路源森說道:“我知道了,你說的這些話就是全部了吧,沒有對我隱瞞的東西?”

畢竟路源森在跟她見麵的這短短一天時間裏,就騙了她好幾回,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他了。

“我保證!我已經對朵拉姐你說了事實的全部,全部的事實,隻要朵拉姐你不趕我走,不把我送回我爸媽那裏去,我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安朵拉斜睨了他一眼:“你就好好做好你這個助理,不要惹是生非就好了。也不要像今天那樣子,為了幫洛溪說話而得罪其他人,不管對你還是對她來說都不太利。”

路源森不太明白她是什麽意思,但知道安朵拉也不會害他,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朵拉姐,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來是嗎?”

安朵拉沒有看他,半晌才慢慢地點了點頭:“感情問題你自己解決,我不會幫你半分。”

路源森倒沒有怎麽介意,他認為自己完全不需要別人的幫忙,隻要自己留下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洛溪總有一天會被他感動,回到他身邊的。

路源森離開之後,安朵拉感慨道:“我感覺他說的洛溪跟我認識的洛溪完全不是一個人。你說在過去這樣子一個善良的女孩,為什麽會性格突然大變?好像做所有事情都是為了利益而去一樣?”

徐晨曦默默地開著車,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濃濃的求生欲讓他知道,此刻自己不能夠針對洛溪說任何話,畢竟說多錯多,不說才是對的。

安朵拉也不期望他能回答自己,歪著頭在那思索道:“如果說為了利益的話,路源森家裏實力夠雄厚的,她跟路源森在一起,什麽東西得不到?為什麽要拋棄路源森自己去那麽辛苦地往上爬?”

如果說她真的為了利益不擇手段的話,完全可以借由另外一條捷徑。難道說她怕自己對路源森動了真的感情,怕自己狠不下心,所以才讓路源森不要再找她他?

還是說她已經動了真的感情?

在很久之前,安朵拉就打算等徐十安學會走路之後,帶著他去孤兒院一趟,讓他看看媽媽當初成長的地方。

而徐十安不負眾望,在上一次徐晨曦說完之後,果然很快就學會了走路。雖然走一段時間,依舊會身體不穩而摔在地上,然而據徐母說,這已經算是小孩子裏麵學走路學得比較快的了。

於是安朵拉便選了一天,跟著徐晨曦一起將徐十安帶到了孤兒院。

院長之前已經來家裏看過徐十安,還一直囑咐安朵拉要經常帶徐十安去孤兒院玩,讓他抱抱親親舉高高。

所以這一次安朵拉過來,本以為會看到院長十分高興的樣子,卻沒想到院長看到徐十安,擠出了一抹笑,哄了他即下,就繼續愁眉深鎖地坐在那裏。

“院長爺爺,怎麽了?”安朵拉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將手中的徐十安放到了徐晨曦的懷裏,走到院長身邊,關切地問他。

院長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最近我們有個孩子走丟了……當初他就是因為走丟被警察送過來的,結果現在在我們眼皮底下,他又丟了,我都有點愧對於對我們寄托厚望的社會群眾和警察同誌。”

安朵拉心被揪了一下:“怎麽會走丟了呢?他們大家的活動範圍不是都在這附近,大家都看著的嗎?”

“確實是,一般來說他們也不會走太遠,而且那天他明明是跟其他幾個孩子在玩著捉迷藏,結果到大家都找到了之後,他卻不見了。那些孩子還以為他躲得很隱蔽,當時都沒有告訴我,隻是找了幾個小時之後確實找不到了,才來跟我說。”

等他知道消息之後,匆匆忙忙到處去找,已經再也找不到那個孩子。

院長將那個孩子的照片給安朵拉看:“我都已經在朋友圈,微博,拜托熟悉的人發消息了,可是確實沒有找到他。你看這孩子長得多機靈聽話,怎麽就自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