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十安將自己的小腦袋往她的手上蹭了蹭,眼睛眯了眯,露出了享受滿足地深情,然後才依依不舍地由洛溪抽回手,慢慢地離開自己。

安朵拉:“……”怎麽總覺得他們家地這個是一隻小色狼呢?看到女的就高興得嗷嗷叫,連自己地媽都不要了。

跟兩人說了再見之後,安朵拉抱著徐十安回到飯店裏,警察看到孩子找到了,也鬆了一口氣,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一起跟著警車回到警局錄口供。

安朵拉上了車之後,才打了個電話給福利院院長,說了這件事情。

“院長爺爺你不要急,我們現在也不確定那個孩子是不是福利院走丟地那個孩子,現在我們要跟著警察去派出所了解一下,另外他們也把飯店地監控拿了,到底是不是那個孩子,我估計很快就有下文了。”安朵拉哄著那一頭有些著急的院長。

“嗯,有進一步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先掛了。”安朵拉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就掛了電話,朝一旁的徐晨曦搖了搖頭,有些無奈,“早知道就不告訴他了,看他那個著急的樣子,估計今晚都睡不好了。”

徐晨曦也無奈地一笑:“盡快確定一下吧,讓他老人家也盡早安心。”

去到警局,安朵拉和徐晨曦分別將自己今天所知道的全部事情都說了一遍,在筆錄上簽了字之後,警察允許他們可以先行離開。安朵拉有些著急地問道:“那那個監控呢?看了嗎?孩子跟我們提供的照片是否一樣?”

那個警察卻守口如瓶,伸手不耐煩地想將她趕出去:“走吧走吧,現在還在調查中,怎麽可以隨便往外說?這都是機密。”

安朵拉氣急了,就想上去理論的時候,被徐晨曦拉住了,朝她搖了搖頭,然後他上前去,跟警察說了一句:“你們劉所在嗎?”

那個警察楞了一下,因著徐晨曦的氣場,立即下意識地回答道:“在的,有什麽事嗎?”然後才反應過來,他沒有必要透露他們派出所所長的行蹤。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怎麽知道他們的所長姓劉?

“既然在的話,那就麻煩你幫忙傳達一聲,就說徐晨曦來訪,有事情想讓他幫一下忙。”即便是這種情況下,明明是有求於人,徐晨曦也還是站得筆直,一臉的雲淡風輕,仿佛求人的是別人一樣。

雖然覺得不能夠隨便來一個人就去跟所長傳達,但他也能明顯看出來眼前的這個人跟普通人就不太一樣,他心中有個感覺,如果今天不傳達的話,可能不消明天,他就會後悔。

那個警察進去所長辦公室,傳達了一下徐晨曦的話之後,所長本來翹著的二郎腿立即放了下來,直起身子跟警察確認了兩遍:“徐晨曦?你沒有逗我吧?他來這裏找我幫忙?”

小警察解釋了一下情況,所長知道他們派出所居然把徐晨曦都給帶回來當犯人一樣審,立即大驚失色,快步走了出去,小警察在身後亦步亦趨地跟著,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著,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進來通報的舉動果然是對的。

“徐總!”所長走到外麵,果然看到徐晨曦正站在那裏,正低頭溫柔地看著坐在椅子上,扶著顫巍巍的徐十安的安朵拉,聞言他抬起了頭,朝所長笑了笑:“劉所,好久不見了。”

在了解完事情的大概之後,劉所立即扭頭朝小警察斥道:“這是案件的利益相關人員,怎麽就不可以透露了?他們不知道孩子的下落,打算了解一下這個孩子是不是走丟的孩子,情有可原!趕緊去確認一下!”

小警察立即點頭哈腰地離開,嘴上嘀咕著:“怎麽就是利益相關人員了?他們跟那個孩子一點邊都沾不上……”旁邊一直聽著的另一個警察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嘀咕這麽多,你還看不出來,人家是個大人物?管他有沒有相關,隻要牽扯上的,那就是相關的!長點記性,以後不該問的就別問這麽多!”

徐晨曦他們三人被請到了所長辦公室坐著,兩母子靜靜地在一旁玩,徐晨曦還在那跟劉所寒暄著,其實也就是劉所一直在那說著,徐晨曦偶爾點頭附和一下,劉所一想到今天自己派出所把本市第一的企業一把手都給拉來問話,還一副審犯人的樣子,他就不時地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頭頂,深怕自己這一頂隱形的烏紗帽難保。

怎麽底下的人都沒有一點眼力見?看現在徐晨曦有一句沒有句地搭話,一看就是不高興了!

於是底下的人一走進來的時候,他就立即走到門邊,急切地問道:“怎麽樣?是不是?”

那小警察點了點頭:“經過比對,那群人帶進來的那個孩子,確實跟徐總提供的照片裏的孩子是同一個人。

安朵拉立即湊上前去,一臉緊張:“那就是了!他們肯定是把孩子拐走了,在飯店裏交易!有沒有查到那個領頭的是什麽人物?”

小警察望了她一眼,不知道該不該說,所長拍了一下他的頭:“說!”

小警察耷拉著耳朵,有些委屈地說道:“那個領頭的是本市的一個比較出名的黑幫的頭,叫洪二,因為犯事去各個警局都待過,但沒什麽實錘,就隻能拘留滿48小時就放人。”

安朵拉抿了抿唇,深感事情不太簡單,如果要從這個黑幫老大手中救下孩子,不知道概率能有多少?她扭頭看了一眼徐晨曦,徐晨曦朝她笑了笑:“我等會打個電話給阿唐,讓他幫我看一下能不能拿到這個人的聯係方式。”

聽到他這麽說,安朵拉算是安心了不少,徐晨曦的人脈和渠道都很廣,他出馬的事情,很少有辦不到的,更何況他低下還有一個有著密不透風的情報網的阿唐,估計聯係到黑幫老大也是八九不離十的事情。

從警局出來之後,安朵拉回頭望了劉所一眼:“所長,真的不用再送了,今天謝謝你了。”她頓了頓,又說道:“接下來有什麽新的消息的話,麻煩你這邊及時通知一下。”

劉所立即點點頭:“哪裏哪裏,小事而已,不足掛齒。”隻要你旁邊那位徐總不要再以那個表情看著我,一副回去之後要找我麻煩的樣子就行了。你要什麽消息,我都統統給你。

安朵拉上了車之後,從後視鏡瞥了一眼徐晨曦:“你怎麽一直都繃著一張臉?”感覺他好像不太高興一樣。

徐晨曦沒有急著開車,低頭在手機上點了幾下,然後將手機遞到安朵拉麵前,示意她拿著看一下。

“什麽東西?”安朵拉有些狐疑地接過,旁邊的徐十安已經睡了過去,她將音量調低之後,點開了屏幕上的視頻。

看完之後,她沉默了許久,徐晨曦長歎了一口氣,扭身望著她:“現在這個事情在網上發酵的比較厲害,大家都把劍鋒指向了你,認為你沒有任何的回應,並且覺得你給了他一個假的承諾。”

安朵拉扯起嘴角笑了笑:“我還以為退居幕後,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每一件事情都要受到這些道德審判者的審判呢。”她頓了頓,又說道,“更何況,我到底做沒做,為什麽要拿到公眾麵前來說?”

原來,視頻裏放的是一個短視頻,很久之前安朵拉拍公益廣告的時候,遇到的那個小男孩小宇,患的是急性白血病,他的媽媽知道他得了這個病之後就跑了,留下父子二人。

而這個視頻的製作網站不知道為何找到了這一家人,說給他們拍一個短視頻,能夠讓更多的人幫到他們,到時候他們就有資金來進行治療。

這麽多年以來的治療已經讓這一個本來就不富裕的家庭變得更加的難以為繼。小宇的父親覺得隻要有一絲希望,就不想放棄孩子,於是便同意了這個人來給他們拍一個短視頻。

誰知道在裏麵,記者多次問小宇,之前安朵拉在公益廣告的花絮裏跟他說過什麽。小宇明顯看起來對安朵拉很熟悉,低著頭說安朵拉答應了要經常來看他,並且會給他找到很好的醫生,盡自己所能給他募集治病的錢,還答應他等他好了之後,會帶他去太陽落下的地方看一眼。

本來這樣無可厚非,因為小宇說的那些,安朵拉確實答應過,但沒想到的是,短視頻的最後,記者采訪了一下小宇的爸爸,問他安朵拉承諾的那些都做到了嗎,那一個雖然隻有三十歲,但背已經有些傴僂的男人對著鏡頭,緩緩地搖了搖頭。

最後經過剪輯和加工之後,讓看完這個視頻的人都會有一種感覺,安朵拉當初隻是在花絮裏答應了小宇那些事情,然後在得到名譽之後就對這一家人置之不理了。

安朵拉一看就知道這是這個網站在這嘩眾取寵,自己這些年來到底做沒做,做了什麽,自己一清二楚,但她卻不明白,為什麽小宇的爸爸會這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