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想要的話,也可以像她那樣子,跟公司提出解約,隻要你們能夠拿得出這一筆錢,公司也不會強留你們。”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們身後響起,正在茶水間閑聊地三人立即往門口看去,卻發現徐晨曦正倚在門框那裏,淡淡地看著他們。

“徐總,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感慨一下而已……”剛才最後說話地那一個女生,嚇的臉色都白了,拿著杯子地手不斷地顫抖,害怕徐晨曦對他做出什麽事情。

雖然她口頭這麽說,但是安朵拉工作室是屬於晨曦影視公司旗下地,怎麽說也是背靠著這一家大公司,資源以及各方麵都要比一些小公司好得多,所以盡管在這裏需要慢慢熬才能出頭,但她還是願意待在這裏。

“她走地這件事情並不代表什麽,我希望大家不要把這一個當成很常見的例子,這隻是一個特例,我們公司從頭到尾都是秉持著腳踏實地,穩步上升,如果你們是打著一炮而紅,平時又不加努力的這種想法待在這裏的,那我們這裏確實不太適合你。”

徐晨曦說完這一席話之後,扭頭而去,留下在茶水間麵麵相覷的三人。

進到安朵拉的辦公室的時候,徐晨曦麵色還有些不好,安朵拉上前去抱了他一下,柔聲問道:“這是怎麽了?來看我的時候帶著這樣的臉色,是不是有些不太樂意呀?”

徐晨曦愣了一下,低頭就想解釋,卻看到安朵拉一臉地調侃,這才笑了出聲:“你呀,總是把這些事情說的這麽輕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跟我說一下。”

他攬著安朵拉的腰回到了她的辦公椅上,拉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安朵拉的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低頭看他:“發生了什麽大的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你知道一個公司的人心,其實對整個公司的發展來說也很重要,你的工作室也一樣。洛溪解約的這件事情你應該壓一下的,讓大家看到這種行為,最後爭相模仿,對工作室的影響會比較大。”徐晨曦對她諄諄教誨。

安朵拉“哦”了一聲,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可是我都已經說了,現在還能夠挽救一下嗎嗎?要不你給我個時光機,讓我穿梭回去~”

徐晨曦伸出手在她的眉心彈了一下,心中因為聽到那三人在討論的抑鬱之情也消散而空,自己的妻子作為當事人都這麽地樂觀,他突然也覺得無需大驚小怪。

“人心我當然會安撫,但是你知道洛溪這件事情是壓不住的,遲早有一天我們會知道她簽的哪一家公司,而且據我所知,那家公司給她的資源還挺不錯的,到時候她一曝光,大家都會知道。既然這樣子的話,何必要隱瞞呢?”安朵拉聳了聳肩,有些不以為然。

“倒是路源森,我有些擔心他,他當初被本來就跟我說,是因為洛溪在這裏,他才過來了,現在洛溪走了,我反而覺得他有點奇怪。”

徐晨曦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背:“哪裏奇怪了?”

“如果說洛溪走了的話,他應該是立即跟隨著洛溪而去,然而最近他除了有些失魂落魄之外,居然還是繼續留在工作室幹著,好像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跟公司簽的是勞動合同,完全不需要什麽違約金,直接就可以走了。”

徐晨曦微微地皺了皺眉,也覺得有些奇怪,又想起上一次的事情:“上一次的事情你排查清楚了嗎?到底洛溪有沒有在你的辦公室裏找一些什麽東西?”

安朵拉點了點頭:“透過監控看了一下,她將櫃子裏的合同都翻的出來,拿起手機拍了一下照,但事實上那些東西並不是什麽重要的文件。畢竟我們最重要的投資商都是從你那邊直接推送給我的,根本就不會在工作室這邊存檔。”

徐晨曦突然冷笑了一下:“我明白為什麽路源森會留在這裏了。”

他一下就猜中了,既然安朵拉留在這裏的東西是沒有價值的,那洛溪過去之後交出這些資料,自然會被對方發現,對方會認為自己花的錢讓她解約,得到的卻是一些沒有價值的東西,就會要求洛溪繼續提供。

然而洛溪已經離開了工作室,壓根不可能再回到這裏竊取資料,所以她隻能安排在這裏的眼線——路源森去繼續為她做這些事情。

“她會做到這種地步嗎?我感覺她平時跟路源森待在一起,好像挺好的……所以說她接近路源森也是別有目的?”安朵拉聽了他的分析,突然覺得有些細思極恐。

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原本以為她跟路源森呆在一起,是因為路源森終於感動了她,結果她從一開始就是下了一盤棋,並且將路源森作為她的其中一顆棋子。

她立即叫路源森進來,路源森還有些懵逼,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兩夫妻在裏麵談情說愛,要把自己叫進去。

麵對著徐晨曦,他始終有些緊張,正兒八經地在座位上坐下之後,安朵拉就直接開門見山:“洛溪是不是要你留在這裏做一些什麽?”

路源森心中一驚,咽了咽口水,望著她,第一反應是否認:“朵拉姐,你在說什麽?我不太明白。”

安朵拉現在隻覺得心中很氣,一拍桌子就想站起身來,徐晨曦伸手攔住了她,淡淡地朝路源森說道:“洛溪走的時候,拿了公司的一部分資料走,然後立馬就轉簽了森馬影視公司。”

路源森微微張大了嘴巴,心中有一絲念頭一閃而過,卻又似乎抓不住的樣子:“晨曦哥,你的意思是她竊取公司機密……不會的,她還要我繼續將工作室的事情告訴她,表明說她很關心工作室——”

他一說到這,就知道自己說漏嘴了,立即閉上了嘴巴,謹慎地看著安朵拉。

安朵拉終於確認了心中所想,閉上了,眼睛有些虛弱:“所以你猜的都是真的。”

徐晨曦伸出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給予她力量:“事情已經發生,至少知道的越早越好,不要難過。”

路源森已經完全被嚇傻了,在徐晨曦和安朵拉的雙麵夾擊之下,直接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所以你是傻嗎?她當時直接跟你換的那一杯飲料你都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而且到底發沒發生關係你不知道啊?至少自己的身體也有感覺吧?”安朵拉隻覺得眼前這一個一米八幾的那男人身高都是白長的,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路源森有些結巴,麵上發紅:“可是當時床鋪的中央有血……”他突然想起在前一天晚上,洛溪接過他遞給他的飲料的時候,手上並沒有貼著創可貼。

可是等到第二天,他們在酒店門口分開的時候,洛溪的手指上又貼了一個創可貼。

他麵色一白,突然明白過來是怎麽一回事,癱倒在椅子上:“所以說從頭到尾都是她布的一個局,她在騙我?”

安朵拉看到他這一副為情所傷的樣子,也有些不忍:“現在也不能完全說她是從頭到尾都在騙你,不過那天晚上估計她是確實有意引導你去酒吧,並且最終一起回到酒店的。”

路源森的手指甲緊緊地掐進手心,隻有這樣子,他才能讓自己保持理智,不衝出門去找洛溪要一個說法,他以為自己終於感動了磐石,終於讓冷若冰霜的女孩接受自己。

這段時間她主動聯係自己的次數也變多了,旁敲側擊地問自己工作室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安朵拉對於自己解約的態度怎麽樣。

天真的他當時還以為洛溪是因為解約之後對工作室有些內疚和關心,才會這樣子問。

現在想,估計她就是看一下風聲有沒有過去,再決定下一步怎麽讓自己在安朵拉的工作室為她竊取資料吧……

看到他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安朵拉也不忍心再罵他了:“行了吧,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給你放個假,最長半個月,你什麽時候恢複好了什麽時候回來。”

她頓了頓,又警告道:“但我跟你說,你不能夠去找洛溪,這件事情我會有另外的處理方法,我不希望你打草驚蛇,如果她繼續找你的話,你就先忽悠著她,如果心裏實在是過不去的話就不要管她,但是不要主動去找她要說法。”

路源森失魂落魄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直接腳下虛浮地往門外走去。

安朵拉歎了一口氣,看著他的背影:“看著這麽花花公子的一個人,最終卻為情所傷……也是有些唏噓。”

徐晨曦勾唇笑了笑,攬住她的腰:“他們自己的路就讓他們自己去走吧。媽說十安今天要去剪頭發了,我們帶他去吧?”

想起自己兒子,安朵拉心中的鬱結之情都消散了不少,眉眼裏都帶著一絲柔情,朝徐晨曦點了點頭:“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