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茜?
這個名字出現在領頭人的嘴巴裏的時候,徐晨曦和安朵拉都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隻不過很快地,徐晨曦地手上就繼續往那領頭人的脖子上下死力氣。而安朵拉,還在陷入沉思狀態。
反正安朵拉現在是被綁在椅子上地,又有徐晨曦在‘前線’戰鬥著,所以安朵拉現在短暫地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這也是安朵拉繼續陷入沉思地理由。
而對於徐晨曦來說呢,他當然記住了這個名字了,但是同時,徐晨曦又擔心這是領頭人的計謀,也生怕自己多猶豫一會兒,原本已經占盡了上風的局勢會在頃刻之間翻盤。
所以,徐晨曦隻是失了一瞬的神之後,手下就很快地重新發了力氣。
那個領頭人感覺到一股新的強有力的力量按上自己的脖頸,讓他又一次說不出話來,內心簡直奔騰過一萬匹羊駝。他在徐晨曦的手底下,一張臉又慢慢地漲成豬肝色之後,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徐晨曦的手,要把徐晨曦的手往下拽。
徐晨曦當然想要讓他死。但是又不想讓他這麽輕易地就去死——開玩笑,綁架他的老婆,他能輕易放過這個領頭人嗎?不可能的。
現在,徐晨曦見那個領頭人仿佛有話要說的樣子,於是稍微的鬆了鬆手,給了領頭人一丁點兒新鮮的空氣。等那個領頭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之後,徐晨曦才冷漠的對那領頭人反問了兩個字:“付茜?”
“對啊!付茜!”領頭人覺得委屈極了,自己明明都把幕後主使告訴徐晨曦了,徐晨曦幹嘛還要掐死自己啊?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扔下他,去找付茜算賬嗎?他在付茜和徐晨曦的恩怨裏,頂多一個毫不起眼的配角而已啊,不應該這麽有姓名的。
那個領頭人一邊腹誹著,一邊默默地希望徐晨曦能夠放過自己。比起徐晨曦讓他痛痛快快的去死,這一位領頭人十分的希望自己能夠賴活著。窮一點也不怕,隻要活著就行。
當然了,這也就是這個領頭人在現在這種連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全下來的情況之下,他才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是吧,如果徐晨曦一旦真的放過了他,給了他活下去的機會,他又會覺得不滿足,甚至開始不怕死的敲詐徐晨曦。
所以有的時候,對於別人心軟,就是在間接性的禍害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
對於這一點,徐晨曦十分的明白,也非常的清楚。這也就是為什麽,徐晨曦不肯輕易放過這個領頭人的原因了。
閻王好見,小鬼難搪。他要去弄死付茜,那是比弄死領頭人更加要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如果被這個領頭人纏上了,那麽徐晨曦以後的日子才是真的煩不勝煩。
徐晨曦勾起唇角,陰冷冷的笑了一聲之後,說:“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啊!”這會兒徐晨曦並沒有對那領頭人下死手掐著他的脖子,領頭人一旦忘記了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就漸漸地開始暴露出自己張牙舞爪,十分醜陋的本性。
領頭人對徐晨曦說:“我現在都快死了,我還騙你?不是有句俗話,叫啥?人啥什麽死的,他說的話也就咋咋咋嗎?”
那領頭人讀書讀得十分的少,現在要說一點兒比較通俗一些的俗語,他都想不起來。徐晨曦在一邊聽著他說話,心裏都覺得十分的累。這人真是個文盲——徐晨曦在內心默默地腹誹。
坐在一邊的安朵拉也聽著徐晨曦和領頭人兩個人的話,她見那領頭人連最基本的俗語都說不出來,內心很自然的就泛起一股身為母親的責任義務和自覺。
安朵拉的內心想的是,以後徐十安可不能變成這樣,不然她可真的是太失敗了。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徐晨曦替那個領頭人把他不知道的俗語補充完成之後,又說,“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那是當然的了。”那個領頭人還莫名其妙的洋洋得意,他對徐晨曦說,“我能夠混到今天,也不是全靠運氣的啊。”
徐晨曦聽了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了,“那是當然的了。”他學著那個領頭人的語氣,對領頭人說:“我看你能夠混到今天,靠的也確實不全是運氣,還有腦子啊。”
徐晨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裏帶著滿滿地諷刺和嘲笑,就連看著那個領頭人也是十分的輕蔑的樣子,全在用眼角餘光去打量他。
那個領頭人看見徐晨曦這樣的目光,聽到徐晨曦這樣的語氣,本來沉浸在滿滿的自豪感裏,一下子就被徐晨曦的眼神和語氣弄得像是一盆冰涼的水直接從頭上澆下來一樣,渾身打了個大大的冷顫。
“你,你你幹嘛這個眼神啊……!”那個領頭人努力的自我掙紮一下,還試圖從徐晨曦的手底下獲得一星半點的尊重感。
徐晨曦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認為這個領頭人真的是愚蠢的無可救藥。現在都是什麽時候了?他的命運可是被徐晨曦牢牢地捏在手裏,已經是被徐晨曦捏住脖頸子了,這位老哥還在這裏跟他喋喋不休的得意洋洋?
他徐晨曦會關注一個小小的綁架案犯案領頭人究竟是怎麽走到今天的嗎?那是法治在線犯罪心理專家會去關注的內容,不是他一個被綁架了老婆的憤怒男人關心的事情。
“我說你啊。”徐晨曦的手開始一點一點的對著那領頭人的脖頸用力,“真是不知死活。都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了,竟然還在跟我糾纏一些有的沒的小細節。你還不知道嗎?今天是你最後一天能夠看見太陽了。”
那個領頭人一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情況和現在的處境。但是徐晨曦的手已經漸漸又一次用力了。那個領頭人漸漸覺得喘不上氣兒來。
就在這樣的情況之下,那個領頭人仍然負隅頑抗的垂死掙紮,對徐晨曦喊道:“為什麽!別掐我了啊!我都交代了!是付茜!是付茜要搞死你的老婆,管我什麽事情啊?!你饒了我,行不行啊!”
“不行。”徐晨曦回答的十分的幹脆利落,“你綁架了我的老婆,還指望我放了你?”
“可是你會被判刑!你殺人!你這是殺人!”那個領頭人在徐晨曦的手底下,因為缺氧,所以臉色已經又一次漲成了豬肝色,他掙紮著抬起手來,指著徐晨曦的鼻子,用盡全力吼道。
徐晨曦掐著他,就像是在捏著一隻螞蟻一樣,簡單而輕鬆。他的神情裏全是無所謂,他毫不在乎那個領頭人對他這樣的指控。徐晨曦隻是說:“哦,那又如何?我完全可以告訴警察說,是你先來攻擊我,我隻是正當防衛。”
“你不行!你你你你你……不能!”那個領頭人蹬著兩條腿,一雙手使勁的扒著徐晨曦的手,希望徐晨曦能夠鬆手,讓他可以呼吸。
安朵拉看到這裏,終於忍不住又一次出聲了,她喊道:“徐晨曦!夠了!不要這樣!”
“不要哪樣?”徐晨曦聽了安朵拉的話之後,果然稍微的鬆了一點力氣,但是還是沒有完全鬆手。
“不要殺人。”安朵拉對徐晨曦說著,心裏其實已經是十分的害怕了。她當然知道徐晨曦是什麽意思,他敢掐死那個領頭人,也就說明他的心裏確鑿自己是有能力把這件事情處理好的。但是,安朵拉的心裏過不去那個坎兒。
就算徐晨曦到時候真的告訴警察他是正當防衛,但是看著安朵拉掐死那個領頭人的徐晨曦,心裏卻是對於這件事情的真偽性一清二楚的。
她做不到欺騙自己,欺騙警察。也不希望徐晨曦做這樣子欺騙的事情,害了自己。
雖然領頭人可恨該死,但是安朵拉不願意徐晨曦從此以後要因為這麽一個可恨的小人而毀掉自己的一生。
“他該死。”徐晨曦對安朵拉說,但卻是看著那個領頭人因為痛苦而扭在一起的五官。
安朵拉就知道徐晨曦會這麽回答。於是安朵拉對徐晨曦說:“他是該死沒有錯!但是也不應該你來殺他!你的手不應該染上那麽卑劣的人的血!徐晨曦,你清醒一點。”
“嗬。”徐晨曦冷冷的笑了一聲之後,才對安朵拉說,“既然你說了,那我就不殺了他,一會兒把他交給警察,讓法律去製裁他。”
安朵拉聽到徐晨曦這麽說之後,才放下了心來。隨後下一秒,徐晨曦就把那個領頭人按到地上,往他後腦勺兒上狠狠地拍了一下。那個領頭人應聲昏了過去。
看著徐晨曦這樣,安朵拉也沒有再說什麽,隻是等著徐晨曦來救她。徐晨曦丟下領頭人,小跑到安朵拉的身邊去,為安朵拉解開了綁在她身上的繩子。
隨後,徐晨曦把安朵拉抱進懷裏,摟得緊緊的。他對安朵拉說:“我帶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