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晨曦聽了安朵拉的話,用力將她推到了車門上,壓到她身上,鋒利的眼神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你再說一遍?”

安朵拉被他摔得背部一痛,忍住沒出聲,抬頭看著他,目光裏都是堅定和不妥協:“我說,我在你身邊呆膩——唔”

徐晨曦見她居然真地敢再把這句話說一遍,隻覺得自己地怒火已經到了瀕臨爆發的邊緣,低下頭就朝她地嘴唇親去,在她唇瓣上輾轉反側,最後發泄似地重重地咬了一下她地下唇:“想離開我?你以為你一個人就說了算?”

他拉開車門,毫不憐香惜玉地把安朵拉塞了進去,然後重重關上車門,快步走到駕駛座上了車,安朵拉想下車,卻發現車門已經被徐晨曦鎖死,她大力地拍著車門,說:“你讓我下去!!”

徐晨曦扳過她的身子,一臉寒意地跟她說:“你剛才也聽到了,我是這個項目的開發商,如果你想要離開我的話,可以,我立馬就叫施工隊來,把這個孤兒院給拆了。”

安朵拉兩眼噴火看向他:“你敢!”

徐晨曦用手摩挲著她的唇瓣,笑了笑,笑裏是滿滿的寒意:“你覺得我不敢的話,你可以試試。”

安朵拉突然放棄了掙紮,沉默地看著他,不發一語,麵部表情,眼裏卻慢慢泛起了一絲寒氣。

她突然才知道,前些日子徐晨曦對她太好,造成她有一些錯覺,錯以為徐晨曦真的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她現在才明白,眼前這個人,隻要他想,那麽,他輕輕動動手指,就可以把自己的世界,給摧毀的一幹二淨,不留一絲希望。

她笑了笑:“徐晨曦,你希望我聽話是嗎?那我就做一個聽話的妻子,任你指揮。”

說著,她靠向椅背,閉上眼睛,不再跟徐晨曦爭辯一句。

徐晨曦見她這副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重重地拍了拍方向盤,卻見她眼睛都不睜一下,深吸了一口氣,啟動了車子。

兩人在路上都未發一言,安朵拉全程都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一樣,徐晨曦卻知道她沒有,她身子一直僵直著,呈現一種防備狀態。

她在戒備自己!徐晨曦一想到這裏,心情就變得很煩躁,一踩油門,加快速度往前開去。

到了藝校門口,徐晨曦停下車,朝她看去,跟她說:“到了。”

她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向徐晨曦的車停在幾小時前接她的位置,麵無表情地朝他說:“謝謝徐總載我回來,我先告辭了。”

說著推門下車,頭也不回。

徐晨曦被她的語氣噎到,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幾個小時前,兩人才在同一個位置,她拉著自己的胳膊,對另外一個女人宣誓主權,結果才過了多久,兩人變成現在這樣,貌合神離,互不理睬。

安朵拉走進藝校裏,心裏還是悶悶的,她以為自己跟徐晨曦跟以前不一樣了,徐晨曦也會對自己笑,對自己溫柔,然而,她才發現,自己跟徐晨曦,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的,隻不過,她一直被徐晨曦的好給蒙蔽了,她才知道,隻要徐晨曦願意,他可以將世界上最好的東西,捧到你麵前,隻為博你一笑;他一旦不願意了,動動手指,就能將你從幸福的雲端上拉下來,掉到泥土裏,成為這個世界上最卑微的人。

正想著,她麵前出現了一個人攔住了她的腳步,她抬眼望去,隻見一個長相憨厚,背有些微駝的男學生朝她笑了笑,說:“這位小姐,您是安朵拉是嗎?”

見安朵拉點點頭,他露出了一個拘謹的笑容,說:“許欣老師說,讓您得空的時候,去找她一趟,她對今天的戲,還有些話跟你說。”

安朵拉忙點點頭,向他致謝,走了幾步,又問道:“請問許欣老師現在在?”

那個男學生朝教學樓指了指:“就在前麵那棟教學樓,二樓212教室,她在那裏等著你。”

安朵拉邊往教學樓走,邊想:應該是今天的表演還有一些進步的空間,所以許欣老師想找自己聊一下,卻沒看到身後的男學生勾起唇角冷冷笑了笑,走向旁邊單車棚裏一直望著他們的一個女人,伸了伸手:“我把話帶到了,錢呢?”

那個女人正是今天第一個上去表演的賴菲兒,她本來因為自己的表演被許欣貶的一文不值就覺得很生氣,又看到安朵拉自己一個人,沒有任何的對手,就在那發了一會神經,許老師居然破天荒地表揚了她。

憑什麽?不教訓一下她,真的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她本來想下了課就找她麻煩,結果她下了課就跑到學校外麵去了,賴菲兒在門口呆了幾個小時,才等到她回來,連忙收買了旁邊的一個男學生,讓他指引安朵拉到教學樓。

她抽出一疊百元大鈔,男學生眼睛亮了亮,就要伸手,賴菲兒又縮了回去,冷聲道:“如果今天的事情你泄露了出去,我會要你百倍奉還,知道嗎?”

男學生忙點頭,然後一把抓住她手上的錢,喜滋滋地數了數,嘴上邊說:“你放心啦,我這個人,收人錢財替人消災,而且很有職業素養,不會把你供出來的。”

那頭,安朵拉來到教室,卻看到教室裏黑漆漆的,她遲疑了一下,走了進去,喊了句:“許老師?”

卻聽到身後的教室門‘砰’地一聲關上,她連忙轉過身,卻發現門已經在外麵鎖死了,怎麽也擰不開門,她用力往門上拍去:“喂?這裏還有人!麻煩開一下門!!”

外麵傳來一個女聲,陰測測地笑了笑,掐著嗓音說:“你就在裏麵呆一個晚上,反省一下吧!明天早上,保安回來幫你開門的!!”

安朵拉知道被人耍了,繼續大力拍門:“喂!!你開門啊!放我出去!”

卻聽到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

她心底慌亂,想要去開燈,卻發現電閘已經被關了,她不知所措,拿出手機想打電話求助,卻發現手機折騰了一天,已經沒電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看著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很害怕,聲音裏已經帶著哭聲:“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放我出去啊!”

回應她的,隻有窗外的風掛過樹的聲音,呼呼呼地,似乎也在嘲笑她此刻的窘迫。

窗!她眼睛亮了亮,來到窗邊,用力打開窗,朝外麵喊了幾句:“有沒有人啊?這裏有個人被鎖住了!麻煩過來開一下門!”

可惜現在已經很晚了,她喊了好幾遍,都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她。

她目測了一下二樓的窗台到一口地麵的距離,大概兩米左右,她又回頭看了看黑漆漆的教室,腦海裏想起了很多以前看過的學校恐怖片,她隻覺得自己在這裏呆一個晚上,會瘋的。

咬了咬牙,她爬上窗台,踩著旁邊的水管的縫隙,慢慢地往下滑去。

幸好她比較嬌小,腳能夠插到水管和牆壁之間的空隙中,她提著一口氣,慢慢地將左腳往一樓和二樓的空調架處拆去,感覺已經夠到了,卻沒想到一腳拆空,她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整個人懸空,摔到了一樓地麵上。

還好一樓是一片草地,安朵拉護住了自己的腦袋,隻覺得自己周身都疼痛,她在原地掙紮了一會,才緩過神來,挪了挪腳踝,感覺到一陣劇痛,她吸了吸鼻子,把眼淚給逼回去,她知道現在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她要想辦法走到人多的地方,不然在這呆一個晚上,會凍出病來的,她免疫力差,不能隨便感冒。

她努力地站起身,卻被腳踝上傳來的鈍痛感刺的又倒回地上,她嘶了一聲,重重地吐了一口氣,然後一手扶著牆壁,掙紮著起身。

她強忍著腳上的刺痛,扶著牆,慢慢地往外走去,走到半路,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重重地跌到了地上,粗粗地喘著氣,打算休息一會。

卻突然感覺到身邊有手電筒照過的亮光,她激動地揚起手,大聲說:“救命!!這裏有人受傷了!”

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道刺眼的光朝自己照過來,她低頭躲了躲,然後就看到灌木叢被撥開,一個身穿保安製服的人出現在眼前:“這是怎麽回事?”

學校保安叫了救護車,安朵拉被擔架抬上了救護車,醫護人員給她做了一些簡單的處理,然後問她:“你打個電話給你的家人吧,讓他們到第二人民醫院去,等下要給你辦手續的。”

安朵拉愣了愣,悶聲道:“我手機沒電了,家人的電話號碼也記不得了。”

其實她記得徐晨曦的號碼,但是今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不想找他。

醫護人員朝她瞄了瞄,心裏嘀咕:這麽大的姑娘,家裏人的電話都記不住,可不是傻子吧?

繼而朝她點點頭,說:“那你去到醫院,充好電之後,給你家人打個電話吧。”

去到醫院,她被送到了急救室,安朵拉將自己的手機遞給身邊的護士,麻煩她幫自己充一下電,想著待會給程浩打個電話,讓他來醫院給自己處理一下後續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