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越來越壞了
第二天醒來，張琛整個人都虛了，身上的繩子已經被依依解開了。依依坐在床邊，臉色有點憔悴，她昨晚後半夜根本沒睡，先是守在外麵，後來聽到裏麵沒動靜了，便悄悄地進來了。當時看到張琛睡著了，嚇了她一跳，探了探張琛的鼻息，發現沒死，才安心。
依依靜靜地看著沉睡的張琛，對於這個人，她看不懂。戒煙是非常難的一件事，有些人一旦碰上了，一輩子都戒不掉！否則，大煙這玩意怎麽這麽賺錢？上海市所有的黑幫，經濟來源中有近一半是靠這玩意。她以前的男人，鱷魚幫的老大，也做這玩意。
“琛哥，你醒了！”
“嗯？”
張琛要坐起來，依依連忙扶張琛坐起來。此刻的張琛渾身酸痛，一點力氣都沒有，身上還黏糊糊的，而身下的被褥全濕了。
口渴，張琛指了指茶幾上的水壺。
依依會意，連忙跑去倒了杯水，遞到張琛嘴邊。一杯涼水下肚，張琛感覺好多了。想想昨晚的感覺，他一陣後怕。天旋地轉，身上還如同有一萬根針紮一般，血管似乎要爆裂，而他卻夠不著，撓不著，那滋味，別提有多難受。光想想，張琛的頭皮就開始發麻！
“扶我起來！”張琛輕聲地道。
依依扶張琛起來，腳下沒力氣，走路都開始打飄。張琛來到沙發旁坐下，準備休息了一會，下去洗個澡。
“琛哥，肚子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依依輕聲地問道。現在，這個男人就是她的一切，她的性命，她的榮華富貴，都在這個男人手中，所以必須討好這個男人。
“嗯！”張琛點了點頭。說實話，張琛心裏還挺感激這個依依的，這個依依對他不錯，在他最難受的時候，還守在他的身邊，讓他有些感動。但是，他是大哥嘛，得有架子，就算感激，也不能表現出來。想想那個琛哥，能是懂的感激的人嗎？尼瑪顯然不是啊！
依依下去了，不一會兒端上來一大堆吃的，還有那個小四眼也跟著來了。
“琛哥，早啊！昨晚睡的好嗎？”小四眼的模樣有些猥瑣。
張琛瞅了小四眼一眼，沒有說話。好？好尼瑪啊！都是你們這幫坑爹的孫子，怎麽能讓自己的大哥抽大煙？那玩意，是人能抽的嗎？
張琛招了招手，小四眼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張琛拽拽地道：“知道戒煙所在哪嗎？”
小四眼一臉的興奮，“哎呀！琛哥，你要去砸戒煙所嗎？我這就下去叫兄弟，抄家夥！”
“啪！”
張琛在小四眼的腦袋上狠狠地拍了一巴掌，怒道：“砸尼瑪！老子這是要去看看！”
“看看？”小四眼不解了。
“快去準備！”
“是，是，琛哥！”小四眼屁顛屁顛地跑開了。
想想昨晚的滋味，固然難受，但張琛決定了。無論如何，他都要戒煙，他要讓琛哥這副糟透的身體恢複青春活力，他要推倒，他要各種推倒！以前，他隻能想女人，因為沒錢也沒權，現在他有錢有權有女人，卻沒了身體，這怎麽能行？而且，抽大煙真的會死人的！尼瑪，這琛哥怎麽就不知道呢！放著這麽多漂亮的女人不去推倒，偏偏要去抽大煙，抽到毫無性能力，這尼瑪是不是有病呀！
……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張琛怎麽看怎麽不爽，小眼睛，兩排大黑牙，還有稀疏的胡渣子，怎麽看，怎麽不像好人！不過，他現在好想就是個壞人！尼瑪，壞人呀！張琛心中有些無奈！
上了車，張琛等人直奔戒煙所。依依依然靠在他身旁，所有人都不知道張琛去戒煙所幹嘛，隻有依依知道。依依知道，但卻沒問為什麽。這年頭，抽大煙是種時尚，幾乎所有混黑社會的，都會抽大煙。而張琛卻要戒煙，真搞不懂他在搞什麽！
張琛的手不老實，在依依圓潤的大腿上摸呀摸。尼瑪，幹不了正事，過過手癮還是可以的！可恨那個死骷髏，偏偏要他做壞人！像他這樣的人，一看就知道是萬中無一的絕世高手啊！
戒煙所，在郊外，跟監獄差不多，隸屬於警察局。不過現在的戒煙所空****的，這年頭，警察局就是虛設，戒煙所更是虛設。街上的煙鬼到處都是，而他們卻不敢抓一個，這些人都是那些幫會的經濟來源，他們根本得罪不起。
一大群人從車上下來，小四眼第一個衝了進去。然後跳著喊道：“人呢？人都死哪去了？我們斧頭幫的大哥要來砸場，不是，看看！有活的嗎？快點滾出來！”
一個五六十歲的老警察屁顛屁顛地跑了出來，看到黑壓壓的人群，嚇的雙腿一軟，差點撲倒在地。
“尼瑪的，你們戒煙所的人呢？”小四眼對著老警察叫道。
老警察扶了扶頭上的帽子，一臉驚恐地道：“沒，沒人了！我們戒煙所沒人了！各位大哥，戒煙所已經很多年沒有抓過人了！”
“尼瑪，沒人還開什麽戒煙所？明天就把這裏改成煙花樓！”
“啊？”老警察一驚。
“改尼瑪個頭啊！”
張琛伸手把小四眼拍開，走到老警察跟前，“斧頭幫，聽說過沒？”
老警察連忙點頭，“聽過！聽過！大哥！”
斧頭幫是現在上海第一大幫，整個上海，都是斧頭幫的天下，他怎麽可能沒聽過？
“戒煙所裏的人呢？怎麽沒人了？”張琛問道。
“人，人，人都加入大哥您的斧頭幫了！”老警察如實地道。這年頭，當警察沒有混黑社會威風。混黑社會，有錢有女人，當警察，除了被人欺負，什麽都沒有！
“琛哥，以前我就是這裏的警察！”有小弟舉手道。
“……”
張琛無語了。這尼瑪，還真是黑暗啊！不過這樣好啊，他現在可是斧頭幫的老大，那整個上海，不就他說了算？嘎嘎嘎……
哎呀，那個精神病院的火雲邪神有點棘手啊！那個老家夥顯然比自己更加窮凶極惡，要成為最惡的人，是不是隻要除掉那個老家夥就可以了？我的媽呀，這怎麽可能？
張琛瞬間找到了成為最惡之人的方法。什麽樣的人才是最惡的？那就是沒有人比他更惡！隻要除掉比他更惡的人，他就能活下去，說不定還能活的非常好！
“看你的年紀，在這裏混了很久了吧？”張琛淡淡地問道。
“不久，三十多年了！”老警察笑嗬嗬地道。額頭上全是虛汗，他真心搞不懂，這些人來這裏幹嘛？難道真是要把這裏改成煙花巷？可這裏是郊外啊，沒有多少人的！
“那你知不知道有什麽好辦法可以戒煙？”
“琛哥要戒煙？”小四眼連忙靠了上來。
“戒尼瑪！老子說話，你她媽能不能不要插嘴？”張琛轉頭對著小四眼吼道。這個小四眼，他看著最不爽了！整一個牆頭草，自己老大死了，他果斷跟了火雲邪神！不過，這些斧頭幫的小弟，好像都是這樣！
小四眼被嚇了一跳，一縮腦袋，向後退了兩步。那些跟來的小弟，也被嚇了一跳。這年頭，就是這樣，誰更壞，他們就怕誰！如果張琛對他們好言相待，他們還會怕張琛嗎？估計早就騎在張琛的頭上尿尿了！
這個道理，張琛懂。就算沒有骷髏的提醒，他也沒得選擇，他必須做個壞人，否則，他離死也就不遠了！
老警察也被張琛嚇了一跳，結結巴巴地道：“戒，戒煙的好辦法？有，有，有！可，可以使用安眠香，感覺煙癮快要發作了，立馬點上安眠香，讓自己進入睡眠狀態，這，這樣就不會覺得痛苦了！”
安眠香？安眠藥吧？這尼瑪，自己怎麽就沒有想到呢？張琛想到。
張琛衝小四眼招了招手，“那個誰，你過來！”
“琛哥，叫我？”小四眼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
“你現在就去，把上海市所有的安眠香全都買過來！”
“琛哥，買安眠香幹嘛？”
“戒毒！”
“戒毒？”
“從明天起，斷了所有的大煙，誰敢賣大煙，就弄死他！”
“啊？琛哥？”
張琛這話，引起了一陣**。人群之中，還有不少人是抽大煙的，張琛要斷了大煙，他們的日子可怎麽過？
“哼！”張琛冷哼一聲，拍了拍小四眼的臉，笑道：“從明天起，賣安眠香，高價的賣！懂不懂？”
片刻，小四眼豎起來大拇指，道：“高，高啊！琛哥！懂了，懂了！”
“嘎嘎嘎……”
張琛得意地笑了。這小四眼怎能明白張琛心中的想法？做壞人，他是有底線的，像這種坑害人民和國家的壞人，他張琛做不了！就算是死，也做不了！大煙？他要讓大煙這鬼東西徹底走出上海，走出中國！也許這個中國與自己以前的那個中國不一樣，但自己已經來了，這裏便是自己的國家，自己有責任去愛護這個國家！
“安眠香隻有我們斧頭幫能賣！其他人要是敢亂賣，就砸了他們的攤子！”
“是，是，琛哥！”
“嘎嘎嘎……”
張琛帶著一幹小弟離開了。老警察擦了擦額頭的虛汗，喃喃地道：“尼瑪呀，這斧頭幫的老大真是越來越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