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還需從長計議。
京都的天氣,經過一夜秋雨,已經開始轉涼。
李希靜靜地站在朱樓的最頂層,看著窗外的風景,心中多多少少有些悵然。
朱顏看了一眼李希。
“話說,你何必呢?有我幫你,你現在隨時可以出去!”朱顏笑著說道。
“時機不到呢!”
李希笑了笑。
而後接著道:“我怎麽說也是大周的丞相,三朝為相。身死的消息,是瞞不住的。”
“三朝為相,現如今又死在了西山這樣的時間點!”
“你若是百官之一,你會做什麽?”
朱顏認真的想了想:“要麽毀了你,要麽神話你!”
“對!”
李希笑了笑:“不管是哪種,隻要我死的時間足夠久。都會有人跳出來。”
“那又如何呢?”
朱顏愣在那裏:“你手中有足夠多的把柄,想要懲治一個人不難吧?”
“而且,我不信你分不清敵友!”
朱顏也不傻。
幾乎是瞬間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係:“你隻是想要找一個理由而已,畢竟想動手和能動手是不要一樣的!”
“不對!”
朱顏沉思片刻。
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一樣。
“你打算幫陛下?”
“為什麽?”
“這不像你的性子。”
朱顏有些疑惑的看著李希。
對李希的這種轉變感覺到頗為不適應。
“說的好像你非常了解我似的!”李希撇撇嘴,目光之中帶著幾分嘲諷。
朱顏卻並不在意。
兩個人鬥嘴的時候多了,誰也不會放在心上。
“說回你自己吧!”
“我想要買你身上《長春功》的秘密,你對於《長春功》似乎比我了解的更多!”
朱顏的聲音凝重。
看著麵前的李希:“你說也一個價碼,隻要我能出得起,我絕對不會還價!”
李希沉默下來。
《長春功》,確確實實不像朱顏想的那麽簡單,或者說,《長春功》本身並不是為國運而生的,國運隻是其中的一種衍生法門而已。
“怎麽?很為難?”
朱顏開口問道。
李希笑了笑。
“倒也不是,我現如今,也隻是在嚐試,在猜測而已。告訴你倒是無妨,但是也怕你走錯了路。”
說完之後,李希才搖了搖頭:“更何況,現在我也沒有什麽特別想要的東西!”
“哎,無欲無求的男人真可怕!”
朱顏感慨了一聲。
不過,心中卻也輕鬆幾分。
李希並沒有將話說死,朱顏還就不信了,你個丞相,以後沒個求的到我的地方!
對於《長春功》,朱顏倒也不著急。
這等重要的事情,若是李希不以為意的說出來,他反倒是要懷疑一下真假了!
對於朱顏的這句話。
李希不以為意的撇撇嘴,搞得跟你不是男人一樣。
“走了,出去逛逛!”
“你繼續在這裏感春悲秋吧!”
說話之間,李希拿出千機麵,將那麵具戴在自己臉上,看上去瞬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身形高挑,模樣英俊。
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嘖嘖嘖!”
朱顏見到這個模樣的利息,不由自主的咂摸了兩下:“好俊俏的小阿哥,要不是知道你是一個糟老頭子,我還真的想要好好的和你探討一下!”
“自己慢慢探討吧!”
李希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朱顏。
而後轉身離開了朱樓。
朱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低下頭來,看了一眼身前那呼之欲出的地方。
嘿嘿一笑:“其實,也不是不行哦……”
出了朱樓。
京都之中,人聲鼎沸。
各式各樣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李希已經有很久都沒有輕鬆自在的在大街上行走了。
需要注意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
反正就是逛街,也沒太細想目的地。
隻不過,走著走著,卻在一個雕欄玉砌的閣樓麵前停了下來。
“這就是天香閣麽?”
李希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笑意。
他倒是很少流連青樓。
每次去勾欄,也都是有正經事情要辦。
“嘖嘖,既然重獲新生,當然應該從勾欄聽曲開始!”
李希嘿嘿一笑。
跨步走入到了天香閣中。
鶯鶯燕燕,許許多多的女子在閣樓之中嬉笑打鬧,靡靡之音在耳畔來回傳**。
這聲音,讓李希有一種夢回莞城的錯覺。
“這位客官,瞧著麵生啊,第一次來我們天香閣吧?不知道客官您喜歡什麽樣的姑娘?奴家這就給你去尋來!”
一個身形窈窕的婦人走了過來,媚眼如絲道。
李希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素念姑娘在麽?”
李希開口。
“這位客官,素念姑娘,可是我們天香閣的頭牌,一般是不見客的。”
“你也都說了!那是一般!”
說話之間,李希從自己的懷中抽出一張銀票,塞到那婦人身前的衣服裏,眯著眼睛道:“那肯定是有不一般的時候,對不對?”
“對,對,對……”
“客官您哪兒是一般人啊!”
話音落下,那婦人滿臉帶笑道:“客官您跟我來!”
說話之間,雙手挽著李希的胳膊,朝著樓上走去。
順著樓梯,來到了三樓。
這裏相對而言比較安靜。
天香閣的整體設計非常巧妙。
三樓比之二樓,還要大上不少,甚至向外有所延伸。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天香閣在整個京都也是頗為出名的。
很快,婦人就將李希帶到了素念的門外。
“素念姑娘!”
“來客人了!”
婦人熱情的叫了一聲。
門吱呀一聲開了。
一個身子婀娜,如柳扶風的女子靜靜地站在那裏。
一身半透的素白錦衣,仿佛不染塵埃。
細長的眉毛,深邃而又靈動的雙眸。
再搭配那白皙如雪的皮膚。
微微蹙眉道:“媽媽,不是說了,今日不見客麽?”
“哎呀,素念,這位公子出手闊綽,而且為人英俊不凡,隻是想要和你見上一見!”婦人笑意盈盈的說道:“不礙事的!”
一邊說,一邊將李希推到了房間之內。
啪嗒一聲。
將門關上。
房間之中,清新淡雅。沒有任何花裏胡哨的裝飾,看上去匠心獨運。
而素念則是有些清冷的站在那裏,朱唇微啟:“公子,今日實在不湊巧。素念身體不適,不如公子改日再來如何?”
“卸甲!”
李希冰冷的道了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