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伴隨著一陣破空之音。
庚不讓整個人身上汗毛豎起,目光在霎那間警惕起來。
猛地將自己眼前的紅布給扯下!
一把匕首直接沒入到了庚不讓的頭發之內。
不偏不倚。
力道剛剛好。
隻是將他的頭發戳斷了一些,並沒有真正的傷害到他。
“誰!”
庚不讓怒哼一聲。
下意識的將那匕首拿在手中。
警惕的左右看了一眼。
高手!
如果對方想要殺自己的話,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閃躲的機會。
庚不讓的心中清楚,麵色陰沉到了極致,輕輕的擺了擺手。
“你們都下去吧!”
說話之間,庚不讓麵色鐵青的來到了大廳之內,靜靜的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地將那匕首上的一個字條給抽了下來。
看著字條上麵的內容,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不好!”
庚不讓的拳頭緊緊攥起。
身體瞬間從椅子上彈射而出。
“該死的!”
“居然想要動我?”
不過,下一秒鍾他反倒是冷靜下來。
一隻手在桌子上輕輕的敲打著,認認真真的思考著這些年自己所做的事情和手中所掌握的底牌。
過了很長時間。
庚不讓麵色有些難看。
他忽然發現,這些年他得罪的人實在是太多了。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動他的話,手中的把柄也太多太多。
如果陛下想要包庇他,那麽他自然能夠逃脫罪責。
但是,陛下願意麽?
庚不讓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陰霾。
麵色凝重到了極點。
“阿福!”
“在!”
一旁的老管家恭恭敬敬的對著庚不讓行了一禮!
“大人?您有什麽吩咐?”
老管家的聲音慈祥而又淡然。
“馬上將所有的線已經全部都準備好,連夜運送出城,拿著我的出城文牒,將銀兩全部都送往魚骨鎮!”
“另外,家中的文玩珠寶,金銀玉緞,全部都打點一番,一起送去!”
“到了那邊,自然會有人與你接應!”
庚不讓不敢猶豫。
現如今,他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是,大人!”
老管家的眼眸之中光芒流轉,似乎是明白了什麽一樣,恭恭敬敬的說道。
“等一下!”
庚不讓沉吟片刻:“不要用我的出城文牒!”
“去一趟國公府,求助李希!”
“是!”
老管家再次點頭。
將所有的事情都安置好之後,庚不讓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深思。
深夜。
空曠無人的大街上。
三輛馬車在吱吱丫丫的前行。
到了城門口,守城的侍衛瞬間警惕了起來。
“何人?”
“各位爺,各位爺!”
老管家急急忙忙的走了出來,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恭敬,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了幾個袋子:“我們是工部尚書的家臣,深夜出城隻是為了給西山送一批建築材料,各位爺通融通融!”
說話之間。
老管家將出城文牒小心翼翼的拿了出來。
而後又遞上了自己的孝敬。
“各位爺,夜寒露重,辛苦辛苦……”
領頭的人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出城文牒。
點了點頭:“這西山最近,可真的是有些奇怪了。大半夜的還要運送建築材料,行了,過去吧!”
說話之間,守城門的人大手一揮!
城門吱吱呀呀的打開。
並沒有人去檢查車輛上的東西。
一行人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紅拂靜靜地站在夜色之中。
看著出城的三輛馬車。
無奈的搖了搖頭。
“天作孽尚可苟,自作孽不可活!”
說完之後,紅拂再次消失。
回到李希的身邊,恭恭敬敬的說道:“大人,您要我辦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
“嗯!”
李希點了點頭,臉上露出幾分笑意:“你倒是越來越聰明了!”
“這麽晚了才回來,是去看戲了嗎?”
李希笑著問道。
紅拂點了點頭:“大人,抄家之事遲早會落到您的手上。隻要您點頭,大批量的金銀會直接的送到國公府之內,你又何必這樣多此一舉呢?”
“誒!”
李希擺擺手:“開什麽玩笑!”
“本侯向來清廉,如果陛下真的讓本侯抄家,那庚不讓所有貪墨的銀兩,本侯自然會記錄在冊。”
“可……”
紅拂愣在那裏。
一時之間有些茫然。
“您還讓他出城,這事情並不難查吧?”
“開什麽玩笑?”
李希急忙的擺了擺頭,眼神之中露出了幾分鄭重:“和本侯有什麽關係?出城的文牒是工部發的,雖然東西是要運往西山的,但是,本侯卻對此事毫不知情。”
“而且東西運送出城之後就消失了,並沒有朝西山的方向進發,而是去了魚骨鎮這個三官交匯的地帶!”
“和我有什麽關係?”
“就算是查到天邊,也休想將這髒水潑到本侯的身上!”
那一瞬間。
紅拂呆滯了。
隻感覺到自己實在是太年輕了。
過了很長的時間之後!
才回過神來:“紅拂,受教了!”
李希上下的打量了紅拂一番,笑了笑。
“知道,我為什麽要參庚不讓麽?”
李希的聲音很輕:“他其實不用死的。”
“嗯?”
紅拂愣在那裏,目光之中帶著幾分詫異:“紅拂不知道!”
李希笑了笑。
“不用那麽緊繃著,坐下陪我聊聊天!”
李希指了指一旁的椅子,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
紅拂愣在了那裏。
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
過了許久之後,才微微搖頭:“大人,紅拂站著就行!”
“讓你坐,你就坐,怎麽?連我的話都不聽了?”
李希笑著說道。
紅拂點了點頭,緊接著,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
恭恭敬敬的看著李希。
“如果有一天,我告訴你,你可以自由的去做想做的事情,你最想做什麽?”
李希開口問道。
“大人!”
紅拂急忙站起身來。
神色之中帶著慌亂。
“您,您不要紅拂了麽?”
聲音之中帶著幾縷哭腔,也帶著幾縷委屈。
好像是做錯事的小姑娘一樣,低著頭,揉著自己的衣角!
“大人,紅拂,紅拂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