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正大人,不要這麽暴躁!”
李希笑了笑,而後接著說道:“不然容易變老!”
說完這句話,李希再次為朱顏斟好茶:“從今往後,我們就是朋友了!”
“哼!”
朱顏冷哼一聲:“若是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告辭了!”
“對了,還有一件小事,需要監正大人幫忙!”
李希的慵懶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笑意。
“何事?”
朱顏沒好氣的說道。
“很簡單,幫我向陛下傳達一個消息!”
“你想要見到陛下,應該還是很容易的!”朱顏嘲諷道:“畢竟,你現在住的,可是陛下當初的行宮!”
“這個消息,別人說,沒用!”
李希淡淡搖頭,目光誠懇。
朱顏的瞳孔之中閃過一抹幽深,過了片刻之後,才明白過來:“知道了!”
“我還沒說是什麽事呢!”
李希樂嗬嗬道。
“哼,若是什麽都需要你說,那我這欽天監,豈不是一個笑話?真以為我隻看看天文,就坐得穩這監正之位了?”
說完之後。
朱顏那紅色的長裙甩了甩,轉身離去了。
李希看著朱顏那離去的身影,意味深長道:“人間絕色啊,可惜了!”
朱顏此時此刻,目光之中帶著一縷深沉。
他的心中有些不解,這李希怎麽會改變這麽大?
回到欽天監之後的朱顏,反倒是沉下心來,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這個李希,知道的東西倒是不少!隻是可惜了!”朱顏微微的搖了搖頭。
……
秦瑾魚坐在勤政殿之上,靜靜地看著麵前的那個曌字。
眉頭深深皺了起來。
“這,太瘋狂了!”
她當然動心,但是,卻也明白,現如今不是用這個字的時候。
“李希!”
秦瑾魚的手在桌子上緩緩地敲著:“你倒是讓朕,好生為難啊!”
這段時間,秦瑾魚能夠非常清楚的感受到李希的改變。
甚至於,在對付尚克建這個事情上,基本上都是按照李希所出的主意在進行,尚克建救災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他最好的下場,也不過是罷官而已。
稍微有一丁點的問題,則是可以數罪並罰,抄家滅族!
李希的手段夠硬,心也足夠狠。
但是,李希越是表現出這樣的手腕,秦瑾魚對於他就越是不放心。
養在宮中?
也不現實!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小太監走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說道:“陛下,恭太醫來了!”
“讓他進來!”
秦瑾魚站起身來。
恭儉讓恭恭敬敬的來到大殿之內,頭都不敢抬,直挺挺的跪倒在了那裏:“微臣,恭儉讓,參見陛下!”
“嗯!”
秦瑾魚的聲音淡漠:“丞相的身體,如何了?”
“啟稟陛下!”
恭儉讓的心中緊張,不過還是恭恭敬敬道:“丞相大人,雖然看上去身體康健,但是,多年的隱疾,已經開始侵入全身!”
“現如今的狀態,於他而言,反倒更像是回光返照。微臣估計,最多一周之後,丞相的身體,便會逐漸垮塌,一日不如一日!”
聽到恭儉讓的這番話。
秦瑾魚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是自己誤會李希了?
這真的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他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
“此話當真?”秦瑾魚眯起眼睛問道。
“微臣怎敢欺瞞陛下!”
恭儉讓的身體顫顫巍巍的說道。
“可有辦法,能夠緩和丞相的病情?”秦瑾魚的眉頭緊皺。
“陛下!”
恭儉讓苦笑搖頭:“丞相大人所病,隻能緩解,無法根治!”
秦瑾魚點了點頭。
心思複雜。
恭儉讓此時此刻也是提心吊膽,不過,他也沒有別的退路。反正欺君不是一次兩次了。這種事情,隱瞞一下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吧?
“想盡辦法,為丞相緩解病情!”秦瑾魚冷靜道:“還有,此事莫要張揚!”
“喏!”
恭儉讓點頭:“那,微臣告退!”
“退下吧!”
秦瑾魚擺擺手。
心中總感覺有些煩躁。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原本以為,扳倒李希於自己而言,算得上是一個天大的好事。
但是,經過了尚克建的事情之後。
她還是覺得,自己的手段有些稚嫩。
她的身邊,需要有李希這樣的一個人!
但是,原本她以為,李希這樣的一個人,不會受控製的。
而現在,她發現,李希可能真的時日無多了。
心煩意亂之下。
她打算去一趟欽天監。
欽天監雖然隸屬於朝廷,但是,本質上沒有任何的職權,也不參與到任何的朝事之中。
甚至於,不用朝廷的俸祿。
欽天監有自己的產業。
這一點,小時候秦瑾魚也感覺到非常古怪。
這樣一個獨立於朝廷之外的機構,為何要存在。
隻是,這是大周立國以來,便設立的機構。
甚至於,在自己小時候,先帝還特意叮囑過,無論如何都要和欽天監搞好關係。
而如果遇到了自己無法解決的困境,則是可以求助於欽天監!更是說了一些什麽氣運什麽晦澀難明的話。
朱樓的最高層。
朱顏靜靜地坐在那裏,看上去波瀾不驚。
“哎!”
秦瑾魚歎了一聲:“監正,怎麽感覺,十幾年過去了,您的模樣好像一丁點都沒變過!”
“嘿嘿,當然是保養的好了!”
朱顏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那細膩的小臉,柔聲道:“怎麽來找我了?是遇到什麽麻煩了?”
“朕想要問一下,今日裏,李希找你,是所為何事?”
朱顏看著自己麵前的棋盤。
“陛下,若是不介意,陪我手談一局,如何?”
說話之間,朱顏拿起其中一子。
落在天元之位。
秦瑾魚沉吟片刻,也落下一子。
“李希找我,想要改命!”
朱顏的聲音很輕:“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認為我能夠幫到他!”
“能麽?”
秦瑾魚的目光之中泛起幾分漣漪。
朱顏沉吟片刻:“難如登天!”
“陛下,想要讓他改命麽?”朱顏饒有興致的看著秦瑾魚問道。
秦瑾魚忽的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了。
手中執子,緩慢落下!
隻是,心思難明。
歎了一聲道:“朕也不知,隻是,李希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
朱顏清澈靈動的雙眸微動:“或許,他已經改過一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