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3章 老了，為師也一樣陪著你
人間，川原城外，山頂。
一道美麗的玄光滑過，俊逸男子輕飄飄落地，雪白衣袍翻飛。冷清眼眸看到結界內的雪白可人兒時，柔光乍現。
他優雅踏步，走進結界，隻見他的小石兒半趴在筋鬥雲上，正沉沉睡著。
放慢腳步，他撩起衣擺，輕輕坐在她的身側。忽然，他瞧見她的一縷黑發上，沾著一點黃色的粉末。
大手伸出，溫柔一揮，那粉末消失了，可人兒仍呼呼大睡，絲毫沒察覺。
這時，玄無塵發現原來她的衣裙上，小手上，甚至小鼻子上，都沾著一點點的黃色粉末。
他寵溺輕笑，伸手在她的身上，念了一個“去塵訣”。見她恢複了幹淨，才往自己的周身看了看，仍是一塵不染。
兩人一同進的硫磺礦，他逗留的時間比她還長，可她卻——總能將身上弄得髒兮兮。
不過，這兩天她也十分辛苦，一邊忍著惡心，一邊幫忙清出硫磺礦。
莫問帶了一些侍衛下來，卻都幫不上什麽忙。他們師徒二人共同聯手，才總算將硫磺礦徹底清理出來。
他見她眉頭帶著濃濃的疲憊，卻仍堅持在山洞裏，心疼喊她先回山頂休息。起初她搖頭拒絕，可後來可能真的太累，她竟靠在礦洞口睡著了。
他連忙抱起她，送她回來睡。確保結界安全穩固後，他才放心離開。
他和莫問一同施法，將剩下的礦體開鑿出來。莫問說要趕緊想辦法提煉，帶著硫磺礦回天宮去了。
他也擔心她一人在山頂不安全，便趕緊飛了上來。
她的功法日漸高深，這樣的開鑿施法不算難事。隻是她懷著孩子，極容易疲憊。
他半靠在筋鬥雲上，心疼看著她，伸手輕輕抱過她，摟在懷裏——
不料可人兒警惕醒來，小臉一慌！
俊逸男子連忙捂住小腦袋，哄道：“小石兒，莫怕，是為師。”
可人兒鬆了一口氣，又迷糊閉上眼睛，嘀咕問：“師父，都弄好了吧？”
這次他們一同下凡間，兵分兩路。任逍遙和冥乖乖被分派出去打探大魔頭的消息和拖延戰事。他們則和莫問利用這個空隙，趕緊把硫磺礦開鑿出來。
忙碌了兩天，終於把整個礦都挖了出來。快差不多完成的時候，她實在太累，也不知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玄無塵輕撫她的背，嗓音低低：“都弄好了，天皇大帝帶去天宮提煉去了。沒事了，小石兒繼續睡吧。”
可人兒閉著眼睛，在他懷裏蹭啊蹭，終於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懶懶靠著，嘀咕：“弄好就放心了，可別給戰火燒沒了……那就糟了！”
“嗯。”
玄無塵伸手摟著她，嗓音如水。
“乖，困了就繼續睡。為師在這裏陪你。”
身上的嬌軀微微顫動，她眯著眼睛，似乎笑了笑。玄無塵跟著嘴角微揚，問：“怎麽了？”
可人兒懶散哼道：“師父，我喜歡你說這句話——很喜歡！”
陪你——多麽簡單的詞語，卻飽含著最平淡最溫馨的情愫。
俊逸男子摟住柔軟的嬌軀，低聲：“有什麽好笑的，為師確實喜歡陪在你身邊。”
“嘻嘻！”身上的可人兒又笑了。
“師父，等我們老了，會不會跟現在一樣？”可人兒頓時沒了睡意，眨巴大眼睛問。
玄無塵伸手，寵溺點了點俏鼻，道：“自然會。”
玉石嬌羞一笑，癟嘴道：“可能不會哦！老夫老妻，滿臉皺紋，彎著背，說話還一咳一咳的。到時你就算要抱我，估計也沒力氣了，嗬嗬！”
莫問說過，修仙成道的人，隻是以一種極其緩慢的速度在變老，十幾二十萬年，甚至一兩百萬年，身體會慢慢老化下來。
對於最高年齡一百多歲的人類來講，這樣的數字令她瞠目結舌，也令她偷樂了好久好久。
他們兩人的功法都不錯，可能還有更長。雖然沒法真正天長地久，但這時間也夠久了。
她偶爾會忍不住想，如果她變老了，滿臉皺紋黃斑，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嫌棄自己，不願陪著自己？
俊逸男子忍俊不禁，似玩笑又似認真，答：“隻要是抱小石兒，為師就算再老也要抱。”
“真的？沒力氣也要抱？”
“嗯。”
“嗬嗬……那我要是變老變醜，你也不嫌棄，也願意繼續陪著我？”
玄無塵嘴角微揚，心情極好揶揄：“如果小石兒變老變醜，為師必定會更老更醜。到時，你可別先嫌棄為師。”
可人兒嘻嘻笑了，小手湊上俊美無暇的臉龐，惡作劇捏了捏，哼道：“要是變醜了，我就重新給你塑造一張更年輕更英俊的！”
俊逸男子任她肆意玩著，寵溺開口：“行，隻要你喜歡。”
玉石笑眯了眼睛，湊前摟住他的脖子，糯糯道：“還是不要了，我還是最喜歡師父這個樣子。”
男子抱住她，盯著她近在咫尺的絕色容顏看，眸光深深，直到可人兒俏臉微紅，他才嗓音輕輕開口：“小石兒，容顏老去，初心也不變。不管為師老了，或是你也老了，為師都陪著你。”
可人兒嬌羞一笑，親密靠在他的肩窩上，甜蜜笑了。
“師父，嘻嘻……你說情話的時候，眼睛總是太嚴肅了。”
俊逸男子微微蹙眉，臉色一沉，不悅開口：“為師不是說情話，乃是肺腑之言。”
這不是情話，卻比情話還要好聽千倍萬倍，玉石頓覺自己醉了一般。
玄無塵則仍是冷著臉，可惡的小家夥，竟把他的肺腑真言說成什麽情話？！
情話他不懂，他也不會說，隻知道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他向來冷清寡言，他也隻對她一個人這樣。
“師父，我知道了……嘻嘻……”
男子翻過身，將她一把壓在身下，盯著笑顏如花的嬌容，如玉的薄唇湊下，將那幸福甜美的笑容緊緊吻住。
唇舌相貼，纏纏綿綿，熱切的吻著，讓她在自己的身下癱軟，融化……
用話語還是太淺薄了，他要用實在的行動，證明他心頭的真實想法。
許多許多年後，他們垂垂老矣，他也會讓她知道，今日他所說的話，真的不是討她開心歡笑的什麽情話，而是真正的肺腑之言，心的堅定之語。
一切美好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