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小徒弟“死了”，他瘋了
玉石受了這麽重的傷，根本無法承受這樣的氣焰，身子如風般飄起，往妖神殿下方跌落——
說時快，那時慢！
一道玄光極速刮來，隻見一抹白影如光閃動，卷住空中飄落的人。
“……”
那人愣住了，目瞪口呆盯著她看。
入眼的地方，能看見的地方，都是血，都是鮮豔逼眼的血！
他冷清的眼，慌忙看著，眼眸中都是滿滿的血色，滿眼滿目的通紅，讓他驚呆般愣著。
他愣了，愣了，一動不動，隻是看著看著——
他抱住她的雙手，顫抖著，似乎僵硬無比。
“……師父……我是不是……死了……怎麽好像……又看到你了……”
懷裏的人喃喃開口，氣虛若無。
“師父……死……的感覺……不怕……隻是我……好舍不得你……舍不得……我們的孩子們……”
她輕輕笑了，覺得這個夢有點過於真實。
“師父……來世……石頭……不知還會……不會……”
玄無塵死死瞪大眼睛，愣愣看著，見懷裏的人兒再也說不出話來，滿是血跡的大眼睛，緩緩閉上，輕輕蓋上——最終緊閉住。
“閨蜜！”
“小家夥！”
“乖徒孫！”
“娘親！”
……
她意識模糊中，似乎聽到好多人在喊自己。
是任大叔吧？
鬼蜜也來了？他不是被她強行送走了嗎？
大大師祖不是還在閉關養傷嗎？
她肯定是在做夢，不然怎麽大家一下子都來齊了呢？
“乖徒孫！你怎麽了？！啊？徒兒，你冷靜點，乖徒孫會沒事的……”
不知為什麽，大大師祖的嗓音似乎在遠去。
“小家夥！玄無塵你要帶她去哪兒？！”
“爹爹！娘親她怎麽了？！”
“爹爹！娘親她沒事的，是不是？！”
“閨蜜！”
“小石頭！”
……
一片混亂中，大家焦急呼喚的聲音，夾著濃濃的哭意，似乎在不停遠去。
不對啊！
她隻是手臂受傷了，怎麽大家一副悲痛欲絕的嗓音……
別啊！我最受不了這樣悲情的場麵了！我隻是手臂受重傷，流血過度罷了。
她想開口告訴他們，可是四周昏沉黑暗，意識一直無法脫離暗沉中。
她努力要醒來，努力又努力……還是不行！
太暈了，實在撐不起來，還是先睡一睡，回頭再跟他們解釋吧。
朦朧中，暗沉中，她似乎聽到有人在咆哮，瘋狂咆哮著，似乎讓六界顛覆般的恐怖瘋狂嗓音……
是不是她太思念師父的緣故，怎麽覺得那個嗓音很像師父的聲音……
不用懷疑，肯定是太想念師父了！
她的親親師父，那麽飄逸如風，沉穩如山的男子，怎麽可能會瘋狂咆哮！所以，肯定是思念過度了。
“他瘋了！你們都被嚇愣了嗎！大家衝上去！跟他一起殺！”
這個嗓音怎麽那麽像任大叔啊？
像，但也似乎不大像——任大叔的嗓音邪魅傲嬌，狂傲不羈，何曾這麽瘋狂暴躁暴怒的樣子！
一起殺什麽？跟誰一起殺？
應該是她太暈沉了，產生誤覺和誤聽了。
她沉沉睡著，覺得懷抱好顛簸，不過熟悉的溫暖體溫，卻讓她倍感安全，安心暈睡著。
“閨蜜！閨蜜！你滾蛋！你若是有什麽事——本王才不讓你下地獄去！你這麽頑皮搗蛋，別說一層地獄，就是十八層也會被你拆了！所以——你不許有事！你不許！”
聽著那遠遠的熟悉嗓音，玉石覺得要翻白眼——可惜渾身無法動彈，眼睛別說翻動，就是睜開也睜不了。
臭鬼蜜，你激動啥？！
你不要人家去你的地獄，人家才不會去呢！我隻是昏一下而已，至於這麽說嗎？
你怎麽不過來，摸一摸我的氣息，人家還活得好好的呢！
瞧你這臭冥王，竟胡亂詛咒人死！你這樣子，你父王知道嗎？你這樣子，真的好嗎？
“娘親！娘親！”
……
她似乎聽到四個孩子都在喊她！她好想扯出一個笑容，對他們笑一笑，隻可惜不能，壓根做不到。
“娘親！娘親！”
他們怎麽都哭了？！
聽嗓音應該是在一邊喊，一邊哭。怎麽他們都是遠遠喊著，無法靠近的樣子。
她突然好想摸一摸他們，隻可惜離得太遠了，她也無法動彈，隻能繼續昏沉著。
“嗷嗷嗷……吼吼……”
“洛哥哥！求求你住手啊！求求你！”
“洛哥哥！我是柔月啊！你記不記得我——不要再殺了！洛哥哥，柔月求求你了！嗚嗚……”
“洛哥哥，你怎麽變成這個樣子……洛哥哥……你清醒一下啊！我是柔月！我是柔月啊！”
似乎是那些三頭巨獸在痛苦嚎叫，中間還夾著那柔月聖女的哭聲和哀求聲。
她認出師父來了嗎？
這女人喜怒無常，內心遠遠不止表麵上看的那麽單純無害，多疑又狠毒……
暗沉中，她似乎還聽到一個緩慢的熟悉嗓音。
好像是忍者神龜！
它怎麽也來了？！
忽然，她還聽到一個盈盈嬌媚的嗓音：“陛下！陛下！你快住手啊！你難道忘了嗎？她是柔月聖女啊！”
玉石忍不住要皺眉：這不是人魚王國的那個遊月影水女王嗎？她怎麽也來了？還跟忍者神龜一起來了？
“陛下！柔月的樣貌和模樣，跟在蠻荒大陸的時候一模一樣，連朕也看得出來，怎麽你會認不出來呢！”
……
“洛哥哥，求求你饒了擎雲！擎雲它好不容易跟我相認！它是我的貼身坐騎！洛哥哥！柔月求求你了！”
……
“陛下！哎喲！陛下！你饒了柔月聖女吧！小綠！你還愣在哪裏幹什麽！快幫忙救柔月聖女啊！她都快死了！朕好不容易找到的人——你可千萬不能讓她死啊！”
“嗚嗚……洛哥哥，你放過擎雲……求你了……柔月從沒求過你……你放過它吧！”
“柔月聖女！你傻啊！還不快逃過來！現在還惦記著那隻大蟾蜍幹什麽！快來朕這邊！”
“嗚嗚……洛哥哥！洛哥哥！啊……”
……
女子悲痛哭聲，巨獸的“嗷嗷……”痛苦嚎叫聲，吵得她似乎耳膜生痛，昏沉一片中，她忍不住想開口破罵。
“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