粵省的地理位置比桂省要優越不少。
在氣候上,粵省也比桂省更宜居。
比如冬天的時候,粵省北邊有南嶺阻擋來自西伯利亞的冷氣流。
而同緯度的桂省,北邊為西蜀盆地,西伯利亞冷氣流肆無忌憚南下。
導致同緯度的桂省,冬天比粵省要冷。
羊城。
羊大接新生的大巴飛馳在鋼鐵叢林中,滿滿的一車人。
有學生,有家長。
有普通學生,有戰士學生。
羊大有很多學院,比如戰士學院,比如電子與工程學院,比如化學化工學院,比如生命科學學院……
接新生的大巴車隊,是來接整個羊大的新生,不隻是接某個學院。
“哥,剛才那個人很特別。”車上,小羽坐蘇曈旁邊,小穎則坐她懷裏。
她指的是那個灰衣青年。
“是嗎,沒想到他也是新生。”蘇曈朝前麵隔了兩排的座位張望,那裏坐著灰衣青年。
蘇曈知道小羽說的“特別”具體是什麽意思。
就是跟他和小羽一樣,是變異戰士。
小羽比劃了一下,說明灰衣新生是土係變異。
她是大圓滿變異,又喜歡鑽研,手段恐怖得嚇人,能感知到變異戰士。
蘇曈覺得自己就算是大圓滿,也遠不及小羽。
她能沉下心來,能忍受孤獨,能忍受寂寞,能心無旁騖地朝目標前進。
小穎坐小羽懷裏,捉著自己右腿空空的褲管玩,似乎在想什麽時候這隻腳能長出來。
沒事的時候,她就經常查看,是不是長了一點。
大巴飛奔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才緩緩駛入羊大的校門。
校門口聳立著一個雕像,高達二十多米。
雕像主人不是羊大現在的校領導,也不是以前的校領導,而是羊城的守護神,同時也出自羊大。
不過那是幾十年前的事了。
羊城第一人,為九級強者,也稱為超級戰士。
七八級戰士還叫做高級戰士,九級戰士,則通常稱為超級戰士。
九級之上,便是神,戰神。
人類真正的守護神。
地球將來進入黑暗血時代,一神鎮守一座城。
無神之城,隻能在絕望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學長,聽說全國二級第一在我們學院,他在哪,我想打死他去。”下大巴,被學生會的人領著去宿舍的蘇曈,念念不忘這事。
這位學長不是機場裏羊大新生服務站的學長。
學生會有分工,有人的崗位在機場那裏,有人的崗位則在學校裏。
這位憨厚的學長是一個普通學生,聽得蘇曈的話,有些心驚膽顫。
戰士學院的新生,幾乎都是其他學院的普通學生接待的。
因為戰士學院的學生都是戰士,相對比較尊貴,大家才不幹這種事。
“孟同學很厲害的,你剛來,可能不太清楚。而且戰士學院裏麵都比較暴力,那裏奉行拳頭大是硬道理,經常出現打架事件,單挑,群毆,都有,每天都發生。”憨厚學長小聲說道,提起戰士學院他是又羨慕又畏懼的樣子。
正說著,已經進戰士學院宿舍區幾百米遠的蘇曈就看到一棟獨立別墅二樓窗戶上掉出來一個人。
像是一團東西。
“咚!”
沉悶的聲音傳來。
“女生宿舍,男生止步不知道嗎?”窗口那裏探出一顆腦袋,一個女生朝墜落地麵的那團東西喝道。
“我……我姐叫我過來的,你憑什麽扔我下來?”地上的男生爬起來,仰頭氣憤質問道,臉色漲紅。
女生愣了一下,接著揮舞拳頭說道:“就憑你打不過我!”
這樣啊,地上的胖子一下泄氣。
接待蘇曈的學長噤若寒蟬,要是普通人,被那麽扔下來,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
進戰士學院宿舍區,果然很危險。
這裏雖然很高大上,宿舍不是聯排別墅就是獨棟別墅,但普通學生還真不太願意進來。
一是覺得自己弱不禁風的,危險。
二是可能看多了,會產生心理落差。
總體上來說,戰士荷爾蒙分泌比較猛,也比普通人要暴躁,對普通人來說,屬於危險人物。
“男女生宿舍分區嗎?”蘇曈詢問學長。
學長還沒回答,一旁的小羽說道:“哥,不分區,隻是不會同住一棟樓。”
“嗯,你們的宿舍就挨著,隔壁。”學長小聲說道,他不太敢看小羽這樣的女生,在小羽那樣的女生麵前,大多男生都會覺得自卑。
就在新的希望開始蔓延,無數種子生根發芽,努力向上之時。
遙遠的一方。
李祖建渾身浴血,提著大劍,走在故鄉荒蕪的街道上。
街道兩邊是一棟棟破敗的建築物,人去樓空。
繁華落盡空餘恨,從此人海兩茫茫。
總是在夢裏,看到自己走在歸鄉的路上。
“我回來了!”
李祖建步履沉重,默默走過一家又一家鄉親們曾經的,現在早已破爛,長滿雜草的房子。
那些人,當年多數死在獸潮裏。
剩下的,現在也不知道在哪裏。
是否安好。
無從得知。
李祖建正走著,一座房子裏衝出一頭巨大的怪獸。
“哈哈,來得好!”李祖建提著的大劍,大笑著衝向巨獸。
四級的魔獸!
十幾分鍾後,李祖建爬回到曾經的家門前,身上的血更多了,腹部還破了個前後通透的血洞,他氣息微弱到極點。
夕陽普照,大地萬物染上金色的光芒,熠熠生輝。
很美好的風景,和世界。
如果沒有仙地的到來的話。
這片大地,自古養育著一代又一代人。
人們在上麵繁衍了一世又一世,生生不息。
如今了無人煙。
李祖建艱難地從地上坐起來,看了眼天邊的殘陽,眼神黯淡。
最後,他緩緩回過頭,眼神無比留戀地看著曾經的家,又帶著一絲解脫。
耳邊,似乎響起風鈴,伴隨著稚嫩的孩童笑聲。
恍惚間,眼前家裏跑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朝他奔來。
李祖建臉上浮起笑容,伸出雙臂。
片刻後,他臉上的笑容消失,眼神徹底黯淡,垂下頭顱。
就這樣,跪在家門口,再無聲息。
我低頭向山溝,追逐流逝的歲月。
風沙茫茫滿山穀,不見我的妻女。
山丹丹花開花又落,一遍又一遍,大地留下我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