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青嬈!
葉青嬈不想進去,她知道華靖不會動這個房子裏的任何東西,比如小寶的照片,可她怕的就是看到那些。.
她任何時候都可以裝得完美無瑕,隻有在看到小寶的時候,她完美的表演才會有裂痕,她不想功虧一簣,更不想在華靖的麵前難堪。
華靖卻不給她任何退縮的機會,一把將門推開,將那個她熟知的空間完完全全地展現在她的麵前。
一股清新的味道撲鼻而來,仿佛能聞到空氣中清新劑的味道。
這裏,似乎剛剛才被人打掃過鬮。
葉青嬈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果然如他所料,這樣看去,房間裏似乎依舊有人住著,一絲灰塵都不留,她頗為怔愣,竟是有些恍惚地看向華靖。
華靖卻沒有看她,隻是看著房間裏,輕輕地說:“我當初曾經說過沒有備用鑰匙的,對不起,我騙了你,可我隻進去過一次,就在前段時間見到你之後。”
說罷,他轉頭看向怔愣的葉青嬈:“青嬈,你會介意嗎?哦”
葉青嬈咽了咽口水,慌亂地別開了眼神:“和我有什麽關係,我又不是你口中的葉青嬈!”
華靖卻沒有逼她回答,隻是拉著她進了房間。
他走得很急,她堪堪把鞋子褪下就光著腳進去了,不過地板收拾得很幹淨,並不覺得不適。
華靖直直地把她拉到了沙發旁,壓她坐下,然後將相框擺到了她麵前,直直地說道:“你看著他說。”
一對上小寶那有些皺巴巴的小臉,葉青嬈的眼中便瞬間濕潤,她一年多都沒有見到他的模樣了,好些個晚上都能做夢做到抱著他的場景。
華靖看著她紅紅的眼睛,輕聲說:“他是誰?”
“我不……”葉青嬈艱難地說,還想反抗。
華靖截住她的話勢:“你確定你要說謊?對著你自己的孩子?”
葉青嬈承認被華靖打到了死穴,心口處一陣陣的酸疼,竟仿佛有種痛得直不起腰的感覺,她怎麽也說不出口不認識小寶的話,唇瓣顫抖著,大顆的眼淚竟是瞬間掉了出來。
看她這個樣子,華靖總算把相框拿開,坐在了她身邊,讓她看自己,然後低聲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換一個身份,也不知道醫院裏的那個女人是誰,可我知道,你才是葉青嬈。”
葉青嬈紅腫的眼睛微抬,看他,卻說不出話來。
華靖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竟是一把將她抱住:“我早就知道,你才是青嬈,你才是青嬈,你騙不了我,你怎麽騙得了我!”
他抱得很用力,葉青嬈覺得自己的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卻是怎麽也沒有辦法脫開他的禁錮。
門口處忽然傳來一陣響動,她不由得回頭去看,卻隻看到房門微動,沒有半個人影。
華靖已然放開她,讓她轉過頭來:“梁子越算什麽?連人都人不清楚!”
雖然已經被華靖看穿,葉青嬈卻依舊垂著眸子不看他。
“青嬈,究竟發生了什麽?為什麽你會變成?為什麽醫院裏的不是你?難道這一年多來,那個躺著的,都不是你?”華靖被自己的想法唬了一跳,“那這段時間,你在哪裏?”
葉青嬈猶豫了許久,才濕潤著眼眶抬起了頭來看他,隻說:“我說了,你要幫我嗎?”
華靖看著她,見她沒有半點開玩笑的神色:“幫。”他說。
葉青嬈卻抿了抿唇,伸手將臉上的眼淚抹去:“你不怕你的小女朋友吃醋嗎?”
“小女朋友?”華靖猶豫了一下,“你是說沈沐言?”
“她不是嗎?”
“不是。”華靖說,“隻是認識的,朋友而已。”
“是嗎?她如果聽到了,改傷心了吧。”
“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你的事情!”華靖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奇怪的感覺。
葉青嬈知道這種事情沒法和華靖說,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整件事情都是這樣的稀奇和無法讓人理解,就連她自己都還沒有理清思路。
她的下一步,究竟該怎麽走?
她不知道。
她隻覺得她的未來藏在蒙蒙的大霧之中,觸不到,也看不到。
“我無話可說。”葉青嬈道,“我有我的理由,我並不希望把你拖進來,華靖,你該有你自己的生活,那個沈沐言,我看著覺得很好。”
“你覺得很好?所以你就覺得我應該和她在一起?”華靖不怒反笑,“葉青嬈,你把我看成了什麽?”
“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再固執了而已。”葉青嬈說得很誠懇,因為她知道華靖是真心想對她好,可惜她沒有什麽回報可以給他,那就不能將他拖下水,讓他過屬於他的正常生活才是最好的。
“固執?”
“你應該很了解葉青嬈,那你肯定也知道於少筠了。他很聰明,知道什麽才是於他來說最好的,所以他及時地抓住了,你應該知道他和蘇漸漸如今的生活很不錯吧。你也可以那樣。”
“你不要拿我和於少筠比較。我是我,他是他!”
葉青嬈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你保證,不會告訴任何人。”
“那就告訴我,你究竟想做什麽?”華靖咄咄逼問。
葉青嬈也不想再說,便幹脆起身要走。
華靖站起來,在她身後道:“你不怕我告訴梁子越嗎?你的這種變化,不是應該和他有關嗎?”
葉青嬈的腳步頓了頓,說:“隨便。”她走了幾步,又停住了步伐,低聲道:“我知道你不會說的。”
說完之後便不再停留,大步地走了出去,順手將門砰地一聲闔住。
那動靜在安靜的此處顯得尤為響亮,她由不得心裏都震了一下,覺得身上有些發麻,握了握拳,便大步走向了電梯。
她不能說的,怎麽可以和華靖說?
她不是不知道江彥是哪種人,不可以讓華靖也落到汙水之中。
她的問題,總可以自己解決的,她要讓別人知道,就算離了別人,她也可以的,她並不是一定要依靠別人才可以存活。
出了公寓,她直直地就往外走去,她的車還停在醫院,必須開回來。
沒料到才走了幾步,就被人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