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歡我要你娶我

當自己用心建築的城堡轟然倒塌,該會是怎樣的無望……

梁之澄從來都沒有過想要的東西要不到的狀況。

從小到大,她都是身邊的人寵著疼著的對象,想要什麽隻要說一聲,便會有人送到她的手上,有時候要求過分了,也不過就是受上一頓罵,然後依舊能得到想要的東西。

她以為,自己會一輩子這樣。

想要什麽,伸出雙手,便有人會奉上沲。

這不是她太過嬌氣或者太過無知,隻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的狀況,她根本沒有想象過,原來啊,自己也會有要不到的東西。

她同樣也沒有想到,原來有些東西確定失去的時候,竟然會這樣的痛徹心扉。

梁之澄順著自己地直覺往回跑,腦子裏空****的,殘餘的隻有俞珧對於妍說的那些話,渀佛是單曲循環了一樣,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腦海裏重播鄒。

她搖頭想把那些話甩出去,卻發現徒勞無功,隻能叫她記得更明顯而已。

其實她不是那麽貪心的,她不是一定要擁有很多東西,也不是一定要舀什麽獎,不是一定要得到那麽多人的疼愛,她隻要,隻要俞珧可以喜歡她,隻要那樣就可以的。

為什麽,就是不行呢?

她怕嚇著他甚至不敢將自己的喜歡說出口,可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

梁之澄淚如雨下,第一次這樣將自己的心全都送了出去,卻被人無情地丟棄。

他,原來一點都不在乎她這顆愛了他那麽多年的心啊。

梁之澄不知道跑到了哪裏,直到撞進了一個溫軟的懷抱才停住了步伐,她怔怔地抬頭,看到了葉青嬈那張焦急的麵龐,她眨了眨濕漉漉的眼睛,已然淚濕的麵龐又再度被淚水彌漫:“媽咪……”

葉青嬈是看著她挺久沒回來才和蘇漸漸出來看看的,沒想到一出來就撞上了梁之澄,她不知道自己一向開朗樂觀的女兒怎麽忽然就哭成這樣了,而且是這樣跑回來的,方才出去的時候還很正常的呢,怎麽就忽然這樣了?

“怎麽了?”葉青嬈皺眉,“誰欺負你了?”

蘇漸漸也搭腔:“是啊,末末,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哭成這樣?”

梁之澄看到和於妍長相極為相似的蘇漸漸便又想到了剛剛見到的場景,忍不住別過腦袋,隻是埋在葉青嬈懷裏嗚咽。

梁之澄小的時候的確喜歡別人抱著哄著,後來長大了一些之後便一直和俞珧親近了,養著也不怎麽費勁,也不怎麽這樣膩著她了,葉青嬈難得感覺到她這樣全身心的依賴,便以為她是遇到了什麽壞到不能再壞的事情了,臉色不禁凜了起來。

她哄了一會兒,幾個男人也走了出來。

梁子越老遠就聽到了梁之澄的哭聲,先問道:“末末怎麽了?”

葉青嬈搖搖頭:“不知道,剛剛出去想找她,就看到她哭成這樣了。”

梁之渞站在旁邊,雙手環胸,勾了勾唇角,搖頭:“還能怎麽了。”他的聲音很低,但正好能讓附近的人全都聽到,他說,“除了俞珧哥的事情能讓她變成這樣以外,還有什麽事情?”

別說梁之渞這小屁孩還真有眼力見。

梁之澈聽到他這樣說話,不覺低叱了一聲:“阿渞,好好說話。”

梁之渞滿不在乎。

梁之澄隻是一直埋在葉青嬈懷裏不肯抬頭,任別人怎麽哄都不行。

正這會兒,俞珧總算追了上來,氣喘籲籲地停在了眾人的麵前,看著隻留一個哀傷背影給他的梁之澄,忍不住叫了聲:“末末……”

梁之澈便問:“俞珧哥,末末怎麽了?”

這讓俞珧怎麽回答,猶豫了半餉之後他隻能說:“都是我不好……”然後叫梁之澄,“末末,都是我不好……”

他沒說她聽錯了,沒說事情不是她想象得這樣的,隻說是他的錯……

這是什麽意味她怎麽會不懂。

她看到的,聽到的一切都是確切的,俞珧沒有否認,他不再躲藏,他全認下了。

梁之澄吸了吸鼻子,忽然覺得哭過之後眼睛幹澀得厲害,眨一下都是刺骨得疼痛。

現在的她是扭曲的,思想因為嫉妒而產生了極度的扭曲,她心裏隻有一件事,那就是他不能喜歡於妍,他不能喜歡她。

怎麽樣才可以阻止他?

怎麽樣才能讓她有機會?

梁之澄在迅速地尋找著這些問題的答案。

從來沒有失敗過的她,隻能用最蠢笨的辦法,來阻止一切朝著她所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雖然那種方法可能太過幼稚,可能會傷到別人……

但她隻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請原諒她偶爾的是非不分,請原諒她偶爾的嫉妒怨恨,請原諒她偶爾的不擇手段……

她隻不過是還沒有成長,隻不過像是一個孝子,不想將自己手中的洋娃娃讓給別人,隻是想用她的方法守護住而已。

在這一瞬間,她隻能為她自己想。

所以她從葉青嬈的懷裏直起身來,然後伸手抹了一把濕漉漉的麵頰,轉身朝向俞珧,看著他略顯愧疚的表情,心中一痛,聲音有些沙啞卻堅定地說道:“你還記得我生日的那個晚上嗎?”

聽言,俞珧便僵住了身形,臉色亦有些差,渀佛是憶起了那個早晨,梁之澄光溜溜地縮在他的身旁好眠。

他沒有說話。

梁之澈同樣一凜,不敢置信地看向梁之澄,不明白她明明讓他不要說出去,為什麽自己卻要做這種傻事。

“不記得了嗎?”梁之澄唇角勾起了一個詭異的笑來,然後越過俞珧看向正在往他們這邊走近的於妍,說,“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末末”他的這聲低喝有著阻止的意味,那天他和末末雖然應該是沒發生什麽,但如果這種在眾人麵前說來,誰會相信兩人是清白的?

信才有鬼。

梁之澄隻是笑:“你怕我說嗎?你不敢讓他們知道嗎?還是,你敢做不敢當?”

俞珧皺眉看她,不知道那天笑著說她在開玩笑的梁之澄怎麽會說他敢做不敢當……

那天他的確是醉死了,但也有點印象,他迷迷糊糊地記得他曾親吻一個人,甚至撕扯那人的衣服,隻是究竟有沒有發展下去他卻是不記得了,所以梁之澄說沒有,他便當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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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之澄卻沒有再看他,回身將眼神放在滿臉擔心的葉青嬈臉上,低聲道:“媽咪,你還疼末末嗎?”

“傻話,到底怎麽了?你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我們怎麽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啊。”葉青嬈道。

她似是得了保證,然後一下轉身,伸手指向俞珧,眼睛卻看向他身後的於妍,孤注一擲地說:“俞珧,你強暴了我我要你娶我”

此話一出,彷如平地驚雷,眾人全都呆滯了。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不敢置信,隻有梁之澄,微微露出了一絲哀傷的神色來。

他該恨她了吧……

可她還能怎麽辦?

她不知道,她隻知道這樣,可以抓住他。

隻要可以抓住他,那她就可以不折手段。

十八歲的梁之澄,便是這樣想的。

隻是她不知道,有些東西即使可以不折手段地強要來,也不一定能真正屬於她……

十八歲的梁之澄,還不知道,原來有些東西,得到了,也還可以失去……

首先回過神來的是梁子越,他是一家之主,說話也是最有分量的:“末末,不要胡亂開玩笑。”他不信俞珧會做這樣的事情。

可梁之澄卻說:“阿初,你說那天早上你看到了什麽?”說著便看向梁之澈,他不想說都沒辦法不說。

梁之澈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之下,隻能道:“我看到末末穿著俞珧哥的衣服從他房間裏出來……”

梁之澄不等他把話說完,就道:“還要什麽證據?要我去醫院檢查嗎?那現在就去。”

俞珧往前走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臂,低頭看她,一臉的認真嚴肅:“末末,你確定,這次不是在開玩笑嗎?”

梁之澄用力地搖頭。

俞珧扯了扯唇角:“好。”他說。

梁之澄聽到他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