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正如他們所說,歸怨是冥府的寶物,這一點在《陰怨錄》中便有記載。

而黑白無常二人乃是冥界神官,眼下看著他們的神情,我心下一慌。

下意識地就將浮怨劍收到了身後:“你們想做什麽!”

沒想到的是,我話音剛落,兩人竟然撲通一聲雙雙單膝跪倒在地。

但見他們的眼中有恐懼,也有欣喜。

下一刻,黑無常雙手抱拳道:“小神有眼無珠。”

白無常也再沒了方才那般凶狠的樣子:“不敬之處還望大人見諒。”

我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的兩人,他們難道不是想要搶歸怨鐲嗎?

由於兩人態度變化太快,我差點沒反應過來:“兩位陰差大人,你們這是什麽意思?”

好歹這還是兩尊陰神,怎麽說跪就跪下了。

聽見我的話,兩人也是對視了一眼。

此時,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麽。

黑無常:“請大人恕罪。”

白無常:“大人日後自會明了。”

“……”方才還劍棒相向,這會要不要這麽客氣呀。

他們突然這樣,我還真是不太習慣:“那個,你們能不能先起來再說。”

黑白無常相視一眼,再次抱拳道:“多謝大人。”

雖然他倆的話我沒有聽懂,但總算是聽到兩人好好說一句完整的話了。

不知道是什麽緣故,別人眼裏凶神惡煞,長相可怖的黑白無常。

我卻從始至終對他們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是隱隱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二人見我好奇地打量著他們,不由開口問道:“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沒……”我剛想說沒事了,讓他們趕緊去忙自己的差事。

可話說到了一半,我卻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於是,試探著問道:“我想問一下,你們最近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葉倩倩的鬼魂?”

“葉倩倩?”沒想到他們還真的認真想了一會:“最近是有這麽個人,不過它的屍體還在停屍房。”

白無常接著道:“沒有進行告別儀式,所以我們暫時還未帶走它。”

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真的知道,我心下一喜,立馬問道:“那它現在哪裏?”

黑無常閉眼感應了一會:“大人可以去停屍房那邊看看。”

“這隻鬼魂有些奇怪,還望大人小心行事。”白無常出言提醒道。

“多謝二位。”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我是真的高興,於是趕緊學著他們的禮儀拱手道:“有勞了。”

二人見狀趕忙回禮,黑無常:“您客氣了。”

白無常:“這都是小神應當做的。”

見我沒有什麽事,兩人便開口告辭,隨即帶著剛剛勾到的新魂很快便消失在了他們來時的黑霧裏。

當然,這是普通人看不到,除此之外一些還沒到時候的靈魂。

見到兩個陰差也是嚇得不輕,基本上都已經三五個抱作一團,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了。

兩人一走,它們這才鬆了口氣,瞬間又恢複了一開始的模樣,遊**在了殯儀館四處。

我不由地感歎了一聲,隨即想起來他們告訴我的線索。

立馬直奔停屍房而去,還好一路上都有標誌,我這才順利找了過去。

半道上又碰上了顧寒,我趕緊喊他:“別找了,我們去停屍房!”

在殯儀館的西南角那裏,有一棟兩層的小樓,這便是停屍房所在的位置了。

一走進小樓裏,入鼻的便是淡淡的屍臭味混合著藥水的味道,比剛才的大廳裏還要刺鼻。

雖然這裏麵的屍體都是裝袋存放在冰櫃裏的,但我們還是能聞得到。

停屍間的外麵還有一個小房間,此時一個滿臉褶子的老大爺正悠閑地在躺椅上喝著茶水。

顧寒說他就是這停屍房的管理員,大家都稱呼他為趙叔。

我們經過他的同意後,這才往更裏麵的停屍房而去。

沒走幾步,我聽到身後傳來那老爺子自言自語的聲音:“也不知今天是怎麽了,一個個都往我這停屍房跑……”

趙叔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心裏不禁泛起了嘀咕,難道除了我們還有人來過。

就在這時,前麵停屍房的門突然被人從裏麵推了開。

隨後一道身影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起初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我隻是覺得那人有些熟悉。

待到近旁一看,還真的是熟人:“蘇彬宇,你怎麽在這裏?”

要知道我們剛才分開的時候,蘇彬宇走的可是相反的方向。

他就是無論如何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啊。

此時的蘇彬宇已經是滿頭冷汗,見到我們時他發涼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差點激動得熱淚盈眶:“姐姐,你們可總算來了,親人呢,看到你們可太好了!”

“咳咳~”顧寒盯著他抓著我的雙手,不由警告意味十足。

可是蘇彬宇卻全然不在意,他一邊繼續給我描述著殯儀館的恐怖,一邊反而抓得更緊了。

反倒是我被顧寒盯得很是不自在,雖然我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

但我也是打心眼裏排斥這種親近行為,所以趕緊抽回了手。

“姐姐,我真的害怕。”蘇彬宇愣了一下,很快又伸出了手。

我趕緊往後退了一步,開口道:“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就行,別動手動腳的。”

蘇彬宇扁著嘴巴還想要說什麽,顧寒見狀直接上前擋在了我倆中間:“蘇先生要是害怕,可以先去外麵等著。”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讓我出去我就出去。”蘇彬宇鄙夷道。

隨即直接笑嘻嘻問他:“我和我姐說話,礙著你顧隊什麽事了,還是說你吃醋了?”

蘇彬宇說著說著好像是發現了什麽天大的秘密:“哦,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姐對不對?”

“一派胡言。”顧寒一時間被他說得臉頰泛紅。

也不知道是害羞了,還是被他氣的。

最終隻能回頭向我解釋道:“沐小姐,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受祁隊長所托保護你而已。”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麽著,我隻感覺顧寒此時慌得很。

而且似乎還是與我和蘇彬宇都無關的慌。

雖然感覺有些莫名其妙,但我還是趕緊道:“你不用解釋,我知道。”

隨即,我冷眼看向了蘇彬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