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沉默,商天的火氣更大了,質問道:“韓靖打你了?”
“沒有……”
“他對你冷暴力了?”
“沒有……”
“嗬嗬,這沒有,那也沒有,你以為我會信嗎?”
這麽離譜的謊言,怕是連她自己都不信吧。
商天掐著她尖尖的下巴,恨鐵不成鋼道:“你沒了韓靖,真會死是吧?”
這世上的男人那麽多,她非得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擺在她麵前的,就是一個上流社會的精英,能給她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她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有時候,商天真懷疑她的眼睛瞎了,才會看不到身邊的男人。
甚至,連顧隨雲那個蠢貨都比韓靖好吧?
“李月湖,我再問你一次,要不要跟我?”
商天是認真的,李月湖也心知肚明,但她根本不可能接受。
“商先生,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噓!別跟我說這些廢話,我問的是要不要跟了我?”
隻要她願意,商天自然會護著她,連她和韓靖分手的消息都不會傳到網上。
李月湖深吸一口氣,又一次次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
有時候,李月湖也想不明白,他們到底看上自己什麽了,難道得不到的永遠在**嗎?
“商先生,我和韓靖很幸福,我不會跟他分手的。”
商天嗤笑一聲,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你們很幸福?怎麽幸福?”商天生氣了,把話說得很難聽,“你剛才沒看到他和柳如煙那個女人在那糾纏不清呢?”
李月湖又不說話了,無疑是默認了。
不過,商天最恨她默不作聲,好像一個受氣包一樣。
“我問你最後一遍,你寧可守著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也不願意跟了我?”
李月湖看著他,點頭說是。
商天笑了,眼神卻冷漠似寒冰。
他就像一頭暴怒中的野獸,在包間中轉了幾圈後,終於克製不住火氣,狠狠一腳踹翻了茶幾。
“砰”的一聲巨響,好似天花板都搖晃了幾下。
李月湖心頭一顫,說不害怕是假的。
“滾!你馬上給我滾!”
李月湖呼出一口濁氣,轉身就走。
還沒出門,她卻被喊住了。
“站住!”
李月湖一頓,微微回頭看著他,眼睛平靜無波,好像早就心死了。
商天欲言又止,臉色更難看了,但終究沒再發脾氣,隻是指著門口說:“出去!”
“好……”
李月湖走了。
在關上門的刹那,似乎還能聽見他又在發怒的聲音。
李月湖深深呼氣,隻覺得手腳冰冷,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如果她照了鏡子,就會發現自己的臉色有多難看。
走廊上,一個男人看到她時,匆匆走來了。
“月湖,你去哪裏了,我找你很久了。”
韓靖捧著她的臉,滿眼都是擔心。
方才,他一直找不到人,還以為李月湖出了什麽事,都快急死了。
李月湖怔怔看著他,清清楚楚從他的眼中看到了擔憂,心卻更難受了。
“韓靖,你很擔心我嗎?”
“我當然擔心你啊。”韓靖失笑了,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還好找到你了,不然我真會急瘋的。”
“月湖,你以後不要再亂走了,我怕你遇到危險。”韓靖一遍遍說著叮囑的話,見她遲遲不回答,眼神有些疑惑,“你怎麽了?”
李月湖喉頭一哽,隻覺得從未認識過這個男人。
他是怎麽做到的?
為什麽能一邊關心她,一邊說著傷害她的話?
既然不相信她得了抑鬱症,既然認為她是裝的,為什麽不拆穿呢?
難不成,他把自己當成了一個笑話嗎?
“韓靖,你別抱著我,我不舒服。”
李月湖淡淡將他推開,眼神中隱隱透著疏離。
其實,她的情緒很明顯了,但韓靖沒有發現,反而好像在想著什麽,不時看向走廊的另一邊。
李月湖也看了過去,卻沒有看到任何人。
不過,哪怕沒有看到人,她也能猜到韓靖在看誰。
要直接挑明嗎,還是繼續裝傻呢?
李月湖想了想,突然被自嘲一笑,覺得一切都無所謂了。
好累,她想回去了。
“月湖,你要去哪裏?”
李月湖一動,便引起了韓靖的注意。
“我要回去了。”
韓靖看了看時間,提議道:“現在還早,我讓人定製的婚紗做好了,不如我們去試試婚紗吧?”
李月湖有氣無力,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提線木偶。
“如果我說,我想回家了,你會同意嗎?”
韓靖笑了笑,沒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依舊在說:“我們先去試婚紗,然後再回家,好嗎?”
“好……”
隨便吧,無論是回家,還是去試婚紗,一切都隨便吧。
真的太累了,連呼吸都好累啊。
上車前,一個靚麗的女人緩緩走來,笑著說:“你們可算來了,我都等很久了。”
韓靖有些慌,連忙解釋道:“如煙喝了很多酒,我順便送她回去。”
柳如煙挑了挑眉,聲音溫溫柔柔的:“月湖,介意我蹭一下車嗎?”
李月湖站在原地,看了看有些緊張的韓靖,又看向隱隱挑釁的柳如煙,覺得一切都荒誕極了。
不是說,要跟她去試婚紗的嗎,順便送柳如煙回家算什麽?
柳家沒有司機,還是柳如煙不會打車?
韓靖打算先送她回家,再去試婚紗,還是三人一起去試婚紗呢?
看樣子,想必是後者吧。
因為李月湖遲遲不開口,柳如煙有些難為情,小聲問:“月湖,你不開心了嗎?”
“韓靖,我還是自己回去吧。”
柳如煙的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可笑的是,李月湖還一句話沒說呢。
韓靖眉頭一皺,覺得李月湖有些不近人情了。
“月湖,我已經答應了如煙,不好再讓她一個人回去。”
“好!”
李月湖以簡簡單單一個字,便堵住了兩人所有未說出口的話。
在韓靖驚訝的目光中,李月湖坐上了後座。
柳如煙得意笑了笑,坐在了副駕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