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靖的表情太精彩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李月湖也困惑起來了。

此時,李月湖拿起吊墜,仔細看了看,也不覺得有什麽特別的,難道是很昂貴嗎?

“如果很貴,那就不賣了吧。”

韓靖露出一絲苦笑,這才說道:“月湖,你忘了嗎?這個吊墜是我去年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而且,這個吊墜還是韓靖親自設計的,上麵還有他們的名字縮寫。

可以說,這是一件很有紀念意義的禮物。

還記得,她那時很開心的,連戴都不舍得戴,將這個吊墜放在了抽屜的最深處,說要好好保管的。

這才多久,她怎麽就忘了呢?

李月湖想了又想,但是想不起來了。

“這是你送我的嗎?”

“是……”

“可是,我真的想不起來了,或許是有這麽一回事吧。”

這麽說,這個吊墜不能賣了,是嗎?

“算了,不賣就不賣吧,我放起來就是了。”

李月湖不想跟他過多爭執,以免浪費了時間,便將這個吊墜隨手放在了桌上。

然而,韓靖的表情依舊精彩,似乎還帶著一絲震驚。

這不是賣不賣的問題,而是她怎麽能忘了呢?

“月湖,你太累了,要不然還是明天再整理吧。”

韓靖不敢多想,隻當李月湖太累了,所以才一時忘記了。

“我不累,我也不想睡。”

李月湖搖了搖頭,仍舊在做著自己的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韓靖。

這時,韓靖的心頭越發沉重,很想讓她站起來,好好看一看自己,再陪自己說一會兒話。

說起來,他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說過話了。

“月湖,你陪我說說話吧。”

韓靖還是說出了口,眼神中帶著一絲期盼。

李月湖回頭,疑惑看了看他,“說什麽話?我們不是一直在說話嗎?”

這一刻,韓靖啞聲了,因為他們確實一直在說話,但說的不是他想要說的話。

他們之間就沒有甜言蜜語了嗎?

見他不開口,李月湖也不再問了,直接將他當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甚至覺得他有些礙手礙腳,不時讓他走開一點,別踩到了自己的東西。

最後,韓靖坐在了椅子上,愣愣看著她的側臉,心頭泛起了陣陣苦澀。

“咚咚咚!”

突然,有人在敲門。

韓靖起身開門,在見到門外之人時,第一時間回過頭看了看李月湖,然後將門掩了掩,沒有讓那人進來。

“你怎麽來了?”

他的聲音很低,似乎還帶著一絲慌張。

“怎麽了?不能讓我進來嗎?”

“現在很晚了,你應該……”

韓靖有些慌,又壓了壓聲音,生怕被李月湖聽到了。

不過,他的聲音斷斷續續,李月湖並沒有聽清楚,也不打算過問。

不知怎麽的,他們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了。

最後,韓靖敗下陣來,還是讓門外那人進來了。

李月湖抬頭,見到了一個預想之中的人。

“月湖,這麽晚了,你還沒有睡嗎?”

柳如煙走進來,笑容甜甜的,好像跟她的關係很好。

突然,她頓了頓腳步,一臉詫異問:“哎呀,你怎麽把東西都找出來了,你打算搬家嗎?”

此話一說,李月湖還沒有反應,但韓靖的臉色變了。

搬家?她想搬家?

是了,這個猜測也不是沒可能的,不然她為什麽要把東西全部賣了呢?

她說要分手,也是真的嗎?

分手之後呢,她要離開這裏嗎,她想去哪裏?

韓靖越想越心慌,恨不得立刻問個明白,但柳如煙還在這裏,他又問不出口。

這一刻,哪怕韓靖再糊塗,也知道有些事是不能當著柳如煙的麵說的。

柳如煙左看看右瞧瞧,見他們都不開口,臉上閃過一絲驚喜,“月湖,你真的要搬出去嗎?”

“這也太突然了吧,是不是韓靖欺負你了?”

“如果韓靖欺負你了,你一定要告訴我,我替你收拾他!”

柳如煙拍著胸口,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還在韓靖的手臂上捶了一下,朝他做了一個凶狠的表情。

她在鬧,韓靖則無奈笑了笑。

“如煙,你說什麽呢,我怎麽會欺負月湖呢?”

“哼,你還說沒有!”

柳如煙雙手抱胸,瞪著韓靖時媚眼如絲,是個男人都難以抵擋她的**。

“你說,如果你沒有欺負月湖,那她為什麽一直不說話?”

這時,韓靖後知後覺,也看向了房間中的李月湖,卻張口結舌了。

李月湖被他們盯著,終於轉過了頭,卻沒有一句質問或責備,“你們說夠了嗎?可以暫時先離開嗎?”

柳如煙捂住嘴,一副受傷的樣子,“月湖,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你確實打擾到我了。”

柳如煙愣了愣,沒想到她的話這麽直白,臉色都微微白了,小心翼翼問:“月湖,我讓你不開心了嗎?”

韓靖眉頭一皺,下意識將柳如煙護在身後,沉聲問:“月湖,你又怎麽了?”

不是說好了,如煙隻是在這裏暫住一晚上的嗎?

就這麽小的事,也要鬧嗎?

她鬧自己就算了,但她不該為難如煙的。

要知道,如煙已經很不舒服了,但還想著來看望她,跟她說一聲抱歉。

她倒好,要麽不開口,一開口就是嗆人的話,真當別人不會難受嗎?

“月湖,你跟如煙道歉!”

柳如煙扯了扯他的衣袖,勸道:“韓靖,還是算了吧,月湖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最近心情很不好。”

“不行,心情不好不是為難他人的理由。”

原以為,她會改,但是沒有,這難道不讓人失望嗎?

柳如煙歎了歎氣,陷入了為難之中,嘴角卻勾起了一絲若有似無的笑。

對,就是這樣,這賤人憑什麽跟自己爭?

哭吧,你哭出來才好呢。

雖然抱著這樣的念頭,但柳如煙終究要失望了,因為李月湖沒打算哭,更沒打算道歉。

“韓靖,我為什麽要道歉呢?”

“你說為什麽?你自己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傷了什麽人的心,你心裏沒點數的嗎?”

李月湖靜靜看了看他,搖頭說:“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直到現在,你還死性不改?”

韓靖生氣了,同時也很失望,不明白她怎麽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