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胃病,我不能吃辣的。”

“以前,我之所以會吃辣,是因為你喜歡,但現在我不想遷就了。”

“而且,我對茄子和胡蘿卜過敏,這裏的每一道菜都放了胡蘿卜丁,很難讓人懷疑不是故意的。”

更可笑的是,柳如煙都知道她對胡蘿卜過敏,韓靖卻不知道。

不過,沒關係了,就算她把話說得這麽明白,韓靖也依然會維護柳如煙的吧。

果不其然,韓靖有些慌了,心裏也生出了深深的愧疚之情,但還是下意識為柳如煙開脫。

“月湖,是我不好,我應該更了解你的。”

“如煙剛回國不久,跟你也沒有太多接觸,她不知道你對胡蘿卜過敏,這隻是一個巧合。”

柳如煙也有些慌了,她沒想到李月湖會直接揭穿自己的。

難不成,她真想兩敗俱傷?

“月湖,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對胡蘿卜過敏。”

“你想吃什麽,我現在去給你做吧。”

韓靖卻說:“你是客人,你先別忙了,我還給月湖熬了粥的。”

兩人一唱一和,好像李月湖是一個無事生非的女人。

李月湖累了,隻覺得他們太吵了。

於是,在兩人驚訝的目光中,她自顧自站了起來。

“我不吃了,再見。”

她要走,卻有人不想讓她走。

“月湖,你等一下!”柳如煙一把拉住她的手,因為自責,眼淚都快出來了,“你渴不渴,不然我給你倒杯牛奶吧?”

柳如煙心知,她的姿態放得越低,韓靖就越心疼。

這一招屢試不爽,這次也不例外。

“如煙,你別自責了,你也不是故意的。”

韓靖言罷,看向李月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不滿,好像她在沒事找事。

柳如煙春風得意,又朝李月湖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

如果是以前,李月湖會很委屈,此刻卻無所謂了,她真的好累了。

她幾天沒吃藥,抑鬱症越來越嚴重,身體像被掏空了,常常打不起精神,就快變成一具行屍走肉了。

因此,李月湖一言不發,就這麽轉身走了。

韓靖慌了,攔住了她的去路,哀求道:“月湖,你吃些粥吧,好不好?”

“不好,我不想吃,我覺得惡心。”

“哦對了,我是說你煮的粥惡心,你們更惡心。”

李月湖說著,露出了嘲諷的笑,好像在看什麽髒東西。

韓靖卻不開心了,她可以說自己,但柳如煙是無辜的,又何必牽扯他人呢?

何況,如煙被柳家逼著聯姻,陷入了孤立無援的境地,她已經很可憐了。

作為朋友,韓靖不可能不幫的。

韓靖覺得,如果李月湖喜歡他、愛他,為什麽不能接納如煙呢?

他說過,他隻當如煙是朋友、是鄰家妹妹!

他們沒有男女之情的!

韓靖深吸一口氣,覺得將李月湖關在別墅裏真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因為她的性子是該好好磨磨了。

不過,韓靖不想說出真心話,以免影響到兩人的關係。

“月湖……”

韓靖剛一開口,就被李月湖推開了。

“讓一下,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更不想見到你們。”

太惡心了,真的太惡心了。

……

李月湖上樓後,卻根本無心睡眠,畢竟她已經失眠太久了,一睡著就會做噩夢,還不如不睡呢。

房間很大,也很溫馨,處處充斥著她和韓靖的記憶。

李月湖神色麻木,一遍遍在房間裏轉圈圈,有時摸著牆壁,有些翻翻書,甚至還無意識拍打著椅子。

她沒發現,她已經產生了一些刻板行為。

忽然,門開了,有人走進來。

李月湖沒有反應,對來人是誰根本不上心,眼神依舊是呆滯的。

她的反常,立刻引起了注意。

“月湖,你怎麽了?”

柳如煙站在不遠處,看著李月湖反常的樣子,心中生出了一個猜測,頓時眼睛都亮了。

她上前幾步,親密拉住了李月湖的手臂,關切問:“月湖,你是不是生病了?”

“你……”

“不會是得了抑鬱症吧?”

簡簡單單一句話,仿佛一道驚雷劈下,頓時讓李月湖停下了動作,看向了幸災樂禍的女人。

柳如煙一臉無辜,卻字字句句都像一把尖刀,深深紮在李月湖的心頭。

“月湖,你該不會是在意我和韓靖的關係,才得了抑鬱症吧?”

“你誤會了,我隻把韓靖當哥哥,我們真沒什麽的。”

“韓靖一定很在意你吧,才會把你囚禁在別墅裏。”

“有時候,我也挺羨慕你的,因為不是人人都能當金絲雀的,你雖然沒有自由,但你得到了韓靖的愛啊。”

“對了,韓靖是愛你的吧?”

柳如煙眉頭一挑,以最溫柔的話,說著最紮心的話。

此時,李月湖目無表情,眼神卻猶如寒冬裏的冰窟,仿佛藏著無盡的黑暗,沒有一絲光亮,隻有令人膽寒的陰森。

柳如煙心頭一跳,被她的眼神驚到了。

下一秒,柳如煙卻惱羞成怒,壓低聲音問:“李月湖,你很恨我吧?”

“也是,我搶走了你的未婚夫,你確實該恨我。”

“但那又如何,韓靖本來就是我的,是我五年前不要他了,你才有機會上位的。”

“現在,隻要我勾勾手指頭,韓靖還不是像一條狗回來了?”

“賤人,你若識相,早就該滾蛋了!”

“啊對了,再告訴你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