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館這邊大夫給清淺把了脈之後皺著眉頭把南宮煜趕了出去,說是要給清淺處理傷口,他在這兒待著不妥。
“鍾清淺她怎麽回事?你別皺眉啊!”房門關上前,南宮煜抓住大夫的手一番詢問。
大夫甩開了南宮煜的手:“沒大礙!”說罷“嘭”一聲把門合上了。
小老頭,性子挺烈,他現在隻要一看到南宮煜腦海裏就浮現出那被迫害了的廚房,好好一廚房,真是被南宮煜糟蹋了。
“我跟你說,你小子哪也別去,別碰我的花,別碰我的廚房,別碰我的藥!”大夫關上門之後還是不放心,又打開門對著站在外麵一臉無辜的南宮煜交代了一番。
“沒大礙……”南宮煜隻聽進了這仨字,這下子心情也舒暢了,靠著柱子哼起了小曲兒,反正手裏的事兒也忙完了,剩下的就交給那些人去收場了,一身輕鬆,舒坦極了。
屋子裏,大夫看著**的清淺,笑道:“人出去了,還裝呢?”
裝?在一旁整藥的小白帶著疑惑看向清淺,隻見她慢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清淺姐,你……”小白睜著單純且迷茫的眼睛,真是裝的?
清淺尷尬地對著小白笑笑,而後看向老大夫道:“謝謝您方才沒揭穿清淺。”
老大夫笑笑,主要是南宮煜那小子在屋子裏他心“突突”的,就怕那潑皮把這房子拆了。
小白走過去看著已經坐起來了的清淺疑惑道:“清淺姐,你為什麽要騙南宮哥哥?南宮哥哥剛剛可著急了!”
還真是南宮煜的小迷弟啊,這個時候最先想到的依舊是他家南宮哥哥,甚至還有些為南宮煜打抱不平了。
清淺手扶上太陽穴輕揉著以掩飾心虛,可小白那求知的眼神讓她難以蒙混過關,僵持一會兒之後她隻好小聲交代道:“這次去山上我沒同他事先商量,你又不是沒見過他責備我的樣子,我才不想無端被他說教。”
去山上都是清淺見了張大人之後想到的,隻是她沒有想到她想去做的南宮煜竟也去做了。
回來時假裝暈倒隻是和張大人商量好的苦肉計而已,並非有意騙南宮煜。
“可南宮哥哥也沒錯啊!”小白依舊立場分明,“你們是一起的,商量一下本就沒錯啊。”
小白是咋回事?到底是南宮煜給了多少好處?這般護著南宮煜!
這一下子給清淺無語住了。
“老大老大,楊大人要見你。”
在清淺不知如何時,隻聽得外麵傳來了老六急匆匆的聲音,清淺認真傾聽了起來,好奇這楊大人是何方神聖。
“楊大人?誰啊?”南宮煜有些許不耐煩了,他最不喜歡和這些當官的打交道了。
“是皇上派來查案的,老大您的見義勇為壯舉已經傳到皇上耳朵裏了,楊大人說皇上還誇你是黎國的好兒郎。”老六可神氣自豪了。
門外南宮煜一臉無所謂,被誇了有啥用?能上天不成?
門內清淺唇角已然揚起,南宮煜他值得。
老大夫摸著下巴欣慰道:“不愧是我好大侄兒。”
小白也高興極了:“我南宮哥哥真厲害。”
待南宮煜和老六走後,清淺這才鬆了口氣,怎的如此心虛?自己並非有意騙他,為何會怕了他?
傍晚時,阮妤來看清淺了,與清淺說著白天的事,可謂大快人心啊。
那些年輕的衙差都被抓起來了,王子虛家被查封了,牢房被封禁重建了,至於張大人,念在他有功,被罰了板子,還罰他今年年底之前把這些年的所有糊塗案子都徹查清楚。
“清淺,你的事楊大人也知道了。”阮妤拉起清淺的手,高興道,“楊大人誇你有風骨。”
清淺笑笑,自己竟也被誇了。
“萱徵姐姐給你作證了,楊大人說你是正當防衛,可你畢竟殺了人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到這兒阮妤火氣就大,清淺殺的那些畜生本就該死,不明白為何還要罰清淺?
清淺皺了皺眉頭:“活罪是什麽?”看來又免不了皮肉之苦了。
這下子阮妤火氣卻下去了:“南宮煜怎會讓你受罰,他當時就說你先前差點死在牢房裏,活罪已經受過了,還說你發現了山上的秘密,立了功,不該再受罰了。”
清淺鬆了口氣,可算解脫了,這一次是該好好謝謝南宮煜。
“清淺,經過這件事,我決定不再撮合你和表哥了。”阮妤認真地看著清淺,先前想撮合清淺和阮星奇不假,可現在她看得出來,更適合清淺的人是南宮煜,在清淺有難時,隻有南宮煜是無所顧忌地站出來保護清淺的人,能做到這樣,又怎會不適合?
清淺垂眸笑笑:“我與阮公子本就隻是玩笑的。”
“玩笑就好。”阮妤語氣越發認真了,“他雖是我表哥,但我覺得他不適合做你的夫君,他不及南宮煜對你上心。”
這麽一說給清淺心頭一緊,怎的還提到南宮煜了?
“我看得出來,南宮煜那是把你的事當成他自己的事了,在公堂之上,別人都在為自己開脫或者為自己謀利益,隻有他是在提到你時才上心。”阮妤繼續跟清淺說著南宮煜,經過這一次,她對南宮煜是刮目相看了,以前隻聽說他是小霸王,以為是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可實際上他卻比那些平日裏滿口正義的人要分得清是非。
南宮煜對清淺如此明目張膽的偏愛,人人都看得明白,清淺光是聽說都覺得自己要沉淪了。
然而,理智提醒著清淺,南宮煜一定不是阮妤口中那樣的,並且清淺堅信隻要之後見了南宮煜,他一定有本事把這層好感打碎成渣渣。
“清淺?”阮妤見清淺心不在焉,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怎麽自己說得這麽有感情色彩,她卻不動搖呢?
清淺目光聚在阮妤臉上:“嗯?”
“清淺,你對南宮煜就沒點意思嗎?”阮妤不敢相信清淺這麽沉得住氣。
意思?
要有什麽意思?
清淺越發疑惑了,不明白阮妤要表達什麽,隻是認真地答了一句:“是該好好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