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不可承受之重
勞拉站在一旁看了一會兒後就走開了,她似乎不忍心看到唐吉用針線縫合克裏斯汀皮肉的場麵,不是因為血腥,而是她打心眼裏心疼這個孩子,就好像對自己的侄子傑森一樣,所以才有些不忍,唐吉雖然是個大男人,但唐吉是什麽樣的人勞拉現在自認為已經很清楚,克裏斯汀應該不會有任何問題才是,她也不需要站在那裏一直看著。
勞拉走開後,還在看熱鬧的就剩下了曼妮拉,她本來也可以走開的,唐吉動這種幾乎算不上手術的小手術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協助,她不走是為了避免克裏斯汀太過尷尬,有她陪著克裏斯汀,後者心裏一定會好過一點。
時間很快過去了,唐吉忽然伸手捏了捏克裏斯汀彈性十足的屁股,“有感覺嗎?”唐吉問道,麻藥打入人體內,起效果的時間都是不同的,每個人都會有差異,甚至有些人因為某種原因對麻藥免疫,所以唐吉雖然心中估算好了時間,但還是要問問。
克裏斯汀已經不哭了,因為她感覺不到疼痛,從表情看更多的是羞澀,她心中本就對唐吉有意思,何況還是個才十六歲沒跟男人上過床的女孩,下麵都被唐吉看的清清楚楚,還摸了,不羞澀才怪。
克裏斯汀趴在地上,雙臂壓在一起,腦袋枕在上麵,聽唐吉問話扭頭看了一眼,紅著臉發出比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聲音:“沒感覺!”
“那就好……”唐吉說著從懷裏掏出了自己的小布卷,放在克裏斯汀腿上鋪開,上麵很多手術器具,最邊上放著各種型號的手術用針,彎彎的有些像是魚鉤。
唐吉已經給克裏斯汀傷口消過毒,又拿出針用消毒水泡了一下,穿上線,而後動作熟練的給克裏斯汀縫合傷口,克裏斯汀的傷口大約有三厘米長,很深,需要縫四五針,做起來很快,縫合好後唐吉又用藥棉紗布將傷口綁住。
“好了,這傷口估計要七八天的時間才能拆線,這幾天不能亂動,來……慢點……”唐吉與曼妮拉慢慢將克裏斯汀扶了起來,然後很小心的將她的褲子全部脫掉,唐吉做完手術之後似乎從那種醫生的狀態中脫離出來了,剛剛是要清理傷口動小手術,所以他必須看那個部位,而現在做完了就不需要了,所以唐吉盡量將眼睛瞄向他處。
曼妮拉將克裏斯汀下身還有的血跡簡單的擦了一下,然後從克裏斯汀的應急包中拿出了**和牛仔褲套上去,她的包裏隻有一套備用的衣服,克裏斯汀身體因為局部麻醉,而且還是臀部的位置,不靠著曼妮拉的幫忙根本無法自己做到這一切。
“好了!”曼妮拉幫克裏斯汀係上了腰帶,摸了摸克裏斯汀的頭發微微一笑說道,忽然又注意到了另一邊扶著克裏斯汀的唐吉臉色詭異,神情有些尷尬的對著牆,眼睛一直看著牆縫,也不知道那裏有什麽好看的,馬上扯開了嘴角調笑道:“呦!唐看什麽呐?剛剛都看得清清楚楚了,現在又裝老實人。”
曼妮拉這是在幫克裏斯汀,將話挑開了,唐吉與克裏斯汀的關係近了可就不止一步,當然這會讓現在的克裏斯汀很難為情。
“別亂說……”唐吉轉過頭對著克裏斯汀尷尬一笑,又責怪的瞪了一眼曼妮拉,才說道:“我背你回去,跟大家在一起!”
很快的,唐吉背著克裏斯汀從水箱與小房子形成的夾角後走了出來,曼妮拉拎著兩個背包跟在後麵。
……
夜!
黑幕降臨,天空上星光稀疏,略有光亮,眾人聚在了天台的西北角,借著手機的光芒在吃東西,克裏斯汀趴在地上,身下隻墊了兩件衣服,此時季節已經步入夏天,晚上也不會很涼,所以眾人也不會有冷的感覺。
克裏斯汀身上的麻藥勁已經過了,自己爬起來走動不是問題,隻要小心緩慢並不會牽扯到傷口,因為臀部上多脂肪,那樣才使臀部看起來挺翹,克裏斯汀臉看起來與曼妮拉相比還是稚嫩很多,但身材已經非常好,女性中代表性感的豐-乳肥-臀她已經初步具備了,隻不過沒有曼妮拉那麽明顯罷了,她的傷口主要傷的是皮膚以及皮下脂肪,肌肉似乎沒有受到損傷。
夏天的夜晚如果不在室內確實是有些不好過,多蚊蟲,不過沒辦法,他們被堵在這裏了。
夜晚的降臨,喪屍也安靜了許多,扭頭向樓下望去,它們依然是那麽浩浩****,在夜色下看起來很朦朧。
唐吉心中期望著有人能經過這附近,但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心中十分罕見的出現了焦急的情緒。
這一夜,唐吉失眠了,眼睛望著遠方摩天大樓上的燈光,一眨一眨,卻久久不曾閉上,曼妮拉坐在他的身邊,靠著他的肩頭已經陷入沉睡,其他人也或早或晚都是如此,唯有他,直到後半夜依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睡意。
唐吉的身份已經不同,最初他可以說很自私,為了自己活著,可以拋下一切,但現在完全不同,身邊已經出現了可以稱之為朋友的一群人,人是感情動物,唐吉當初決定聯合老邁克等人一起離開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因為無法割舍的情感而更加的心力憔悴。
唐吉的身份是首領,雖然除了傑森有時候開玩笑會說以外,其他人都沒這麽叫過,不過還是親切的稱呼唐吉為唐,但唐吉心裏清楚,他們認可自己,雖然自末世開始沒多久,也就十天左右,可眾人在一起經曆的生死可能比某些人一輩子還要多,那些經曆中建立起來的信任與感情都是難以磨滅的。
唐吉一直主導著一切,離開沃爾瑪的決定是唐吉做的,進入曼哈頓也是,當時放下槍也是,走上今天的絕路跟唐吉當時的一個個決定是分不開的,其中雖然有一些偶然因素,但也有必然因素,比如當初決定離開沃爾瑪,唐吉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認為躲到鄉下才是安全,所以才那麽急切的離開了,而如果當時沒走,現在眾人應該是躺在柔然的**沒有蚊蟲叮咬安然入睡,唐吉說不定也會興起的跟曼妮拉找個地方徹夜抵死纏綿,醒來可以喝喝啤酒,看看電影,或打牌或聽音樂,隻要不離開超市,想做什麽都可以,短時間內生活會很愜意,眾人現在也不會身處絕境。
“我錯了嗎?”
靜謐的夜,一個人望著遠方,唐吉問自己,他不知道,或者說他不認為自己真的錯了,雖然為了逃生有些激進,但他有計劃,他將一切都安排的很清楚,他有自己的擔憂,紐約這座城市中,根本沒有一個地方是安全的,喪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撞破大門,吃掉所有人,不久後還可能爆發瘟疫,會讓紐約徹底淪為死域。
整個世界已經沒有政府沒有軍隊,災難波及全人類任何一個階層的人,總統都死了,還指望有誰會來救這些躲避逃生的幸存者嗎?
沒人來救,隻能自救,安全的地方就是末世前人少的地方,不是絕對安全,隻是相對而言,唐吉一直是這麽認為的,而正是因為這個觀念,才促使唐吉這麽急著想離開,再加上一路上的變故,眾人才會陷入今天這種境地,在其中因為唐吉的因素占了絕大部分,完全可以這麽說。
唐吉忽然覺得,自己現在要為他們的生死負責,而這種責任,在唐吉沒有任何頭緒任何方法離開這裏之前,似乎是一種不可承受之重。
或者,唐吉會帶著這種自責與遺憾,在不久後與眾人一起葬身在喪屍群中。
淩晨四點,唐吉帶著滿心憂慮,漸漸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