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怒氣滔天

我控製不住的有些緊張,剛才明明是笑的啊……

蠟燭開始一明一暗,是的,這回不是滅,而是隨著風影影忽忽的搖曳,映襯著雪樺姨那張照片上的怒臉更加的清晰。

她在生氣。她絕對是是在生氣。

想著,程白澤大概是在不遠處發現了問題,不由得張口道:“怎麽了嗎?”

“沒事!”我隨即應道,看了他一眼:“你別過來,這裏交給我!”

說著,我手上的動作加快,趕緊擺好了碑前的水果,“雪樺姨,我真的是沒有惡意的,雪梅姨說了,讓我幫你,你究竟是有什麽苦衷。你可以都告訴我的……”

‘咯咯咯……’

我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墓碑居然震顫了起來,程白澤喊了我一聲就要過來,我跪著沒動,手掌卻衝向他:“別過來!沒事的!雪樺姨不會傷害我的!”

話音剛落,我擺在她碑前的摞好蘋果咕嚕嚕的居然滾了下來。直接撞向了我的膝蓋,我默默的告訴自己鎮定,伸手拿向蘋果,看著墓碑:“雪樺姨,我真的……”

手感居然是黏糊糊的一片的,我怔了怔,咽下後麵的話看向蘋果,鼻息處瞬間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還沒等我做出反應,墓碑下麵便滲出一層黑色的**,不,不是黑色,越過蠟燭根部的時候我看得清楚。是暗紅色的,是血!!

“嬌龍!墓碑後有東西!!”

李小師忽然大喊了一聲,我本能的抬眼,滿目的都是成雙的綠瑩瑩的光,寒風伴隨著一股嘶啞的貓叫聲開始灌進耳裏,從墓碑後湧出的血也在此時慢慢的沁向我膝前的褲子,我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卻聽見一陣撲簌簌的扇著翅膀的聲音,抬起眼,月亮居然被一片黑壓壓的東西都給遮住,無數的老娃子叫著啊啊的聲音向我滑翔衝了過來。我的掌心一陣灼熱,但我不想出手,出手就意味著跟她樹敵,我必須讓雪樺姨知道,我不是來威脅她的,我隻是來幫她解決怨氣的!!

“嬌龍!快跑啊!!”

李小師看來是嚇到了,喊著我的聲音都叫啞了,“快跑啊!!”

我跪著沒動,眼看著那些貓隨著老娃子到來開始蠢蠢欲動對著我做起了攻擊狀,一雙雙冒著綠光的眼睛都是一副即將開葷的樣子,我生挺著,我不信,不信她連她妹妹的話也不聽了!

“是雪梅姨讓我來看你的!!!”

老娃子的爪子要啄上我的一瞬間我猛地出口喊道,於此同時。程白澤幾步跑到了我的身邊,扯著我往宗寶的身邊一推,眼裏的寒光畢露,“還敢跟我鬥!!”

說著,直接咬破中指對著雪樺姨的墓碑畫了起來:“魔星惡鬼,古洞精靈,舉頭同視,俯首同聽,上有六甲,下有六丁,去除幽厲,定幹雷霆,太上有令,命我施行!!!“

我驚住,看著那些老娃子以及野貓將程白團團的圍住,他的腳下也滿是如同小河一般急促流淌的血水,雪樺姨太凶了,我睜大眼,她被壓著居然還能做到這樣?!

狂風大作,一時間哭嚎聲四起,根本辨不清是人聲是鬼語,我推開宗寶上前要去拉扯程白澤,她居然都引來百鬼夜哭了!

這樣下去別說怨氣化解不了了,隻能就生生世世的鎮著她,否則這怒火給她勾搭的更大,一出來不知道還要害多少人的性命啊!況且,這也不是我來的目的啊!!

但還沒等我跑上前,被困在中間的程白澤忽然點起個符籙扔向上空,嘴裏大喊一聲:“破!!!!”

此音之響亮如同撕開的炸雷,一時間所有的老娃子都用力的撲著翅膀騰騰騰的向遠處飛去,空氣中留下無數鳥毛,流浪的野貓也瞬間鳥悄的沒有脾氣,窩囊的留下一記不甘心的好似被踩到尾巴似得‘喵~’回頭也不知道鑽進了哪裏,速度快的無異於看抗戰神劇時那一記石破天驚的‘撤!!’

我微微的張嘴,符與咒是相輔相成的,先咒後符,法力自然得力而出——

程白澤周身黑氣昭昭,強大的就連此刻的我都畏懼三分,沒等我靠前,他的眼就猛地瞪了過來:“站那別動!!”

說著,用力的跺了一下腳,濺起一地的膿血,看向雪樺姨的墓碑:“雕蟲小技,小師!東西拿來!!!”

李小師懵在原地,好像是完全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惹得程白澤眼裏殺氣十足的望向他:“拿來!!”

“哦哦,好。”他這才反應過來,居然從他的包裏翻騰出一根軟軟的條子,直接扔給程白澤:“師父!接住!!!”

程白澤一手接起,對著墓碑就抽打起來:“再敢跟我耍花樣我就讓你生生世世都不見天日!”

是柳條。

柳條是專門用來教訓不聽話的東西的,一般每個陰陽師都用過,隻不過他這根有些不一樣,不是新鮮的,看顏色應該是常年被公雞血或者是黑狗血一類的東西浸泡的柳條,所以打起這些東邪物來威力十足,他腳下的血開始急速的向墓碑裏退回,同時風大得有些刺骨迷眼,隱隱的哭嚎聲更是此起彼伏。

李小師往宗寶的身旁靠了靠:“哎呀媽呀,這咋鬼哭狼嚎的呢,這都啥動靜啊。”

我當然知道程白澤的做法是對的,要是我作為陰陽師的角度祛邪,我或許也會這樣,但是雪樺姨跟別的東西不同啊,她是屬於用雪梅姨在我這兒開了後門的啊,想著,我頂著風生挺到程白澤的身前,一把扯住他的胳膊:“夠了!!!”

寒風刺骨,程白澤的頭上卻布出了一層的汗,我能看出他使了很大的力氣,但是仍舊強挺著看著我,“夠了?”

這也是陰陽師必須具備的‘專業素質’,也就是說不管多累,感覺跟那些東西鬥多吃力,都得表現出‘我滅你跟玩兒似得’這種精神,因為他們很會看人的臉色,就是會特別的會欺負人的!

所以我一看程白澤頭上的汗就知道他剛才頂的一定很辛苦,扯了扯他的胳膊:“算了,我們今天先回去吧,這事兒以後再說吧。”

程白澤站著沒動,而是看著雪樺姨的墓咬牙切齒的又扔下一句話:“再不老實,我決不饒你。”

說著,才伸手把那根柳條扔給李小師扯著我的手轉身離開,走了七八步的時候他才小聲的開口:“別回頭,那東西盯著呢。”

我跟在程白澤的身邊卻皺了皺,我自認我沒說什麽啊,她怎麽說怒就怒了,而且還能讓這墓園裏都沉睡的東西炸屁兒,她這能耐太大了,因為我沒對付過實體的,所以隻能保守估計,我應該做不到程白澤那份兒上,但也不至於被那些老娃子野貓拿住,能打個平手嗎?

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遠地,我居然異常清晰的看見了墳頭處飄**著一抹白色的身影,是雪樺姨……

“還看!”

程白澤緊了緊我的胳膊,扯著我疾步的往山下走:“現在知道她怨氣多重了吧。”

知道了,不但知道了,我還知道我這自己得再來一趟了,合著這次就是來熟悉地形的,還給她惹急了,哎,想想我就鬱悶。

“救命啊!師父!她扯我衣服啊!救命啊!!”

下山下到半路,跟在後麵的李小師忽然大聲的尖叫了起來,我怔了一下,轉過臉看向他,隻見他頭都不敢回掙紮著要往我們身前跑,無奈衣服的確是被後麵的東西扯著都要變行了。

“救命啊,師父,救我啊!!!”

宗寶站在他身前無語的看向他:“你回下頭行嗎。”

李小師捂住眼睛,“不行,我一回頭我師父說魂兒會被勾跑的!“

宗寶唉了一聲,伸手隻能幫忙,發現弄不下來,隻好把掛著他衣服的樹岔子給掰折了,張了張嘴:“好了,隻是掛到樹枝上了,你不是閻王爺的把兄弟麽,至於麽。”

李小師懵在原地:“樹,樹枝?”

宗寶一副懶得搭理他的樣子,輕哼了一聲:“有兩個先生在,你還怕個什麽勁,看來你也就會點哭活了。”

李小師不憤,也想為找回自己的麵子,纏著宗寶張口:“不是,我不是害怕,我不是被我師父剛才的場麵給震撼到了嗎,我一直沒回過神而已!”

“你看你身後什麽……”

“媽呀!你別嚇我!!”

我牽起嘴角看向程白澤:“小師怎麽樣,會不會是你合格的徒弟?”

程白澤無奈的看了我一眼:“你說呢。”

我牽了牽嘴角看向他:“我謝謝你啊。”

程白澤繼續無奈的搖頭不在應聲,直到走到山底,寒風才稍微的小了小,那些影影綽綽的哭嚎聲也終於不見了,坐進車,程白澤居然率先長吐出一口氣,看了我一眼:“你差點惹了大麻煩知道嗎。”

我垂下眼:“可我並沒有說什麽啊。”

“我都跟你說過了,她根本就聽不進去,就這麽困著她吧,別讓她出來就行了,指望她化解怨氣,難。”

我歎了一口氣,咬了咬唇看向他:“你沒事兒吧,說實話,你剛才那樣子還挺嚇人的。”

他啟動車子,看著我反倒笑了笑:“我就不信你請仙兒的祛邪時也跟你哭哭啼啼的時候一樣,溫溫柔柔那怎麽能做的了陰陽師,我們收的是活人的錢,處理的卻是死人的事情,不拿出氣勢,又怎麽能壓住他們,難不成還要跟他們一起過家家麽。”

我頭往後靠了靠:“你說的都對,隻是比喻我不喜歡,有時候,我們也挺像心理醫生的,看情形而定,不一定非要以暴製暴,我姥姥也是主張送為先的,做人做鬼,也都得講道義啊。”

“能講通最好了,也省的我費力氣了不是。”

他不鹹不淡的應著,啟動車子直接調頭驅車回家,一路上大家沒有在說話,能看出李小師還處在驚嚇的狀態中難以脫拔,宗寶倒是在那閉目養神,關於我祛邪的事情他也看過親身經曆很多次了,再加上在李先生家的那次絕對是場硬仗,跟李小師比起來他必須是經驗豐富的,所以,他此刻擺出一副見怪不怪的神情我覺得多多少少也有些鄙視李小師的意思。

程白澤的頭上一直有汗,臉色看上去也有些不好,車子停到樓下的時候我看了他一眼:“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啊。”

雪樺姨果然怨氣滔天,我還是第一次看見程白澤這麽辛苦的樣子。

他擺擺手,扯著嘴角:“沒事,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事兒就算了吧,你也看見她什麽樣了,對這樣的東西,你沒道理可講的。”

“還是你早點回去休息吧,這事兒先放放……。”我說著,也沒給他回話的空間,拽著他的胳膊就往電梯裏走去,嘴裏繼續絮絮叨叨:“你這要是累出毛病來我這責任可就大了……”

……

剛進家門,鞋還沒等脫下來,兜裏的手機就鈴鈴的響起,我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是卓景?

隨即接起,“喂?”

卓景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疲憊,“在做什麽。”

透過聲音,我甚至能看到他此刻正用手輕揉鼻梁的動作。

“就是忙我的那些事啊,你最近很累吧。”

“還好,今天容丹楓給我打電話了,你沒什麽要對我說的嗎。”

“額……”

“馬嬌龍,你想開店,也不用麻煩別人啊。”

我立馬岔開話題:“這事兒先不說行嗎,哎,我聽說歡樂世界聖誕節那天開幕,還可以可以全天免費暢玩,我想人肯定特別的多,你能給我開個後門讓我先去座摩天輪嗎?”

“到那天再說。”

我睜大眼:“怎麽能再說呢,好不容易免費一天人多還熱鬧,我不玩兒別的,我就座摩天輪就行,喂,你在聽嗎!”

“你怎麽不好奇我給你打電話。”

我抿了抿嘴角:“容丹楓也跟我說了啊。”

“她倒是很盡責的當個傳聲筒,好了,知道你精神頭很足就行了,我這邊還有些工作要做,早點睡知道嗎,還有,以後,你的事,不要麻煩別人,聽見了嗎。”

我嗯了一聲,還好他沒揪著不放,“不過那個摩天輪的事兒你別……喂,喂!:

給我掛了!

這人,走個後門都這麽費勁啊!我又不是占多大的便宜,也不是別人買票我不花錢去座,對著屏幕撇了撇嘴:“小氣。”

抬起眼,孫姨把洗好的衣服遞給我:“嬌龍,這些都疊完了,你收起來吧。”

“嗯,謝謝孫姨。”接過衣服,我掃了一眼卻發現有些不對:“孫姨,那個睡衣呢,就是一套男士的睡衣?”

“哦,那個啊,讓老爺子給要去了。”

“他拿我睡衣做什麽啊。”

孫姨笑了笑:“他問宗寶那睡衣是誰的,宗寶說不是他的,說你在外地的時候可能自己沒帶睡衣,所以特意新買的,你姥爺就把那睡衣拿自己屋去了,說料子摸得好,你穿肯定要大很多,要給小白。”

我頭當時就大了:“給程白澤?可那是我……我穿過的啊!”上找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