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聽到有人來了,慌忙推開司徒裕,抬眼發現是追風,驟然提起的心才安穩地落下,是司徒裕的貼身侍衛,不是外人。

“你侍衛肯定有事要跟你說,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即使對方看不到她,蘇離還是有些害羞,起身跑開了。

懷裏空空,心裏也跟著空空,司徒裕沒好氣地瞪了追風一眼。

追風感覺自己很無辜,因為他真的有很重要的事,忙將得到的消息說了出來。

“主子,南疆送來了一位公主,要來天啟和親,那公主名叫阿瓦,才剛十六歲,自小是被國師烏托爾養在身邊的,屬下覺得,那烏托爾逃回南疆,又鼓動南疆國王送公主和親,肯定是不懷好意。”

送來和親?

有意思。

司徒裕問道:

“南疆公主還有多久到?”

追風回道:

“一個多月。”

“好,本王知道了。”

司徒裕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因為他還有其他更重要的事,那就是複活蘇離。

他專門去了一趟靜安寺,靜安寺的主持卻是告訴他,生死有命,不能逆天改命,知道在佛家尋不到方法,他便又去了道教,那位道行深厚的道長並沒有說可以,但是沒說不可以,司徒裕看到了希望。在一番死纏爛打之後,那位道長終於鬆口,給了他一個方法,那就是以命換命。

所謂的以命換命,就是想要複活一個人,必須得殺了一個人,達到陰陽平衡才可。

得到能複活蘇離的方法,司徒裕拜別老道長,而那南疆公主,也在此時抵達了京城。

阿瓦雖然年紀小,麵龐也很稚嫩,但卻是有一份陰狠在身上,不愧是在烏托爾身邊長大的,但在麵見天啟皇帝司徒傲天之時,卻又是一臉的懵懂天真。

“阿瓦拜見皇帝陛下,恭祝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徒傲天笑嗬嗬的看著跪在下麵的阿瓦,抬手讓她起身。

“阿瓦公主不必多禮,來到天啟就跟在南疆一樣,都是自己的家。”

阿瓦起身後,仍是用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上位的司徒傲天,笑靨如花地說道:

“在南疆時,就常聽父王提起皇帝陛下,說您寬厚仁慈,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一番奉承讓司徒傲天喜笑顏開,眼神越發的柔和。

“千裏之途,阿瓦公主辛苦了,朕早就命人準備宮殿,也命人去備膳食,阿瓦公主先歇一會,等歇息好了,再一同用膳。”

他國公主不住在驛站,而是住在皇宮,阿瓦這榮寵可以說是獨一份,阿瓦自是受寵若驚,對著司徒傲天一頓謝恩。

臨走時,阿瓦特意走在司徒裕的麵前,眸色柔媚的瞥了他一眼。

這一幕落在司徒澤司徒傲天父子眼裏,不免有些驚喜,南疆公主對晉王有意,這對他們而已是正中下懷。

等人走後,司徒傲天看向司徒裕,笑著問道:

“晉王,你覺得這南疆公主如何?”

司徒裕把玩著手裏的茶杯,隨口回道:

“還不錯。”

這個回答倒是挺讓人意外的,那對父子倆對視了一眼,不知道司徒裕葫蘆裏賣的到底是什麽藥。

沉默了片刻,司徒傲天又問道:

“那你對南疆公主來和親之事,又有什麽看法?”

這次司徒裕倒是認認真真的答了起來。

“即是南疆的公主,那自然得配天啟的皇子,如今成年且未成家的皇子,就隻有康王一個了。”

見他要把那南疆公主按到自己身上,司徒澤急了,反駁道:

“皇叔,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本王可是早就娶過妻了,怎能扯到本王這裏來,依本王看,皇叔早就過了弱冠,已快而立之年,府中卻無妻無妾,那南疆公主理應配給皇叔。”

司徒傲天也在一旁附和道:

“康王言之有理,晉王啊!你到現在都還未成家,這一直都是朕的心事,父皇駕崩前,曾再三叮囑朕,一定要顧好你,朕真是愧對父皇的在天之靈啊!”

說著竟還紅了眼,好似司徒裕不要那南疆公主,就愧對司徒家列祖列宗似的。

父子倆一唱一和,就是要將他給架上去,逼得他不得不從。

隻是司徒裕根本就不接他們的話,自顧自的在那喝著茶,氣氛瞬間就尷尬起來。

約一個時辰後,膳食準備好,司徒傲天命人去將南疆公主請來。

初入天啟,南疆公主穿的是南疆皇室的華服,此刻已經變成了常服,頭上帶著銀製的發墜,頭發則是梳成一個個小辮子,看著極其的嬌俏。

雖說要食不言寢不語,但招待貴賓豈能沉默,在宴席上,司徒傲天問了南疆公主很多問題,最重要的幾個就是對和親有什麽要求。

對於這個問題,南疆公主回答的很坦然。

“自是阿瓦喜歡的。”

說著目光再次在司徒裕的身上停頓了一瞬。

司徒傲天大笑著說道:

“好好好,阿瓦公主既然說了,那朕一定滿足。”

這頓剛吃完,民間就已經流傳開,南疆公主要跟當朝晉王和親之事。

“咱們京城多少世家小姐都想嫁給晉王為妻,但都入不了晉王的眼,這南疆公主一來就將她指給晉王,還真是便宜了她。”

“就是,咱們晉王乃是戰神下凡,十個南疆公主都配不上。”

“可惜,真是可惜了啊!”

……

蘇離聽到京中百姓的議論,心情十分的低落,想到司徒裕要娶別人,她的心口就悶悶的,像是魂體有了心髒卻不跳動一樣。

而且更讓她覺得難受的是司徒裕在天啟百姓的眼中是那麽的神聖而不可高攀,連十個南疆公主都配不上他,更遑論自己了,連人都算不上。

失魂落魄地回到晉王府,剛進房間打算悶頭睡一覺,緩解緩解心情,司徒裕就推門進來。

看到她躺在榻上,情緒不是很高,還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忙上前探了探她的額頭,問道:

“你怎麽了?可是哪裏難受?”

蘇離抓住司徒裕的手,啞著聲音問道:

“你可是要娶南疆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