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應過來他說的知道，是知道什麽了。
“遠哥，你們先去忙吧，我們就不打擾了。”我扯著陳嘉豪的袖子往一邊帶。
汪明遠頷首，帶著工作人員離開。
“主任，汪總不會是為了你才來和醫院合作的吧？”陳嘉豪看著已經走遠的汪明遠，好奇心溢於言表。
我深吸一口氣，耐著性子解釋，“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和他，非常清白。”
這些話我曾經解釋過很多次，沒想到事情過去了這麽久，我居然還需要舊事重提。
“你對他清白，可不代表他對你也清白。”陳嘉豪再接再厲，準備氣死我。
我抬手剛想給他一拳，結果這小子跑得倒是挺快，一溜煙就鑽回辦公室去了。
江城慎最近剛收購安盛，之前的那些老股東各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每天吵得江城慎焦頭爛額，我知道他忙，所以也沒有再去打擾他。
好不容易過了幾天安穩日子，時間轉眼就到了周六。
和上次不同，黎雯沒有一大早就催我。
晚上八點的演唱會，六點她都沒有聯係我。
真是難得。
她不主動，隻能我主動些了。
我給她撥去電話，“今天這麽老實？我在你家樓下。”
“你在我家樓下？可……可是我……沒在家呀……”黎雯閃爍其詞。
“那你在哪？”
“在……”
她每次磕巴，都和石堅有關。
“知道了，那你晚上還去嗎？”我問道。
“去！”黎雯嘿嘿笑道。
我掛斷電話，調轉車頭到醫院接裴瑤和喬依依。
七點半，我們三人入場。
這次入場比上次還晚一些，人擠人的現場，我其實有些擔心喬依依的狀態。
不過回頭看到她興奮的小臉，我又稍稍放下心來。
我們曆經千難萬險，來到第一排正中央時，我看到黎雯和石堅已經在等待。
“石老板這麽忙，還有空陪她來看演唱會？”我驚訝道。
石堅點點頭，“今天有時間，所以陪她一起來。”
黎雯羞澀地低著頭，時不時抬眸瞄瞄我。
八點整，李羲樊攜一眾伴舞，隨著升降台緩緩出現在大家視野。
他換了新的發色，一頭粉發，張揚又迷人。
一曲開場熱舞，直接燃爆全場。
裴瑤和喬依依相擁著尖叫歡呼。
不知是不是有石堅在的原因，今天的黎雯倒是比往常收斂了些。
李羲樊跳了兩首後，向著舞台邊緣走來。
然後在我麵前……趴了下去。
他最新專輯中的首發歌曲，舞蹈設計就是從地上慢慢爬起，意思是獨立的個體，不受任何人的控製。
全部燈光熄滅，音樂聲響起，聚光燈打在他的身上。
他閉著眼抬頭，魅惑的表情與舞蹈動作全都映在我眼中。
這麵對麵的視覺衝擊真是巨大。
我的耳朵馬上就要被身後的粉絲喊聾了。
專輯還未發行，這次的表演是搶先版，算是給今天來現場參加演唱會的粉絲一個福利。
我甚至能看到他眉骨處的晶瑩汗珠。
真是個天生的偶像。
他知道如何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如何勾得別人為他瘋狂。
這首歌本意就是兩個人互相引誘，互相走入對方為自己編織好的牢籠，甘願互為對方的獵物，最後哪怕是死都要死在一起。
歌曲到中間部分，李羲樊被伴舞托起，回到舞台中央，每個人都從地上撿起一塊不大的牌子，隊形變換，組成了兩個單詞。
——Marry Me.
大家還沒搞清楚狀況，不知道到底是舞蹈設計，還是真的在求婚。
全場在寂靜了幾秒後，再次沸騰。
李羲樊透過牌子的縫隙與我對視。
我慌張的神色全部落入他的眼中。
老毛病又犯了的我，幾乎是瞬間就扭轉開與他對視的雙眼。
“黎雯，嫁給我好嗎？”
即便此時人聲鼎沸，也依舊沒有蓋住石堅的篤定決心。
隻見石堅單膝跪地，雙手打開一個精美首飾盒，盒裏擺放著一枚精巧的戒指，美輪美奐，和現場的燈光交相輝映。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臥槽這也太浪漫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羲樊好好！居然會幫著粉絲求婚！”
所有的關注點全都落在石堅與黎雯身上。
我向著裴瑤的方向靠近一些，給現在的兩位主角留出更大空間。
我視線一掃，發現李羲樊的目光還停留在我身上，那樣真誠與熾熱。
“快答應啊！”
“對呀對呀！”
“哇好感動，好想哭！”
附近的一些粉絲暢所欲言。
石堅的眼神也同樣飽含殷切期盼，還有一種我從未在他身上見到過的……緊張。
他拿著戒指盒的手指，在微微顫抖。
黎雯抿緊嘴唇，感動地點點頭，周圍響起陣陣歡呼。
石堅如釋重負，他鬆了一口氣，從地上站起，拿出戒指給黎雯戴好，二人緊緊相擁。
我一臉姨母笑地看著他們。
陪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女孩也找到了屬於她的幸福，我由衷為她高興。
我轉著圈地記錄下這美好的時刻，然後將視頻發到我和黎雯、蘇栩的三人小群裏。
蘇栩收到視頻，幾乎是秒回。
——太棒啦！果然求婚啦！
我點點屏幕。
——你早就知道？
——我也是剛聽說，阿州怕我通風報信一直沒說，剛才我套話才套出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已經求完了！
葉知州知道的話，那江城慎也一定會知道。
他居然一點都沒跟我提這事，嘴還挺嚴的嘛。
身份轉變成有了未婚夫的小女人後，黎雯的行為比之前張揚了許多，她靠在石堅的懷裏，毫不掩飾地舉著手中的應援燈，為李羲樊振臂歡呼。
見到黎雯如此高興，我的情緒也被她完全帶動起來，演唱會結束的時候，我的嗓子已經有點啞了。
“寶貝，我們回家吧？”石堅牽著黎雯的手，直視黎雯的眼睛問道。
黎雯羞澀地點點頭。
我突然理解了當初江城慎攬著我輕聲喚我老婆時，黎雯激動的心情了。
我跟在他們身後，揚起的嘴角就沒落下過。
後麵的裴瑤和喬依依也牽著手互相攙扶向外走。
大概是知道自己的病有了希望，喬依依沒有再常常強調讓裴瑤盡快忘了自己開始新生活，這還要感謝盛晚，是她給了兩人希望，也讓這段感情有了直麵陽光的勇氣。
大概剛走到場子中央，有人在身後拍了拍我肩膀。
我回頭看去，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男人，他打扮得有點潮流。
“夏清焰夏小姐嗎？”他問我道。
“我是，有什麽事嗎？”我不明所以。
“我是羲樊的助理，宋哲，羲樊他讓我來告訴您一聲，他在後台等您。”宋哲微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