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驚,拉著黎雯和江城慎,疾步往始發地走。
回到開始的那片小平房,現在除了一開始的導演和工作人員以外,還停了好幾輛警車。
徐子文盤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嘴裏一直念叨著,“你們還我老婆,還我老婆。”
Police叔叔拿著本子一邊詢問,一邊記錄。
看到我和江城慎回來,有幾名叔叔走了過來。
“你們最後是在哪裏見到白女士的?”
“我們在中間的緩台上休息,看到很遠處的小山腰上,徐子文和白露站在那……”江城慎描述著場景。
我視線偏轉,慢慢轉移到徐子文身上,然後就看到了令我永生難忘的毛骨悚然的一幕。
徐子文低著頭,目光陰狠毒辣,露出大片眼白,嘴角咧出一個恐怖的幅度,看向我和江城慎。
隻一瞬,就讓我的頭皮發麻,我下意識抓緊江城慎的衣服,雙眼瞪大,看著他。
“怎麽了老婆?”江城慎見到我驚恐的模樣,握住我的手問道。
我再看向徐子文的時候,他又恢複了之前呆滯的表情,看著我,嘴裏依舊念叨著還我老婆。
我不可能看錯,那個表情,就是在**裸地威脅我,恐嚇我。
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下我說什麽也不會有人相信,我隻能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沒事,就是事發突然,我有點害怕。”
叔叔點點頭,“我了解了,最近希望你們能多配合調查,我們可能會隨時聯係你們。”
“好的。”江城慎對叔叔點點頭,握緊我的手,捏捏我的掌心。
“我們回去,我要回去。”我鬆開他,向黎雯走去。
黎雯作為工作人員,一直在平房這裏等待,所以叔叔們隻是對她粗略問了幾句,現在的黎雯在凳子上坐著,看著手機。
“雯雯,走,回家。”我拉起黎雯的胳膊就往外走。
“啊,好,我和導演說一聲,你等我一下。”
那個表情太可怕,我驚魂未定。
我一眼都不敢再看徐子文。
誰知他竟然走到我身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管好自己。”
太恐怖了!
我猛地回頭,徐子文已經走遠,江城慎在遠處和王天其說話。
我要回家,這裏一點都不安全。
節目組又找了兩輛三輪,我趕緊上車。
看到我慌張的模樣,黎雯問我怎麽了。
我不能現在告訴黎雯。
徐子文的背景我一點都不了解,不知道他接下來會用什麽樣的手段,如果告訴了黎雯,就是將她也放在危險的境地。
這件事需要和江城慎從長計議,以後再告訴她。
“網上怎麽說?”我轉移話題。
“剛開播的時候反響特別好,網友對你和江城慎好評如潮,都說江城慎真是寵妻狂魔,說他看你的小眼神裏都寫滿了關心。”黎雯美滋滋地回憶著。
“後來呢?出事之後。”
“知道出事我們就停了直播,我看剛才大家猜測的都是山裏信號不好,所以目前還沒有傳出白露墜崖的消息。”
“那徐子文是怎麽和警察說的?”我需要知道這個答案。
“他說爬山到一半,白露就主張去旁邊的山腰上拍照,那裏風景好,等她們爬上那個山腰,白露給徐子文拍照,她拿著GoPro一直後退,沒注意腳下,就摔了下去。”
“他還拿出GoPro給大家看,不過裏麵沒有照片,他說剛還沒等拍,他老婆就掉下去了。”
黎雯把她聽到的一股腦全告訴了我。
當然不會有照片,因為他壓根就是在說謊。
當時我們雖然離得遠,但是還是能看到兩個人影並排站著,而且都在邊緣位置,我當時還納悶,為什麽要做那麽危險的事情。
徐子文和白露都是實力派演員,尤其是徐子文,有很多膾炙人口的作品,他剛才的表情,比我看過的恐怖片都嚇人。
一路上我都心有餘悸,江城慎問我怎麽了我隻能搖搖頭。
回到家後,江城慎第一時間拉著我到沙發上坐下。
“老婆,現在可以說了嗎?”他麵色凝重。
“是徐子文,是他把白露推下去的。”
我把我看到的,黎雯講的,全都告訴了江城慎。
聽完後,他若有所思。
“隻能等,等找到白露,等調查結果,我們沒有證據。”
是啊,沒有證據,暫時隻能先這樣了。
白露失蹤的消息在一個小時後登上各大平台的熱搜榜。
各種新聞報道滿天飛,燁華傳媒因為這件事被推到風口浪尖。
“什麽殺人節目啊?虧我剛才還看得津津有味。”
“白露太可憐了,希望人沒事。”
“要我說,應該把節目組全拉去判了!”
網友眾說紛紜。
我看著下麵的評論,其中有一條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徐子文還在上節目嗎?前一陣他不是還說要退圈,準備進軍建築業嗎?我都看到他去參加安盛建築的總裁就任會了。”
網友隨口一說的話固然不可信,但是一個可怕的念頭還是在我腦子裏漸漸清晰。
江城慎的手機響起,他接起電話。
“嗯,好,我會帶她一起回去。”
掛斷電話後,江城慎看向我,“晚上和我一起回江家,好嗎?”
上次劉悠悠的事發生後,我們本就應該回去一趟的,可是遇到電梯的事故耽擱了,今天又遇到白露的事,我們確實應該回去一趟。
“好。”我點點頭,起身上樓換衣服。
江家老宅裏華春苑開車要一個小時,這段時間我有點忐忑不安。
“有我在,不要怕。”江城慎握住我的手。
車子開到老宅院裏停下,我挽住江城慎的胳膊走進去。
“阿慎和焰焰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三叔江聞走過來,拍拍江城慎的後背,“快坐下,你爺爺很擔心你們。”
我環視了一圈,江家人都在,除了老爺子在樓上,其他人都在沙發上坐著。
江城慎的父母在我認識他前就去世了,具體原因他沒說過,我也沒問,這畢竟是他內心深處的痛苦,我不想去揭他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