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黎雯一邊暴風吸入,一邊問道。
“自從上次訂婚宴之後,他就整天往外跑,我有時候會偷偷跟著他,發現他最常去的就是一家整形醫院。”
整形醫院?葉知州難道有容貌焦慮了?
不應該啊,放眼望去整個京市有頭有臉的大家族裏,葉知州的模樣都能排得上數。
“最氣人的是,他前幾天還給我一張卡,就是那家整形醫院的卡,還告訴我多去這家了解了解情況。”蘇栩氣鼓鼓地說道。
“這是嫌我醜了?我每年放在這張臉上的錢都快七位數了,他居然還嫌我醜?”說完,蘇栩就到包裏翻了起來,然後將一張卡片“啪”地一聲丟在桌上。
我拿起來仔細地看了看,隻見卡片上寫著“華妍美容醫院”幾個字,下麵還有詳細地址和聯係電話。
再往下就是這家醫院所涵蓋的所有項目:割雙眼皮、隆鼻、豐唇、吸脂瘦身……應有盡有,可以說隻要是市麵上能找到的醫美項目,這裏幾乎都有。
“吃完我們去看看吧。”我把卡片放在桌上,拿出手機打開地圖軟件,開始搜索這家醫院的具體位置。
這家醫院的位置並不在我們常去的市內,相反,離市中心還有些遠,從三院那邊開車過來大概用了40分鍾。
雖然位置偏遠,但是醫院的整體規模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比市內一些常見的大醫院占地麵積還大。
拉開門,我們三人走進去。
裏麵的裝修風格也很豪華,看上去應該是剛修建不久。
一見我們進來,就有業務人員熱情地走過來招待,仔細地打量著我們三個的臉,然後將我們帶到一間小一些的辦公室內。
“三位的麵部保養得非常好,我的建議是……”業務人員滔滔不絕地向我們介紹她們醫院的最新技術。
我聽得有點心煩,眼神示意黎雯和蘇栩,讓她們應付著,我自己出去看看。
剛才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在門口大廳的位置有一些成功的案例照片,被醫院打印出來掛在牆上。
我一個個地看去,說實話,她們的技術確實不錯,照片都是實拍無美顏,但是能看得出效果很棒,如果不是專業人士細瞧,應該是看不出有動過的痕跡。
直到最後的幾張照片,應該也是最近的案例,我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麵孔。
白露。
照片中的白露五官好像和之前略有出入,不過她的特征還是比較明顯的,一眼就能辨認出來。
我又回想起之前幾次見到白露的情景,每次她都戴著帽子和口罩,看起來非常神秘。
我心裏有了猜測,會不會是她當初墜崖摔到了麵部,所以來到醫院做整形?現在恢複時間短,為了不被公眾發現,所以她常常戴著帽子和口罩?
可是麵前照片裏的白露,我總感覺有哪裏和之前不太一樣……
蘇栩本來是要調查葉知州,可是被銷售人員一忽悠,立刻就在這裏預約了項目,還興高采烈地問我們要不要做。
我和黎雯趕緊擺擺手說不做不做,恰好文鳶此時打來了電話,說她快從家裏出發了,希望下午我再陪她產檢。
我看了看表,快要一點了,於是直接拉著二人離開了整形醫院,一路開回三院。
文鳶兩點到了三院,我在婦產科的門口等她。
“不好意思焰焰,剛才阿遠給我打了個電話,耽誤了些時間。”文鳶肚子已經隆起了不小,不過她穿著寬鬆的裙子,不仔細看的話,瞧不太出來她是個孕婦。
“沒關係,現在你主要的任務就是好好照顧自己,我之前就告訴過江城慎,公司那邊的事情盡量少麻煩你,你安心養胎。”我攙著她的胳膊向屋裏走去。
方玉華在探頭上塗好耦合劑,然後在文鳶的肚皮上掃著。
我看著屏幕上顯示的健康的男孩顯影,由衷地為她高興。
“孩子很健康,繼續保持充足的營養攝入,避免勞累,孩子有點蔫蔫的,是不是最近你心情不好?”方玉華放下探頭,從旁邊扯過兩張紙遞給文鳶。
文鳶麵露難色,接過紙輕輕擦著肚皮,“隻是……隻是有些休息不好罷了。”
“嗯,可以聽些舒緩的音樂,緩解焦慮情緒。”
方玉華又囑咐了兩句後,就示意我們可以離開了。
“休息不好?”出了門後,我看著文鳶問道。
“阿遠最近很忙,他不常回家,我一個人在家就經常睡不好。”文鳶撇撇嘴,用故作輕鬆的語氣說道。
“對了焰焰,我還有個事想請你幫忙。”文鳶似是想到什麽。
“你說。”
“最近阿遠想涉足地產,投資了一個項目,不過資金好像出了問題,需要去現場,可是他很忙,沒有時間,隻能由我替他出麵,但是我朋友很少,我自己去又不是很方便,所以想問問你可不可以陪我去?”文鳶輕握我的手腕,又微微地捏了捏。
“遠哥沒時間?這種工作不是應該由秘書或者助理和有關部門人員出麵嗎?”我說出我的疑問。
“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我已經回阿遠的公司了,現在是他的秘書。”文鳶略帶羞澀地說道。
是嗎?江城慎沒和我說過。
“嗯,好,哪天?”
“明天。”
我把她送回保姆車上,就轉頭回了7樓。
這周五又有手術,主任見我成長得快,所以這次準備由我主刀,想來還有點緊張。
回到辦公室我就開始緊鑼密鼓地準備了,希望到時不要出現紕漏。
次日的下午三點,我正在看著之前的視頻資料學習,突然接到了文鳶的電話。
“焰焰,你快來,有好多人鬧起來了,說我們的房子是爛尾樓,要討個公道!”
我聽她語氣十分著急,掛掉電話就匆匆趕往現場,途中還告訴了江城慎。
江城慎收到我的消息後很快就回了信,可是此時我已經到了現場。
還未來得及看信息內容,就有一大群人將我的車圍住。
“你也是那些奸商派來的?”外麵的群眾情緒激動,更有甚者直接過來扯我的車門把手。
“大家別激動,我隻是來找人的,不是開發商!”我大聲安撫著周圍的人,希望他們不要做出過激行為。
聽到我不是開發商,這些人罵罵咧咧地又離開了。
我看著他們遠去,心裏感覺有點不妙,拿起手機給汪明遠打電話。
電話已經響起了嘟嘟聲,但是一直沒有人接。
這個汪明遠在幹什麽?這種危險的情況,他居然讓大著肚子的老婆過來處理?
我快速地擠過人群,終於來到了人群中央。
隻見文鳶正用雙手緊緊地托住自己已經隆起的肚子,她的臉上寫滿了無助和恐懼,眼神驚慌失措地四處張望,似是試圖尋找一個可以依靠的人或地方。